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休哥的故事大家真的了解嗎?今天小編給你們帶來全新的解讀~
在北宋抗擊外族的百年戰(zhàn)爭史上,杰出將領(lǐng)層出不窮,但有資格入選宋理宗“昭勛閣二十四功臣”的北宋武將卻只有四人,分別是:曹彬、潘美、曹瑋、李繼隆。
其中曹瑋主要負責實力較弱的西夏,用兵西北。其余三人對戰(zhàn)耶律休哥,卻無一例外都是耶律休哥的手下敗將。本以為耶律修哥會在“遼國戰(zhàn)神”的榮譽之下無懈可擊,直到一個小兵的出現(xiàn)。
遼國戰(zhàn)神——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是遼國宗室大臣,多智謀,擅料敵。
耶律休哥少年時即隨北府宰相肖斡討伐烏古,積累了大量軍事經(jīng)驗。隨著年齡的增長,耶律休哥的軍事天賦愈加凸顯。
公元979年,恰逢宋軍北征伐遼,南京圍困。景宗命耶律休哥率五院軍往救南京。行軍至高粱河時,耶律修哥與宋太宗親率的宋軍狹路相逢,耶律修哥立刻召集軍隊,排兵布陣,鎮(zhèn)定自若,最終大敗宋軍,斬首宋兵萬余人。高粱河大捷后,耶律休哥從此執(zhí)掌遼國兵權(quán),這是耶律休哥榮光的開始。
之后,耶律休哥又被委以重任與韓匡嗣一起討伐宋國以報宋兵圍燕之仇。那天大軍已到達滿城,準備第二日的復(fù)戰(zhàn),此時宋人突然請降,韓匡嗣信以為真,耶律休哥卻表示:“彼軍眾多而齊整,且有銳氣,必不肯就此屈降,此乃誘我之計,應(yīng)嚴兵以待?!?/p>
然而韓匡嗣堅持一意孤行,果不其然片刻之間宋兵大軍壓境,韓匡嗣丟盔棄甲,落荒而逃,幸而耶律休哥迅速整兵進擊,方才扭轉(zhuǎn)局面。此戰(zhàn)后,耶律修哥被封北院大王,總領(lǐng)南面戌兵。
“鐵騎四百橫絕漠,大遼重興萬里征”。用這句話形容耶律休哥再合適不過,初出茅廬的耶律休哥屢戰(zhàn)屢勝,戰(zhàn)場逐漸將他磨煉得更加強大。繼那兩場戰(zhàn)役后,耶律休哥又在瓦橋官之戰(zhàn)和岐溝官之戰(zhàn),大敗宋軍,為遼國邊境安全立下了汗馬功勞。
那時提起耶律休哥,實在讓人聞風喪膽,甚者在民間流傳著小孩不聽話,家長就會嚇唬孩子說,耶律休哥來了的說法。遼國戰(zhàn)神耶律休哥,正是鮮衣怒馬,正是所向披靡,正是無人與之匹敵的時候。
耶律休哥的對手
所謂“高處不勝寒”。耶律休哥一個人在山頂站得太久了,他需要一個對手。這個人就是李繼隆。
耶律修哥和李繼隆不是第一次交手了,雖然李繼隆曾多次敗于耶律休哥麾下,但他不同于曹彬和潘美,李繼隆善于反思總結(jié),勝不驕,敗不餒,他似乎也在等待著反擊的那一刻。
那時北宋實行彈性防御,即堅守成州要塞,放棄邊緣城池堡壘。雖然宋遼戰(zhàn)爭歷史上,州城很少被攻陷,但縣級城池卻容易被各個擊破。
公元989年,耶律休哥率軍大舉南侵。臨近遼境的威擄軍防御點因沒有糧草,不得以只能向后方李繼隆請求支援。《宋史·李繼隆傳》:“嘗有詔廢威擄軍,繼隆言‘梁門為北面保障,不可廢?!?。
原來宋朝內(nèi)部有人提議放棄威擄軍,而李繼隆提出若放棄威擄軍,就會有下一個再下一個威擄軍,那宋軍的彈性防御帶來的后果不過是唇亡齒寒。
