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漢武帝死后38年時,陳湯給漢元帝發(fā)去的那封著名疏奏:“郅支單于慘毒行于民,大惡逼于天。臣延壽、臣湯將義兵,行天誅,賴陛下神靈,陰陽并應,陷陣克敵,斬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懸頭槁于蠻夷邸間,以示萬里,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陳湯,(?—約前6)字子公,漢族,山陽瑕丘(今山東兗州北)人,西漢大將。漢元帝時,他任西域副校尉,曾和西域都護甘延壽一起出奇兵攻殺與西漢王朝相對抗的匈奴郅支單于,為安定邊人物生平 父死不奔喪陳湯少年時喜歡讀書,作文思路開闊,但因家庭貧困,有時靠乞討度日,所以陳湯 陳湯 不為鄉(xiāng)里看重。后來他流浪到長安,認識了富平侯張勃,張勃覺得他很有才能。初元二年(前47年),漢元帝下詔,要求公侯大臣推薦年輕的人才,張勃便向朝廷推薦了陳湯。在等待分配期間,他的父親去世,陳湯聽到了死訊,沒有奔喪回家。那個時代對奔喪、守孝十分看重。陳湯就因為這件事被人檢舉為缺乏起碼的孝道,不遵守常規(guī)行事,于是朝廷又譴責張勃,以他舉薦不當而削減了他的食邑二百戶,同時將陳湯拘捕下獄。出使西域后來又有人大力舉薦,陳湯終于被任為郎官。陳湯主動請求出使外國,幾年后被任為西域都護府副校尉,與校尉(正職)甘延壽奉命出使西域。當時西域的情況較為復雜。宣帝時期匈奴內(nèi)亂,五個單于爭奪王位,其中郅支單于以武力兼并呼偈、堅昆、丁令三國,日益強盛,先囚禁漢朝的使者江乃始,后又殺死使者谷吉。郅支單于自知有負于漢朝,害怕漢朝 出兵報復,就向西跑到康居(今新疆北境至俄領(lǐng)中亞)??稻油踝鹁篡ぶВ瑢⑴畠航o他做妻子。郅支便借兵多次襲擊鄰國烏孫,深入到赤谷城(烏孫國都,在今吉爾吉斯斯坦伊塞克湖東南))殺掠人口,搶奪牲畜財物。烏孫不敢還擊,而是遠遠地逃避,于是郅支擁有千里之遠的勢力范圍,自以為大國之主,很不尊重康居王,竟至一怒之下殺死了康居王的女兒、貴人等數(shù)百人,還把一些尸體支解后扔進都賴水中。同時他又派出使者到闔蘇、大宛等國,脅迫他們年年給他進貢。那些小國不敢不給。漢朝也曾三次派出使者到康居,索要使者谷吉等人的尸體,郅支非但不給,而且侮辱漢使,以嘲諷的口吻說:“居困厄,愿歸計強漢,遣子入侍。”(《漢書----傅常鄭甘陳段傳》)漢使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還有取代皇帝的野心,真是狂妄至極。出兵西域陳湯與甘延壽了解了郅支單于的這些情況后,于建昭三年(前36年)出兵西域。陳湯為人“沉勇有大慮,多策謀,喜奇功?!?《漢書----傅常鄭甘陳段傳》)每當路過城鎮(zhèn)或高山大川時,他都登高遠望,認真觀察、記憶。這次出使西域,只帶著一支護衛(wèi)軍隊,而不是征討大軍。當他們走出國境時,陳湯便對甘延壽說:“郅支單于剽悍殘暴,稱雄于西域,如果他再發(fā)展下去,必定是西域的禍患?,F(xiàn)在他居地遙遠,沒有可以固守的城池,也沒有善于使用強弩的將士,如果我們召集起屯田戍邊的兵卒,再調(diào)用烏孫等國的兵員,直接去攻擊郅支,他守是守不住的,逃跑也沒有可藏之處,這正是我們建功立業(yè)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 备恃訅壅J為他的分析很有道理,便說要奏請朝廷同意后行動。陳湯說:“這是一項大膽的計劃,那些朝廷公卿都是些凡庸之輩,一經(jīng)他們討論,必然認為不可行。”