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肅宗身為太子時為什么斗不過李林甫?李林甫為什么與太子死磕?小編給大家提供詳細(xì)的相關(guān)內(nèi)容。
一般而言,在人們眼中, 皇帝、太子這樣的人物,身邊總是跟著一群大臣,大臣聽命于皇帝和太子是很正常的事情,太子畢竟是儲君,未來的皇帝。然而在歷史上,卻有這樣一個太子,唐肅宗李亨,當(dāng)他還是太子的時候,明明地位很高,但是卻處處都斗不過身為宰相的李林甫,反而被李林甫壓在頭上,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呢?
李林甫是唐朝歷史上著名的奸臣,傳統(tǒng)史書上對他的評價幾乎都是貶義的,比如指責(zé)他口蜜腹劍,蔽塞言路,排擠賢才,敗壞綱紀(jì)等等。甚至有人認(rèn)為唐朝之所以險些在唐玄宗時期亡國,就是因為李林甫重用胡將所致。關(guān)于這些負(fù)面評價,有些確有其事,有些則是言過其實。
歷史上的李林甫確實是一個善于搞陰謀權(quán)術(shù)的人,但如果說他毫無能力,僅靠口蜜腹劍而身居高位,那就很不客觀了。事實上,李林甫的工作能力非常強(qiáng),唐玄宗統(tǒng)治時期許多重大而有價值的制度設(shè)計與改革,都是在李林甫擔(dān)任宰相期間完成的。當(dāng)時唐玄宗已越來越疏于政務(wù),大部分國家大事都是在李林甫的主持下完成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李林甫才是當(dāng)時大唐帝國的真正操盤者。
當(dāng)時唐朝除了皇帝外,李林甫無疑就是最有權(quán)勢的人。不過他這個“二把手”卻與另一位“二把手”有著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那人便是皇太子李亨。從李亨被冊封為皇太子之日起,李林甫與他的明爭暗斗都沒有停止過。按理說,太子是國家的儲君,未來的皇帝,李林甫出于長遠(yuǎn)利益考慮,即便不投靠到太子門下,至少也要與之和平共處,他為什么偏偏要選擇與太子死磕到底呢?其實李林甫與太子的矛盾,正是從李亨被欽定為皇位繼承人開始的。
眾所周知,唐玄宗晚年最寵愛的女人是楊貴妃。但在楊貴妃之前,唐玄宗還有個摯愛的女人,她便是武惠妃。白居易在《長恨歌》里形容唐玄宗對楊貴妃是“后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比绻堰@句話套在武惠妃身上,其實也同樣適用。
和當(dāng)時唐朝宮廷的許多寵妃一樣,武惠妃背后也有一群朝廷上的支持者,其中最顯赫的當(dāng)屬李林甫。武惠妃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成為太子,于是她絞盡腦汁,機(jī)關(guān)算盡,終于成功唆使唐玄宗廢黜掉了太子李瑛。然而武惠妃的野心卻最終沒有得逞,就在廢太子李瑛被賜死后不久,武惠妃自己也因病去世。作為武惠妃的支持者,李林甫極力向皇帝建議立武惠妃之子、壽王李瑁為皇太子。但此時的李林甫對皇帝的影響力還沒有后期那么大,唐玄宗最后采納了宦官高力士的意見,立皇三子、忠王李亨為太子。因此,在經(jīng)歷過儲位之爭后,李林甫和李亨就已經(jīng)站到個彼此的對立面了。
在天寶(唐玄宗年號,742年正月-756年七月)前期,朝廷大權(quán)基本都掌握在李林甫和他的追隨者牛仙客手中,朝局基本還算穩(wěn)定。太子李亨在這一時期非常低調(diào),因為他雖身為儲君,但從實力而言,與李林甫相差太遠(yuǎn),沒法與之抗衡。而李林甫也沒能抓住太子的什么把柄,所以兩人雖然立場對立,但也都沒爆發(fā)矛盾。