就這樣,李繼隆準備出發(fā)為威擄軍運送糧草。得到消息的遼軍,豈能放過這個機會,他們要切斷宋軍糧道,拔掉宋軍這個前沿要塞。
交戰(zhàn)的機會終于要來了?!哆|史·圣宗本紀》里記載:統(tǒng)和七年七月,遣兵南征。這邊耶律休哥也已迫不及待了。但他不會想到,正是這場戰(zhàn)役,讓他一世英名盡毀。
《宋史·尹繼倫傳》:“繼倫領(lǐng)兵巡徼,路與寇直。于越徑趨大軍,過繼倫軍,不顧而去。”
尹繼倫是李繼隆手下的一員小將。當時尹繼倫單獨率一千軍為大軍殿后,沒想到路途卻遇到了帶領(lǐng)著大軍的耶律休哥。按理說次戰(zhàn)役勝負無疑,然而耶律休哥卻直接無視了尹繼倫,直奔李繼隆的運糧大軍。
耶律休哥的決策其實十分明智,這支宋軍數(shù)量太少,又占據(jù)有利地形,雖然勝負毫無懸念,但也必然損耗兵力,最重要的是會錯過最重要的任務(wù)——切斷宋軍補給。就這樣,遼軍一路南下,直至到了徐河,兩軍交匯。
《宋史·李繼宣》:與李繼隆部芻糧抵威虜,還度徐河,為敵追襲。遺憾的是,耶律休哥并不知道,徐河會戰(zhàn)時,李繼隆早已完成了運糧計劃。
面對曾經(jīng)的手下敗將,耶律休哥并未過多放在心上,此戰(zhàn),將亦如往昔。遼軍正生火做飯,士兵們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炊煙生火,談?wù)撝魅罩畱?zhàn)將如何勝利。而遠處的宋軍早已埋伏多時。
《宋史·尹繼倫傳》:天未明,越區(qū)大軍四五里,會食訖將戰(zhàn),繼隆方陣于前以待,繼倫從后急擊,殺其將皮室一人。皮室者,契丹相也。皮室既擒,眾遂驚潰。
趁著“天未明”,李繼隆抓住時機悄悄列陣,耶律休哥并非沒有察覺,只是他將大部隊放在了南面以對抗李繼隆,而此時位于北面的尹繼倫則乘機率領(lǐng)士兵突襲,打得遼軍措手不及,一時間不知所措。耶律休哥也在一片驚慌失措中被砍傷。耶律休哥在亂軍中逃跑,遼軍死傷慘重。
孫子有云:驕兵必敗。一代梟雄耶律休哥也因輕敵,大意失荊州。
最近關(guān)于宋朝的文章寫得比較多。但無論寫人寫事,也不管說好話還是發(fā)牢騷,評論區(qū)里總少不了熟悉的一句感慨,那就是“北宋無將,南宋無相”,令我莫名困惑。
我找不到這句話最早的出處,只知道某位網(wǎng)紅老師曾經(jīng)引用過(也許是他首創(chuàng)),然后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同和追捧。其實我還是很佩服最早說出這句話的那位先生的,因為歷史是非常復(fù)雜的,絕非像戲臺上的角色只有一副固定的臉譜。因此用這么簡短、順口而且易于流傳、更讓人易于接受的幾個字就能給一段歷史做出一個概括性的總結(jié),還是頗有幾分功力的。
然而佩服并不代表認同,而且理由也是一樣的——歷史如此復(fù)雜,是非如此曲折,豈是幾個字就能概而括之而且能夠基本還原事實真相的?當然,也不是完全做不到,比如說姓司馬的家伙在這方面就比較擅長,可是這樣的大神級人物幾百上千年也不一定能碰上,我們得何其幸運才能與之同代而生?
