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給大家?guī)砬宄淖知z,感興趣的讀者可以跟著小編一起看一看。
文字獄是古代統(tǒng)治者迫害知識分子的獄事,中國許多朝代都有文字獄的記錄,其中當屬清朝時期的文字獄是空前絕后的。打擊異己分子,鎮(zhèn)壓對自己統(tǒng)治不利的思想言論而制造的一些因言論而獲罪的案件。清朝的文字獄案件多樣,乾隆時期文字獄達到了歷史的頂峰。
今天筆者就想跟大家聊一聊清朝乾隆時期的一樁文字獄案件。
乾隆皇帝是清朝的第六位皇帝,乾隆時期的中國也是封建社會歷史的最高峰。乾隆在位期間,在康熙、雍正兩朝文治武功的基礎上,進一步完成了多民族國家的統(tǒng)一,社會經濟文化有了進一步發(fā)展??梢哉f乾隆執(zhí)政期間也做了許多的貢獻。
但是乾隆皇帝身上有一個很大的污點,那就是文字獄,在乾隆時期,大興文字獄,迫害了無數的文人墨客??梢哉f在乾隆在位的時期,想要整死一個人,就給他安上“文字獄”的謀逆罪名就可以了。
在公元1781年,乾隆御駕在河北保定,剛到了保定府沒多久,就有人向乾隆皇帝報告有個叫尹紹淳的人要給皇上兩封信。尹紹淳這個名字大家應該都不認識,但是他的父親應該都知道,就是尹嘉銓。
尹嘉銓是乾隆時期的官員,最后官拜大理寺正卿,可以說也是一位朝中大官,但是當時的尹嘉銓已經退休了,所以沒有皇帝的召見是不能主動前往拜訪,于是便想了一個法子,讓自己的兒子尹紹淳帶著自己寫著兩封信去見乾隆皇帝。
當乾隆得知了尹紹淳的身份,心里想著既然是部下的兒子,不妨就見一見,看看尹嘉銓打著什么主意。于是就下令讓侍衛(wèi)帶尹紹淳來見他。尹紹淳見到乾隆后就把父親的兩封信遞交給了乾隆。
但是乾隆看過兩封信后怒不可遏,下令對尹家抄家問斬,那么這兩封信里都寫了什么內容讓乾隆如此生氣呢?
第一封信上的大概內容:萬歲爺您好,我是前大理寺卿三品官尹嘉銓,我爹是前河南巡撫,江蘇學政尹會一。當初您曾經還寫過一首詩賞賜我們家,現在我爹已經去世三十年了,正好您現在在巡視五臺山,想請求給我爹來個追認,封個謚號。
要知道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所有的領導都不會喜歡主動要榮譽的下屬,所以這第一封信已經讓乾隆心中不爽了,乾隆接著又打開了第二封信。
第二封信的大概內容是這樣的:我爹在世的時候曾經向您提議把杰出先進文化人士湯斌的牌位放進孔廟里面,但是當時被您否決了,現在一晃過去四十多年了,這回趁著您巡查五臺山的春風,也請求您將湯斌先生的牌位安置到孔廟里面去。順便也將我爹的牌位也安放到孔廟里面,讓我家也沾沾文氣。
要知道孔廟可不是隨便誰的能進地,為湯斌求情也就算了,還企圖妄想讓自己的父親也能進孔廟。乾隆看完兩封信后大怒道:“竟大肆狂吠,不可逭矣”。下旨尹家除去去頂戴,鎖交刑部審訊。
不過乾隆后來也怕天下的百姓說他為了兩封信就下手如此狠重,而且尹嘉銓的要求也都是與自己的父親有關,乾隆也是一個很有孝心的人,要是就這么給尹嘉銓定罪,這不是也在打自己的臉嗎?
于是乾隆就想用文字獄給尹嘉銓一家定罪,尹嘉銓一家也是文人世家,家中藏書無數,尹嘉銓自己也是當時頗有名望的道學家,在抄家的過程中,在尹嘉銓家中搜查出其家藏書大小311套, 散書1539本,未裝訂書籍一柜,法帖冊頁65本,破字畫58卷、書信一包計113 封、書板1200塊。
有如此多的書籍,想要找出尹嘉銓一家文字謀逆的罪證就十分簡單了,隨后在刑部的仔細檢查下,羅列了尹嘉銓文章中忤逆的罪證。最后刑部上報乾隆,尹家被判死罪。
不過乾隆還是一位惜才之人,尹嘉銓又是一位十分有才華的人,最后乾隆冷靜過后還是赦免了尹嘉銓的死罪,不過銷毀了其著述93種,抽毀其寫過序跋的書籍6種,磨毀其撰寫的碑文7塊。
筆者不得不感慨,帝王之心果然是千變萬化的,沒有人能夠猜透皇帝到底在想什么,尹嘉銓的案件在乾隆時期無數文字獄中的一樁,可以說乾隆時期的文字獄獄禁錮了中國人的思想,導致當時思想上、文化上萬馬齊喑。
?清朝文字獄案例?