甘延壽考慮還是應該履行奏請的手續(xù),這時他得病了。陳湯等了一天又一天,焦急之中便果斷地采取了假傳圣旨的措施,調(diào)集漢朝屯田之兵及車師國的兵員。甘延壽在病榻上聽到這一消息時大吃一驚,想立即制止陳湯這種犯法的舉動,陳湯憤怒地手握劍柄,以威脅的口氣呵叱延壽:“大軍已經(jīng)匯集而來,你小子還想阻擋大軍嗎?不抓住戰(zhàn)機出擊,還算什么將領(lǐng)?”甘延壽只好依從他,帶領(lǐng)起各路、各族軍兵四萬多人,規(guī)定了統(tǒng)一的號令,編組了分支隊伍序列,大張旗鼓向北進發(fā)。 攻城經(jīng)過甘延壽與陳湯將大軍分為六校,三校走南道,過蔥嶺(喀喇昆侖山脈西部)經(jīng)大宛;另三校走北道,入赤谷,過烏孫與康居境,陳湯沿路捕獲康居副王的親屬及一些貴族,經(jīng)過解釋,他們愿做向?qū)?,并將郅支的情況作了詳細介紹。而后大軍便直抵郅支城都賴水邊,在距城三里遠的地方安營布陣。只見城頭上彩旗飄展,數(shù)百名披甲兵士登高守備,有的向漢軍招手挑逗,甘延壽與陳湯觀察之后便令軍士四面包圍其城,以箭殺傷守城兵士,于是展開了一場對射。郅支單于得到漢軍進攻的消息時,先打算逃跑,因為他懷疑康居人對他懷恨在心,有做漢軍內(nèi)應的人??墒怯致犝f烏孫等國也發(fā)兵參戰(zhàn),他便有走投無路之感。帶了一些人走出去又返回來,說:“不如堅守。漢兵遠來,不能久攻?!?《漢書----傅常鄭甘陳段傳》)當漢兵猛烈攻城時,郅支單于身穿甲衣帶領(lǐng)他的妻妾數(shù)十人一齊登上城樓,他的妻妾也都拉弓射箭。攻城的飛箭射死他幾個妻妾,又射中了他的鼻子。郅支便發(fā)怒了,下樓騎馬跑回了他的宮室。第二天,陳湯命令將士四面齊用火攻,又擊鼓助威,漢軍冒著煙火突破外圍的木柵,并且趁機沖進土城。郅支單于身邊只有男女數(shù)百人及一些吏士,毫無抵御能力。漢兵勇猛擊殺,將郅支刺死。軍候杜勛割下郅支單于的首級,又從獄中解救出兩名漢朝的使者,從宮中搜出已故使者谷吉所帶的文書信件。入城將士搜捕敵軍,誅殺了郅支單于的妻妾、太子以及得封的王公等共一千五百一十八人,生擒官吏一百四十五人。另外俘虜敵兵一千余人,都交給了參與打擊郅支的小國軍隊。大勝之后,甘延壽、陳湯給漢元帝發(fā)去那封流傳千古、揚眉吐氣的疏奏:“臣聞天下之大義,當混為一。匈奴呼韓邪單于已稱北藩,唯郅支單于叛逆,未伏其辜,大夏之西,以為強漢不能臣也。郅支單于慘毒行于民,大惡逼于天。臣延壽、臣湯將義兵,行天誅,賴陛下神靈,陰陽并應,陷陣克敵,斬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懸頭槁于蠻夷邸間,以示萬里,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半路拘捕正當甘延壽與陳湯帶領(lǐng)將士凱旋時,朝中的司隸校尉(執(zhí)法官員)也從長安出發(fā)了,他們于大路之上攔住陳湯,對他進行檢查。原來陳湯向來貪財。攻克郅支城后,繳獲了大量財物,陳湯私自藏起來不少金銀財寶,知情者在西域時便向朝廷舉報了此事,所以司隸校衛(wèi)攔路搜查,準備拘捕。陳湯立即上書皇帝說:“我與將士們不遠萬里誅殺郅支單于,按理說,朝廷應派出使者來慰勞軍隊,并表示歡迎,如今卻是司隸來檢查審問,還要拘捕我,這不是為郅支報仇嗎?”皇帝便下令撤回司隸,并令沿路縣城擺設酒食夾道歡迎得勝之軍過境。劉向推功回朝之后,論功行賞時,中書令石顯、匡衡認為甘延壽和陳湯假傳圣旨,犯有大罪,以功相抵,不予誅殺就可以了,如果再予封爵賞賜,那么今后的出國使者爭先效仿,必然無事生非,為國招難。元帝聽了覺得也有道理,但他內(nèi)心還是想嘉獎有功之將,于是此事便議而不決,拖延下去。