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子如,字遵業(yè),南北朝時期北齊大臣,東魏權(quán)臣高歡的重要謀士,后仕東魏官至司空、太尉,封陽平郡公。
后人論司馬子如的行藏取舍,或者多著重于其與高歡自少年時代便“結(jié)托”為友,而且“分義甚深”,交情篤厚;或者著重于他個人左右逢源、游刃有余的“變形記”,這些都有道理,但究其本質(zhì),還得從高歡本人的立場地位說起。
(高歡,496—547,東魏權(quán)臣,北齊王朝奠基人,史稱北齊神武帝)
(爾朱榮,493—530,北魏末年將領(lǐng)、權(quán)臣)
從高歡本人的出身看,他其實和破六韓拔陵、爾朱榮氣類相同或相近,與孝文帝改革之后的北魏朝臣們格格不入,其起家的資本就是爾朱榮的遺產(chǎn)。
我們先回過頭看一下爾朱榮當(dāng)初對葛榮叛軍的處置:
于陳擒葛榮,余眾悉降。(爾朱)榮以賊徒既眾,若即分割,恐其疑懼,或更結(jié)聚,乃普告勒,各從所樂,親屬相隨,任所居止。于是群情喜悅,登即四散,數(shù)十萬眾,一朝散盡。待出百里之外,乃始分道押領(lǐng),隨便安置,咸得其宜。擢其渠帥,量才授用,新附者咸安。時人服其處分機速。
爾朱榮的果斷而巧妙的處置,使得葛榮舊部成為其手中重要的資本,這也就是后來高歡起家的資本。
從高歡本心來看,他并沒有所謂勤王之心,爾朱氏更是其恩主和同類,他的崛起,是個人的野望和高乾、封隆之等人之前形成的局面形勢相推崇的結(jié)果。
從高乾等人的角度,他們自身的武力不足以與六鎮(zhèn)武裝較量,必須分化和拉攏敵人中的旁系來對抗和誅殺嫡系,高歡與之一拍即合。
司馬子如自稱是西晉宗室南陽王司馬模的八世孫,也確鑿是北魏魯陽太守司馬興龍之子,但少機警,有口辯,好交游豪杰這些特質(zhì),與孝文帝以降的北魏公卿士族氣質(zhì)非常不同,而更像一個在亂世中尋找機會的投機謀士,在這個意義上,對爾朱家族,司馬子如其實談不上心腹不心腹。
而將高歡考慮進(jìn)來,與其說司馬子如本是爾朱家族的心腹,毋寧說高歡本人就是爾朱家族的心腹,但時移世易,在利益的驅(qū)動下,心腹也可以變成敵人。
史載:高祖起義信都,世隆等子如與高祖有舊,疑慮,出為南岐州刺史。子如憤恨,泣涕自陳,而不獲免。
司馬子如此時的表現(xiàn),只是面臨個人危險的做作表演,對他來說,作為爾朱家族心腹這層身份絕不會比高歡與爾朱家族關(guān)系更近,隨著時間和形勢的演進(jìn),他投奔高歡,或許再合理也不過。
司馬子如,字遵業(yè),河內(nèi)溫人也。八世祖模,晉司空、南陽王。模世子保,晉亂出奔涼州,因家焉。魏平姑臧,徙居于云中,其自序云爾。父興龍,魏魯陽太守。
司馬子如少機警,有口辯。好交游豪杰,與高祖相結(jié)托,分義甚深。孝昌中,北州淪陷,子如攜家口南奔肆州,為爾朱榮所禮遇,假以中軍。榮之向洛也,以子如為司馬、持節(jié)、假平南將軍,監(jiān)前軍。次高都,榮以建興險阻,往來沖要,有后顧之憂,以子如行建興太守、當(dāng)郡都督。永安初,封平遙縣子,邑三百戶,仍為大行臺郎中。榮以子如明辯,能說時事,數(shù)遣奉使詣闕,多稱旨,孝莊亦接待焉。葛榮之亂,相州孤危,榮遣子如間行入鄴,助加防守。葛榮平,進(jìn)爵為侯。元顥入洛,人情離阻,以子如曾守鄴城,頗有恩信,乃令行相州事。顥平,征為金紫光祿大夫。