徐述夔《一柱樓詩集》案
江蘇東臺的舉人徐述夔去世后,其子為紀念亡父而刊印《一柱樓詩集》。集中有詩句?舉杯忽見明天子,且把壺兒拋半邊?被指用?壺兒?喻?胡兒?,被暗指滿清。還有?明朝期振翮,一舉去清都?,后來干隆帝稱?用朝夕之朝為朝代之朝,不用上清都、到清都,而用去清都?,因此是?顯有興明滅清之意?。干隆四十三年(1778年),仇家蔡嘉樹檢舉詩中辱罵清廷,于是釀成大案,牽連的人很多,只要是涉及到一柱樓詩者,均一個不漏地查過去。干隆帝指示:?徐述夔身系舉人,卻喪心病狂,所作《一柱樓詩》內系懷勝國,暗肆底譏,謬妄悖逆,實為罪大惡極!雖其人已死,仍當剖棺戮尸,以伸國法。?故徐述夔及其子已死也開棺梟首示眾,兩個孫子雖攜書自首,仍以收藏逆詩罪處斬。他的兩個族人徐首發(fā)和徐成濯,名字連起來是?首發(fā)成濯?,根據《孟子》?牛山之木,若波濯濯,草木凋零也?,因此認為這兩人的名字連起來是首?發(fā)?成濯,是嘲笑清剃發(fā)之制,以大逆罪處死。連干隆帝的寵臣沈德潛因為給徐述夔寫過傳記,又兼寫過《詠黑牡丹》詩句?奪朱非正色,異種也稱王?,盡管沈德潛已死去多年,也被?革其職,奪其名,撲其碑,毀其祠,碎其尸?。徐家慘遭滅門不說,當地其他徐姓族人也被翻箱倒柜抄家,有些徐姓人逼迫無奈隱姓改名,把自己的祖宗牌位藏在馬桶里以躲追究。就這樣,迷惑人們十五年的干隆時期?言論寬松?的煙霧一下子煙消云散了,代之而來的是干隆朝長達三十一年的兩次
?文字獄高峰?(即?干隆十六年至四十一年的?第一次?文字獄高峰?和?干隆四十二年至四十八年的?第二次?文
字獄高峰?),?高己卑人,雄才易事?的干隆,不僅有了在位六十三年的奇跡,更有創(chuàng)造有清一代乃至中國封建專制
史上文禁最嚴,文網最密的?文字獄高峰?之輝煌政績,遠遠勝過了順治、康熙和雍正;其將?文字獄?對象由上層官
紳擴展到粗通文墨的下層平民(連精神病患者也不放過)的招術,其開創(chuàng)?闈中墨牘必經詞臣造訂,禮臣校閱,方許刊 行?的?言論檢查?制度。?古稀罪?案
又有道學先生尹嘉銓官至大理寺卿,其父尹會一是道學家。干隆四十六年(1781年),尹嘉銓已離休回到老家河北博野,當年四月,干隆帝西巡五臺山回蹕保定,尹嘉銓忽發(fā)老來瘋,一心要參加接駕盛典。然而竟沒有圣旨要傳召他入覲,尹嘉銓靈機一動,想到老爹尹會一,便草擬兩份奏折:一是請謚,二是從祀。要是皇帝恩準,不但博個孝子名聲,還能乘機出風頭,于是派兒子將請謚奏折送去,自己呆在家中。干隆帝看到他兒子替他送上來的奏本,為父請謚,當即惱了。遂提起朱筆,批上:?與謚乃國家定典,豈可妄求?此奏本當交部治罪,念汝為父私情,姑免之。若再不安分家居,汝罪不可逭矣!?而尹嘉銓接著又送上一本,請求皇上恩準他父親從祀文廟。干隆帝當即火冒三丈:?竟大肆狂吠,不可恕矣!?于是承辦官員絞盡腦汁羅織罪名,給尹嘉銓扣上大不敬、假道學、偽君子等等罪名,影響最大的是所謂?古稀罪?:尹嘉銓自稱?古稀老人?,但干隆帝說:我稱古稀老人,早已布告天下,他怎么也敢自稱古稀老人?殺。
干隆四十七年(1782年)生員吳英攔輿獻策,則被凌遲處死。
干隆四十八年(1783年),李一《糊涂詞》有語?天糊涂,地糊涂,帝王帥相,無非糊涂?。被河南登封人喬廷英告發(fā),經查發(fā)現舉報人喬廷英的詩稿也有?千秋臣子心,一朝日月天?句,日月二字合為明,你不是謀反又是什么?檢舉人和被檢舉人皆凌遲處死,兩家子孫均坐斬,妻媳為奴。
干隆五十三年(1788年),發(fā)生了賀世盛篤國策案。湖南未陽的老秀才賀世盛,多次參加科舉都沒及第。他平時常替別人代寫詞狀,又把道聽途說的傳聞和故事之類,拉雜地拼湊出一部《篤國策》,準備寫成以后上京城投獻,以求貸得一官半職。因為這本書上寫了批評捐官制度的意見,這就成了?妄議胡政?,賀世盛被判斬立決。
其他涉及?華夷?、?明?、?清?字句的文字獄俯拾皆是。
江西德興的祝庭諍,為教兒孫讀書,自編一本《續(xù)三字經》,被人告發(fā)。官府查抄發(fā)現書中對?于帝王興廢,尤且大加誹謗?,如寫元朝有?發(fā)披左,衣冠更,難華夏,遍地僧?句,?衣冠更?是指改穿著,?難華夏?是華夏遭難,?遍地僧?是全部光頭,雖說是說元朝,認為是影射當朝?明系隱寓詆清?。于是判祝庭諍開棺戮尸,十六歲以上子孫輩斬立決。
江蘇興化人李驎《虬蜂集》中有?杞人憂轉切,翹首待重明?;?日有明兮,自東方兮,照八荒兮,我思孔長兮,夜未央兮?句,被認為故意影射,定為叛逆大罪。
張縉嚴在給劉正宗詩稿作序中有一句?將明之才?等,皆被定為逆案。
杭州卓長齡著《憶鳴詩集》,?鳴?與?明?諧音,被指為憶念明朝,圖謀不軌。干隆帝對卓氏一家深惡痛絕,稱他們?喪盡天良,滅絕天理,真為復載所不容?。判決如下:?仁和縣監(jiān)生卓長齡著有《高樟閣詩集》,伊子卓敏、卓慎等人亦著有《學箕集》等項詩稿,伊族人卓軼群寫有《西湖雜錄》等書均有狂妄悖逆之語,該五犯俱先后病故,僥逃顯戮,應仍照大逆凌遲律剁誰其尸,梟首示眾。卓天柱系卓長齡之孫,卓天馥系卓慎之子,均依大逆緣坐律,擬斬立決。卓連之收藏逆書不行首繳,依大逆知情隱藏律,擬斬立決。陳氏、高氏,王氏并卓天馥二歲幼子均解部給發(fā)功臣之家為奴。?
