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68年,唐軍在第五縱隊的幫助下攻克了平壤城,享國700余年的高句麗宣告滅亡。但在不到半個世紀之前,他們剛剛擊敗了隋煬帝發(fā)起的三次遠征,甚至由此觸發(fā)了隋朝的崩潰。
那么,作為隋朝的嫡系繼承者,唐朝何以超越前人?依靠那些進步收獲最終勝利呢?
突厥對隋末中原局勢的影響深遠
自秦漢以來,中原和北方游牧民族就在此長彼消中展開互動。前者的鼎盛程度,往往取決于后者的興旺程度。若草原上出現(xiàn)能夠整合各方勢力的強者,中原政權(quán)就不得不向北方屈膝。當草原勢力陷入分裂,中原政權(quán)就會立刻取代草原強者的位置,君臨整個東亞。這種現(xiàn)象在隋唐易代時表現(xiàn)得尤為突出。
公元7世紀初,源自山西的李家在東突厥汗國幫助下?lián)魯「髀泛缽姡瑥亩⑵鹦碌奶瞥?。隨著自己羽翼漸豐,唐朝很快就和原來的宗主國發(fā)生劇烈沖突。當然,戰(zhàn)勝了王世充、竇建德和劉武周等這些水平不一的突厥附庸,并不能確保唐軍在面對突厥本部時也那么無往不利。
公元626年,頡利可汗的大軍逼近長安,迫使李世民繳納了大筆保護費,史稱“便橋之盟”。值得玩味的是,栗特商人很可能是充當了這次秘密談判的中間人,為兩者牽橋搭線。
由于唐太宗和隋煬帝一樣得位不正,所以在當時不敢有太大動作。但他同樣渴望進行對外擴張,來增強自己的合法性。只是因為草原帝國的強力壓制,在完成準備前都要必須選擇默默蟄伏。高句麗王國也因為有了東突厥這個屏障,得以繼續(xù)致力于和新羅、百濟的戰(zhàn)爭。所以,這一時期的唐朝和高句麗的矛盾相對緩和,保持著熱度不高的封貢關系。
不過誰也沒想到,在便橋之盟數(shù)年后,東突厥汗國的國勢就急轉(zhuǎn)直下。先是貞觀初年,蒙古高原上白旱等自然災害頻發(fā),人畜死傷不可計數(shù)。接著,頡利可汗和幽州的突利可汗、河套的已故處羅可汗嫡子郁設射,為爭奪最高權(quán)力而血親相殘。然后,又是漠北的鐵勒諸部不堪突厥的沉重剝削而起義。待到公元629年唐朝正式出兵北伐,東突厥汗國已經(jīng)形同滅亡。
于是,唐太宗就不費吹灰之力的接收了東突厥汗國遺產(chǎn)。根據(jù)一些學者推測,唐朝在629-630年之間收留了120萬人口。其中不乏驍勇善戰(zhàn)的突厥、契丹、奚人等部落民,軍事實力大大增強。東突厥汗國的滅亡,同樣也敲響了高句麗的喪鐘。十多年后,大量的原東突厥汗國臣民將作為唐軍先驅(qū),率先攻入高句麗境內(nèi)。
高句麗對東突厥汗國的瓦解尤為驚恐。一方面,他們耗費極大的人力物力,在631年完成了西部邊境長城。準備蜷縮在高墻之后,躲避東北亞政治勢力大洗牌的狂風暴雨。另一方面,高句麗王廷日益傾向于放棄遼東,試圖在唐軍奪取遼河流域前占領整個三韓之地。
公元631-641年的之間,高句麗王國也發(fā)生略遜于東突厥汗國的內(nèi)亂。國王建武和大貴族蓋蘇文兵戎相見,結(jié)果是國王和一百多位貴族慘遭殺害,蓋蘇文成為高句麗的實際統(tǒng)治者。
蓋蘇文原本出身平壤系貴族,日常都要隨身攜帶5把刀。因行事極為兇暴,號稱東部大人。他也是高句麗歷史上絕無僅有的獨夫,對貴族階層和無辜平民均進行了清洗和屠殺。導致了王國各個階層的凝聚力嚴重下降,貴族和平民畏懼他之余又對其異常憎恨。