爾朱榮之誅,子如有變,自宮內(nèi)突出,至榮宅,棄家隨榮妻子與爾朱世隆等走出京城。世隆便欲還北,子如曰:“事貴應(yīng)機,兵不厭詐,天下洶洶,唯強是視,于此際會,不可以弱示人。若必走北,即恐變故隨起,不如分兵守河橋,回軍向京,出其不意,或可離潰。假不如心,猶足示有余力,使天下觀聽,懼我威強。”于是世隆還逼京城。魏長廣王立,兼尚書右仆射。前廢帝以為侍中、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進(jìn)爵陽平郡公,邑一千七百戶。固讓儀同不受。高祖起義信都,世隆等子如與高祖有舊,疑慮,出為南岐州刺史。子如憤恨,泣涕自陳,而不獲免。高祖入洛,子如遣使啟賀,仍敘平生舊恩。尋追赴京,以為大行臺尚書,朝夕左右,參軍國。天平初,除左仆射,與侍中高岳、侍中孫騰、右仆射高隆之等共朝政,甚見信重。高祖鎮(zhèn)晉陽,子如時往謁見,待之甚厚,并坐同食,從旦達(dá)暮,及其當(dāng)還,高祖及武明后俱有賚遺,率以為常。
子如性既豪爽,兼恃舊恩,簿領(lǐng)之務(wù),與奪任情,公然受納,無所顧憚。興和中,以為北道行臺,巡檢諸州,守令已下,委其黜陟。子如至定州,斬深澤縣令;至冀州,斬東光縣令。皆稽留時漏,致之極刑。若言有進(jìn)退,少不合意,便令武士頓曳,白刃臨項。士庶惶懼,不所為。轉(zhuǎn)尚書令。子如義旗之始,身不參預(yù),直以高祖故舊,遂當(dāng)委重,意氣甚高,聚斂不息。時世宗入輔朝政,內(nèi)稍嫌之,尋以贓賄為御史中尉崔暹所劾,禁止于尚書省。詔免其大罪,削官爵。未幾,起行冀州事。子如能自厲改,甚有聲譽,發(fā)摘奸偽,僚吏畏伏之。轉(zhuǎn)行并州事。詔復(fù)官爵,別封野王縣男,邑二百戶。
齊受禪,以有翼贊之功,別封須昌縣公,尋除司空。子如性滑稽,不治檢裁,言戲穢褻,識者非之。而事姊有禮,撫諸兄子慈篤,當(dāng)時名士并加欽愛,世以此稱之。然素?zé)o鯁正,不能平心處物。世宗時,中尉崔暹、黃門郎崔季舒俱被任用。世宗崩,暹等赴晉陽。子如乃啟顯祖,言其罪惡,仍勸誅之。其后子如以馬度關(guān),為有司所奏。顯祖引子如數(shù)讓之曰:“崔暹、季舒事朕先世,有何大罪,卿令我殺之?”因此免官。久之,猶以先帝之舊,拜太尉。尋以疾薨,時年六十四。贈使持節(jié)、都督冀定瀛滄懷五州諸軍事、太師、太尉、懷州刺史,贈物一千段,謚曰文明。
子消難嗣。尚高祖女,以婿、貴公子,頻歷中書、黃門郎、光祿少卿。出為北豫州刺史,鎮(zhèn)武牢。消難博涉史傳,有風(fēng)神,然不能廉潔,在州為御史所劾。又于公情好不睦,公譖訴之,懼罪,遂招延鄰敵,走關(guān)西。
子如兄纂,先卒,子如貴,贈岳州刺史。纂長子世云,輕險無行,累遷衛(wèi)將軍、潁州刺史。世云本無勛業(yè),直以子如故,頻歷州郡。恃叔之勢,所在聚斂,仍肆奸穢。將見推治,內(nèi)懷驚懼,侯景反,遂舉州從之。時世云母弟在鄴,便傾心附景,無復(fù)顧望。諸將圍景于潁川,世云臨城遙對諸將,言甚不遜。世宗猶以子如恩舊,免其諸弟死罪,徙于北邊。侯景于渦陽敗后,世云復(fù)有異志,為景所殺。
世云弟膺之,字仲慶。少好學(xué),美風(fēng)儀。天平中,子如貴盛,膺之自尚書郎歷中書、黃門郎。子如別封須昌縣公,回授膺之。膺之家富于財,厚自封殖。王元景、邢子才之流以夙素重之。以其疏簡傲物,竟天保世,淪滯不齒。乾明中,王晞白肅宗,除衛(wèi)尉少卿。河清末,光祿大夫。患泄利,積年不起,至武平中,猶不堪朝謁,就家拜儀同三司。好讀《太玄經(jīng)》,注揚雄《蜀都賦》。每云:“我欲與揚子云周旋?!饼R亡歲,以利疾終,時年七十一。
膺之弟子瑞,天保中為定州長史,遷吏部郎中。舉清勤平約。遷司徒左長史,兼廷尉卿,以平直稱。乾明初,領(lǐng)御史中丞,正色舉察,為朝廷所許。以疾去職,就拜祠部尚書。卒,贈瀛州刺史,謚曰文節(jié)。