安徽歙縣生員方國泰收藏的其祖方芬《濤浣亭詩集》內有?征衣淚積燕云恨,林泉不共馬蹄新?、?亂剩有身隨俗隱,問誰壯志足澄清?、?蒹葭欲白露華清,夢里哀鴻聽轉明?,干隆帝認為有反清復明之心,羅織成罪。
有個劉三元,本就瘋癲,某日失口對人說:我乃漢室后裔,要眾官扶持;這個瘋子因此得罪被殺。
有些字句是專制帝王的專用品,如果不慎誤用了這些字句,就是僭越犯上。
山西王爾揚為別人父親作墓志銘,用?皇考?兩字,這是習語,屈原《離騷》和歐陽修《瀧岡阡表》內都稱父為?皇考?,卻被斥為?于考字上擅用皇字,實屬僭逆?。
江蘇韋玉振為父刊刻行述,中有?于佃戶之貧者,赦不加息?,不料?赦?字只能由皇帝使用,韋玉振被指責?乃敢竟用赦字,殊屬狂妄?。
湖南監(jiān)生黎大本為母親做壽,祝壽文內有?女中堯舜?等字句,被斥為?擬不于倫,謬妄干分?,黎大本充軍烏魯木齊。
湖北秀才程明諲為人作祝壽文,內有?紹芳聲于湖北,創(chuàng)大業(yè)于河南?,?創(chuàng)大業(yè)?被曲解為做皇帝,程明諲?語言悖逆?,斬立決。
其他觸犯廟諱、御名以及提到皇帝應該換行抬寫而沒有換行抬寫,因此獲罪的,不可勝數。有一個河南人劉峨,編印《圣諱實錄》一書出售,本來是為了告訴人們應當怎樣避諱,所以把應避諱的清代諸帝的名字?各依本字正體寫刻?,卻被控大不敬,慘遭斬首。清代禁書真是五花八門,令人有望洋興嘆,嘆為觀止的感慨。凡是涉及思想,歷史,政治,以及民族問題的書籍被禁被毀,當然也在意料之中,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大量純粹的科學,技術,經濟方面的書籍也赫然在目,實在不知道統(tǒng)治者打的究竟是什么算盤了。凡是涉及明朝,比如明人的文集,明人的詩集,明代的歷史,明代人物傳記,被禁毀也不算出奇,但是許多為滿清歌功頌德拍馬奉承的書比如什么《大清典禮》《大清天定運數》,還有干隆的爹雍正的作品《大義覺迷錄》以及曾祖父順治的作品也在禁毀之列。更離奇的還是甚至連明人選編或者寫過評注的一些唐詩選集都在禁毀之列,比如《杜工部集筏注》《杜工部詩集》《杜工部詩集輯注》《杜詩詳注》都在名單上。
誰也沒想到,1736年(干隆元年),25歲的干隆皇帝即位后,首先下令刑部將懸掛在菜市口梟示的汪景祺頭骨取下?制
竿掩埋?,接著又降旨赦免了被發(fā)遺的汪景祺及查嗣庭的親屬。為避免再發(fā)生以文字罪人的違反封建法制的事,干隆皇
帝?從之?山東道御史曹一士?請寬妖言禁誣告折?,批準刑部的建議:今后凡告發(fā)旁人詩文書札等悖逆譏刺的,如無實跡,一律照誣告反坐;如果承審的法官率行比附成獄的,以?故入人罪?論。這一?刷新前朝弊政?的改革,暫時減緩了雍正后期疾劇蔓延的?文字獄?風。1741年(干隆六年)的?謝濟世私注《
大學》案?,雖然為干隆親自揭發(fā),但沒有依祖制上綱到?謀逆?政治問題,只說謝濟世?迂?,只是將謝濟世私注的
經書及書版一并燒毀,謝濟世仍在湖南糧道官職上穩(wěn)穩(wěn)當當。如此放松對文化思想的嚴密禁錮,?請寬妖言?,?大煞文字獄?,?禁挾仇誣告詩文?可讓文人秀才高興透
了,紛紛上表稱頌干隆,?上下無隱情?,?為政以寬緩?,并大施?感情代理權?編造民謠:?干隆寶,增壽考;干
隆錢,萬萬年。?以對比雍正時的歌謠?雍正錢,窮半年?。然而樂極必然生悲。1751年(干隆十六年),?文字獄?突然死灰復燃,一個空前殘酷的?字禍? *** 突兀而起,七十
多起?文字獄?一個接一個連年?撲面而來?。?文字獄還鄉(xiāng)?起于轟動一時的?偽造孫嘉淦奏稿?案。孫嘉淦歷任左都御史、吏部和刑部尚書及直隸總督、湖廣
總督等中央、地方要職,以敢于直言極諫著稱,聲望很高。干隆十五年(1750)七月,江西千總盧魯生與守備劉時達合
謀,編造了一個指責干隆帝錯誤的奏稿,假托是孫嘉淦寫的,意圖借此制止干隆勞民傷財的首次南巡。干隆十六年六月
,?偽孫嘉淦奏稿?流傳到云南時 *** 隆帝發(fā)現了,由此順藤摸瓜,輾轉根究,在全國追查偽稿作者。到當年十一月,僅四川一省即逮獲傳抄偽奏稿犯二百八十余人,湖廣、江西為數更多。十八年(1753)二月,干隆帝下令將所謂正犯盧
魯生凌遲處死,劉時達斬決,草率結案。本來,兩個地方官以?言官?孫嘉淦名義寫個希望皇帝不要?勞民傷財南巡?的建言奏折,雖然有冒名之不當,但其心
意卻是正直善良的,借用名臣孫嘉淦名義,無非是怕自己人微言輕,勸不動皇帝。全國十八省皆爭相傳抄,正說明此議
深得人心,皇帝該?聞過即改?才是。哪知道,在處理?偽稿案?的一年又八個月中,干隆帝坐臥不安,疑神疑鬼,一