說回到宋朝。兩宋延綿319年,給我們留下最深刻的印象一則是弱,二則是富。說到宋弱是沒什么值得質(zhì)疑的,伴隨著這個朝代始終的幾乎都是沒完沒了的割地、賠款(歲幣)、稱臣;在中國幾千年的歷史上稍微成點氣候的王朝里邊,皇帝當了異族俘虜?shù)目偣簿臀鍌€,宋朝的徽宗和欽宗就占其二(剩下仨是西晉的懷、愍二帝和明英宗);兩宋分南北,趙宋皇統(tǒng)未絕,卻先后亡于異族之手,這在中國歷史上也是空前絕后;契丹人打不過、女真人打不過、蒙古人打不過,連國窮民稀的西夏人也總打不贏,這種憋屈事也就是宋朝干得出來……
弱能弱到空前絕后,富也能富到空前絕后這種事,還是只有宋朝才干的出來。宋朝做到了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就是官方統(tǒng)計口徑的人口和財政收入雙破億,其中前者在中國歷史上是史無前例的,后者的記錄直到清末才被打破。而根據(jù)后人計算,宋真宗咸平三年,北宋的GDP總量達到了266億美元,人均GDP為450美元,其中后邊這個記錄我國直到1993年才再次打破。
而創(chuàng)造了這些讓人哭笑不得記錄的宋人們,相對而言就顯得平庸了很多。無論是在史書中被吹捧得天花亂墜的文臣,還是存在感相對較低的武將,宋朝別說跟漢唐時的名臣良將相比,就是跟在人們印象中比較糟糕的明清比較,其實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在今天世界各地的華人會驕傲的自稱為漢人、唐人,卻基本沒人會說自己是宋人。
中國的歷史上從來不乏良將,堪稱將星云集。
先秦有姜尚、孫武、田穰苴、吳起、李牧,秦朝有白起、王翦、司馬錯、蒙恬、王龁,兩漢有韓信、周亞夫、衛(wèi)青、霍去病、鄧禹、竇憲、竇固,兩晉南北朝有慕容恪、陳慶之、劉裕、宇文泰、陳霸先,隋朝有韓擒虎、賀若弼、楊素、史萬歲,唐朝有李靖、李世勣、侯君集、蘇定方、郭子儀、李光弼,元朝有木華黎、博爾忽、伯顏、擴廓帖木兒,明朝有徐達、常遇春、傅友德、戚繼光、李如松,清朝有多爾袞、岳樂、傅桓、岳鐘琪、阿桂、海蘭察……當然這些名字都是我隨想隨寫出來的,可能并不具備什么代表性。
而上文中唯二沒有提及到朝代(時期)就是三國和兩宋,因為我們在這里要討論的是武將的軍事能力和成就,而受演義影響,在三國和兩宋人們心目中完美武將最重要的則是忠義二字,而且被神化、抬高得厲害。
中國歷來有設(shè)武廟祭祀古之名將的傳統(tǒng),從唐朝設(shè)武成王廟并以“十哲”和64名將從祀,到宋朝改為古今72名將從祀,再到元朝將從祀名將縮減到10人,一直是追尊姜尚為武成王,作為主祀對象。明初朱元璋廢除姜尚的武廟祭祀,使得中國的武廟傳統(tǒng)中斷了300年之久。
清雍正八年,改封關(guān)羽為武圣,并以關(guān)帝廟為武廟,但從祀者只剩下了關(guān)興和周倉二人。到民國初年,國民政府曾推行過“關(guān)岳合祀”計劃,在各地設(shè)立關(guān)岳廟,正位左祀關(guān)羽,右祀岳飛,陪祀24人中,便有三國時期的張飛、趙云和兩宋的曹彬、韓世忠、狄青、劉锜。
可見時代不同,尤其是朱程理學(xué)成了主流思想之后,連人們評判武將的標準都不一樣了。
三國的事咱們先不去管他,岳飛的事也可留待后文再聊,曹彬和狄青似乎也能代表北宋無將的水準,但是韓世忠和劉锜?前者除了打過一場有名的黃天蕩之戰(zhàn),其結(jié)果還是“舟軍殲焉,世忠僅能自免?!保ā督鹗贰ぞ砥呤摺ち袀鞯谑濉罚?,剩下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個大部分人都沒聽說過大儀鎮(zhèn)之戰(zhàn)。而后者仗倒是沒少打,有勝如順昌之戰(zhàn)的也有敗如富平之戰(zhàn)的,但似乎從未在任何一場重大戰(zhàn)役中起到過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
其實真正能代表南宋武將最高水準的,除了岳飛,應(yīng)該是孟珙,是吳玠、吳璘兄弟,是余玠,是王堅等我們可能并不太熟悉的名字。
