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歲首大會,魏降人郭循在坐。祎歡飲沉醉,為循手刃所害。——《三國志·費祎傳》
譯文:
延熙十六年(253年)歲首大會,魏國的降將郭循也在坐。費祎歡飲沉醉,不及戒備,被郭循親手持刃所殺。
一
在正史上,這是一起很普通的刺殺事件。
細究之下,這起刺殺事件卻是疑點重重,缺乏邏輯。
表面看,多處記載的這起刺殺事件,刺客的名字不盡相同,似乎給人以寫作不認真的觀感。
或許,這正是史家用故意的疏漏,暗示刺殺事件的驚天真相。
二
先簡述一下正史的記載。
姜維出兵涼州,俘虜了一個名叫郭循的魏國人,這個郭循歸順蜀國之后,逐漸獲得蜀國君臣的信任。
在一次春節(jié)聚會中,郭循暴起,刺殺了喝高了的費祎。費祎時任蜀國大將軍、尚書令。
得手之后,郭循也被衛(wèi)士當場格殺。
一命換一命。
消息傳到魏國,魏國皇帝曹芳下詔,追封郭循為長樂鄉(xiāng)侯,賜謚號為“威”,以示紀念。
就這么簡單。
三
這么簡單的情節(jié),陳壽居然把人家名字都搞錯了。
《三國志·蜀書·費祎傳》里寫的是“郭循”。
《三國志·蜀書·后主傳》里寫的是“郭脩”
《三國志·魏書·三少帝紀》寫的是“郭脩”
《三國志·蜀書·張嶷傳》寫的是“郭修”。
四處記載,三個名字。
如果說“修”、“脩”只是寫法不同,那么“循”又是怎么回事?
陳壽的錯誤有點低級??!
四
一起簡單的刺殺事件,南北朝時期的著名史學家裴松之在注解《三國志》的時候,就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當然,不單單是名字寫錯的疑問。
裴松之認為——
首先,郭脩只是一介平民,要是想表忠心,完全可以在被俘的時候,拒絕投降,或者假意投降后,再找機會逃回魏國。
其次,當時魏國和蜀國雖然一直處于戰(zhàn)爭狀態(tài),但實在是沒有什么太深的仇恨,你降我、我降你,原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犯不著用舍身刺殺的手段。
再次,就算想刺殺成名,那也不應該刺殺資質平庸的費祎,諸葛亮也說了,費祎也就是個“拾遺補缺”的人物,那么,就算刺殺不到劉禪,刺殺姜維的實際效果也要大得多。
看上去,郭循在下一盤很大的棋,而處心積慮的最終目標就是費祎,那么,費祎和他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仇恨呢?
刺殺事件中到底隱藏了什么真相呢?
五
將刺殺事件后推1750年,一個名叫馬伯庸的作家,寫了一篇名為《三國配角演義》的小說。
小說基于史實,腦洞開得很大,卻精辟又很有邏輯,讓人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馬伯庸對郭循刺殺事件的解讀揭示了隱藏的真相,這個真相就是——
郭循不是別人,正是失街亭的馬謖馬幼常。
因為是小說,自然沒有史料支持,但是有理有趣,不管大家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正如作者所說“從一段史實出發(fā),中間是最狂野的想象,但最終又可以落到另一個史實上,讓首尾彼此應和?!?/p>
六