時懷疑偽稿是曾靜、張熙余黨所造,一時懷疑出自那些讀書失志的文人之手,懷疑可能是被殺掉的川陜總督張廣泗的親
友故舊流落怨望,造謠生事。面對突發(fā)的偽稿案,干隆帝絲毫不想到自己確有過錯,反而感覺到敵對的暗潮在全國涌起
,將原因定為?皆因以往實行的寬大之政?,是?請寬妖言?,?禁挾仇誣告詩文?等大政方針出了毛病。聯想到在廷
訊時,張廣泗曾供稱:?但知皇上慈仁,不知皇上英武?。干隆深有感觸,對臣下說:?朕聞之,深為抱愧。水懦而玩,亦朕所深戒!?干隆由此決定改變?婦人之仁?的?寬緩
方針?,繼承和發(fā)揚列祖列宗的嚴猛精神,降旨說:?此等奸徒,傳播流言,儔張為幻,關系風俗人心者甚大,不可不
力為整飭?。干隆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要提高?皇權專制?,就要對文化思想厲行統(tǒng)治;而將一切禁書統(tǒng)統(tǒng)燒毀,要比單個
打擊一個個文人更快更徹底。干隆獨創(chuàng)了借?搜集古今群書?而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查辦禁書,欲將一切?反清文字?作
品的舊刻新編之作者、出版者、收藏者一網打盡。干隆時的文字獄,有不少案件,甚至是因為向清朝統(tǒng)治者歌功頌德、獻書獻策,不過,因馬屁拍得不得法,犯了忌諱,也會遭到殺身之禍。直隸容城一個走江湖的醫(yī)生智天豹,編了一部《萬年歷》,祝頌清朝國運久長,其中說?周朝止有八百年天下,如今大清國運,比周朝更久?,可是這萬年歷中把干隆的年數只編到五十七年為止,犯了大忌,被認為是詛咒干隆帝短命,?罪大惡極,人人發(fā)指,非碎磔不足以蔽辜?,結果,將智天豹處死。
還有個冀州秀才安能敬,寫了一首頌揚清朝的詩,其中有?恩榮已千日,驅馳只一時,知主多宿憂,能排難者誰?,這四句詩被曲解為咒罵皇帝有憂有難,無人輔佐,其實,就象安能敬自己在審訊時所說,?原要竭力稱頌,無奈說不上來?,頂多是頌詩寫得不好,哪里是什么譏訕誹謗呢?
再如著名學者全祖望著有《皇雅篇》,敘清世祖得天下之正。但全祖望的仇家卻向干隆帝控告說,全祖望文內有?為我討賊清干坤?之句,居然冠?賊?字于?清?字之上,大逆不道!全祖望幾遭陷害,因朝廷官員為之辯解,才得以幸免。
直到干隆末期,文字獄才較為放寬。這主要是清廷統(tǒng)治日益腐敗,各族人民紛紛起義,清廷連鎮(zhèn)壓起義也來不及,顧不上在文字上吹毛求疵、無中生有。如干隆四十七年(1782年),廣西抄獲 *** 經卷書籍,?語多悖逆荒唐?,照往例會嚴厲追查,治以重罪。但這時甘肅的 *** 起義剛剛鎮(zhèn)壓下去,清廷不敢因文字細故,再激起 *** 的反抗。所以干隆帝說?書內字句,大約鄙俚者多,不得竟指為狂悖。此等 *** ,愚蠢無知,各奉其教,若必鰓鰓繩以國法,將不勝其擾。若此等 *** 書籍,附會其詞,苛求字句,甚非朕不為已甚之意。此事竟可毋庸辦理,嗣后各省督撫,遇有似此鄙俚書籍,俱不必查辦?。顯然,象這類案件,如果都要徹底查究的話,勢必是案件山積,株連甚眾,?將不勝其擾?。在各族人民拿起武器、紛起反抗的時候,清廷不得不稍稍收斂其 *** ,對文字犯罪,也不得不從寬處理了。但即使如此,直到嘉慶年間,文字獄的陰影仍籠罩著文壇,知識分子余悸尚存,所以龔自珍有?避席畏聞文字獄,著書都為稻粱謀?,以及?萬馬齊喑亦可哀?的嘆息。
?康、雍、干?三朝的?文字獄?比較
今天的學者們仔細比較了?康、雍、干?三朝的?文字獄?,發(fā)現,三朝的文字獄雖有程度不同、方式不同,但本質卻是一致皆是?熱衷于皇權專制?的封建專制王朝的產物??贾袊攴饨v史,并非每朝每代都有殘酷的?文
字獄?,漢唐封建盛世基本上沒有大?文字獄?,宋代雖以蘇東坡?烏臺詩案?開了?文字獄?先河,不過是貶官三級
,下放黃州流放瓊崖而已;直到明代衰弱的萬歷皇帝,才創(chuàng)造了?中國第一思想犯?將只是?不以孔孟之是非為是
非?的李卓吾,以?敢倡亂道?、?妄言欺世?罪名拿下詔獄,逼其自刎。清朝是滿清入侵中原,冒充正統(tǒng)以自居,對天下極盡壓迫與變態(tài)??滴蹩滴踉谖涣荒暧休^大?文字獄?11起,?文
字獄?多由? *** 互相攻訐?而起;而雍正則生性刻薄猜忌,雖在位只有十三年,卻有殘酷而大規(guī)模的?文字獄?近20
多起,其中不少是?親自揭發(fā)?,?親自審訊?;干隆一向?高己卑人,雄才易事?,所以雖在即位初期準行?請寬妖
言?,假造?言論寬松?,一旦根基穩(wěn)固,?得志便猖狂?,在六十年的帝王生涯中,竟創(chuàng)造了130多起酷刑?文字獄?