宗正劉向認為,對待甘延壽和陳湯僅以功過相抵是不公平的。他又上書皇帝,專門評析了掃除郅支的艱難以及意義,他認為甘、陳“總百蠻之君,攬城郭之兵,出百死,入絕域,遂蹈康居,屠五重城,搴歙侯之旗,斬郅支之首,縣旌萬里之外,揚威昆山之西,掃谷吉之恥,立昭明之功,萬夷懾伏,莫不懼震。呼韓邪單于見郅支已誅,且喜且懼,鄉(xiāng)風馳義,稽首來賓,愿守北?,累世稱臣。立千載之功,建萬世之安,群臣大勛莫大焉”(《漢書傅常鄭甘陳段傳》),他引經(jīng)據(jù)典加以論證,又與前朝和當代的功臣名將進行類比,闡明自己的觀點。赦罪封賞于是元帝下詔赦免了甘延壽、陳湯的假傳圣旨之罪,然后又讓大臣討論封賞事宜。石顯、匡衡仍然堅持他們的主張。但元帝最終于封甘延壽為義成侯,賜陳湯爵位為關(guān)內(nèi)侯,各賞食邑三百戶、黃金百斤,并拜陳湯為射聲校尉,延壽為長水校尉。免職下獄成帝劉驁即位后,丞相匡衡又向成帝起奏陳湯私藏戰(zhàn)品的事,說雖然赦免其罪,但不應有官職,于是陳湯被免職。之后陳湯向成帝上書,說康居王送到漢朝來的王子(名為侍子,實有人質(zhì)之意)不是真正的王子。成帝命人核實,確實是真王子。假如王子是假的,那么證明康居王對漢朝采取了欺騙手段,現(xiàn)已驗證是真的,那么陳湯就犯有誣告乃至欺君之罪。陳湯被捕入獄,準備處以死刑。這時,太中大夫 谷永 向成帝上書,極力贊譽陳湯的功績,并引用《周書》說“記人之功,忘人之過,宜為君者也”,亟請皇帝開恩。于是陳湯被成帝特赦釋放,但取消了他的爵位,只當個一般士兵。巧破烏孫幾年后,西域都護段會宗受到烏孫兵馬的圍攻,段會宗派人請求朝廷盡快發(fā)兵援救。丞相王商、大將軍王鳳及百官討論數(shù)日仍無結(jié)果。王鳳向成帝建議,請陳湯來幫助策劃。成帝立即召見陳湯。陳湯早在攻擊郅支時落下風濕病,兩臂不能屈伸,因此入見皇帝時,皇帝先下詔不用行跪拜之禮,讓他看段會宗寫回來的緊急求救奏書。陳湯推辭說:“將相九卿皆賢材通明,小臣罷癃,不足以策大事?!?《漢書----傅常鄭甘陳段傳》)成帝聽出他話中有怨氣,便說:“國家有急,君其毋讓?!标悳f:“臣以為此必無可憂也?!背傻蹎査麨槭裁催@樣說?他回答說:“一般情況下,五個胡兵相當于一個漢兵,因為他們的兵器原始笨重,弓箭也不鋒利。如今他們也學漢兵的制作技巧,有了較好的刀、箭,但仍然可以三比一來計算戰(zhàn)斗力?,F(xiàn)在圍攻會宗的烏孫兵馬不足以戰(zhàn)勝會宗,因此陛下盡管放心。即使發(fā)兵去救,輕騎平均每天可走五十里,重騎平均才三十里,根本不是救急之兵?!标悳罏鯇O之軍皆烏合之眾,不能持久進攻,因此他推算了日期后說:“現(xiàn)在那里的包圍已經(jīng)解除。不出五天,會有好消息的?!边^了四天果然軍書報回,說烏孫兵已解圍而去。再次起用大將軍王鳳通過這件事深感陳湯經(jīng)驗豐富,大有用處,于是奏請皇帝啟用陳湯,任他為從事中郎,軍事上的大事都請他做出決斷。陳湯嚴明法令,采納眾人的意見辦事,頗有將帥風范。但他又經(jīng)常接受人賄賂的金錢,最終因此而身敗名裂。晚年 陳湯后被免職為庶人,徙居敦煌。住了幾年后,敦煌太守上書朝廷說:“陳湯曾經(jīng)誅殺郅支單于,威風遠及外國,現(xiàn)在降為庶人,不宜住在邊塞地方?!庇谑怯职阉w到安定(今甘肅固原縣)。議郎耿育看到陳湯處境可憐,便又上書于皇帝,再次論述了他的功績,說明當今國家“梟俊擒敵之臣,獨有一陳湯耳”。他之所以被冷落遭不幸,是由于嫉妒之臣的排擠、打擊所致,懇請皇帝予以關(guān)懷、照顧?;实巯略t讓陳湯遷回長安居住,不久去世。幾年后,王莽執(zhí)政后,追謚陳湯為破胡壯侯,封其子陳馮為破胡侯,陳勛為討狄侯。