有人認(rèn)為李林甫和太子李亨同為唐朝的“二把手”,兩人就必須要保持對立面。假如他們兩人關(guān)系走得很近,反而會引起皇帝的擔(dān)憂。這種觀點有一定道理,但從后來李林甫和太子你死我活的斗爭看來,兩人之間的矛盾就不僅僅像是在“演戲”,而是真刀真槍的對決了。
742年,宰相牛仙客去世,皇帝任命李適之接任宰相之職,與李林甫搭班,朝局很快就因這一人事變動發(fā)生了劇烈變化。李適之是唐太宗的曾孫,若論血緣關(guān)系,遠(yuǎn)比李林甫這個皇室遠(yuǎn)親要近得多。更重要的是,李適之還是太子李亨的支持者。而且太子這個新形成的集團(tuán)還有一些重要人物,比如掌管朝廷財政和運輸大權(quán)的韋堅(太子的內(nèi)兄),戶部尚書裴寬,刑部尚書裴敦復(fù),隴右兼河西節(jié)度使皇甫惟明(太子的密友)。
這個令人生畏的新集團(tuán)很快就讓李林甫感受到了威脅和挑戰(zhàn),于是李林甫就開始用自己嫻熟的權(quán)謀之術(shù)來打擊政治對手。746年,李林甫安排自己的親信楊慎矜向皇帝打小報告,說太子與韋堅、皇甫惟明等人正在一起策劃發(fā)動政變。關(guān)于這次事件的真相現(xiàn)在是無據(jù)可查了,但唐玄宗對此事的處理卻頗耐人尋味。在沒有找出政變實證的情況下,皇帝仍把韋堅、皇甫惟明外放到地方擔(dān)任刺史。李適之則主動請求辭去宰相之職,改授太子少保的閑職。太子李亨本人沒有受到事件的影響,但他的集團(tuán)卻遭受重創(chuàng),元氣大傷。
作為一個老練的政治人物,李林甫深諳權(quán)謀之道。他明白“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的道理,于是就繼續(xù)指控韋堅、李適之等人結(jié)黨營私,圖謀不軌,后來他又指控太子涉及一場所謂的陰謀之中。這次李林甫的指控沒有完全得逞,但皇帝還是抱著將信將疑的態(tài)度處決了支持太子的一批重要人物,其中就包括韋堅、皇甫惟明,李適之則在惶恐不安中服毒自盡了。李林甫與李亨的這場權(quán)力對決,最終以李林甫全面勝出告終。
李亨身為太子,為什么會斗不過李林甫這個當(dāng)朝宰相呢?除了李林甫本身位高權(quán)重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唐玄宗在里面拉偏架。因為從當(dāng)時的權(quán)力結(jié)構(gòu)來看,李林甫已經(jīng)位極人臣,他要想維持住自己的地位,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對皇帝死心塌地??商永詈鄥s仍有上升空間,那就是登上皇帝寶座。所以,這場宰相與太子的權(quán)力對決背后是唐玄宗借李林甫之手來打壓李亨,因此李亨處處落敗自然就在情理之中了。
于開元二十六年(738)六月,唐玄宗下詔:“立忠王(后又改名紹、亨)為太子。他就是后來的唐肅宗。李林甫的陰謀遭到了挫折,但他并沒有便旗息鼓,便開始陷害太子。要想危及深居宮內(nèi)的太子,并下那么容易,李林甫便從太子身邊較親密的人著手。韋堅,京兆萬年縣人,其妹為太子瑪?shù)腻?;其姊為薛王李隆業(yè)妃,薛王李隆業(yè)為唐玄宗之弟。由于姊妹的關(guān)系,韋堅很早就步人仕途,加上本人也極有才于,深得唐玄宗的賞識。韋堅在任江淮南租庸、轉(zhuǎn)運、處置等使時,經(jīng)常向朝廷貢奉一些奇珍異玩,唐玄宗很是高興,日益得寵,并兼任了御史中丞,封爵韋城縣男。韋堅見唐玄宗十分重用自己,也就使出全身本領(lǐng)向權(quán)力的巔峰爬去。韋堅的妻子是李林甫舅父姜皎的女兒,在韋堅未被玄宗寵信之前,二人的關(guān)系甚為親密,隨著韋堅的日益見寵,李林甫害怕危及自己的宰相地位,對其非常厭惡。李林甫準(zhǔn)備構(gòu)陷太子,便拿韋堅開刀,作為實現(xiàn)自己陰謀的第一個步驟。韋堅素與左相李適之交好,李林甫在打擊李適之的同時,乘機(jī)剝奪了韋堅的話使之職,授之以刑部尚書,使韋堅再也無法以奇珍異玩取悅皇帝。