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就一起來看看小編帶來的石敬瑭的文章。
后晉高祖石敬瑭在歷史上的名聲相當不好,一般的觀點是石敬瑭為了當皇帝主動認契丹人為父、同時割讓了幽云十六州給契丹,是一個奴顏婢膝、割地求榮、毫無自尊心的人。
石敬瑭的這個形象可以說是深入人心,被稱為“兒皇帝”的他因為幽云十六州的問題背負了近千年的罵名。
如何評價石敬瑭這個人牽扯到了許多基本的歷史學問題,后世關(guān)于石敬瑭的評價一直有著重大的分歧,這些分歧主要集中在以下三個方面。
第一個方面就是后晉與契丹的地位差別問題,后晉與契丹的地位是否一開始就平等,這是一個相當重要的分歧點。
第二個方面就是幽云十六州的實際歸屬問題,讓中國人耿耿于懷一千多年的十六州在當時是否完全歸屬于石敬瑭,這也是一個相當大的分歧點。
第三個方面就是石敬瑭的行為的評判標準問題,到底是應該站在節(jié)義道德的角度去評價他,還是應該站在歷史政治的角度去評價他,這個問題可以說是最為人忽視也卻也是最重要的。
自魏晉胡人亂華以來,中原人士的“夷夏之別”的民族觀念被徹底激發(fā)了出來,“衣冠南渡”以后的華夏士子對于胡人政權(quán)相當敏感。
即便是胡漢交融之后,以中原為正統(tǒng)的儒生們還是不愿意正視胡人的存在,依舊把他們貶低為蠻夷。
而宋朝自趙匡胤立國以來,始終不能擺脫胡人的控制,強大的遼國一直雄踞北方,而西疆的黨項一族也逐漸崛起,胡人政權(quán)使得宋朝人不得不面對數(shù)次求和的現(xiàn)實,他們的性格產(chǎn)生了很大的變化。
在魏晉以前的秦漢時期,甚至是中國胡漢交融的頂點時代唐朝,中國人的性格都普遍奔放外向,對于胡人的存在并沒有那么難以接受。
而魏晉時期的動亂是中國人思考胡漢差別的源頭,到了宋代這種差別達到了頂點,中國歷史上由此第一次出現(xiàn)了“民族英雄”這個概念。
魏晉時期的名將祖逖等人在宋朝以后和岳飛一起被列為了民族英雄,這在中國數(shù)千年的歷史上還是頭一遭的事情。
而評價石敬瑭的,恰恰是五代之后的宋朝人,這就是偏差的來源。
薛居正和歐陽修分別編著的《舊五代史》和《新五代史》在石敬瑭的出身問題上就有了很大的差別。
這兩本史書都稱石敬瑭是沙陀人,但宋代的歐陽修揶揄石敬瑭“不知得其姓之始也”,因為石敬瑭的父親叫臬捩雞,這是一個胡人的名字。
薛居正則直接表明石敬瑭是衛(wèi)國大夫石碏之后,是生長在太原的沙陀人。
從這一點上就可以肯定宋人編寫的五代十國史多少帶有主觀色彩,可靠度不如宋以后的《遼史》。
《遼史》明確表示,后晉是契丹一手建立起來的,石敬瑭本身就是契丹人扶植上去的。
石敬瑭在后梁時期被任命為河東節(jié)度使,他內(nèi)心深處是不認同李從珂的,李從珂對于他也并不信任。
公元936年,李從珂率先攻打石敬瑭,石敬瑭出于自保而向契丹求救,這個過程相當于吳三桂和李自成之間的斗爭,而契丹則扮演了清軍的角色。
契丹部隊解了石敬瑭的太原之圍,耶律德光“執(zhí)手撫慰之,約為父子”,這顯然在石敬瑭成為后晉皇帝之前。
直到一個月后攻下晉安,耶律德光才封了石敬瑭為晉王,再過了一個月,石敬瑭被冊封為“大晉皇帝”,很顯然后晉本身就是契丹所立的藩屬國,那么石敬瑭稱臣并無過錯。
契丹之所以扶植石敬瑭這么一個藩屬國是有著自身的考量的,長期生活在北方的契丹人適應不了南方的氣候,因此他讓石敬瑭來代為管轄。
而傳說耶律德光夢見觀音菩薩示意立石敬瑭為“中國帝”,自然只是一種頗為牽強的借口。
契丹人認為中原幾經(jīng)戰(zhàn)亂、民生凋敝,直接由契丹人來管理中原恐怕引起反抗,因此他扶植石敬瑭來間接地對中原進行管轄,他只需接受石敬瑭給他提供的供賦就可以了。
除了稱臣稱子之外,石敬瑭在幽云十六州的問題上也遭到了后人的誤解,實際上石敬瑭只是用了一招借花獻佛,幽云十六州中只有河東在他的掌控之內(nèi),其他的都歸到各個節(jié)度使的手里。
并且燕州不在十六州之內(nèi),因此只能成為幽云十六州而非燕云十六州。
《遼史》中記載的石敬瑭獻出十六州的始末并非和流傳版本相同,事實上他一開始只提出歸還兩三個州,契丹政權(quán)并沒有接受這幾個州,史料中用的字眼是“歸”,而這一年后晉已經(jīng)建立了。
在一年之后,石敬瑭才提出要將幽、薊、瀛、莫、涿、檀、順、媯、儒、新、武、云、應、朔、寰、蔚十六州“作為賀禮”獻給契丹人。
這只是一種附屬國向宗主國的討好方式而已,不是石敬瑭為了請求契丹出兵而率先列出的條件。
石敬瑭對契丹人的臣服從人格尊嚴上來看是極為不妥,但是當時的歷史條件不允許石敬瑭有任何尊嚴。
契丹政權(quán)作為當時最強大的存在,石敬瑭與之相差甚大,他只有采取這種方式才能保全自己。
雖然石敬瑭并非想長期臣服于契丹人之下,但他此時也只能采取隱忍的方式去換取最大的政治利益。
反觀石敬瑭死后后晉馬上被契丹征服的原因,就是石敬瑭的繼任者不再承認與契丹的臣屬關(guān)系,過早地暴露了自己的鋒芒。
事實上這種關(guān)系在五代十國以及宋朝都是常見的存在,后漢為了抵御后周也成為了遼國的附屬國,而宋真宗澶淵之盟打了個擦邊球,“以太后為叔母”,否則宋真宗也逃脫不了“兒皇帝”的罵名。
宋朝及以后的史學家完全站在契丹的對立面去看待石敬瑭和契丹的關(guān)系,他們不愿意承認契丹的強大,有意地回避后晉是契丹屬國的問題。
對于幽云十六州的實際控制人不明朗,是一種相當激烈的民族情緒的使然,是有失公允的。
飽受詬病的石敬瑭被逼到了歷史的懸崖邊上,他無奈地選擇了像強者低頭,在維護自身利益的同時客觀上也維護了北方短暫的和平。
以現(xiàn)在的歷史學觀點來看,石敬瑭顯然不是什么大漢奸,他只不過是民族融合過程中的一朵浪花。
在數(shù)百年的融合過程中,夷夏之間的差距已經(jīng)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了,1013年的遼國開始向周邊傳播漢文化,而到了1057年,遼國皇帝耶律洪基已然以華夏自居了。
帶有夷夏之別的狹隘史學觀可以停息了,對于石敬瑭的功過應該有新的客觀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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