每每看到文章的留言中出現(xiàn)這句話的時候,我們都會熱血沸騰,擊節(jié)叫好。就如同岳飛的滿江紅和那句“還我河山”,亦或是文天祥的那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一樣,都是那么令人鼓舞,令人振奮,令自己為自己是個中國人感到驕傲。
但問題是,我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朋友可能不一定知道這句話到底是誰說的,相信打開這篇文章的人都是比較好奇的。
這句話的原文不是這樣的,應該是“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這樣看來說這句話的人一定是漢朝人,也應該是名武將。我們熟悉的漢朝的猛將韓信,衛(wèi)青,霍去病,李廣…是不是他們呢?不,不是他們,說這句話的這個人叫陳湯。
湯公像
在班固的《漢書》卷七十有這樣的記載:
孝元皇帝建昭四年(丙戌,公元前35年)
郅春,正月,郅支首至京師。延壽、湯上疏曰:“臣聞天下之大義當混為一,昔有唐、虞,今有強漢。匈奴呼韓邪單于已稱北籓,唯郅支單于叛逆,未伏其辜。大夏之西,以為強漢不能臣也。郅支單于慘毒行于民,大惡通于天。臣延壽、臣湯,將義兵,行天誅,賴陛下神靈,陰陽并應,天氣精明,陷陳克敵,斬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縣頭槀街蠻夷邸間,以示萬里。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丞相匡衡等以為:“方春,掩骼、埋胔之時,宜勿縣?!痹t縣十日,乃埋之。仍告祠郊廟,赦天下。群臣上壽,置酒。
這事我們要從公元前49年開始講起。
這年漢元帝即位,以道家無為思想指導下的文景之治給國家留下了豐富的物質(zhì)財富,大好江山社稷一片安詳,劉家祖輩們已經(jīng)差不多把能打的仗全都打完,邊疆穩(wěn)定,四海升平,衛(wèi)青、霍去病等將星璀璨、馳騁沙場的時代逐漸遠去。
可時隔數(shù)年,就在這片祥和中,平地響起一聲驚雷:朝廷派到西域的使臣被匈奴郅支單于給殺了!
兩國相爭、尚且不斬來使,而郅支單于口口聲聲準備歸漢,竟然出爾反爾、殺了大漢使臣,這是典型的外交挑釁外加赤裸裸的敵意行為!一時間,朝野上下群情激憤。而匈奴這邊呢,郅支單于殺完人后冷靜下來一琢磨,也后悔了,害怕大漢報復,干脆,三十六計走為上!
往哪走?越遠越好!
公元前44年,郅支單于長途跋涉帶領(lǐng)北匈奴來到康居東部居住,遠離漢境數(shù)千里。可能大家還沒有特別的感受,也不知道這個地方在哪里,筆者查了資料,這個康居是在巴爾喀什湖湖和咸海之間,這里曾經(jīng)在唐朝的時候納入過中國的版圖。也就是現(xiàn)在的哈薩克斯坦部分地區(qū)。還沒感受,來我們看看地區(qū)。
古代的地區(qū),康居在大月氏的北部
對比一下現(xiàn)在的地圖看能感受會清晰一點
陳湯平民出身,祖上毫無功蔭可襲,所以凡事親歷親為,靠著勤奮和勇氣在軍界努力打拼。直到公元前36年(建昭三年),他終于被任為西域都護府副校尉,與西域都護甘延壽一起出使西域。
這個二人組掌握著大漢王朝在西域的最高軍事指揮權(quán),也可以說就是當時的大漢駐西域軍區(qū)司令員和政委。
面對郅支單于殺完漢使逃跑后遠離漢境的情況,甘司令和陳政委都倍感責任重大,郅支跑的遠遠的,雖然一時間邊境再無烽火之憂,但從漢宣帝以來就確立的西域秩序開始面臨挑戰(zhàn)。
眾多的西域諸國,都因為這事把眼睛瞄向漢朝,畢竟你當這么多年大哥,現(xiàn)在有人出手挑戰(zhàn)你底線,大哥你看著辦吧!