在沒有強敵入侵時,蓋蘇文或許能用鐵腕手段維持他的暴政。不幸的是,他在對外關系上也決心效法先前的廣開土王,一昧道蠻干。在無視唐朝的警告后,繼續(xù)對新羅開展大規(guī)模攻勢,給了唐朝以開戰(zhàn)借口。
公元644年,唐太宗發(fā)動了第一次對高句麗的遠征。在這場規(guī)模遠小于隋朝的遠征中,大批遼東系高句麗貴族毫無斗志,紛紛陣前倒戈。若非安市城城主材勇阻滯攻勢,恐怕唐軍會攻占鴨綠江以北所有的高句麗領地。
作為遼東系高句麗貴族,材勇也曾擊敗過蓋蘇文,迫使后者承認他對安市城的權(quán)力。唐太宗更是對他贊不絕口,臨別撤退之際還特意贈送了布匹,表彰他的頑強不屈。
力主消滅高句麗又不一味消耗糾纏的李世民
唐朝從隋朝的失敗中總結(jié)出經(jīng)驗,并從前期的試探性進攻中摸索到高句麗人的弱點。唐軍將領沒有寄希望畢功于一役。相反,他們利用自己野戰(zhàn)優(yōu)勢,不斷對高句麗的主力機動部隊進行聚殲,并定期掃蕩高句麗國境。等對手因失血過多而衰竭,方才實施雷霆一擊。
唐太宗在644-648年之間,又對發(fā)動高句麗發(fā)動了三次遠征,俘虜和擊斃的高句麗人多達50萬以上。這讓鴨綠江以北高句麗領地陷入一派蕭條。伴隨著人口掠奪的是物質(zhì)經(jīng)濟打擊。唐軍長達數(shù)年的攻勢,已經(jīng)嚴重干擾了遼河流域的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使這一地區(qū)陷入饑荒和貧窮。雖然唐朝為此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但相比高句麗的損失來說還是不算什么。何況,唐朝本身就有高句麗人望塵莫及的資源優(yōu)勢。
到李世民去世,鴨綠江以西、遼河以東的廣大地域已被唐軍占領。只剩下安市、國內(nèi)、烏骨城等幾座孤城在負隅頑抗。龍興之地的易主,是高句麗不可承受的創(chuàng)傷。這不光意味著王國失去了主要生產(chǎn)區(qū),也在很大程度上切斷了高句麗人和北方親族的聯(lián)系。
即便國內(nèi)因戰(zhàn)爭的創(chuàng)傷而滿目瘡痍,執(zhí)掌高句麗的蓋蘇文家族依舊不準備休養(yǎng)生息。在654-655年之間,高句麗人還聯(lián)合百濟進行了南北作戰(zhàn)。聯(lián)軍分別襲擊了唐朝的盟友新羅和仆從部落契丹,點燃了新一輪的烽火。公元660年,唐軍在熊津口登陸入侵百濟。忙于彈壓反對貴族的蓋蘇文沒有援助,坐視百濟被唐-新羅聯(lián)軍滅亡。
公元666年,軍武強人蓋蘇文病逝。他的三個兒子泉男建、泉男產(chǎn)、泉男生,為父親留下的爛攤子打得不可開交。失敗的泉男生逃亡邊境,請求唐朝出兵恢復他的合法權(quán)利。
兩年后,在他的指引下,李勣率領的唐軍攻克高句麗首都平壤城,俘虜了寶藏王和泉男建。強橫一時的高句麗王國,終于咽下最后一口氣。
中國隋唐時代,戰(zhàn)爭十分頻繁,比如對突厥對吐谷渾對吐蕃等國,而在隋唐歷史上,有一個國家是貫穿始終的征伐對象,這是一個東方小國,但是,為了對付這個小國隋煬帝冒著滅國風險也要進攻它,唐太宗為了對付它御駕親征。
可以說,為了征服這個國家,隋唐兩朝都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必須要打服它為止,這個國家就是高句麗。
那么,我們不禁要問,隋唐兩朝為何不約而同的一定要征服高句麗呢?