子瑞弟幼之,清貞有素行,少歷顯位。隋開皇中,卒于眉州刺史。子瑞妻,令萱之妹,及令萱得寵于后主,重贈子瑞懷州剌史,諸子亦并居顯職。同游,武平末給事黃門侍郎。同回,太府卿。同憲,通直常侍。然同游終為嘉吏,隋開皇中尚書民部侍郎,卒于遂州刺史。
司馬子如是高歡好友,與侍中高岳、侍中孫騰、右仆射高隆之號稱“四貴”,被高歡子高澄打擊,高歡把他找去安慰他,《北史》記載,他拒絕高歡的賞賜,不承認(rèn)貪污。高洋輔政,他和高隆之打擊“二崔”把兩人流放,后來高洋即位重新重用“二崔”,司馬子如在東魏擔(dān)任了司空、太尉,他比“二崔”去世早(二崔傳),推薦魏收任職,親近名士,也是有才能的,勸阻高歡立孝武帝,如果高歡接受,也不會出現(xiàn)元魏分裂成東西兩國,他的政治立場復(fù)雜,對元魏也有感情。
大家好,我是我,說起元悌的話,各位一定都有所耳聞吧。
元悌是孝文帝元宏之孫,14歲封王,成年之后娶了一位名家之女為妻子,此女名叫鄭大車,其祖父鄭道昭是北魏著名詩人和書法家,在當(dāng)時與王羲之齊名,被譽為“北方書圣”。鄭大車長大后,生得美貌絕倫,被選為了元悌的王妃,極為得寵。
只是好景不長,僅僅過了幾年,元悌就喪命于爾朱榮之手,鄭大車僥幸活了下來,成了寡婦,一直居住在鄴城。六年之后,北魏權(quán)臣高歡擁立元善見為皇帝,建立東魏,并定都于鄴城。高歡生性風(fēng)流,當(dāng)他見到美貌動人的鄭大車時,心動不已,于是將其納為小妾。
鄭大車姿色絕艷,在高歡許多的妻妾中都極為突出,所以得到了高歡的專寵,在高家地位僅次于婁昭君。
不過,鄭大車過了幾年的苦日子,突然間境遇改變,重新享受到了榮華富貴,心態(tài)也發(fā)生了變化。就在嫁給高歡的第二年,她就做出了一件讓高歡顏面盡失,怒不可遏的事情。
公元535年,游牧民族山胡部落在首領(lǐng)劉蠡升的率領(lǐng)下,起兵反叛東魏,高歡親自帶兵出征,討伐劉蠡升。丈夫外出,鄭大車獨守深宮。此時高歡長子高澄已經(jīng)14歲,生得高大威猛,英俊不凡,同時繼承了父親風(fēng)流的毛病,所以不久后,鄭大車就與高澄在一起了。
兩人自認(rèn)為事情非常隱秘,肆無忌憚。結(jié)果鄭大車身邊的一位婢女為了獲得獎賞,在高歡班師回朝后,就立刻告發(fā)了兩人。一個是愛妾,一個是才能突出的兒子,竟然一起做下如此事情,高歡當(dāng)時就氣得發(fā)抖,命人狠狠杖打了高澄,還準(zhǔn)備廢除他的世子之位。心腹司馬子如和妻子婁昭君苦苦勸諫,他才原諒了兒子。
重責(zé)了兒子,高歡卻沒有舍得對鄭大車動手,在她楚楚動人地哀求下心軟了,沒過多久兩人和好如初,此后鄭大車獲得的寵愛不衰,還為高歡生下了第十四個兒子。從這件事情上,就知道她真的有顛倒眾生的美麗,不然高歡也不會輕易原諒她了。后來高歡次子高洋稱帝,鄭大車被封為太妃,平靜地度過了她的余生。
我國歷史公元530年11月1日,僅僅只有37歲的爾朱榮被北魏皇帝元子攸誅殺以后,由于沒有明確繼承人是誰,所以爾朱兆、爾朱世隆、爾朱天光等各方爾朱家勢力開始在北魏帝國的版圖上短暫的成為了主角。由于他們相互間并沒有統(tǒng)屬關(guān)系,于是在許多人想象中,此時北魏各方爾朱勢力開始了內(nèi)斗。
關(guān)于爾朱家族內(nèi)斗的說法極為普遍,由此關(guān)于爾朱家族的覆滅原因基本都會歸咎于此。
然而當(dāng)我們拋開想象去細(xì)讀歷史,此時各方爾朱勢力之間,或許互有防備與不滿,但彼此合作、相互依托其實才是主旋律。手足相殘、親族相殺的慘劇在爾朱家族其實并沒有出現(xiàn)。