李林甫的所作所為,引起韋堅不滿,二人互為仇敵。這時,皇甫惟明為河西,隴右節(jié)度使,太子為忠王時與之非常友善,因太子妃的關(guān)系,韋堅與皇甫推明成為好友?;矢ψ得髡莆毡鴻?quán),不畏李林甫,每次回京,都要在唐玄宗面前歷數(shù)李林甫的劣跡,稱贊韋堅的才干,此事李林市素有所聞。在一個正月十五的夜晚,韋堅與回京的皇甫惟明召集賓客,舉行宴會,此事被李林甫得知,他喜出望外地說:‘真乃天助我也!”便急急忙忙向皇宮走去。李林甫走進(jìn)后宮,忙向玄宗進(jìn)言:“啟奏陛下,大事不綜,外成韋堅與邊將皇甫惟明私下舉行宴會,圖謀不軌,打p謀生太子繼承皇位?!薄菩诼牶?,勃然大怒,未加思索,便下詔將他們二人區(qū)捕入獄。事后,唐玄宗也感到極為不解,便將二人吸出朝匡。韋堅的幾個弟弟向唐玄宗上奏:g“陛下,兄長為奸人陷害,實在冤枉,望陛下明察?!薄柑菩诖笈?,將他們趕了出去。韋堅被貶,太子十分恐民,為避免遭李林甫的毒手,只好上表與太子妃斷絕關(guān)系,民其幽禁宮中。區(qū)在這一回合的爭斗中,李林甫雖然鏟除了韋堅等人,但;子的不得已之舉,使野心勃勃的李林甫一時受挫。李林區(qū)—計不成,又生一計,使大唐太子整日里生活在恐懼之中。太子良棵杜氏,其父杜有鄰與另一個女兒的丈夫柳嚴(yán),產(chǎn)生了矛盾,積怨很深。柳怦為人浮浪陰險,他便利用李林甫來陷害岳父一家,這對于李林市來說,實在是天賜良機(jī)。在李林甫的指使下,柳伊誣告杜有鄰謀反。就這樣,杜有鄰被自己的女婿送上了斷頭臺。身為東宮主人,太子檔無計可施,他深知一切都是為了對付他,是殺雞做猴。苦悶的太子,內(nèi)心非常痛苦,一個是妻兄韋堅,一個岳丈杜有鄰,先后都因他而遭人暗算。作為太子,連申辯都不敢,還要裝腔作勢幽禁自己的妃子,這是為什么?為什么?太子馬的心頭在滴血。這一次,面對淚流滿面的良梯還能說些什么呢?自己已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蒼天??!公道何在?你睜開眼睛看看,奸人當(dāng)?shù)?,朝廷不幸,何時得了?!
太子婦又面臨一次生離死別,眼睜睜地把自己最為親近的人推向深淵。杜良梯看著夫君痛苦的樣子,完全絕望了,一個無辜的女子,就這樣不得不去扮演替罪羊的角色。痛苦之余,太子瑪上表朝廷,將杜良梯廢為庶人,太子這才化險為夷。
《長安》中,盛世的繁華給人留下很深的印象。在盛世的眾多締造者中,最重要的無疑是右相林九郎(李林甫)的大老板唐玄宗,而李林甫雖然做了19年宰相,卻始終只是唐玄宗的一枚棋子。
唐玄宗用李林甫最初對付的是張九齡。那時候的唐玄宗偏重文治,而張九齡是當(dāng)時的文壇領(lǐng)袖,事務(wù)型干部李林甫讀書少,自然要位居張九齡之下。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玄宗與張九齡之間的關(guān)系越來越緊張。
《資治通鑒》記載,開元二十四年十月,唐玄宗在洛陽。本來已經(jīng)計劃好了第二年二月返回長安,可偏偏洛陽宮里發(fā)生了怪異事件,這讓唐玄宗想盡快離開。為此,他召集宰相商量。張九齡說,現(xiàn)在農(nóng)民收割還沒有全部完成,如果此時返回長安,儀仗隊可能會踐踏沿途農(nóng)田,造成農(nóng)民損失。
張九齡說的有道理,李林甫卻看出了門道。會議結(jié)束后,他單獨留下來對唐玄宗說,長安和洛陽就好像陛下的兩個家,你想什么時候回自己家還要選擇時間嗎?至于說妨礙農(nóng)民收割,所過之處免除租稅就行了。
李林甫一句話解決了兩個問題,就讓唐玄宗覺得很受用,第二天帶領(lǐng)百官回長安了。
接下來,在廢除太子李瑛事件上,張九齡與唐玄宗又意見不一致,張九齡甚至說,“陛下必欲為此,臣不敢奉詔。”(《資治通鑒唐紀(jì)三十》),而李林甫一句,“此主上家事,何必問外人”讓唐玄宗看到支持。