隋文帝就曾征伐高句麗,但因為臺風和瘟疫而被迫退兵。
隋煬帝為了征伐高句麗,一共大規(guī)模用兵三次,動用士兵民夫多達百萬之眾,就算是在隋朝內(nèi)部農(nóng)民起義蜂起的時候,隋煬帝還是“癡心不改”,最后在國內(nèi)形勢無可收拾的情況,才被迫退兵。歷史上歷來有一種觀點,認為隋朝滅亡,對高句麗的軍事行動是重要原因之一。
唐朝建立后,對高句麗的政策與隋朝一樣,進行了大規(guī)模的軍事行動,必欲滅之后快。
唐太宗御駕親征,大破高句麗在遼東的城鎮(zhèn),掠得百姓牲畜無數(shù)。
唐高宗則先后派遣蘇定方和薛仁貴率領大軍進攻高句麗,在滅掉了高句麗的盟友百濟以后,高句麗滅國。
唐朝滅高句麗,在平壤設置“安東都護府”,將朝鮮半島中北部納入了自己的統(tǒng)治范圍,其貴族和百姓絕大多數(shù)都被遷入內(nèi)地,融入了漢族,剩下的極少部分人流亡渤海和日本。
高句麗作為一個國家在歷史上消失了。
隋唐兩朝對高句麗用兵前后近百年,我們不禁要問,為什么隋唐兩朝都對這個東方小國這么重視?
首先我們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簡單的為了炫耀武力窮兵黷武,如果說隋煬帝征伐高句麗用兵百萬還有點炫耀的意思,那么隋文帝和唐太宗這兩位英明君主以及唐高宗也要對它用兵,這恐怕就不是炫耀武力能解釋的通了。
其實,我們翻閱歷史就會發(fā)現(xiàn),隋唐兩朝四代君主對高句麗屢次用兵的原因并不復雜。
主要有兩條。
第一,是因為那個時候高句麗是東方強國,假如不除則后患無窮。
高句麗從魏晉時代崛起,與曹魏就有過交鋒,被曹魏大將毌丘儉攻破首都險些滅國。
晉朝末年,中原陷入動亂,高句麗崛起,它四面出擊,極速擴張,到了南北朝時代,這個國家已經(jīng)成了強大的中央集權(quán)的國家,其漢化程度也很深,它的軍事實力很強,觸角深入中國遼東地區(qū),建立城市,形成割據(jù)。
面對在東北地區(qū)出現(xiàn)的這個新興強國,隋唐不可能視而不見,就如同明朝不會坐視努爾哈赤崛起一樣,一定會出兵討伐,將其扼殺在搖籃中。
其次,高句麗首鼠兩端,屢次背叛中原王朝,后期更是明確對抗隋唐,它曾拒絕向隋煬帝進貢,拒絕向唐朝稱臣,這直接導致了隋唐兩朝不約而同的要滅高句麗。
不得不承認,高句麗運氣不錯,在隋唐進攻它的時候,它的國內(nèi)恰好出現(xiàn)了幾位名將,再加上天氣和中國內(nèi)部形勢的變化,使得幾次進攻它的作戰(zhàn)都無功而返。
當然,當中國統(tǒng)一,內(nèi)部無事,高句麗的命運也就注定了,在薛仁貴的進攻下,高句麗終于滅國。
高句麗政權(quán)是中國東北的古代民族扶余人所建,當時已經(jīng)立國六百余年,占據(jù)了我國東北大部分地區(qū)和朝鮮半島北部地區(qū)。當時,朝鮮半島西南部由同為扶余人建立的百濟政權(quán)統(tǒng)治,而百濟政權(quán)和日本列島的大和政權(quán)同樣關系密切,彼此言語互通。
綿延至今的日本菊花王朝皇室,便極可能是由來自朝鮮半島的“渡來人”,跨海征服了當?shù)赝林袄K文人”,與之融合同化的產(chǎn)物。現(xiàn)代語言學家通過高句麗政權(quán)遺存的漢字注音文獻,判斷高句麗語和現(xiàn)代朝鮮語完全不同,反而和日語有相當密切的親緣關系,也進一步佐證了這點。