孟珙號稱“屹然為東南砥柱者有年,珙亡而宋事遂不可支?!保ā短扑斡牡檬д摗罚?,不但親手滅金,而且在荊襄、四川兩大抗蒙主戰(zhàn)場屢屢挫敗敵軍進犯,并創(chuàng)造性運用“藩籬三層”理論構(gòu)建了長江中上游的防御體系,使得哪怕在他死后蒙古人仍在這道鋼鐵防線面前撞得滿頭包。宋蒙之戰(zhàn)一直延綿了45年,南宋成為正值鼎盛期的蒙古人在歐亞大陸上最難啃的一塊骨頭,孟珙當為首功,故而他被前蘇聯(lián)著名的軍事史學(xué)家沃爾科戈諾夫稱作13世紀中國最偉大的“機動防御大師”。
有吳玠、吳璘兄弟守四川,金人寸步不得入蜀;吳氏兄弟逝去后,覬覦天府之國的強盜換成了蒙古人,結(jié)果又有余玠守川固若金湯;余玠被朝中小人害死后,又有王堅堅守合州,殺死蒙古大汗蒙哥,直接導(dǎo)致蒙古第二次攻宋之戰(zhàn)無功而返。
事實上,自從南宋政權(quán)逐漸穩(wěn)定下來以后,與金、蒙前后兩大對手的交鋒主要是圍繞淮河、荊襄和四川這三大戰(zhàn)場的攻防戰(zhàn),而且基本以守為主。因此南宋有代表性的名將其實類型非常單一,那就是以擅守而聞名。寥寥幾個進攻意識強烈而且頗有作為的將領(lǐng),如李寶、劉整等,基本都不受重用甚至受到猜忌和迫害,所以要么曇花一下,如李寶指揮的唐島海戰(zhàn),要么干脆憤而投敵,比如劉整。
相對從始至終被動挨打的而盛產(chǎn)各種守將的南宋,倒是被認為“無將”的北宋其實才是真正的“戰(zhàn)爭販子”——無論是開國時的南征北討一統(tǒng)中原還是此后的對遼、對西夏的戰(zhàn)爭中,都是北宋打響的第一槍。而且在戰(zhàn)爭的過程中,北宋也始終是盡量保持進攻方的姿態(tài),只是經(jīng)常打不贏而已……不過也正是這樣的好戰(zhàn)、敢戰(zhàn)以及酣戰(zhàn),才使得北宋相對南宋而言,更容易造就和催生名將,而且這些北宋將領(lǐng)無論在戰(zhàn)術(shù)形式的多樣性,還是軍事體系的組織性等方面,其實是要遠遠領(lǐng)先于南宋將領(lǐng)的。
我個人以為的北宋第一名將是個有些陌生的名字,那就是李繼隆。這位小李哥是宋太宗趙光義的大舅哥,曾先后參加過滅后蜀、北漢、南唐的開國戰(zhàn)爭,居功至偉;在宋遼第一次幽州之戰(zhàn)中大敗耶律休哥,在北宋慘敗的第二次幽州之戰(zhàn)中全師而還,又在端拱元年和次年兩敗耶律休割,斬首數(shù)萬,使得遼軍10年不敢南下;在對西夏作戰(zhàn)中,李繼隆更是兩敗李繼遷,生擒李繼捧,打得黨項人聞李色變。
其次應(yīng)該就是曹彬、曹瑋父子。老曹最大的功績應(yīng)該是在北宋開國的統(tǒng)一戰(zhàn)爭中,他作為實際上的主帥當居首功,不過在打遼國的時候他的表現(xiàn)就比較差勁了。老曹之所以名氣大,被很多人認為是北宋第一名將,在于他的資歷老,孫女、外孫女又當過皇后,而且老曹政治大局觀強、態(tài)度佳、人品好,“曹侍中彬為人仁愛多恕,平數(shù)國,未嘗妄斬人。”(《涑水記聞·卷二 》北宋·司馬光)。而老曹的四子曹瑋最牛的地方在于從軍40載,卻未嘗一敗,尤其是三都谷之戰(zhàn)大敗青塘吐蕃部,使得北宋籠絡(luò)住了河湟地區(qū)的吐蕃部落,保證了西北防線的安全,為后來的收復(fù)熙河打下了基礎(chǔ)。
小曹在軍事上的才華和功力,連蒙古人都非常佩服:
此外如大名鼎鼎的名將狄青,曾以武將之身出任樞密副使,這在偃武修文的宋朝簡直就是個異類。比如堪稱西北對抗西夏中流砥柱的以種世衡、種師道為代表的“種家軍”,比如在北宋開國戰(zhàn)爭中功績不亞于曹彬、卻因演義變成千古大反派的潘美,比如主持熙河開邊,并直接導(dǎo)致西夏差點亡國的王韶,再比如堅守汴梁抗擊金兵,臨終仍高呼“過河”的宗澤等等,數(shù)不勝數(shù)。而且北宋的將領(lǐng)進可建朝滅國,退亦能力保家國,起碼在這一點上就比南宋的后輩們要強得多。
而且就連北宋的太監(jiān)都很能打……我說的可不是童貫?zāi)莻€二百五,而是秦翰、李憲。限于篇幅,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問問度娘,你會發(fā)現(xiàn)別朝的太監(jiān)大都是欺軟怕硬,唯獨北宋的太監(jiān)那才是真的狠人。
就算比演義,北宋也有忠義楊家將,十二寡婦征西……
而南宋武將中唯一的“異類”岳飛,其實也是北宋河北軍事體系培養(yǎng)出來的尚且不說,更重要的是岳飛的偉大之處在于其精神,單純從戰(zhàn)績角度而言,也沒比北宋的先輩強到哪兒去,李繼隆的手下敗將耶律休哥就不見得比完顏宗弼差勁吧?