至此,他厭倦了與宰相無休止的爭吵,而后來的嚴(yán)挺之前妻事件,讓唐玄宗下定決心罷免張九齡。李林甫當(dāng)上了心儀很久的第一宰相,唐玄宗也耳根清凈了,這可真是雙贏。
接下來,唐玄宗用李林甫制約太子勢力。李瑛被廢八個月后,唐玄宗任命忠王李玙(后改名李亨)為太子。因為李林甫當(dāng)時推薦的不是忠王,他和太子之間天然地就形成對立局面。唐玄宗利用這種局面,讓李林甫和太子互相制約,預(yù)防兩者中任何一個做大。
天寶五載,李林甫指使御史中丞上書,彈劾太子的大舅子韋堅與外將皇甫惟明勾結(jié),試圖謀立太子。為了表清白,李亨不得不與韋氏離婚。
同年冬天太子的連襟因?qū)φ扇思易宀粷M,誣陷岳丈杜有林。李林甫又生拉硬拽地與太子扯上關(guān)系。太子又被迫與杜良娣離婚。一年之內(nèi)被迫兩次離婚,太子似乎很無奈。
天寶六載,王忠嗣因軍事失利被問罪,李林甫趁機(jī)又把太子扯上,說王忠嗣擁護(hù)太子。王忠嗣是地方節(jié)度使,擁有兵權(quán),如果他和太子聯(lián)手,唐玄宗的皇位能否坐穩(wěn)很難說。李林甫這一招夠狠,但唐玄宗此時也終于表態(tài),“我兒居深宮,安得與外人同謀,此必妄言。”(《資治通鑒唐紀(jì)三十》)。
太子是否有謀反之心,李林甫哪些事是誣陷,唐玄宗心里很清楚,但他需要李林甫的誣陷,防止太子做大,防止自己被架空。
后期,唐玄宗又利用李林甫制約安祿山。安祿山作為擁有重兵的地方節(jié)度使,連唐玄宗都對他非常重視,而李林甫有辦法制服他。
兩人第一次正式見面時,李林甫施了一計,讓權(quán)力僅次于自己的王鉷做了一次客串。當(dāng)安祿山和王鉷一起去見李林甫時,王鉷非常恭敬地亦步亦趨,碎步上前跪拜,安祿山看得本來直挺挺的腰,也逐漸彎曲,神態(tài)也恭敬起來。
李林甫有一支龐大的間諜隊伍,他把它用在安祿山身上,探聽安祿山的情況。每次與安祿山交談時,李林甫總能準(zhǔn)確地說出安祿山想說的話。這讓安祿山很吃驚,他覺得李林甫簡直就是通神,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對李林甫佩服的五體投地,還親切的叫他十郎。
《資治通鑒唐紀(jì)三十二》記載,安祿山的使者每次從長安回來,安祿山都要問李林甫說什么了。如果得到的是美言,安祿山就高興地鼓掌大笑;如果得到的是類似“讓安祿山老實點”這樣的話,安祿山會緊張地用手抓著床邊嘆息,哎呀,我的死期到了
提起唐玄宗,大家最為熟悉的就是他奪得帝位之后,開創(chuàng)了?開元盛世?,為大唐帝國的延續(xù)建立了不朽功勛。
但到了唐玄宗晚年,他也和許多年老帝王一樣,有了一個最大的心病,那就是害怕自己的兒子會搶班奪權(quán)。
由于太子李亨最終政變成功,從他老子唐玄宗手里奪得皇位,所以傳統(tǒng)史書在寫唐玄宗的時候,總會把他描繪成一個老糊涂。
誰都知道楊國忠是大奸臣,就唐玄宗不知道;誰都知道信任安祿山肯定會弄出亂子,就唐玄宗不知道;誰都知道封常清、高仙芝和哥舒翰是帝國的柱石之臣,就唐玄宗不知道。
正因為唐玄宗一再胡折騰,所以帝國很快被他的?迷之微操?帶到了生死邊緣,在這個危急關(guān)頭,唐肅宗力挽狂瀾,把唐玄宗變成太上皇,開始了中興大唐的使命。
其實,如果拋開這些云遮霧罩的細(xì)節(jié),只看最基本的歷史事實,我們自然會發(fā)現(xiàn)唐玄宗晚年的行為,都是按牌理出牌的。
我們都不用說前面幾個朝代的事,單說唐朝就可以。
大唐開國皇帝李淵是亂世中拼殺出來的梟雄,但他的三個兒子分成兩派,殺得血流成河。李淵最終也沒能逃脫厄運,他被兒子搶班奪權(quán)了。
六月庚申,秦王以皇太子建成與齊王元吉同謀害己,率兵誅之。詔立秦王為皇太子,繼統(tǒng)萬機(jī),大赦天下。八月癸亥,詔傳位于皇太子。尊帝為太上皇,徙居弘義宮,改名太安宮。
唐太宗李世民被稱為?天可汗?,文治武功樣樣了得,但他的太子李承乾磨刀霍霍,一直想著武力奪權(quán),最終被李世民打敗。