換言之,當時的東北亞地區(qū),實際上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同種族、同語言的“扶余共同體”,包涵了關系密切的高句麗、百濟和日本三個國家。現(xiàn)代朝鮮民族的祖先三韓人,要么在百濟國為上層扶余人所統(tǒng)治,要么局促于朝鮮半島東南部的新羅國,被扶余人建立的三個政權(quán)全部包圍。
這個以高句麗政權(quán)為首的“扶余共同體”,從在東晉十六國時期擊敗的慕容氏后燕政權(quán)、滅亡馮氏北燕政權(quán)起,已經(jīng)占據(jù)了中國遼東地區(qū)二百余年,以農(nóng)耕為主業(yè),依山修筑無數(shù)易守難攻的城池,可說是枝繁葉茂,根深蒂固。該國常備軍至少不低于三十萬,中國東北的眾多古民族,如女真人的先祖靺鞨人,同樣長期成為高句麗的臣屬,受其征發(fā)差遣。(耿鐵華《中國高句麗史》、楊秀祖《高句麗軍隊與戰(zhàn)爭研究》甚至認為,高句麗總動員兵力高達六十萬人)
因此,高句麗絕不是如后世的李氏朝鮮那般的孱弱政權(quán),而正類似于契丹人的遼國、女真人的金國、建州部的滿清那樣,是中原王朝在東北方向的強大威脅。因此,當隋朝結(jié)束了長達數(shù)百年的南北大分裂局面后,也勢必要將鏟除、摧毀這樣的巨大威脅,提上帝國優(yōu)先日程,而絕不僅是因為君主好大喜功,只為收復遼東地區(qū)這一漢晉舊疆。
公元598年,高句麗軍萬余人,試探性進攻隋朝遼西地區(qū),被隋軍挫敗。隋文帝楊堅當即下令發(fā)兵三十萬,水陸兩路浩浩蕩蕩,加以反擊,豈知隋軍陸路出臨榆關(山海關),軍中突然爆發(fā)疫??;海路攻向平壤,又遭遇風暴,船多覆沒,尚未與敵國開戰(zhàn),士卒已經(jīng)多死于路途。
然而,隋朝面對挑釁的堅決和鐵血,已經(jīng)令剛即位不久的高句麗國王高元大為惶恐,他當即遣使請和,請求罷兵。
此時,隋朝正在和北方的突厥汗國進行著一場聲勢浩大的亞洲爭霸戰(zhàn)爭,剛好也正是和達頭可汗、都藍可汗一決勝敗的關鍵時刻。為避免兩線作戰(zhàn)的不利局面,楊堅暫且同意了高句麗的請和。
終隋文帝楊堅之世,他始終將北方的突厥汗國視為頭號強敵,隋軍將士連年出塞,深入沙漠數(shù)百里,不斷施加武力打擊,同時更遠交而近攻、離強而合弱,不斷分化利誘,挑撥離間其酋帥。突厥人幾乎連戰(zhàn)連敗,覆軍折將不可勝計,累積殺傷、俘虜、投降多達數(shù)十萬騎,終于不得不向隋朝稱臣請和,突厥可汗伏地拜首:「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大隋皇帝,真皇帝也?!勾笏逋醭渤蔀楣J的亞洲第一強國。
到隋煬帝楊廣繼位后,他西征青海,壓制西域,又調(diào)兵遣將,定交趾、滅林邑、取琉球,平契丹,為了完成隋文帝楊堅的未竟之志,徹底解除帝國在東北方向的威脅,是為因此,征討高句麗之役,已是勢在必行。
時所說的,隋朝滅亡的直接導火索,便是三征高句麗失敗。隋軍與其說是輸在戰(zhàn)場上,倒不如說是明明已奮勇殺敵,幾次將敵方打得幾近亡國,卻輸在楊廣的荒唐決策和虛榮心上;才會屢中高句麗拙劣的詐降計,貽誤寶貴戰(zhàn)機。
三十萬隋朝府軍精兵九軍盡陷,僅奔還二千七百騎,如此巨大的損失幾乎打斷了帝國軍隊的脊梁,才讓野心家們嗅的機會,紛紛起兵至天下大亂,局面一發(fā)不可收拾。