將刺殺事件前推25年,公元228年,街亭之戰(zhàn)。
史載,馬謖率軍“不守汲水之道,依阻南山,不下拒城”,終被魏軍大將張郃所敗。
但實際上,馬謖上山之前就勘察了水源,共發(fā)現(xiàn)兩明一暗三條水源,并且命令王平帶兵守衛(wèi)其中一條暗水源,但王平面對張郃的試探性進攻,主動放棄保命的水源,才導致了最后的潰敗。
馬謖逃回蜀軍大營后,被暫時關押,主持調查工作的正是費祎費文偉。
費祎和馬謖同屬青年俊杰,但始終被馬謖壓制,由妒生恨,而王平作為一個老兵痞,早就威逼利誘自己的屬下,串通好了假口供。
王平為了脫罪,費祎為了出頭,制造了一個對付馬謖的局。
七
費祎故意暗示馬謖逃跑,制造一個畏罪潛逃的假象,接著又設下埋伏,擒獲逃亡中的馬謖。
因為逃亡,馬謖錯過了面見諸葛亮為自己辯護的機會,又因為逃亡,馬謖感染了風寒。
當馬謖意識到這是費祎的一個局之后,氣怒交加,感染了天花。
因為天花的傳染性,馬謖的“尸體”被草草檢查后做了處理。
兩位不肯和王平串供的將領張休、李盛也被費祎陷害處決。
《三國志·蜀書·王平傳》記載“丞相亮既誅馬謖及將軍張休、李盛,奪將軍黃襲等兵,平特見崇顯,加拜參軍,統(tǒng)五部兼當營事,進位討寇將軍,封亭侯。
費祎也終于成了文官中的頭角人物,僅次于楊儀、蔣琬。
但是,馬謖沒有死。
八
馬謖僥幸逃脫生天,又因為天花毀了容,他秘密調查了失街亭前后的種種,對費祎和王平恨之入骨。
很多年以后,馬謖找到了姜維。
姜維一直想繼承諸葛亮北伐的遺志,但一直被掌握兵權的費祎壓制。費祎的戰(zhàn)略思想和姜維不同,姜維想戰(zhàn)爭,費祎卻希望能有更多的時間用來休養(yǎng)生息。
于是,馬謖成了郭循。
按照馬謖對蜀國官場的了解,郭循很快融入,并獲得了費祎的青睞。
于是,在酒宴上,馬謖走近費祎,一邊耳語:“我就是馬謖!”一邊將匕首刺進費祎的胸膛。
九
很有可能,蜀國查到了真相,卻無法公布。
退一步說,蜀國可能查出了刺客和姜維有關,因為費祎的死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姜維,但面對費祎死后,姜維執(zhí)掌兵權的局面,也無法深入調查。
陳壽或許知道一些內幕,卻無法在史書上如實記述,于是故意留下寫錯的名字,讓人產(chǎn)生疑惑,從而去尋根究底。
但這一切只是猜測和想象。
十
從一句微不足道的史料記載出發(fā),把散碎的歷史片段連綴成完整的鏈條,推演出一個邏輯可信的故事。
這樣的歷史小說,有意思。
首先澄清一個問題,諸葛亮這次北伐并沒有司馬懿什么事,魏軍主帥是魏明帝曹真,與馬謖交戰(zhàn)的是大將張頜。至于空城計,更是子虛烏有。
一、雙方總兵力
魏軍:7萬人左右;兵種以騎兵為主,弓箭兵、步兵為輔,原因后述。
蜀軍:10萬人左右;兵種以步兵為主,山地特種部隊、連弩兵、騎兵為輔,原因后述。
二、有關地名
街亭:甘肅天水附近的街亭泉鎮(zhèn);
箕谷:陜西寶雞附近;
三、由漢入陜道路
祁山道:路程最長,繞行甘肅,道路寬闊平緩;
褒斜道:從陽平關到寶雞,同寶成鐵路,道路狹窄,需修棧道輔助;
子午谷:從漢中洋縣到陜西武功,路程短,但道路崎嶇,行軍困難,很難攜帶重武器,后勤無法保障;
其他道路選擇較少,故不詳述。
一、蜀軍的作戰(zhàn)意圖
