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時代的各種故事,無疑是沒有“最精彩”的,只有“更精彩”的。熱血的有桃園三結義,權謀的有諸葛亮與司馬懿的相互算計,驚心動魄的有赤壁、官渡和夷陵之戰(zhàn)……而如果這些你都不感興趣,那么英雄與美人的愛情故事也可供君采擷。當然,如果不喜歡呂布與貂蟬的凄凄慘慘,還有周瑜與小喬的恩恩愛愛。
一、 連蘇東坡都側目的新婚燕爾
宋代大文豪蘇東坡的一首《念奴嬌·赤壁懷古》,幾乎是我們人人都曾學過的名作。在這首以赤壁之戰(zhàn)為背景,通過懷古而表達今世之不順的詞作中,蘇東坡在一眾英雄好漢里提到了美人小喬——“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fā)。”
不談東坡在此處的這一筆是否有違史實,也不談此句到底是體現(xiàn)了東坡的豪放還是婉約,我們只看,小喬到底怎么初嫁了。
建安三年(198),年僅二十四歲的周瑜被孫策邀為座上賓,成為“建威中郎將”。隨后他跟隨孫策參與了奪取皖城的戰(zhàn)役。這場戰(zhàn)役是孫策奪取荊州的重要一戰(zhàn),也是周瑜愛情故事的開端——“時得橋公兩女,皆國色也”。在皖城之戰(zhàn)結束后(建安三年或建安四年,即198或199),意氣風發(fā)的周瑜迎娶了小喬。且?guī)缀跏窃谕粫r
段,小喬的姐姐大喬也嫁給了孫策。
二、 三國故事里的“模范”愛情
對于以男權為尊的封建社會來說,女子往往只是男性的陪襯。幾千年來,只有極少數女性能夠以獨立的姿態(tài)鼎立于天地。小喬顯然不是這極少數。她在歷史上留下的痕跡,幾乎件件都與周瑜相關。因而也可以說,要看小喬的一生,其實是看關乎周瑜的故事的一部分。
在宋代時,周瑜的形象有風流的一面。而映襯周瑜之風流的,自然是作為其妻子的小喬。在當時的詩詞中,小喬和周瑜已經成為了既定的文學意象,從一開始的被贊嘆英雄美人相得益彰,逐步發(fā)展為象征美滿婚姻?!吧裣删靷H”,成了周瑜同小喬的代名詞。
當然,作為一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小喬也有些“顏粉”。李億、李新等都曾作“可是今古風流,小喬美麗,只許周郎得”、“何人與掃紅菜嶂,留得周郎伴小喬”等句著重刻畫小喬的嬌美。而胡寅更是在《過明田寺會楊李二生於碧玉三首》里直白地寫下“頗羨周郎得小橋?!保磉_對周瑜有美人相伴的羨慕。
而既然都有人把注意力放在小喬的美貌上了,那有人“批評”小喬是紅顏禍水,也就不是什么難以理解的事了。元代刊印的《新全相三國志平話》,就為了將周瑜刻畫為一個貪財戀色的“墻頭草”,把小喬描寫為一個平平無奇的市井女子,說她不僅喜歡金玉錦緞,還愛插嘴護短。
曹操在世時,銅雀臺中確實有許多美人,并被統(tǒng)稱為“銅雀妓”。但杜牧的這句詩其實只是他的一個推斷和感慨,并不意味著在周瑜英年早逝后,小喬就真的被曹操抓走。換而言之,當周瑜在建安十五年(210)去世后,小喬接下來的人生經歷,我們還得從其他地方去找答案。
三、 歷史上小喬的真實結局
雖然在周瑜死后,小喬就從《三國志》里“消失”。但若是去探訪各地的周瑜墓或小喬墓,我們還是能發(fā)現(xiàn)關乎小喬后來生活的記載。
在今江西南昌、江蘇蘇州、湖南岳陽和安徽廬江、蕪湖、宿松、南陵、巢湖市潘灣等地,都有“傳說中”的周瑜墓。而小喬墓則有三座,分別于今岳陽、廬江、南陵三地,與部分周瑜墓對應。
其中,在廬江的周瑜墓和小喬墓,有《光緒廬江縣志》為其正名:周瑜在逝世后厚葬于廬江東門橫街朝墓巷。小喬便繼續(xù)住在廬江,一面為周瑜守孝,一面撫養(yǎng)其后代。且在周瑜去世十三年后,即曹魏黃初四年(223),時年四十七歲的小喬在廬江因病辭世,葬于廬江縣城西郊,與周瑜墓遙遙相望。
且《光緒廬江縣志》還詳細記載了小喬墓原先的形制:墓為平地起墳,有封無表,漢磚結構。墓前有石碑、拜臺、列臺屏石供,墓門東向。不過在崇禎末年,此墓毀于戰(zhàn)亂。往后人們幾經修復,但文革時期這處小喬墓又被摧毀。
至于另外兩處小喬墓,雖亦有可“自證身份”的記載,但并未提及小喬在周瑜死后的經歷。因而駐留廬江而為周瑜撫育后代,很可能就是小喬的真實結局。
可惜的是,各種版本總把小喬這位絕色美人與周瑜“捆綁”在一起。周瑜一去,沒有人在意曾經讓時光驚艷的小喬了。
女性,被歷史遺忘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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