,創(chuàng)造了比此前中國歷史上?文字獄?總和還多一倍多的空前奇跡。
?。劬庉嫳径危輹匿N毀和篡改
至于干隆年間修的《四庫全書》,就更是搞的徹底,全國圖書都要進獻檢查,不僅不利于滿清的文獻被禁毀,連前人涉及契丹、女真、蒙古、遼金元的文字都要進行篡改。查繳禁書竟達三千多種,十五萬多部,總共焚毀的圖書超過七十萬部,禁毀書籍與四庫所收書籍一樣多。?初下詔時,切齒于明季野史。其后,四庫館議,維宋人言遼金元,明人言元,其議論偏謬尤甚者,一切擬毀,隆慶以后,至于晚明,將相獻臣所著,靡有孑遺矣?。明清之際,黃道周、張煌言、袁繼咸、錢肅樂、顧炎武、黃宗羲、孫奇逢諸人的著作,均于例禁。后來稍稍放寬,有些人的著作,只要?改易違礙字句,無庸銷毀?。但對錢謙益、呂留良、屈大均、金堡以及戴名世、王錫侯、尹嘉銓諸人的作品,查禁特別嚴厲。
干隆時被銷毀的書籍?將近三千余種,六、七萬卷以上,種數幾與四庫現收書相埒?。吳晗說過?清人纂修《四庫全書》而古書亡矣!?連宋應星的科技著作《天工開物》也因為有礙于愚民而禁毀。文字獄如此之徹底,一篇吳三桂的?反滿檄文?,一本《揚州十日記》,一本《嘉定屠城記略》,竟在中華本土湮滅二百多年,二百多年后才從日本找出來!所?漢化?深者:尤其中華士人之民族意識!較之前代的外族統(tǒng)治者,更加陰險、卑劣、刻毒!難怪魯迅先生說:?對我最初的提醒了滿漢的界限的不是書,是辮子,是砍了我們古人的許多的頭,這才種定了的,到我們有知識的時候大家早忘了血史。?
《四庫全書》所收古籍許多經過篡改是盡人皆知的事實。與清代統(tǒng)治者利益相關的明朝人的文學和歷史作品遭到大力剿滅,而且殃及北宋南宋?!端膸烊珪返木幾胝邔τ诜从趁褡迕?、民族壓迫和民族戰(zhàn)斗精神的作品盡量摒棄和抽毀,對于不能不收錄的名家名作則大肆篡改。
如岳飛《滿江紅》名句?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胡虜?、?匈奴?在清代是犯忌的。于是《四庫全書》館臣把它改為?壯志饑餐飛食肉,笑談欲灑盈腔血?。
張孝祥名作《六州歌頭?長淮望斷》描寫北方孔子家鄉(xiāng)被金人占領:?洙泗上,弦歌地,亦膻腥。膻腥?犯忌,改作?凋零?。
陳亮的《水調歌頭?不見南師久》詞云:?堯之都,舜之壤,禹之封。于中應有,一個半個恥臣戎。恥臣戎?犯忌,改作?挽雕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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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更荒謬的,辛棄疾的《永遇樂?千古江山》中的?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被改作?人道宋主曾住?。?寄奴?是南朝宋開國皇帝劉裕的小名,?宋主?可以說是他的尊稱。這兩句的格律也應作?仄平?,兩個字的音也都是?仄平?,改為?宋主?并不涉及音律問題;?寄奴?二字也與清朝犯忌的?胡?、?戎?、?夷?、?虜?等了無關涉。那么為什么還要改呢?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用小名稱呼帝王,做慣了奴才的《四庫全書》館臣看到就感到別扭,因此即使沒有?違礙?之處也要改。這是多么自覺的奴才態(tài)度!難怪魯迅說《四庫全書》不僅藏在內廷,而且?還頒之文風較盛之處,使天下士子閱讀,永不會覺得我們中國作者里面,也曾有過很有些骨氣的人?(《病后雜談之余》)。
先看個“經”字,禁毀名單有《經鋤堂集》《經話甲編》《經濟考》《經濟錄》《經濟言》《經略復國要編》《經略疏稿》《經史辨略》《經史辯體》《經史鏡》《經史提綱》《經世集》《經世契要》《經世實用編》《經世文新編》《經世文新編序》《經世要略》《經武要略》《經畬遺集》《經源統(tǒng)宗》
這些書被禁毀的原因,有些我也看不太明白,比如《經鋤堂集》介紹里說是清葉奕苞纂寫,而這個葉奕苞“博雅,擅詩歌,能畫,康熙年間薦試鴻博,有《金石補錄》等著作”,從這個介紹來看,似乎應該是清庭的一個好奴才,好幫閑,卻不知道為什么,他的這本書“被列入軍機處奏準全毀書目之中”,莫名其妙。
至于《經濟考》則被禁的原因都沒有介紹,就交代說是乾隆四十六年奏準禁毀。
《經濟類考約編》則總算交代了被禁的原因,“此書因‘內有龔定孳序’,而為安徽巡撫閔鄂元奏繳,乾隆四十六年奏準禁毀”。我孤陋寡聞,不知道這個龔定孳是誰?他做了一個序,一本書就被禁毀。
《經濟錄》《經濟言》《經略復國要編》《經略疏稿》《經世集》《經世契要》《經世實用編》《經世要略》《經畬遺集》《經源統(tǒng)宗》全都是明朝的人寫的書,對于談明色變的滿清來說,這些書被禁毀就自然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再看看“軍”字打頭的,這個比較少,只有三本,兩本是同名的書,都叫《軍器圖說》,另一本是《軍中遺稿》,都是明代人的作品。第一本《軍器圖說》是明萬歷年間的進士畢懋康撰寫的,根據介紹,這本書“羅列各種火器,圖文并茂,敘說軍器之制造,使用與威力。書中云:‘夷虜所最畏于中國者,火器也’。此書為江蘇巡撫閔鄂元奏繳,乾隆四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奏準禁毀”。另一本《軍器圖說》是明代朱錚撰寫,被收入《索引式的禁書總錄》全毀書目內