廢承乾為庶人,徙黔州;元昌賜令自盡,侯君集等咸伏誅。
唐中宗李顯雖然掣肘頗多,但他復(fù)辟唐朝同樣有功,而他的太子李重俊率軍殺入皇宮,差點武力奪權(quán)成功。只不過在最后時刻,李顯指揮軍隊把李重俊給滅了。
帝據(jù)檻呼多祚等所將千騎,謂曰:"汝并是我爪牙,何故作逆?若能歸順,斬多祚等,與汝富貴。"于是千騎王歡喜等倒戈,斬多祚及李承況、獨孤祎之、沙吒忠義等于樓下,余黨遂潰散。
李旦登基之后,雖然與皇太子李隆基(就是后來的唐玄宗)之間表現(xiàn)得父慈子孝,但有一個無可爭議的客觀事實是:李旦最終還是提前退休,將皇位交給了實力強(qiáng)大的李隆基。
八月庚子,帝傳位于皇太子,自稱太上皇帝,五日一度受朝于太極殿,自稱曰朕,三品已上除授及大刑獄,并自決之,其處分事稱誥、令。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唐玄宗之前一共只有五位皇帝,卻有四位大唐皇帝受到了強(qiáng)勢太子的挑戰(zhàn)和威脅。
在這其中,唐太宗和唐中宗打敗了搶班奪權(quán)的太子;唐高祖和唐睿宗都被太子搶班奪權(quán)了。
在皇帝和太子矛盾如此尖銳的背景下,已經(jīng)年邁的唐玄宗自然會牢記教訓(xùn),否則他也擔(dān)心自己會被太子搶班奪權(quán)。
出于這個原因,唐玄宗一直猜忌太子,從未有一日安寧。
唐玄宗立的第一個太子是李瑛,但李瑛最終被他親手干掉了。
使中官宣詔于宮中,并廢為庶人,銹配流,俄賜死于城東驛。
李瑛倒臺之后,李亨成為第二任太子,但唐玄宗依然像防賊一樣防著他。
唐玄宗重用安祿山,只是為了防止太子搶班奪權(quán),因為安祿山存在,太子就不敢隨便搶班奪權(quán)。
而如果安祿山的力量用于造反,自然也是不足的,但在關(guān)鍵時刻,安祿山作為守護(hù)大唐皇帝的一股力量,顯然是足夠的,這一點我在前幾天的文章中分析過,不再贅述。
作為唐玄宗布局中最重要的一顆棋子,安祿山顯然知道自己的使命,否則他也坐不到那個位置上。
唐玄宗與太子的關(guān)系是非常微妙的:一方面,他與太子存在競爭關(guān)系;另一方面,太子又是他最親近、最希望培養(yǎng)成合格接班人的親人。
如果是單純的競爭關(guān)系,唐玄宗直接打壓、甚至殺了太子都可以;如果單純的親近關(guān)系,唐玄宗全力培養(yǎng)他可以了。
問題是,當(dāng)這兩種關(guān)系夾雜在一起時,那就是最難處理的局面。
太子勢弱皇帝會擔(dān)心,太子勢強(qiáng)皇帝會害怕,想讓太子勢力處于不強(qiáng)不弱的微妙狀態(tài),說起來不算難,但操作起來實在是太難了。
歷史上皇帝與太子之間的關(guān)系難以處理,主要原因就在這里。
也正是因為類似的原因,唐玄宗希望太子與關(guān)中三大軍區(qū)保持親密的關(guān)系,所以太子一直在關(guān)中三大軍區(qū)身兼高級職務(wù)。
但另一方面,唐玄宗又害怕太子與關(guān)中三大軍區(qū)走得太近。所以每當(dāng)太子與關(guān)中三大軍區(qū)的高級將領(lǐng)關(guān)系不清不白時,軍區(qū)將領(lǐng)就會深陷死局。
黃甫惟明因此而死,王忠嗣也是因此不得善終。
安祿山一直明白自己在這盤棋局中的地位,所以他一再公然拒絕對太子表示友好。
唐玄宗說:我百年之后,太子就是皇帝了。
安祿山說:我只知道皇帝,從來不知道還有太子,真是罪該萬死。
左右讓安祿山拜,安祿山才拜了太子。
祿山陽為愚不敏蓋其奸,承間奏曰:?臣生蕃戎,寵榮過甚,無異材可用,愿以身為陛下死。?天子以為誠,憐之。令見皇太子,不拜。左右擿語之,祿山曰:?臣不識朝廷儀,皇太子何官也??帝曰:?吾百歲后付以位。?謝曰:?臣愚,知陛下不知太子,罪萬死。?乃再拜。
對于這件事,史書的看法是安祿山在裝傻。
我贊同這種觀點,像安祿山這樣的省軍級大佬,怎么可能不知道太子是干什么的?
