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光剛剛20歲就一舉考中進士甲科,旋即被任命為奉禮郎、大理評事等。他無論在哪里,都顯得訓練有素,“居處有法,動作有禮”。毫無疑問,這將是一個極有希望的政治新星。
樞密副使龐籍看上了他,就想當一回伯樂。他認為玉不琢,不成器,要有大出息,還需要在實際工作中不斷地“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因此就力薦他出任并州通判,負責糧運、家田、水利和訴訟等工作。顯然,司馬光是被重點培養(yǎng)的年輕干部。他的努力和政績自不用說,他對龐籍的感激更是不用說。但當時的并州可不像今天的太原這樣穩(wěn)定繁榮,而是處于與西夏國的交界地帶,實打?qū)嵉母呶_吔?,?jīng)常爆發(fā)沖突,戰(zhàn)火熊熊。倒不是司馬光等人要開疆拓土,而是西夏人經(jīng)常侵擾,稍不留神,就會造成嚴重后果。
針對西夏的布防一直是北宋的重中之重,絲毫不敢馬虎,名將狄青、范仲淹等都曾治理過這里,但都沒有找到治本之策。經(jīng)過長期觀察,司馬光有了好主意:在靠近西夏邊境線上北宋一側(cè),修筑兩個堅固無比的城堡,成犄角之勢,有效鉗制西夏人的攻勢;另外,再招募百姓來此地耕種,實現(xiàn)兵民一體護邊防,使危機四伏的邊境線變成固若金湯的鋼鐵防線。他把自己的想法報給了具體負責安全的樞密副使龐籍,龐籍對此連聲叫好,暗喜自己沒有看錯人。于是龐籍就派將軍郭恩去組織實施。郭恩在戰(zhàn)場上確實是一員勇將,但是,這可并不是簡單地去筑兩個工事就得了,而是去完成一個富有戰(zhàn)略意義的重大任務。因為你弄這個玩意兒,西夏人怎會不知它的厲害,他們怎么會老老實實地待在家里眼看著讓你制住他們?因此,對方拿出奇兵,一舉消滅了郭恩的軍隊。顯然,北宋統(tǒng)帥部所用非人,沒有從戰(zhàn)略高度來做這件事,致使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次失利頓時震動了北宋上下,追究責任的結(jié)果就是龐籍被免職。司馬光本來是好心,事成之后,國家可免去戰(zhàn)亂之苦,同時省卻好多糧餉軍費,還能使自己的恩人立上一功。沒想到最后卻是這個結(jié)局。司馬光非常內(nèi)疚,甚至寢食不安,三次上書朝廷請求辭職,承擔責任,但都沒有得到允許。事情過去多年,但司馬光卻一直沒有忘記。龐籍死后,司馬光便拜他的妻子為母親,問安至勤,奉養(yǎng)甚恭,恪盡孝道,若干年如一日,直到她度過幸福的晚年無疾而終。司馬光對龐籍的兒子也像對自己的親兄弟一樣,手足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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