我們最后不妨再選一個有代表性的字“明”,以這個字打頭的禁毀書籍太多,故只列名單。下面就是了:
《明百將傳》《明寶訓》《明表選》《明兵略纂聞》《明策衡》《明朝官制大全》《明朝捷錄》《明朝通紀會纂》《明朝小史》《明臣言行錄》《明臣奏疏》《明初開國群雄事略》《明大事記》《明代帝后紀略》《明代圣政》《明代野史》《明道雜志》《明綱目》《明館課標奇》《明館課宏詞》《明館課錄》《明光宗實錄》《明紀本末》《明紀本末國書》《明紀編年》《明紀編年會纂》《明紀編遺》《明紀重輯》《明紀綱鑒補》《明紀綱目》《明紀會纂》《明紀甲乙事略》《明紀鑒略》《明紀鑒略補》《明紀鑒鼎臠》《明紀全載》《明紀彈詞》《明紀要》《明紀編年會纂》《明記甲乙兩年匯編》《明季南略》《明季遂志錄》《明季文雜抄》《明季遺聞》《明家訓》《明鑒會纂》《明鑒易知錄》《明將略》《明將略注》《明將傳》《明經濟名臣錄》《明經濟書》《明經濟文輯》《明論必讀》《明論表》《明名臣經濟錄》《明名臣奏牘》《明末紀事》《明末詔書》《明女直志》《明人后場論表》《明人詩抄》《明人物考(焦竑)》《明人物考(王世貞)》《明神宗實錄》《明詩別裁集》《明詩歸》《明詩善鳴集》《明詩選(陳子龍)》《明詩選(馬士奇)》《明詩綜》《明實紀》《明實錄》《明史紀略》《明史記事本末》《明史類編》《明史列傳》《明史略》《明史全集輯錄》《明史通纂》《明史野獲》《明史纂》《明疏抄》《明書》《明太祖實錄辨證》《明通紀編年》《明通紀會》《明通紀輯錄》《明通紀輯略》《明通紀輯要》《明通紀捷要》《明通紀統(tǒng)宗》《明通紀摘錄》《明通紀直解》《明通紀纂》《明通鑒編年》《明通纂要》《明琬琰錄》《明文案》《明文百家粹》《明文寶符》《明文初學讀本》《明文大家二編》《明文大小題商》《明文得》《明文得珠》《明文發(fā)》《明文分類傳針》《明文錄》《明文賞奇》《明文選》《明文翼運》《明文英華》《明獻帝寶訓》《明相業(yè)軍功考》《明續(xù)記》《明宣宗寶訓》《明一統(tǒng)志》《(皇)明雜錄(尹直)》《明雜錄(佚名)》《明詔制》《明政統(tǒng)宗》《明職方地圖》《(皇)明制書》《明制稿》《明注略》《明狀元策》《明宗孝義》《明奏疏(施元征)》《明奏疏(陸澄源)》《明奏疏(佚名)》《明奏議》
我數了一下,光是以“明”字打頭的被滿清禁毀的書籍就接近一百五十種。
因為好奇去看了《明宣宗寶訓》禁毀情況的介紹,摘錄如下“乾隆四十八年九月,檢查紅本辦應銷毀書籍總檔載,此書‘系宣德寶訓,查從前明代實錄寶訓已經奏明銷毀,此冊仍應銷毀’”
《明雜錄(佚名)》的情況似乎更有趣味,這本書的作者是清朝人,自己在書的序里就已經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后編所載之事皆出自……等書,并不敢妄增一字,第未經本朝頒定,似乎未可盡信。茲姑仍其舊說約略成篇,以自附于蒙瞽之義也,待史館告成,此冊竟作覆瓿可也”。也就是說作者編寫這本書的時候就已經低三下四的承認因為沒有經過清朝的頒定,所以不能盡信,等到史館告成,這本書就可以象破碗一樣扔掉了。
清廷的統(tǒng)治者也終于沒有辜負這個作者的期望,這本書“為兩江總督薩載奏繳,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四月二十六日奏準禁毀”
千萬不要以為這些就是被禁毀的關于明朝書籍的全部,去看以“皇”字打頭的禁毀的書籍,幾乎全部都是以“皇明”開頭的書:《皇明……》,從《皇明從信錄》一直到《皇明奏疏類抄》又是幾十種書,清廷的統(tǒng)治者對“明”字的敏感和畏懼真是到了神經質和歇斯底里的程度。在書名中直接出現“明”字的禁毀書籍有這么多,至于名字當中沒有“明”,而內容和明有關的禁毀書籍就更是不知其數了,比如《嘉靖、隆慶、萬歷、天啟四朝注略》,這本書乾隆年間被軍機處奏準列入全毀書目,《嘉靖以來首輔傳》乾隆四十四年十一月十八日奏準禁毀,還有以“甲申”開頭的一系列書也都在禁毀之列。還有《朝鮮征倭紀略》講述的大抵是明朝抗倭援朝的事情,和滿清并沒有直接關系,結果還是被禁毀?!扒∷氖四辏?783年)九月,檢查紅本處應銷毀書籍總檔續(xù)辦第六次應毀書目中列入此書”。
不過看了開頭摘引的王芑孫《洴澼百金方》序的話,我們應該知道這些被列出來的禁毀書籍名單還只是被滿清統(tǒng)治下被消滅的書籍中的一小部分,是冰山一角。甚至可以說是比較幸運的一小部分,因為這些書畢竟都留下了名字,盡管有很大部分的禁毀書籍徹底消失滅絕,但還有一部分是逃過了滿清羅網,甚至因為在名單之上,反而被刻意搜求保存,留存至今。相比之下,倒是更大部分的書籍干脆名字都沒有留下,就直接在清廷制造的這種恐怖氣氛下,被藏書者安全起見而銷毀了,就如王芑孫所說的這種情況“凡天文地理言兵言數之書,有一于家惟恐召禍,無問禁與不禁,往往拉雜燒之?!?