在知道了太子是什么之后,安祿山才在眾人的要求下,不情不愿地重新拜見了太子。
這個內(nèi)容記載得非常妙,它讓我聯(lián)想起《水滸傳》中李逵與晁蓋初次相見的情形。
這黑大漢直殺到江邊來,身上血濺滿身,兀自在江邊殺人。晁蓋便挺樸刀,叫道:?不干百姓事,休只管傷人!?那漢那里來聽叫喚,一斧一個,排頭兒砍將去。
正相聚間,只見李逵提著雙斧,從廊下走出來。宋江便叫位道:?兄弟,那里去??李逵應(yīng)道:?尋那廟祝,一發(fā)殺了!叵耐那廝見神見鬼,白日把鳥廟門關(guān)上!我指望拿來祭門,卻尋那廝不見!?宋江道:?你且來,先和哥哥頭領(lǐng)相見。?李逵聽了,丟了雙斧,望著晁蓋跪了一跪,說道:?大哥,休怪鐵牛粗鹵。?
李逵發(fā)瘋一樣地砍殺百姓,晁蓋讓他別亂傷人,李逵理都不理他。
后來,李逵也沒有拜見晁蓋的意思,反而打算繼續(xù)殺人。還是宋江要求他?先和哥哥頭領(lǐng)相見?,李逵才丟掉雙斧?跪了一跪?,敷衍的意思很明顯,還口口聲聲說?休怪鐵牛粗鹵?。
李逵為什么要這樣做?就是在向宋江表白:大家都叫他晁大哥,但我心里只有你這個宋大哥!
話題回到安祿山,他的這種表現(xiàn),只是公開向唐玄宗表白:什么太不太子的我不管,我只知道我永遠(yuǎn)都是你最忠誠的馬仔!
從這個角度來看,安祿山之于唐玄宗,又有點像李逵之于宋江。
這種局面自然是唐玄宗最希望看到的,但對于安祿山而言,這種做法顯然會讓他處于一種難以解脫的困境之中。
說一千道一萬,太子就是帝國未來的皇帝,而且從年齡的角度來看,安史之亂前的唐玄宗已經(jīng)七十歲了,太子才四十四歲,他成為未來皇帝的概率實在太大。
在這種背景下,安祿山愿意扮演唐玄宗鐵桿馬仔的角色,可萬一唐玄宗突然去世,太子繼位之后,安祿山的前途一片暗淡?。?/p>
雖說太子未必會對安祿山發(fā)動報復(fù),畢竟安祿山手握重兵,但如果太子用鈍刀子割肉的方式收拾安祿山,他也難受??!
除了安祿山之外,宰相也在扮演牽制太子的角色。
李林甫與太子的矛盾一直非常激烈,后來楊國忠與太子的矛盾依然非常激烈,這為楊國忠后來的橫死埋下了伏筆。
按照正常思路,宰相即使不對太子提前表忠心,也沒有理由和太子死磕,因為皇帝年事已高,太子隨時有可能繼位。
在這種背景下,帝國宰相沒事與太子死磕,那不是想找死嗎?
