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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的楷書用墨濃郁,用筆豐腴,正與他提出的“神氣骨血肉”說相互照應。其章法更是耐人尋味,以下茲就其章法特色做專門分析。
因勢生形,打破平正框架
蘇軾是蔑視成法的,但這并不是對自己書法的狂妄,而是他知道“窘于法度”的弊端。在下表中,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出唐人作品與蘇軾作品章法的直觀區(qū)別。
唐人作品大都整齊,書寫時都遵循森嚴的法度——碑刻作品《多寶塔碑》《玄秘塔碑》的章法是字字獨立、端嚴方正、橫豎齊平、大小相似、狀若算子的,字里行間的布白也是比較均勻的,用筆集中處在于筆畫端部、轉折處,較為章程化;
墨跡作品《倪寬贊》《自書告身帖》中,《倪寬贊》在界格中書寫,較為整齊嚴肅,《自書告身帖》雖無界格,然其字形均為寬博外拓的正方形,在一定程度上是缺乏書寫的生氣的;
在小楷抄經(jīng)作品《靈飛經(jīng)》與《善見律》中,每行的字數(shù)都有嚴格的規(guī)定,是極其嚴謹?shù)模芯嗯c字距均等,用筆上也是有規(guī)律可尋的。
蘇軾的三件楷書作品與唐人作品的區(qū)別,首先在于他打破平正,不泥唐法——他是自由書寫的,每行的字數(shù)由自己的書寫來決定,字距行距也相較唐人作品自由,這也可以看出蘇軾的為人豪邁無羈;字形上也是隨意所適,甚至以行書筆意作楷書,因此在視覺上,這種書寫形成的章法是打破唐楷圖式的,是為“尚意”書風的一大特征
參差錯落,成行但不成列
我們將顏柳作品與蘇軾《前赤壁賦》的章法進行再細致的比較,首先從字形輪廓的變化來看——首先在表中,我們可以用圓圈將最外筆畫連接,通過圓圈的變化可以看出字形在章法中的變化,同時也能看出整個章法上的微妙之處。
在顏真卿《多寶塔》中,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所有的字均是正圓形,只有第一行“西”相較于別的字形略扁;柳公權《玄秘塔》中,正圓形是多于橢圓的,而橢圓的字均是正豎向的橢圓,如“家”“義”“導”;《自書告身帖》的章法不似《多寶塔碑》《玄秘塔碑》一般平正嚴肅,書寫中呈現(xiàn)出字形大小的節(jié)奏變化,然而字形正圓形大大超過了其它造型。
而蘇軾的楷書中,他打破了唐法的圖式,我們可以明顯地看出來圓圈的豐富變化,在《前赤壁賦》中有橫向橢圓的,有如“此”、“之”“乎”“西”“川”等,有豎向橢圓的,如“曺”“東”“郁”“郎”“也”等,也有正圓形的,如“南”“飛”“望”“武”“周”等;
《祭黃幾道文》中,橫向橢圓的字要多于正圓形,相較于《前赤壁賦》,其字勢變化豐富,很多字的外接圓都為斜向橢圓,字勢偏右上方;《歸去來兮辭》與《祭黃幾道文》的字勢相似,但整體章法上,要比《前赤壁賦》與《祭黃幾道文》更加密集,字距緊收,行距狹窄,而且整體的章法沒有小字“與”的補寫而破壞,這些橫、斜向橢圓形、正圓形的的字形聚集在一起,加之蘇軾用墨烏、黑、亮,“石壓蛤蟆”的特點一展無遺,這也與他獨特的執(zhí)筆方式——“側臥式”執(zhí)筆是有關的。
蘇軾的這些楷書作品中,字形大小參差錯落而起止隨意、自由變幻使得蘇軾楷書的章法相對于顏柳變化更加豐富,這個特點在他的行書《黃州寒食詩帖》中有著更明顯的特征,蘇軾的“意造無法”在此處有夸張的體現(xiàn),而這種精巧而隨意的布局也可以為我們的書法創(chuàng)作帶來全新啟示。
這樣的章法使得單字不再局限于狹小的空間,而是自由伸展,有諸多個靈動的字形組成最后和諧而又生動的章法,而作品中的每一個單字,都因上下字的呼應而一畫不可移,一字不可變,這極強的書寫性又是蘇軾楷書章法的一大特色。
以行作楷,書寫隨意自如
除了研究其字形輪廓外,我們可以通過對這些作品中的行軸擺幅情況來分析這些書家的創(chuàng)作情況。在表中,我們?yōu)槊恳粋€字作了一個單字軸線。
從這些圖中,顏柳的作品,字形大都端正,擺幅較為平緩,也可以看出顏柳在章法上,字字平正,有行有列。
而在蘇軾的《前赤壁賦》中,我們可以看到章法的波動起伏比較強烈,大小錯落間清晰可見其中字距行距的隨意,疏可走馬,密不透風,相比顏柳楷書,更有節(jié)奏感、韻律感;《祭黃幾道文》相對《前赤壁賦》平緩些許,而《歸去來兮辭》的擺幅是最劇烈的,可以證明蘇軾在書寫時的“點畫信手煩推求”。
此外,我們再對字組進行研究,于是可以發(fā)現(xiàn),在顏柳的碑刻作品中,字與字之間的關系幾乎沒有相互呼應關系,《自書告身帖》相對碑刻作品要自由的多,在字形大小以及每一字的最后一筆與下一字的首筆之間的關系上便可看出,但是字與字之間的呼應關系,還是微弱的。
從以上對蘇軾楷書作品行軸擺幅的分析,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的是,蘇軾的書寫性極強,他的書寫是極其自由隨意的。這體現(xiàn)在他以行作楷上,如下表中,雖是楷書作品,蘇軾使之保持字字獨立的狀態(tài),然看其中字距之間的微妙變化,便可知書寫之時的節(jié)奏與提按變化。
前三者為《前赤壁賦》中文字“困於周郎者乎”為一組字組,布白均勻,然細看其中前一字的末筆與下一字的首筆,可知其中藕斷絲連的呼應關系;“麋鹿,駕一葉之扁”亦同,其中,“葉之扁”的字距緊收,其間呼應關系最是明顯;“輕出以示人”行書筆意多于楷法,蘇軾書寫的“我書意造”正是“寄妙理”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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