唐太宗李世民擊平四方群雄,登基稱帝后,連續(xù)攻滅東突厥、高昌、薛延陀等國,加冕“天可汗”令大唐王朝重新成為東亞霸主。甚至連開創(chuàng)吐蕃帝國的一代雄主松臧干布,在松州之戰(zhàn)失利后,也不得不向唐朝臣服,受封為大唐的駙馬都尉和“西??ね酢?。
“天可汗”孤峰絕立,拔劍四顧,此刻唯有東北方向的高句麗,這個擁兵三數(shù)十萬、多次擊敗前朝的勁敵,或許堪為對手。公元645年,李世民親征高句麗之戰(zhàn),親率兵馬不過十萬,卻在野戰(zhàn)連連以少勝多,斬殺高句麗軍4萬余人,俘虜其兵士10萬人,獲牛馬各5萬匹,并俘虜其民戶6萬、人口16萬,降其大將二人,裨將及酋帥子弟3500余人,而唐軍損失微乎其微,只因為頓兵安市城這座堅城下,天氣漸轉(zhuǎn)嚴寒,這才暫且撤軍。
李世民回國后總結(jié)教訓,發(fā)展海軍,水陸并進,持續(xù)騷擾,令高句麗國疲于應付,元氣大傷。
到唐高宗李治在位時期,繼續(xù)多次出兵東征,唐軍名將程名振、薛仁貴、蘇定方等連續(xù)大敗高句麗軍,多次取得斬俘逾萬的大勝。最終,公元668年,年過古稀的開國老將軍,英國公李勣掛帥出征,歷時兩年,一舉功成,將高句麗國犁庭掃穴,完成了李世民、同時也可說是楊堅楊廣的未竟之志。
在此前的公元660年,唐將蘇定方已攻滅百濟國,公元663年,唐將劉仁軌又全殲日本海軍,焚燒敵艦四百余艘,并剿滅百濟復國勢力。日本懼怕唐軍渡海登陸,倉皇請降,向唐朝臣服。同氣連枝的“扶余三國”“共同體”也至此終結(jié)。
高句麗滅亡后,其國民一部分被唐朝內(nèi)遷,為漢人同化,一部分和之前臣屬他們的粟末靺鞨人合流,后來在唐玄宗時期建立了渤海國政權(quán),并重新占據(jù)了原屬高句麗北方的大部分地區(qū),一小部分南遷,成為三韓人建立的新羅國的臣民。
后來新羅國崩潰,三韓人王氏王族建立的王氏高麗政權(quán),占據(jù)朝鮮半島大部分地區(qū),“高麗”二字也同樣取自之之前被唐朝攻滅的“高句麗”政權(quán),并自稱為其繼承國,然而,和歷史上真正的中國東北古民族建立的高句麗政權(quán),已經(jīng)關系不大了,只是三韓人的自說自話罷了。
為了維護領土主權(quán),駁斥韓人謬論,我國從本世紀起,開始推進東北邊疆歷史與現(xiàn)狀系列研究工程,其中對古朝鮮史(箕子朝鮮、衛(wèi)氏朝鮮)、高句麗和渤海史研究都是重點,并得出結(jié)論:
【高句麗屬于中國古代地方民族政權(quán);高句麗與朝鮮的王氏高麗政權(quán)之間沒有必然的關系。高句麗的主體部分已經(jīng)融入中華民族大家庭,其分支可能融入當前的朝鮮民族。從把握矛盾的主要方面來看,高句麗與當前的朝鮮民族,與朝鮮和韓國均沒有必然的關系。】
東北邊疆工程徹底撥亂反正,糾正了此前持續(xù)一千余年,封建史學家在我國東北古代政權(quán)沿革上的錯誤,澄清了高句麗政權(quán)的性質(zhì),和扶余、渤海等政權(quán)一樣,同屬于我國古代東北邊疆政權(quán),和三韓人后裔的朝韓兩國沒有必然關系,還歷史以真實本來面目,有力抵制了韓人的狼子野心。
隋唐兩朝都曾經(jīng)大規(guī)模征伐高句麗,隋朝動用的人力物力巨大超過唐朝,最后還失敗了,失敗的因素很多,其中與軍事統(tǒng)帥的戰(zhàn)略思想和策略也有很大關系!