史書在說起李林甫這樣做的動機(jī)時,總說他一心擁戴惠妃之子,所以沒有回頭路,但這種理由顯然不足以解釋后來宰相楊國忠的所作所為。
更重要的是,如果沒有皇帝在背后推動,一個人沒事和太子作對,除了愚蠢之外,我實在想不到更恰當(dāng)?shù)男稳菰~。
尤其是在人生七十古來稀的年代里,面對早已年過花甲的皇帝和正值壯年的太子,楊國忠的所作所為除了有皇帝在背后推動之外,我實在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釋。
這樣來看,安祿山也好,李林甫和楊國忠也罷,他們都很清楚自己在棋局中的作用,但他們的前途到底在何方呢?這個問題實在是不好回答。
一旦陷入了他們這樣的困局,解套的機(jī)會大概只有兩個。
一、皇帝年老,太子年少,皇帝一定會死在太子之前嗎?未必。
換而言之,被迫與太子敵對的人,只要天天求神拜佛,祈求皇帝長命百歲就行。
比如說唐玄宗,他活了七十八歲。如果不算上安史之亂導(dǎo)致顛沛流離,他可能還要長壽。在那個年代,唐玄宗要熬倒大部分太子還是有機(jī)會的。
二、皇帝死后,即使太子上位,面對安祿山這種標(biāo)準(zhǔn)的實力派,他敢強(qiáng)行清洗嗎?未必。
到了那個時候,安祿山這樣的實力派就有機(jī)會重新站隊。換言之,只要安祿山擁有足夠多的籌碼,與新皇帝和解的機(jī)會就會大很多。
比如說后來的河朔三鎮(zhèn)大佬,皇帝雖然一心想除掉他們,但大多數(shù)時候也只能與他們和解。
但是這種做法,需要建立在雙方都時刻保持理性的基礎(chǔ)之上,所以往往充滿了巨大的不確定性。
比如我之前寫過的來瑱,他認(rèn)為皇帝足夠理智,所以放心大膽地前往都城。結(jié)果皇帝偏偏一個想不開,來瑱當(dāng)場就人頭落地了。
盡管皇帝最終付出了代價,但來瑱畢竟被殺了。他等于是用自己的頭顱,為手下搭了一部登天的階梯。
何苦來哉?
對于這種局面,不但局中人看得通透,就連局外人也都洞若觀火。
有一次,李林甫的兒子看到有人在做苦役,就哭著問父親:如果哪天大禍來臨,我們就算想和這些人一起干苦役,恐怕都沒機(jī)會吧?
對于兒子提出的尖銳問題,李林甫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走到這一步根本就沒有選擇,還是努力撐下去吧!
子岫為將作監(jiān),見權(quán)勢熏灼,惕然懼,常從游后園,見輦重者,跪涕曰:?大人居位久,枳棘滿前,一旦禍至,欲比若人可得乎??林甫不樂曰:?勢已然,可奈何??
李林甫的這種無奈,其實也是安祿山和楊國忠的無奈。
形勢比人強(qiáng),奈何?
在電視劇《長安十二時辰》里面,那個右相林九郎處處針對太子李嶼,將太子時常搞得灰頭土臉,這不僅讓人疑惑,太子遲早是要繼位的,為何臣子不去巴結(jié),反而處處下絆子,恨不得將太子趕下臺呢?
實際上,在真實的歷史上,電視劇林九郎的原型李林甫,還真就是一心一意要將當(dāng)時的太子,后來的唐肅宗李亨趕下臺,而且這還是他最聰明的作法,并且還差一點成功,這又是為什么呢?讓我們抽絲剝繭,來看看李林甫為什么要這么做,他的真實目的又是什么。
李林甫劇照
李林甫本是唐朝宗室出身,其曾祖父李叔良是唐高祖李淵的堂弟,論輩分,玄宗皇帝李隆基還得管他叫叔叔,就像當(dāng)年的劉備劉皇叔一樣。不過,李林甫這一支作為旁系,到了他父親這一代,混得可不怎么好,一生只做了個揚府參軍,屬于七品芝麻官。所以,李林甫最開始靠著皇室恩蔭,只做了個小小的千牛直長,也就是宮廷侍衛(wèi)官。
但是,李林甫憑著自己不學(xué)無術(shù),善于鉆營的絕技,先后搞定了皇帝的寵妃武惠妃、宦官高力士、當(dāng)朝宰相韓休,最終斗倒首席宰相張九齡,坐上了宰相的寶座。而其與太子李亨的冤仇,則是在李林甫上位之中便結(jié)下了,而且這個問題基本無解,只要李亨還是太子,李林甫就必然要一心一意斗倒太子。
太子李亨劇照
最初,李林甫為了探聽宮里的消息,以便在皇帝面前奏事的時候能夠得到玄宗的賞識,便大力結(jié)交宮中的宦官與妃嬪,而在這過程中,李林甫敏銳地意識到,玄宗皇帝的寵妃武惠妃又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玄宗第十八子壽王李瑁。