如果放任不管,大漢王朝多年來在西域用鐵血刀兵辛苦打造出來的威望,恐怕就要雞飛蛋打,因此,司令和政委同志暗暗定下決心:與其養(yǎng)虎為患,不如先下手為強。
公元前36年冬,在郅支單于殺害漢使、遠離邊境八年后,西域都護、騎都尉甘延壽、副校尉陳湯統(tǒng)率四萬大軍征討,一舉格殺郅支單于,并生俘一百四十五人,投降者一千多人,斬獲頗豐、全勝凱旋。
這里要多說一句,當時這四萬兵馬是陳湯的假托圣旨從各藩屬國借來的,甘延壽面對陳湯的強勢最終妥協(xié)。
事后,政委陳湯給漢元帝寫了一封流傳千古、揚眉吐氣的疏奏,而疏奏的最后一句話就是“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漢元帝看到大捷也就沒有繼續(xù)深究陳湯假傳圣旨的事。
當然,后來的陳湯也因為這件事一生起起伏伏,最終晚年比較凄慘,可能也是后來沒有像衛(wèi)青,霍去病等人一樣那么受史學家的推崇吧!
“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這句話出自西漢名將“陳湯”的上疏中。"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的氣概,就是那個時代漢帝國的對外政策和在西域諸國中的威望。
陳湯
陳湯,字子公,好讀書,善屬文。他年青時家里很窮,常常四處向人借錢度日,同鄉(xiāng)人很討厭他。到長安后,富平侯張勃看中他的才能,于元帝初元二年上薦他為茂材。陳湯做官心切,父死也不回家奔喪,為司隸所究,連累得張勃也被削奪封戶二百。根據(jù)漢法,陳湯不孝應下獄,后來因為他確實有才,被推薦為郎官。陳湯自己也覺自己在都城呆著很沒面子,多次上書請求出使外派。正趕上甘延壽為西域都護,他就從西域副校尉的身份一同去往邊塞。
陳湯為人深沉智勇,“多策謀,喜奇功”,一路上每經(jīng)過城邑山川,都要登高望遠,觀察地形。到西域都護治所以后,陳湯對甘延壽說:“夷狄之人畏服強者是他們的天性。西域本來就是匈奴的地盤,郅支單于又威名遠聞,不時侵陵烏孫、大宛等國,又常常為康居國出主意四出劫掠,假設他哪天滅掉烏孫和大宛,挾眾四處擴張,數(shù)年之間那些向漢朝進貢的城郭國家肯定都會被他滅掉。而且郅支單于為人剽悍兇猛,喜好征伐,屢戰(zhàn)屢勝,長久姑息,以后必為西域大患。郅支單于雖然所在絕遠,但匈奴傳統(tǒng)上沒有堅城勁弩的守備,如果我們調(diào)發(fā)屯田兵士,加上烏孫國士兵,出其不意直攻其城,他跑也沒地方去,守城也不足自保,千載之功,一朝可成。”甘延壽覺得陳湯話很有道理,想上奏朝廷請求發(fā)兵。陳湯說,“朝廷那些公卿大夫議事,都是空講道理侃侃而談,肯定不會依從我們的計謀?!备恃訅蹐猿忠献?。正巧那些日子這位西域都護久病不愈不能聽事,陳湯自己就假借朝廷名義征發(fā)西域各城郭國兵以及屯田的漢軍。直到城外大軍調(diào)動紛紛,甘延壽才驚覺,想出外制止。陳湯大怒,接劍怒叱甘延壽:“大隊人馬已經(jīng)集結(jié),你小子敢阻擋眾軍嗎?”甘延壽無可奈何,就依勢就勢,一起部勒行陣,增加揚威、白虎、合騎三個縱隊,共有軍人四萬多。同時,他們上書自劾矯制出兵的情狀,即日出兵。
四萬大軍分為六隊。三隊從南道越過蔥嶺直向大宛,另外三隊從北道入赤谷,經(jīng)過烏孫,到達康居國境。行進中趕上康居副王帶數(shù)千騎人馬侵掠赤谷城,他們不僅搶奪到大批畜產(chǎn),還常常侵襲漢軍。陳湯命所部西域聯(lián)軍進攻康居副王,殺死四百多人,奪回被康居副王俘虜?shù)某喙瘸敲?,把俘獲的牛、羊、馬作為軍糧。到達康居東界后,又嚴禁軍人搶掠當?shù)厝?,并與當?shù)氐目稻邮最I(lǐng)飲酒為盟,諭以威信。大軍勢如破竹,一直到單于城六十里才停軍立營。同時,當?shù)氐目稻尤艘苍购捋ぶ斡诘臍埍殉莾?nèi)匈奴人的實情盡數(shù)告知給陳湯。
轉(zhuǎn)日,大軍又前行三十里,扎營待命。直到此時,郅支單于才知漢兵已到眼前,慌得他急派使臣前來問詢:“漢兵為什么來?”陳湯答:“天子可憐單于遠棄國土,屈身于康居境內(nèi),現(xiàn)在派西域都護前來迎接單于一家回去,怕驚動單于,所以沒有直接抵達城下?!比绱?,雙方使節(jié)往來數(shù)次問答。甘延壽、陳湯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攻城準備工作已經(jīng)就緒,就責讓郅支單于使臣:“我們?yōu)閱斡诙h道前來,至今沒有名王大人前來拜見聽命,郅支單于怎么這么無禮!我們兵來道遠,人畜疲憊已極,軍糧又快吃完了,恐怕這樣子回不去,希望單于與大臣趕緊商量回復我們?!?