從戰(zhàn)場態(tài)勢、行軍時間、地形選擇、將領選派等諸方面判斷,蜀軍的作戰(zhàn)意圖如下:
第一階段:趙云、鄧芝率1萬人沿褒斜道從漢中至寶雞,作為疑兵,吸引魏軍主力;
第二階段:諸葛亮親率大軍從漢中出發(fā),沿祁山大道至天水附近,以祁山為后盾奪取祁山至清水一線的各府州郡縣;
第三階段:占領各州郡縣后,以此為根據(jù)地和后勤保障基地,將勢力范圍擴大至街亭附近的清水河,扼守住隘口后,保持一種進可攻退可守的有利戰(zhàn)略態(tài)勢。
之所以如此判斷蜀軍的作戰(zhàn)意圖,理由如下:
一、蜀軍進入街亭阻援是倉促應戰(zhàn),并非事先計劃好的。
當趙云、鄧芝出兵寶雞誘敵時,魏軍的確被迷惑,主力被吸引在寶雞一線。諸葛亮則親率9萬大軍出祁山。由于沒有準備,天水等三郡的魏軍迅速潰敗,但是上硅、武都等五郡拒不投降,堅決抵抗。按照預先的設想,諸葛亮的意圖是中軍主力屯扎祁山作為總預備隊,而主力一部逐次攻擊天水附近各府州郡縣,再相機與魏軍主力決戰(zhàn)。
可是沒料到戰(zhàn)役進展得異常順利,大大超出了戰(zhàn)前構想。因此,必須做出調整。于是,諸葛亮召集眾將討論,會議進行得很熱烈,對戰(zhàn)役地點、將領選擇、兵種配備等都有過分析,否則三國志就不會有“亮違眾拔謖”的紀錄。
但是有幾個情報必須靠判斷,因為當時的間諜只能靠馬傳遞,也許有飛鴿傳書,但飛不過險峻的秦嶺深山,從寶雞到祁山的距離應該超過600公里,以馬奔跑50公里/小時,來回要跑24個小時,還必須不吃不喝,那么以每天跑6小時計,則要跑上4天,這還是在平地上的計算。合計地形因素,偵察騎兵往返至少需要6天。這是不符合當時緊急的軍情的。
1、魏軍將派多少人馬來祁山?
2、魏軍的行軍速度如何?
3、魏軍的將領是誰?
4、魏軍的兵種如何?
5、如果阻援在什么地方最為恰當?那里地形如何?
二、街亭的地形不適合打阻擊戰(zhàn)。
據(jù)我了解,街亭的地形大致如下:
1、街亭的確是進入祁山地界的谷口,為東西走向,兩側是山,中間夾一條清水河;
2、馬謖所守的南山坡度較緩,頂部有平地,攀登時仰角很大,有利于防守;
3、兩山之間的大道寬約1500米,長7800米;
4、從山頂至山腳的直線距離超過三百米,這在當時,是在任何兵器的有效射程之外;
5、過了街亭,就是一馬平川,無險可守,很適合騎兵等野戰(zhàn)部隊作戰(zhàn);
那么這樣一個地形為什么不合適打阻擊戰(zhàn)呢?
原因如下:
1、若上南山依據(jù)有利地形,則不能達到阻擊效果;
理由為:
南山的地形非常有利于防守,魏軍能夠在正面展開的兵力,由于地形的限制,最多50人,加之30度以上的仰角,蜀軍只要發(fā)揮弓箭、連弩、巨弩等遠距離進攻武器的威力,不用與敵肉搏便可輕松將魏軍擊退。
但關鍵問題是谷中道路寬達1500米,從南山上怎么射箭也夠不著魏軍,除非他擁有擲彈筒或迫擊炮。
據(jù)我了解,平型關戰(zhàn)役中,其谷中道路的寬度僅僅不到20米。
也就是說,馬謖在南山上根本就無法控制谷中道路上的魏軍,如果魏軍不進攻,他只有沖下山去,而沖擊距離過長,魏軍又以騎兵中長武器為先導,很快就能瓦解蜀軍的進攻。
2、如果將大軍均駐扎于道路中央,也很難達到阻擊效果。
谷中道路寬度超過1500米。那么在當時的條件下必須依靠什么方法才能阻擋魏軍騎兵大隊的沖擊呢?
