在133年前的今天,1888年3月9日,普魯士國王威廉1世去世。
威廉1世 Wilhelm I(全名威廉腓特烈路德維希,1797年3月22日⑴888年3月9日),普魯士國王(1861年1月2日1888年3月9日),1871年1月18日就任德意志帝國第1任皇帝。
霍亨索倫王朝,這個曾的歐洲歷史上最榮幸的世系,帶領普魯士從1塊貧瘠的沙丘平原上悄然突起,沿著腓特烈威廉大選侯、腓特烈大帝等人的辛苦足跡,使普魯士精神成為1個令歐洲人畏懼而敬佩的名詞。19世紀中期,這個榮幸世系又誕生了1個非常榮幸的帝王,在他的手中,德意志近千年來的統(tǒng)一夢想終究得以實現(xiàn)。雖然人們談起德國統(tǒng)一之路,總是首先想到鐵血宰相俾斯麥或軍事改革家毛奇,但站在統(tǒng)一的最高榮譽寶座上的,畢竟是他這位德國皇帝威廉1世。
威廉1世是普魯士國王威廉腓特烈3世(17971840年在位)的次子。在威廉記事的時候,正好遇上拿破侖的鐵蹄踏破普魯士大地的英雄時期。年輕的威廉就投身到反對拿破侖,尋求普魯士獨立的大潮中,從此奠定了1個軍人的本質。1814年普魯士全境從拿破侖手中解放并反戈1擊成為擊潰拿破侖帝國的主力之一,威廉以1個王子的身份充分享遭到了其中的榮譽。爾后,威廉一直致力于普魯士的軍事建設和軍隊工作。
19世紀30年代起歐洲民族主義思潮風起云涌,以普魯士為主體統(tǒng)一全部德意志的構想也被諸多仁人志士提出來。但當時的人絕不會想到這個殊榮會落到威廉頭上,由于1方面德意志統(tǒng)一阻力重重,由1四世紀的《黃金詔書》和17世紀的《威斯敏斯特和約》確立起來的德意志邦國林立的格局根深蒂固,而且周邊的大國都不愿意看到1個統(tǒng)一而強大的德國出現(xiàn)在它身畔;另外一方面,威廉作為國王的次子,也不是王位的自然繼承人。
但情勢的發(fā)展出人意料。1840年,威廉腓特烈3世駕崩,威廉的哥哥即位,是為威廉腓特烈四世。威廉腓特烈四世沒有后嗣,只好立威廉為王位繼承人。1858年,威廉腓特烈四世精神病發(fā)作不能視事,就由威廉代為攝政王,1861年威廉潔式即位。
多年的軍旅生活使軍隊中服從的原則在威廉的思想中根深蒂固,使威廉的思想比他兄長更守舊,面對18471848年革命浪潮,威廉一直主張武力彈壓,反對其兄召開議會的讓步做法。1861年繼位以后,他仍以加強普魯士的軍事氣力為己任,主張增加軍事預算,并將兵役制從2年延長到3年,因此屢次與議會產(chǎn)生矛盾,乃至一度想退位。關鍵時刻,1個個性和能力都10分出眾的人物出現(xiàn)在他周圍的政治舞臺上,改變了一切。他就是俾斯麥。
俾斯麥是1個典型的德意志容克貴族的子弟,年輕時曾得到狂暴的申明,后來前后擔負過普魯士駐俄國和法國的公使。危機時刻,威廉力排眾議起用俾斯麥為首相。俾斯麥1上任,就發(fā)表了1篇著名的演說,這篇演說因后來俾斯麥成功的實踐而更顯得價值非凡,當代的重大問題不是通過演說與多數(shù)派決議所能解決的而是要用鐵和血來解決。他鼓勵國王:既然我們早晚是要死的,能不能死得更體面一些?陛下已沒有別的路可走,只有奮斗!從此贏得了威廉對他的政策的堅決支持。
俾斯麥上臺后,首先就解決了與議會的問題,他在軍費和軍役問題的提案不可能取得議會通過的情況下宣布議會休會,開始在沒有議會的條件下進行統(tǒng)治(后來,俾斯麥實現(xiàn)了德國統(tǒng)一以后重新召開議會,得到議會的喝彩)。接著,德意志統(tǒng)一的3部曲很快就開始了他激揚的旋律。