“拉雜燒之”就是這些書的命運了!
少數書籍,比如《天工開物》,不在滿清禁毀書籍的名單之中,經過滿清兩百多年的統(tǒng)治,幾乎從中國土地上徹底消失,最后卻從外國如日本法國的圖書館中找了回來,這是很幸運的。更大部分的書,恐怕就沒有這么運氣。
滿清治下藏書者這種“惟恐召禍,無問禁與不禁,往往拉雜燒之”的行為是可以理解的,隨便拿乾隆制造的百多起文字獄中的一個作為例子,就能明白清朝文字獄究竟恐怖到什么程度,在這樣的恐怖氣氛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自己把書燒了似乎是最明智的選擇了
乾隆四十六年十二月,江蘇震澤縣卓汝諧告發(fā)卓連之、卓培之收藏祖父卓銓能著的《憶鳴詩集》中有悖逆詞句,于是清廷爪牙就到兩人家中抄檢,《憶鳴詩集》并沒有抄檢到(估計這兩人看見有人告發(fā),就趕緊把書燒掉了,以為把書燒掉就總沒有事情了,可惜是天真的一相情愿),抄檢到三本《高樟閣詩集》,這是兩人的曾祖父卓長齡所著的詩集,里面查到有一句詩“可知草莽頭垂淚,盡是詩書未死心”。結果就罪名落實,被指為“一家之喪盡天良,滅絕天理,真為覆載所不容,閱之實堪發(fā)指”(也不知道乾隆和他的爪牙所謂的天良天理是什么,是漢人被他們入關的祖先屠殺了,殘害了,還要歌功頌德感恩戴德感激涕零口無怨言么?他們的屠殺蹂躪或許在他們心里已經成為施與被屠殺者被殘害者身上天大的恩德,如今不知報恩,反而要痛心垂淚,那自然是喪盡天良,滅絕天理了)。罪名既然已經落實,那么剩下的就是判決了,怎么判決的呢?如下:“仁和縣監(jiān)生卓長齡著有《高樟閣詩集》,伊子卓敏、卓慎等人亦著有《學箕集》等項詩稿,伊族人卓軼群寫有《西湖雜錄》等書均有狂妄悖逆之語,該五犯俱先后病故,僥逃顯戮,應仍照大逆凌遲律剁誰其尸,梟首示眾。卓天柱系卓長齡之孫,卓天馥系卓慎之子,均依大逆緣坐律,擬斬立決。卓連之收藏逆書不行首繳,依大逆知情隱藏律,擬斬立決。陳氏、高氏,王氏并卓天馥二歲幼子均解部給發(fā)功臣之家為奴?!?
一個本來活的停滋潤的家族,僅僅因為收藏了曾祖父和祖父的詩集,結果就導致了家破人亡,凌遲的凌遲,斬首的斬首,為奴的為奴的下場,的確是令人不寒而栗。如果不是滿清自己的檔案把自己兇虐殘暴到頂點的作為記錄下來,誰又能相信這是事實?設想一下如果西游記的作者吳承恩不是生活在明代而是生活在滿清統(tǒng)治下,光憑他書中的一句“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光憑他對車遲國國王好道教而失德諷刺當朝皇帝,就足夠他凌遲一百次了,不光他自己凌遲,他的家人,他的子孫都要被斬首。幸虧吳承恩是活在明代。
危害
清代文字獄泛濫有其特殊的歷史原因。清王朝以少數民族入主中原,從漢族傳統(tǒng)觀念看,叫“乾坤反覆,中原陸沉”,“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在以儒家文化為正宗的漢族知識分子中間有著相當激烈的民族敵愾情緒。
(1)給思想文化、士人風氣帶來惡劣影響。龔自珍的名言“避席畏聞文字獄,著書只為稻粱謀”,大意是“言談中聽到文字獄就嚇得立即躲遠,文人著書就為生計,不敢發(fā)表自己的見解?!边@是對清代文字獄后果的真實寫照。讀書作文動輒得禍,文人學士只好泯滅思想,丟掉氣節(jié),或者死抱八股程式,背誦孔孟程朱的教誨以求科舉入仕;或者遠離敏感的學術領域,遠離現實,把全部精力用于訓詁、考據的故紙堆中,史稱乾嘉之學。
(2)文字獄敗壞了官場風氣。清朝官員大多數是科舉入仕。作為文人,他們有可能成為文字獄的犧牲品;作為官僚,他們又是文字獄的制造者或幫兇。他們一方面不愿意自觸文網,身死家破;另一方面不愿因為貫徹皇上諭旨不力,不能嚴究文字之責而獲罪。于是他們只有向著謹小慎微、沒有節(jié)操的方向發(fā)展。
(3)造成了社會恐怖,摧殘了人才。許多知識分子不敢過問政治,從而禁錮思想,嚴重阻礙了中國社會的發(fā)展和進步。
(4)一些地方官吏以查出犯忌文字為邀功之路。
評價
清代文字獄以次數多,規(guī)模大,懲處之殘酷著稱于世。清朝時期的文字獄是空前絕后的,而且隨著統(tǒng)治的穩(wěn)固而加深,越是統(tǒng)治穩(wěn)定的時期,文字獄就越是登峰造極,至乾隆時期,以是無以附加的強化,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也因此而扭曲變形。按照魯迅的說法,“文苑中實在沒有不被蹂躪的處所了”。