唐征高句麗的策略與隋有很大的不同,隋的策略是以一部攻遼東城,其主力搗高句麗的首都平壤,所謂?攻破其腹心,則四肢自潰者也?。唐太宗從隋朝的失敗教訓中認識到,不先撫定遼東,固其根本,而勞師遠襲去攻平壤,不是上策。只有攻下遼東、新城、安市、建安等名城要隘,然后會合諸路大軍,渡鴨綠江,一鼓攻下平壤,這才是萬全之策。
所以,唐朝的四路大軍(包括水師)齊集遼東,先后攻克遼東等十城,并在這些地方置州設官,以兵鎮(zhèn)守,作為繼續(xù)征高句麗的根據(jù)地。太宗數(shù)次征討高句麗,雖然沒有像預期的那樣一舉消滅高句麗,但也取得很大的成功。它消滅了高句麗的有生力量,使其國力和軍隊的戰(zhàn)斗力受到了極大的損傷。同時,也顯示了中央政權(quán)大唐的聲威和征東戰(zhàn)爭的正義性。
唐兩朝接力滅亡高句麗 ,唐太宗對高句麗的打擊
貞觀二十一年(647年),唐太宗欲再伐高句麗,被大臣勸止。以后數(shù)年,唐對高句麗采取了偏師騷擾的策略,欲使其疲于奔命,社會凋敝,然后再一舉消滅。同年三月,以李勣為遼東道行軍大總管,討高句麗,五月,渡遼水,攻南蘇、木底等城。另有水師自萊州渡海攻石城、積利城。
貞觀二十二年(648年),又以左武衛(wèi)大將軍薛萬徹為青邱道行軍大總管,從水路討高句麗。高宗永徽六年(655年),又以營州(今朝陽市)都督程名振兼東夷都護討高句麗,敗高句麗于貴端水(今渾河),焚新城外郭及村落而還。顯慶三年(658年)六月、四年十一月,程名振及右領軍中郎將薛仁貴,兩次分別戰(zhàn)于今沈陽和撫順一帶的貴端城、赤烽鎮(zhèn)和橫山。
顯慶五年(660年),唐朝改變了策略,決定先滅高句麗的盟國百濟,然后再與新羅對高句麗實行南北夾擊。當年派蘇定方等率水陸十萬大軍一舉滅掉百濟。翌年,又以三十五萬大軍,水陸并進,大舉征討高句麗。陸路在鴨綠江一線殲滅高句麗三萬人。蘇定方率領水軍實施了對平壤的包圍,但由于未能得到新羅人有利的后勤保障,此役最終未獲成功。
唐高宗時期徹底平滅高句麗
唐高宗乾封元年(666年),高句麗的獨裁者莫離支蓋蘇文死,其長子泉男生嗣位,后被兩位弟弟男建、男產(chǎn)所逐,逃到國內(nèi)城(今吉林省集安市),并派人到唐朝求援。唐朝派出大將契苾何力、龐同善統(tǒng)率大軍去接應泉男生。泉男建率眾截擊,高宗又命薛仁貴為后援。龐同善等到新城,夜里被高句麗兵襲擊。薛仁貴領兵援救,斬首數(shù)百級。龐同善等進至金山,又為高句麗兵所敗。高句麗乘勝而進,薛仁貴攔截橫擊,高句麗大敗。
于是,薛仁貴向東連奪南蘇、木底、蒼巖等三城,始與泉男生相會。薛仁貴乘勝率兩千人馬,進攻高句麗北部重鎮(zhèn)扶余城,拔其城,附近四十余城望風而降,一時薛仁貴威震遼海。十二月,又任命李勣為遼東道行軍大總管,率水陸大軍討伐高句麗。第二年二月,李勣渡遼河,趕到新城。
戰(zhàn)前李勣對各位將領講:?新城是高句麗西境鎮(zhèn)城,最為要害,不先得之,余城未易取也。?于是,指揮三軍從新城西南側(cè),據(jù)山攻城。九月,城中發(fā)生兵變,叛兵綁縛城主,開門投降。李勣領兵繼續(xù)進攻,連續(xù)攻奪十六城。
唐高宗總章元年(668年),李勣率大軍渡鴨綠江,泉男建派其弟來拒戰(zhàn),李勣追奔二百里,來到平壤城下,泉男建閉門不敢出。一個多月后,高句麗王高臧派泉男產(chǎn)率首領九十八人打白旗出城投降。泉男建猶閉門頑抗,不斷派兵出戰(zhàn),均遭失敗。最后,他的心腹僧人信誠秘密派人與唐軍聯(lián)系,愿為內(nèi)應。
五日后,信誠打開城門,唐軍入城。泉男建自殺未遂,被擒,高句麗滅亡。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唐朝對高句麗君臣采取了極為寬容的態(tài)度,國王高臧被封為司平少常伯,泉男產(chǎn)被封為司宰少卿,就連頑抗到底的泉男建也保全了性命,被流放到邊遠地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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