1864年,普魯士與奧地利聯(lián)手,很快就打敗丹麥,奪取荷爾斯泰因和石勒蘇益格;1866年,普奧戰(zhàn)爭,1場本來被認為勢均力敵的戰(zhàn)爭卻出現(xiàn)了1邊倒的局面,普軍只用了7個星期就打敗了奧地利,與奧地利簽訂了不割地,不賠款的和約,奧地利退出了德意志邦聯(lián),以普魯士為首,北德意志24個邦國和3個自由市締結同盟協(xié)議,組成北德意志聯(lián)邦;1870年,在俾斯麥的挑逗下,拿破侖3世對德宣戰(zhàn),結果只用了1個多月就在色當戰(zhàn)役中給予法軍以毀滅性打擊,消除德國統(tǒng)一最后,也是最大的障礙,南德意志4個邦加入德意志聯(lián)邦,同時從法國獲得阿爾薩斯和洛林。1871年,威廉1世在凡爾賽宮宣布就任德意志帝國皇帝,德國統(tǒng)一完成,以第2帝國之名出現(xiàn)在歷史上。
威廉與俾斯麥可謂古今君臣相得中的典范,但絕對不是甚么琴瑟和鳴。兩個倔老頭常常產(chǎn)生爭吵,結果通常是國王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委曲接受了首相的意見,而最后總是證明了首相的意見是正確的。1866年普奧戰(zhàn)爭獲得柯尼希格萊茨大捷以后,國王主張直搗已近在咫尺的奧地利首都維也納,但當時面臨法國干涉的危險處境,弄不好將前功盡棄。俾斯麥極力勸說國王放棄進攻,以有益的情勢與奧地利簽訂體面的和約,當國王一直不肯妥協(xié)時,俾斯麥急得流下熱淚,打算從4層樓上跳下去。最后,國王終究10分痛苦地答應放棄進攻,但要把當時的情形記錄下來寄存在國家檔案館中,以證明他當時是多么無奈和委曲求全。還有1次,國王和俾斯麥因辯論1個問題從白天一直吵到午夜,當國王終究屈從了俾斯麥的意見以后,趴倒在沙發(fā)上大哭起來,而滿頭大汗的俾斯麥回到房間以后,馬上摔爛了幾件東西才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實際上,鐵血宰相俾斯麥最成功的地方在于他的外交,不愧是能1只腳玩7個皮球的高手。在德意志統(tǒng)一進程中要面對的潛伏敵人有法國、奧地利和俄國。俾斯麥能夠在與奧地利戰(zhàn)爭時使法國保持中立,在與法國戰(zhàn)爭時使奧地利保持中立,而與這兩國戰(zhàn)爭時使俄國都保持中立(他的子弟對此應感到汗顏,德國在兩次世界大戰(zhàn)中都遭受圍毆的局面)。不過,當矛盾發(fā)展到只能用武力來解決時,普魯士總能在兩個月以內就擊潰對手,對此,軍事改革家毛奇居功至偉。毛奇也是威廉1世的自豪,親身領導了德國統(tǒng)一戰(zhàn)爭的數(shù)次關鍵戰(zhàn)役。
德國統(tǒng)一大業(yè)完成以后,登上皇帝寶座的威廉1世已到垂暮之年,他更加放手讓俾斯麥去干。俾斯麥在爾后的日子里為了和緩洶涌的工人運動,進行了一系列具有首創(chuàng)性質的社會勞工立法和社會保險立法,深入地影響了歐洲乃至世界各國,其意義不亞于使德國統(tǒng)一。在外交方面,他致力于在歐洲建立1個孤立法國的均勢國際體系,而讓德國在其間扮演重要的制衡角色。
1888年,91歲的威廉1世皇帝平靜地離開了人世(這或許是歐洲帝王在二十世紀之前的最遐齡命),他的去世也意味著1代名相俾斯麥政治生命的結束。9天以后,俾斯麥離開柏林回到自己的故鄉(xiāng),德國歷史上1個英雄時期結束了。作為德意志第2帝國的開國之君,威廉1世絕不疑問應在這個帝王排行榜上居于重要位置。
點評:威廉1世時期的巨大成功,人們常將其歸功于俾斯麥在政治舞臺上的精彩表演,實際上,普魯士本身強大的軍事實力才是最主要的決定因素。固然,俾斯麥也居功至偉,但他并不是1個只曉得鐵和血的宰相,他的風格是,強硬但保存適當回旋的余地,野心勃勃但有所控制。也只有他,才能夠讓他的手下敗將對他感激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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