第三天,聯(lián)軍前進,距城三里扎陣。向前望去,單于城上遍布五彩旗幡,數(shù)百人披甲站立于城上,又有百余騎在城下來往馳騁,以耀兵威。城門口還有百余步兵擺成魚鱗陣,操練演習。城上人還不停向聯(lián)軍叫喊:“前來進攻??!”如此等等,反而暴露出郅支單于的膽怯和心虛,這就像人走夜路大聲叫喚,給自己壯膽而已。正觀望間,匈奴騎兵百余人朝聯(lián)軍陣前馳來,漢軍把弩機瞄準來人,匈奴兵掉轉(zhuǎn)馬頭跑了回去。陳湯命令聯(lián)軍向城門口的騎兵步兵放箭,嚇得那些人都跑回城中。甘延壽、陳湯親自擊鼓,諸軍立時齊向前沖,直撲城下,穿塹攻城,以勁弩射得樓上披甲兵士跑往樓下。由于土城外有木城,匈奴兵從木城柵格里向外射箭,殺傷不小。聯(lián)軍縱火燒掉木城,天黑時數(shù)百騎匈奴禁不住大火灼燒,趁黑往外逃,全被迎頭射殺。
郅支單于剛開始知道漢兵來到的消息時,本來想逃跑。但他懷疑康居人怨恨自己而作漢兵的內(nèi)應,又聽說敵國烏孫及其他城郭國都出兵助漢人征伐自己,感覺無所逃遁。當時他已經(jīng)帶人出城,思前想后,決定回城堅守,對左右說:“漢兵遠來,不能久攻?!臂ぶ斡谏砼纂性跇巧现笓],他幾十個大老婆小老婆(閼氏夫人)也很英勇,都操弓向漢軍射箭。聯(lián)軍矢發(fā)如雨,一只箭不偏不倚已中郅支單于大鼻子,幾十個夫人也死傷殆盡。郅支單于勉強支持,下城騎馬,逃入內(nèi)城。半夜,木城被聯(lián)軍攻陷,守城匈奴兵向城外大呼,當時還有親匈奴的萬余康居騎兵繞城環(huán)行,聲援匈奴。黎明時分,四面火起,聯(lián)軍士兵大喊登城,鑼鼓驚天動地,漢軍推著攻城車攻進土城中。見勢不好,康居兵逃走。漢兵攻入內(nèi)城,到處縱火,聯(lián)軍士兵蜂涌入內(nèi),格斗中郅支單于被殺,腦袋為漢兵杜勛一刀割下。此次戰(zhàn)役,共斬單于閼氏、太子、名王以下一千五百多級,生俘一百四十五人,投降的匈奴有一千多人。
大勝之后,甘延壽、陳湯給漢元帝發(fā)去那封流傳千古、揚眉吐氣的疏奏:
“臣聞天下之大義,當混為一。匈奴呼韓邪單于已稱北藩,唯郅支單于叛逆,未伏其辜,大夏之西,以為強漢不能臣也。郅支單于慘毒行于民,大惡逼于天。臣延壽、臣湯將義兵,行天誅,賴陛下神靈,陰陽并應,陷陣克敵,斬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懸頭槁于蠻夷邸間,以示萬里,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此雄辭壯語,想必非軍中文書所為,是由陳湯自己親自撰寫,史中明載陳湯“善屬文”,后來他還不斷替人“寫狀子”,因此可以想見這位文武全才的大漢將軍當時果真是“氣吞萬里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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