所以千萬別信什么“北宋無將”,名將這玩意北宋就算質(zhì)量差點,起碼也不比南宋差,甚至更強。
提起北宋名相,我的腦海里立刻涌現(xiàn)出趙普、寇凖、范仲淹、韓琦、富弼、文彥博、范仲淹、歐陽修、王安石、司馬光等一大堆名字。那么南宋呢?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秦檜、韓侂胄、史彌遠、賈似道這幾個貨色,即便并非都是像秦檜那樣的大奸大惡之輩,但通常都逃不出個“奸相”之名。即便還有像虞允文、趙汝愚、文天祥、陸秀夫這樣的忠義之輩給南宋的宰相挽回幾分顏面,但還是有被北宋甩出幾里地的感覺,因此“南宋無相”似乎成了事實?
要充分理解這個問題,還是要從宋朝的官制說起。
經(jīng)歷過五代那個混亂分裂的那個黑暗年代,宋太祖趙匡胤黃袍加身后心里其實是很慌的。當時在他的心目中,頭等大事想必不是什么一統(tǒng)天下、驅(qū)逐韃虜、收復(fù)漢土,恐怕也沒什么追秦皇、趕唐宗,成為千古一帝的雄心大志,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坐穩(wěn)屁股下面的那個皇帝寶座,而且子子孫孫一直坐下去,別讓宋朝成為五代之后的“六代”。
所以他首先做的事情就是用一杯酒徹底砸斷了北宋武將的骨頭,但是還不放心,又找了個盟友一起繼續(xù)壓制武將,那就是士大夫。北宋堪稱士大夫的天堂,文官待遇之好堪稱又是個空前絕后,不但有不殺士大夫的“祖訓(xùn)”護體,還不用擔心被打屁股,犯了錯到基層走一圈照舊還能回來,甚至連具體的工作都不用做:
趙宋皇帝雖然拿士大夫當盟友,但實際對他們還是不放心,所以又給士大夫準備了兩記陰招,一個叫疊床架屋,一個叫異論相攪。
就拿東西二府來說,作為在趙姓皇帝領(lǐng)導(dǎo)下掌管宋朝最高權(quán)力機關(guān),是由宰相辦公機構(gòu)“中書門下”和負責軍政的樞密院組成。其中宰相稱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后改稱尚書左右仆射等),同設(shè)2-3人,又設(shè)參政知事(副相)若干人;樞密院原設(shè)樞密使1人,樞密副使2-3人,后來皇帝還是不放心,在元豐政改后不再設(shè)樞密使,而改設(shè)知樞密院事、同知院事、簽書院事一大堆。目的就是誰都能說了算的同時又誰也說了不算,只好找皇帝當裁判,最后還是皇帝說了算。
這種重復(fù)而且復(fù)雜、效率極低,純屬自找麻煩的官制,就叫疊床架屋。
有了疊床架屋,異論相攪就很好理解了——寇凖不是名聲好嗎?那就找個王欽若跟他打擂臺,拼命給他抹黑;范仲淹不是想改革嗎,那就找個呂夷簡給他扯后腿,省得老范改革搞成了權(quán)力太大、名望太高威脅到皇帝;宋神宗趙頊哪怕再想革除弊政、哪怕再信任王安石,也要先后推出文彥博、吳充等舊黨成員牽制老王,讓后者瞎忙一通最終還是黯然下課。
所以北宋的那些所謂的“名相”,其實在他們仕途的大部分時間里都在忙著內(nèi)斗、黨爭,反正干正經(jīng)事的時候不多。就算像范仲淹、王安石這樣想干點什么實事的,在皇帝拉偏架加上一大堆反對派扯后腿的情況下,最終基本上也是什么都干不成,而且還造成了更壞的效果,比如加劇了黨爭,造成了社會秩序的混亂。