但是,爾朱家族還是從團結(jié)走向了團滅,這其中最關(guān)鍵的禍?zhǔn)追菭栔煺啄獙佟?br>
爾朱兆,字萬仁,爾朱榮的堂侄。史書對他個人的描述大體是:驍勇剛猛,善于騎射,缺乏謀略。
然而將其稱為“爾朱榮后第一人”,只因為在《魏書》、《北史》這樣的紀(jì)傳體史書上,他的列傳總是跟著爾朱榮出現(xiàn)的,古人對排名的講究,我想了解中華文化的人是應(yīng)該懂的。
當(dāng)然《北史》上,跟著爾朱榮出現(xiàn)的是他的兩個兒子,兒子嘛!跟著出現(xiàn)也是正常的。而在爾朱兆之后還有爾朱兆的三位叔叔爾朱彥伯、爾朱仲遠(yuǎn)、爾朱世隆(此三人為親兄弟,按年齡大小排序),最后才是爾朱榮最欣賞的侄子爾朱天光。
為什么史書如此排序?或許只是因為“栽贓”爾朱榮的需要。
當(dāng)爾朱榮在世之時,史書記載了這么一段。有一次爾朱榮問手下:“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誰能接我的班統(tǒng)軍?”手下都說應(yīng)該是爾朱兆,但爾朱榮不贊同的說:“不,爾朱兆統(tǒng)軍最多3000,多了就亂了,能接替我的只有高歡。”
史書還記載,爾朱兆隨爾朱榮游獵征戰(zhàn),在懸崖深淵等別人不能跨越的地方,他一定走在前面開路。徒手與猛獸搏斗,毫不猶豫和逃避。爾朱榮對他是喜愛的,他的勇武也得到軍中將領(lǐng)的贊賞。只是他的這種人格魅力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了他智商上的缺失,所以從統(tǒng)帥的角度來看,爾朱榮給出了他一個極低的評價。
事實也證明,在爾朱榮一手遮天,掌控北魏權(quán)柄之后,爾朱兆也是最后一個成為封疆大吏的,即便成為了封疆大吏,他也只是在距離爾朱榮大本營晉陽最近的汾州,擔(dān)任汾州刺史,依然在爾朱榮權(quán)力的覆蓋范圍之內(nèi)。其實,爾朱榮在世之時,爾朱兆在家族中的地位真的不高。
得益于爾朱兆所在的汾州極為靠近晉陽,于是當(dāng)爾朱榮死后,爾朱兆第一時間占領(lǐng)晉陽這個爾朱家的中樞。隨后,爾朱兆發(fā)兵洛陽,與爾朱世隆匯合,希望給爾朱榮報仇。
在實力足夠的情況下,爾朱兆的愚蠢開始顯現(xiàn)。他先帶頭攻入洛陽,隨后活捉北魏皇帝元子攸,之后與爾朱世隆一起廢了元子攸的帝位,共立元曄為帝。
當(dāng)然,元子攸作為一個陰謀家也不是省油的燈,在爾朱兆攻入洛陽之前,聯(lián)絡(luò)了敵人河西叛賊首領(lǐng)紇豆陵步蕃攻擊爾朱故地秀榮川,并進(jìn)逼晉陽。
即便此時,爾朱兆依然握有一手好牌。他可以選擇固守洛陽,占據(jù)大義,在軍力上爾朱兆強于爾朱世隆,他的話語權(quán)是能夠保證的,甚至可以派爾朱世隆去救援晉陽;又或者他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帶著新皇帝元曄一起回兵救援晉陽。
然而,爾朱兆偏偏做了個愚蠢的選擇:帶著廢帝元子攸回兵救援晉陽。當(dāng)然,這絕對不是爾朱兆做的最愚蠢的事情,更愚蠢的是:爾朱兆回到晉陽后,親手將元子攸勒死。要知道,此時的元子攸已經(jīng)不是皇帝了,根本沒有實權(quán),但作為曾經(jīng)的皇帝,他又是一個殺不得的人物,誰殺誰就是逆賊;可對爾朱家的人來說,元子攸親手殺了爾朱榮,又是一個不得不死的人。所以對待元子攸,養(yǎng)上幾年,然后讓他“病死”,可能才是最佳的解決方案。
然而爾朱兆急吼吼的殺了元子攸。正是這個愚蠢的舉動,讓爾朱兆這個本來在爾朱家族內(nèi)部地位不高的小人物,因為史書立場的需要,被后世史家列為了爾朱榮身后的第一人。