作為皇帝最喜愛的妃子,武惠妃所生的兒子僅排行十八位,與太子寶座是隔了十萬八千里,而作為皇帝的女人,隨時得擔(dān)心哪天自己人老珠黃,皇帝移情別戀,而自己的兒子又不是太子,到時難免會被冷落拋棄。而作為武則天的侄孫女,雖然王皇后被廢,但在大臣們的反對下,武惠妃也沒能坐上皇后的寶座,但如果自己的兒子能坐上太子之位,那一生的榮華富貴便有了保障。
玄宗與武惠妃
李林甫正是看中了武惠妃的這個弱點,便及時地托人給她帶了句話——”愿保護(hù)壽王“。這樣一來,本來就缺乏根基的武惠妃感到了無比的欣慰與依靠,便不停地給玄宗皇帝吹枕邊風(fēng),說李林甫如何公忠體國、政務(wù)能力如何無與倫比,恨不得一把將李林甫推上宰相之位。很快,李林甫便得到了回報,從吏部調(diào)到了門下省,任黃門侍郎。后來,李林甫又再接再厲搞定了高力士,在寵妃與宦官的幫助下,最終坐上了宰相寶座。
但是,武惠妃的付出是有回報的,那就是希望與李林甫聯(lián)合,扳倒太子,讓自己的兒子壽王李瑁做太子。而李林甫呢,為了達(dá)成這個目標(biāo),當(dāng)然也是不遺余力,并且在玄宗廢太子之議中投出了自己關(guān)鍵的一票。
太子李瑛
事情其實很簡單,但結(jié)果卻很轟動。太子李瑛的母親是趙麗妃,在玄宗還在當(dāng)臨淄王時便納入府中,深得玄宗喜愛,但后來武惠妃的出現(xiàn)使得趙麗妃失寵。而太子李瑛同時也感到了威脅,因為玄宗皇帝將所有的愛都傾注在了武惠妃與她的兒子壽王李瑁身上,于是,太子便與同時失寵的兩個兄弟鄂王李瑤、光王李琚常常在一起訴苦,抱怨。而太子偏偏又是一個毫無城府、意氣用事的人,三個人在一起說的話,罵的娘很快便被武惠妃安插的線人告訴了武惠妃。而武惠妃再添油加醋地告訴了玄宗皇帝,于是,玄宗皇帝大怒,準(zhǔn)備廢掉太子。
當(dāng)時的首席宰相張九齡對廢太子之事極力反對,并不惜頂撞玄宗,惹得玄宗龍顏大怒,但在關(guān)鍵時刻,李林甫抓住機(jī)會,悄悄對玄宗說:“此乃皇上家事,何必問外人?”,雖然玄宗第一次并沒有最終下定決心,但隨著張九齡下臺,而太子對自己的行為毫無悔改,繼續(xù)我行我素,武惠妃再次指控太子三人企圖謀反,而李林甫又對玄宗說:“此陛下家事,非臣等所宜豫。”
張九齡
失去了保護(hù)傘的太子及鄂王、光王兄弟三人在同一天被玄宗廢除,并一同賜死,造成當(dāng)時玄宗朝最大的冤案。
斗倒了太子,離武惠妃與李林甫的目標(biāo)只有一步之遙,那就是立壽王李瑁為太子。但人算不如天算,武惠妃在八個月后因被厲鬼纏身而死,而雖然李林甫一再督促玄宗立壽王為太子,但玄宗始終下不了決心,畢竟按照規(guī)矩,立長不立幼,三子李亨才是最好的選擇。這個問題最終被玄宗的寵臣宦官高力士打破,他對玄宗說:“大家何必如此虛勞圣心,但推長而立,誰敢復(fù)爭?”(《資治通鑒》卷二一四)
于是,玄宗最終立了第三子李亨為太子。
對李林甫來說,武惠妃已死,自己最可靠的聯(lián)盟沒有了,而新立的太子李亨與自己八竿子打不著,這便意味著在儲君之爭中自己與太子有了深深的嫌隙,而與未來的皇帝結(jié)下梁子可不是什么好事,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想辦法將這個太子搞下臺,自己再擁立一個太子,才能維護(hù)自己的地位,不至于以后新君繼位后被清算。
李林甫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在后來的十幾年宰相生涯中,李林甫充分利用自己的權(quán)勢與計謀,將太子整得死去活來。不過,玄宗皇帝倒是樂得看二人相斗,因為兩派斗得越狠,他的位置便也越穩(wěn)固,可以輕松地平衡兩派的勢力。
所以,我們便看到了在電視劇中,李林甫不停地下黑手,而太子十幾過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夾著尾巴做人,不過好在玄宗皇帝還是個明白人,在自己親手賜死了自己的三個兒子后,并沒有再次廢掉太子,而是在最后安史之亂逃亡中自己掉了鏈子,將皇位的合法性跑沒了,而太子李亨,也終于熬到了那一天,在戰(zhàn)亂中坐上了大唐天子的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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