司馬光著史基本無敵,歐陽修堪稱一代文宗,范仲淹的人格魅力在北宋無人可比,王安石的執(zhí)著精神和詩文煉字功力更是讓人佩服,但要說他們身為宰相為北宋的發(fā)展和強大作出了多么突出的貢獻?呵呵,這就是想多了。
相比于北宋長期處于和平條件下(宋遼在澶淵之盟后停戰(zhàn)百余年,宋夏戰(zhàn)爭連關(guān)中都威脅不到),君臣閑極無聊成天勾心斗角,南宋從建國起就始終面臨亡國滅種的威脅,雖然士大夫們黨爭的余興未消,但是秦檜等宰相只能哀嘆“臣妾做不到啊”。
所以南宋從秦檜開始,就基本不再延續(xù)疊床架屋和異論相攪的“祖制”,宰相基本成了“獨相”,位高而權(quán)重,頗有恢復(fù)漢朝丞相職權(quán)的趨勢,此后的韓侂胄、史彌遠、賈似道等人基本都是大權(quán)獨攬的“權(quán)相”,這與北宋的宰相是最重要的一點不同。
秦檜是個混球這種事不用我廢話,但在不同的時代背景和體制下,韓侂胄、史彌遠、賈似道等這幾個名聲不咋地的南宋宰相,其作為和成就是否就一定比北宋的那些名相差勁其實是值得討論的。畢竟南宋這幾位其實還是干過一些實事的,比如韓侂胄主持了“崇岳貶秦”,史彌遠堅定的支持了孟珙,起用了趙汝愚、呂祖謙、真德秀等賢才,賈似道的管理才能在兩宋的宰相中都是頂尖的。
哪怕是北宋最好的宰相如范仲淹、王安石能夠“獨相”,也不一定能做得更好。畢竟宰相的作用在于“坐而論道,協(xié)理陰陽”,說白了就是妥協(xié)與平衡,而這偏偏是北宋的文官最不擅長的,尤以范、王這倆倔老頭為甚,情商尤低。
因為宋朝的士大夫沒有被皇帝砍頭之憂,就算得罪了皇帝或是在官場斗爭中失了勢,最壞的下場也就是“出外”,到基層走一圈,等到時過境遷了或是皇帝又需要異論相攪了,自然還能回到朝堂高官得做。在這種情況下,北宋的士大夫根本不需要妥協(xié),更不敢妥協(xié)——因為那會損害到名望,對于士大夫而言暫時做不成大官不要緊,名望壞了可就要命了,那可是就再也做不成官了。
所以北宋的士大夫在官場上都跟斗雞似的,只有斗爭沒有妥協(xié),動輒就是喊打喊殺你死我活,弄得皇帝不得不經(jīng)常站出來當和事佬:
所以在這樣的官場環(huán)境下,要說南宋無相,其實北宋也沒啥好鳥,干脆說兩宋無相得了。
“北宋無將,南宋無相”這種明顯與史實相悖的說法之所以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同和追捧,其實與宋朝的政治傳統(tǒng)有關(guān),也跟北宋和南宋面對不同的局勢作出的不同選擇有關(guān)。
兩宋319年雖然幾乎都與戰(zhàn)爭相伴,但北宋和南宋所面對戰(zhàn)爭的性質(zhì)和威脅程度是截然不同的。在北宋的靖康之變以前,無論是宋遼之戰(zhàn)還是宋夏之戰(zhàn),其烈度和波及的范圍都不足以威脅到趙家皇帝的安全與統(tǒng)治,因此他們最關(guān)心的并非外患而是內(nèi)亂。
因此北宋堅持偃武修文是最堅決的,武將的地位在北宋極其低下,哪怕是貴為當時軍中第一人的狄青,也只能任由文官肆意侮辱,最終郁郁而亡:
不僅如此,北宋在大部分時間里連武將領(lǐng)軍作戰(zhàn)的權(quán)力都剝奪得一干二凈,堅持以文官為帥。比如在宋夏戰(zhàn)爭中,宋仁宗堅持起用范雍、韓琦、夏竦等文官為帥,直接導(dǎo)致了三川口、好水川和定川寨這三場慘痛的失敗,能戰(zhàn)善戰(zhàn)西軍精銳損失殆盡,過了近30年才恢復(fù)元氣。
不過相比武將恃功自大、自立,趙宋皇帝覺得這樣的失敗還是可以接受的,所以直到南宋這種惡習仍未完全消失。比如因為起用張浚這位號稱張良后人的文官為帥,南宋連吞富平之敗和符離大敗兩大苦果。
北宋的武將地位低下,連打仗都得屈居文官麾下,自然會被遺忘或是埋沒,但這與“北宋無將”絕非一回事。
而在南宋,趙家皇帝面臨的最大威脅變成了異族南侵、亡國滅種。在這種更為直接、更為現(xiàn)實的恐懼面前,他們不得不做出妥協(xié),對武將做出一定程度的放權(quán),使得南宋的武將有了施展自己才能的舞臺和空間,于是才讓人有名將輩出之感。
但是南宋皇帝需要的武將,仍是看家的狗而非下山的虎。所以當岳飛立志恢復(fù)中原、直搗黃龍的時候,哪怕沒有秦檜使壞,趙構(gòu)也會毫不猶豫的殺掉或是廢掉他。所以孟珙打算反攻河南后邊被迫致仕,最終郁郁而終,吳階功高之后便被閑置,余玠更是莫名暴卒,王堅也是因受猜忌郁憤而卒。
因此說南宋的武將跟北宋的同行,在本質(zhì)上沒什么區(qū)別,要說“無將”,兩宋也是一個德性,而且都是趙家皇帝造成的。
因為長期處于和平環(huán)境,武將地位低下,所以北宋政壇的焦點永遠是那幾位文官大佬的窩里斗,給人造成了“北宋無將”的印象;而南宋的國防壓力巨大,戰(zhàn)場上的一舉一動都備受關(guān)注,武將備受推崇,所以在朝中獨攬大權(quán)的宰相們反倒不那么引人注意,或者經(jīng)常被人當做反角,這似乎就是“南宋無相”的由來。
其實歷史哪有那么簡單,跟沒有那么巧合的命運安排,不過是大時代下的表象罷了。
宋遼幽州大戰(zhàn)
遼軍主力已經(jīng)撤退,宋軍也已兵臨城下,可是幽州城為什么還是屢攻不克呢?這個幽州城的守將是誰?
幽州城的守將是鼎鼎大名的韓德讓,后來被封為王爵,賜姓耶律。他登城守御,布置戰(zhàn)守之法,滾木檑石齊下,讓宋軍久攻不下。宋軍穴地而進,韓德讓也在幽州城里往外掏地道,在地道里面埋上大缸,讓遼國士兵趴在缸上聽聲,一聽聲就能夠知道宋軍大概在什么方向,就可以在那兒設(shè)伏,宋軍的地道往往被韓德讓所阻。
韓德讓熟悉幽州地形,經(jīng)常把地道挖到宋軍背后,讓士兵從地道中鉆出來,偷襲宋軍。因此幽州堅若磐石,守而不失。
宋軍屢攻不克,困于堅城之下。宋太宗最后都想出什么招來了呢?找了一幫舞劍士,在城底下耍雜耍。這些舞劍士是宋太祖培養(yǎng)的,所謂的雜耍有點像軍事體操。幾百名勇士腰佩利劍,拔劍出鞘往天上扔,并扔出花樣,跟京劇舞臺上的表演差不多。京劇舞臺上是一個人扔,這是幾百人,而且扔的是真家伙,萬一接不住自己就沒了。
幾百人利劍翻飛,拿劍鞘接,用雙手接,打著跟頭把式接,這確實挺駭人的。據(jù)說太祖朝的時候,遼國來使,開完了宴會,太祖讓體操隊上,給遼使表演一下,遼使往往嚇得冷汗直流。遼使應(yīng)該不是覺得這個表演太神奇了,八成是怕這幫人接不住,奔自己飛過來,這太可怕了。這一次宋太宗又把這招拿到幽州城下,遼國將士覺得不錯,整天打仗多乏味??!