清代人李祖陶在《邁堂文略》:“今人之文,一涉筆唯恐觸礙于天下國家……人情望風覘景,畏避太甚。見鱔而以為蛇,遇鼠而以為虎。削剛正之氣,長柔媚之風。此于世道之心,實有關系?!?/p>
胡奇光《中國文禍史》說:“(清代文字獄)持續(xù)時間之長,文網之密,案件之多,打擊面之廣,羅織罪名之陰毒,手段之狠,都是超越前代的。”
魯迅:“為了文字獄,使士子不敢治史,尤不敢言近代事。”
何西來為周宗奇《文字獄紀實》所作的序中說:“清代文字獄,主要集中在前期,歷順治、康熙、雍正、乾隆四代君王,綿延一百三十余年。無論就時間之長,案件之多,還是規(guī)模之大,株連之廣,花樣之翻新,手段之殘忍來看,在中國的封建時代,都是沒有前例的。”其實,兩位學者并非故作危言聳聽之論,而是對清代文字獄真實情況的準確概括和高度總結。有清一代,文字獄案此起彼伏、綿延不絕,幾與愛新覺羅氏王朝的歷史相始終,案獄數量之多、規(guī)模之大、牽連之廣、殺戮之血腥,均稱空前。
方志遠:明朝的士大夫越是被朝廷懲罰,便越是得到輿論的贊揚,于是更加意氣風發(fā);除了文字獄和貪贓枉法,清朝的士大夫倒是少受懲罰,但不是最高統(tǒng)治者的仁慈,而是士大夫的“死相”。中國知識分子的脊梁,其實是在清朝被折斷的。從維護社會穩(wěn)定來說,清代有借鑒意義;但從倡導自由開放和社會發(fā)展來說,似乎明代更具有胸襟氣度。
李凌:清朝的文化專制導致中國積弱貧窮。
雷海宗:“全國大規(guī)模有系統(tǒng)的搜查禁書,現代的人不易想見。但在最嚴重的十五年間(乾隆三十九至五十三年)全國人心惶惶,連不識字的農家也有時因為祖?zhèn)飨聛硪徊吭瓉聿幌喔傻臅写蟮?這在普通的史料中是不易見到的,只有私人所遺留的日記與筆記能幫助我們回想到當時的緊張情形。著者把這點特別提出,深得史家恢復往跡的本旨?!?/p>
富路特(Luther Carrington Goodrich):“乾隆總的來說是個應該受到歷史譴責的暴君”,因為他“干預學者的獨立研究,故意竄改歷史, 殘酷地迫害文人,接二連三地禁書、毀版?!?,“而《四庫全書》 的編纂雖名為保存國粹,實際上是別有用心地為了達到鉗制思想的目的?!?/p>
周宗奇:清代文字獄呈現康乾盛世背后文人血與淚。
影響
文字獄使廣大文人學者無所適從,于是不少人逃避現實,埋頭于古紙堆中作考據性的學問,從而形成了中國學術史上的一個著名學派,即乾嘉學派。乾嘉學派源于明清之際的顧炎武,起初主張根據經書和史書立論,達到救世目的,到乾隆、嘉慶時期興盛起來,學者們推崇漢儒古文經學的訓詁方法,考證原委,條理闡發(fā),并用于古籍整理和各方面學術探索。其研究范圍以經學為中心而衍及文學、音韻、史學、天算、水地、典制、金石、??薄⑤嬕莸鹊?,引證資料多極于兩漢。因為興起于乾隆、嘉害年間,故稱為乾嘉學派;反對浮華,提倡樸實,故又稱“漢學”和“樸學”。這個學派對中國古籍和史料整理研究作出了很大貢獻,其研究方法歷代相沿,對后來的學術界產生過深遠影響。漢學糾正了理學的空疏之風,但也有為考據而考據的繁瑣流弊。摧殘了人才,禁錮了思想,不利于我國社會進步的發(fā)展和人才的進步,是中國歷史上的一大弊政。
在文字獄的高壓下,有的地方戲曲也遭受到了史無前例的破壞和毀滅。在這種文化專制恐怖主義之下,曹雪芹在寫《紅樓夢》時不得不聲明此書大旨言情,都是“賈(假)語村言”,“甄士(真事)隱去”,其良苦的用心,就是為躲避殘酷的森嚴文網。
當時的士人只有兩條出路,一是鉆進古書堆中搞訓詁、考古、校勘、金石之學,搞繁瑣的考證。這就是乾隆年間的所謂樸學,雖然也獲得了可觀的成就,但正如一些學者所指出的,這些成就就像囚牢里的犯人作出的精致玲瓏的工藝品。在這種學問里,哲學不見了,理論不見了,中國文化一向重視現實,重視人生,重視政治,重視倫理的傳統(tǒng)不見了。
軼事
千鈞一發(fā)
還有些成語,有些字,那個時候也不能隨便亂用,比如說千鈞一發(fā),翻遍整部明史里面沒有千鈞一發(fā),或一發(fā)千鈞這四個字,清朝法律大家得剃頭,如果說一發(fā),我一根頭發(fā)有千鈞之重,這表示你很不滿意剃頭。
學習漢語入獄
東印度公司一個叫洪仁輝的英國人,因不滿地方官員勒索告御狀,乾隆氣得直哆嗦。于是,洪仁輝被判有期徒刑三年,罪名竟是:擅自學習漢字漢語。
避席畏聞文字獄
道光五年(1825)冬,龔自珍寫了一首《詠史》詩,其中有一句“避席畏聞文字獄,著書都為稻粱謀”。大意是,友朋聚會,本可無拘無束、暢所欲言,但席間有人談到文字獄,因不忍聽、不敢聽,只好退席,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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