耿直BOY爾朱兆殺死元子攸的行為,不僅為后世做實爾朱榮的“逆賊”身份提供了實證,更徹底將爾朱家族推向了所有人的對立面。爾朱兆的愚蠢行為帶來的惡果是逐步展現(xiàn)的,其中最關(guān)鍵的是引出了高歡這個爾朱家族的噩夢。
過程簡單來說是這樣的:爾朱兆回兵晉陽之后與紇豆陵步蕃大戰(zhàn),連續(xù)戰(zhàn)敗,于是向高歡求援;后高歡與爾朱兆聯(lián)手攻滅紇豆陵步蕃;勝利后,高歡借平滅新一輪的六鎮(zhèn)叛亂的名義,欺騙并脫離了爾朱兆。之后高歡倒戈相向,幾乎盡滅爾朱一脈,并參與了北魏的分裂,成為了分裂后的東魏權(quán)臣。
關(guān)于高歡的背叛,很多人總以為是爾朱榮養(yǎng)虎為患,高歡早有野心等等,殊不知真正促成高歡背叛的正是爾朱兆殺元子攸這一事件。這又是另一段迷霧般的歷史細(xì)節(jié),容后再敘。
反正,爾朱兆終于通過自己的愚蠢,放出了爾朱家族的終極噩夢:高歡。
在北魏末年,爾朱榮被殺,爾朱家族各方勢力在北魏大地之上肆虐,這是事實。然而,由此臆測爾朱家族內(nèi)斗導(dǎo)致北魏的滅亡,那就真的只是臆測而已了。事實上,直到爾朱家族團滅之前,他們都是一個出奇團結(jié)的家族,期間雖有互相防備,卻從沒有手足相殘、親族相攻。
當(dāng)爾朱兆發(fā)兵洛陽,與爾朱世隆會合之后是合作,合作攻陷洛陽,并立新帝元曄;當(dāng)爾朱天光回兵洛陽之后,與爾朱世隆做的還是合作,合作廢元曄,立節(jié)閔帝元恭。而廢元曄立元恭的事件也發(fā)生于爾朱兆殺元子攸之后,因為爾朱兆的行為已讓他參與擁立的元曄失去了對北魏帝國的說服力。甚至后來爾朱兆被高歡攻擊,爾朱家人的選擇依然是救援。
而此時爾朱諸脈在北魏帝國的肆虐,針對性也是非常明確的,就針對那些擁護(hù)元子攸反爾朱家族的人。但只要有叛賊將威脅北魏這個帝國之時,他們都堅決的站在北魏一邊。
爾朱天光這么干過。即使知道爾朱榮被殺,他是先安定好北魏的邊境戰(zhàn)爭才回援的;甚至愚蠢如爾朱兆,當(dāng)紇豆陵步蕃入侵之時,他也放棄穩(wěn)居洛陽的最佳選擇,回兵平叛。當(dāng)然,我們可以將爾朱兆的這一行為解讀為守護(hù)大本營,但實際上又何嘗沒有保護(hù)到北魏帝國的利益呢?只是,無論史書記錄爾朱榮如何試圖篡位,期間多少是存有疑點的。但蠢貨爾朱兆卻徹底將“逆賊”的身份為爾朱家族做實了。
即便如此,爾朱家族依然是團結(jié)的。極具政治智慧的爾朱世隆沒有選擇最聰明的方法:撲殺爾朱兆,而是與爾朱天光合作廢元曄、立元恭了事。
直到高歡高舉大義旗號攻滅爾朱氏之時,爾朱兆、爾朱世隆、爾朱天光、爾朱彥伯、爾朱仲遠(yuǎn)等人依然相互依托、彼此支援,與高歡對抗。然而大義不在,即便如司馬子如等爾朱氏死黨,都在爾朱氏與高歡戰(zhàn)局尚不明朗之前,選擇了投向高歡。
爾朱家族因團結(jié)而強大,但最終也因盲目團結(jié)而招致滅亡。這個家族應(yīng)該是愛他們的北魏帝國的,只是這種愛不是出于對帝王的忠誠,在忠君高于一切的年代,這就是他們的取死之道。
而最后導(dǎo)致爾朱家族盛極而亡的罪魁禍?zhǔn)?,并不是手刃爾朱榮的元子攸(他不配),也不是親手操刀的高歡(沒有高歡,也會有劉歡、王歡等出現(xiàn)),卻是親手為爾朱榮完成了復(fù)仇的爾朱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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