宋軍夠人性化的,還在城下演戲給自己看,挺好玩兒的。你說這東西打仗有什么用?除非能扔上城去,斬他幾個。就在宋軍困于堅城之下、晝夜攻打的時候,遼國又開始派援軍了。
這次來的遼國援軍統(tǒng)帥,可不是一般人,在遼國軍事史上,乃至在中國古代冷兵器戰(zhàn)爭史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就是耶律斜軫和耶律休哥。耶律斜軫當時任南院大王,駐軍清河北,是輔佐太祖皇帝開國的于越曷魯之孫。耶律斜軫率軍前來增援,正碰上兵敗回來的耶律奚底。耶律奚底跪在陣前,說大王饒命,末將知罪,我打了敗仗了。
耶律斜軫說沒關(guān)系,你的兵少,宋軍兵多,瞧我的,我給宋軍點兒教訓(xùn)。一看耶律奚底的部隊打青色旗幟,耶律斜軫馬上下令,把咱們的軍旗換成耶律奚底的。耶律斜軫率軍高張青幟,向宋軍進攻。宋軍一看,哎喲,手下敗將你又來了,不知死活的東西!剛才讓你跑了正后悔呢,你還敢來?宋軍喘息未定,就掩殺過去。
一下撞上了耶律斜軫率領(lǐng)的生力軍,宋軍大敗,被斬首無數(shù),這是太宗皇帝用兵以來的第一次慘敗。但是,畢竟宋軍兵多,遼軍兵少,耶律斜軫在打敗了宋軍之后,并沒有追擊,而是在清河屯軍。
當時還有一員遼將耶律沙也在幽州城北屯軍,與幽州城成掎角之勢。宋軍以一部阻擊遼援軍,主力部隊圍攻幽州,晝夜不停地攻打。韓德讓是一員文武兼?zhèn)涞拿麑ⅲ诔巧蠄允?,幽州又一時半會兒打不下來。
這個時候,耶律休哥又率領(lǐng)遼國生力軍趕到。休哥兵分兩路,以五千弱卒出陣,邀擊宋軍,親率三萬主力埋伏于后。宋軍果然上當,一看,呵,這些個老弱病殘,你遼國沒人了,敢派這號人跟我打仗?于是宋軍興沖沖地奔著這五千弱卒就過去了,而耶律休哥率領(lǐng)三萬主力軍,及時趕至戰(zhàn)場,兩軍激戰(zhàn)于高梁河,即今天北京西直門外,大概紫竹院公園這個位置。
這一仗下來,宋軍是真真正正地領(lǐng)略到了遼國生力軍的厲害。耶律休哥一代名將,越戰(zhàn)越勇,宋軍大敗虧輸,太宗皇帝本人親自上陣,腿上中了兩箭,狼狽地逃了下來。據(jù)說耶律休哥身上也多處負傷,不能馭馬,乘輕車追擊宋軍。耶律休哥跟宋軍一交手,耶律斜軫、耶律沙、韓德讓四軍齊發(fā),一下就把宋軍陣營沖了個稀里嘩啦。耶律休哥出仗時是暗夜,天亮之后,宋軍的尸體鋪滿了高梁河兩岸。
每逢追擊宋軍,耶律休哥都命遼軍虛張聲勢,兩手盡執(zhí)火把,遠遠望去火光一片,宋軍也不知道遼軍到底有多少人。休哥派三百多名輕騎雙手執(zhí)火把,人不卸甲,馬不離鞍,晝夜追擊,擾亂宋軍。宋軍一路走,一路敗,剛剛到一個地方扎營,遼國的輕騎兵趕到,宋軍大喊,遼國人來了,上馬就跑;又到一個地方剛要喘口氣,遼國人又來了,接著跑。
宋太宗帶著箭傷,一路南逃,就聽得四周殺聲不絕,真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噬峡v馬飛奔,不料馬陷泥潭,眼瞅追兵越來越近,一串火把就過來了。宋太宗仰天長嘆,朕為崔翰所誤,自蹈危機,后悔莫及啊。真不該聽他的話,否則貴為天子,萬金之體,哪有機會大腿上中兩箭啊,自古以來沒這回事??磥?,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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