(1)、設置路障
基本器械為鐵蒺藜、鹿角、木樁等。1500米的距離鋪設鐵蒺藜需要多少呢?
若相隔3米一個,一排就要鋪設500個,我想最少需要鋪設十排,那么就是5000個,若以每個鐵蒺藜重半斤計算,共2500斤,也就是2.5噸,不知道在當時的運輸條件和急行軍的情況下,馬謖能不能帶這么多鐵蒺藜。至于鹿角,大致如上。
假使蜀軍輕裝行軍,沒有帶輜重,那只有現(xiàn)場伐木,訂立木樁,才能完成防守布置。
1500米的距離,以兩個木樁相隔1米來計,一排需1500個,至少要5排吧。也就是7500個木樁。
其次是陷阱、阻擊溝、營寨等。
即使兵力充足,這和平原上的野戰(zhàn)區(qū)別不大,蜀軍沒有任何地形上的優(yōu)勢,魏軍可以用火攻、弓箭等,先掃清障礙,然后派主力騎兵沖擊。
這就是一場血仗,蜀軍要想不敗,兵力應該至少是魏軍的兩倍。因為蜀軍多步兵、連弩兵和弓箭兵,野戰(zhàn)不占任何優(yōu)勢。
(2)排八卦陣
這是諸葛亮賴以自豪的看家本領,我想薛仁貴的龍門陣也許就是得了他的真?zhèn)鳌?br>具體陣法是以長矛兵排成方陣在前,阻擊魏軍騎兵,弓箭兵和連弩兵在陣后放箭,盾牌兵從兩側攻擊騎兵下盤,砍斷馬腿、殺死敵人。
但這樣做,也有一個重要的前提,就是兵力至少要和對方相等。否則,可能前幾次防守還有效,等到兵力消耗得差不多時,對方只要騎兵一個沖鋒,弓箭兵、步兵隨后,就能將陣勢沖亂,亂了陣勢的軍隊在混亂的戰(zhàn)場上很難收攏。
但在事實上,由于軍情緊急,馬謖根本就沒有時間設置有效的路障,他也沒有足夠的兵力在寬達1500米的正面展開防守。
于是,他將部隊一分為三,自己率一部守南山,王平擋在道路中間,一部機動,作為突襲兵力。
這說明什么問題?他的兵力嚴重不足。
他既想以南山的地形優(yōu)勢重創(chuàng)魏軍,又想在道路中與魏軍血戰(zhàn),還想趁魏軍立足未穩(wěn)打個措手不及。
這本是個三全其美的計劃。但事與愿違。
綜上所述,很顯然,蜀軍戰(zhàn)役進展大大超出了此次北伐的作戰(zhàn)意圖:
即以趙云、鄧芝率一萬兵馬為疑兵攻打箕谷,而孔明自率9萬主力,攻打祁山各郡縣,然后以此為基地,穩(wěn)扎穩(wěn)打,向關中進攻。
以諸葛亮為首的蜀軍將領需要根據(jù)戰(zhàn)場形式的變化調整原有的戰(zhàn)役部署。
首先是對敵情的判斷。
第一個問題:
魏軍將派多少兵力馳援五郡?
戰(zhàn)前諸葛亮應該非常清楚魏軍的總兵力,如果做不到這一點,他也不會得到“一生唯謹慎”的評價,也更說明他是個不稱職的高級指揮官。
這是一道選擇題,認真分析一下,答案應該不難。
1、1萬人以下;
2、3萬人以下;
3、5萬人以下;
4、5萬人以上。
這些選擇都要基于一個前提,就是魏軍主帥對蜀軍主力位置的判斷。
那么,能夠給曹真提供的情報有哪些呢?
1、趙云所率兵力;
2、天水等失陷三郡的加急軍報;
3、武都等被攻五郡的告急軍報;
4、間諜的情報;
我們一個一個來分析:
在現(xiàn)代戰(zhàn)爭中,了解對方實力最快捷的手段是火力偵察。在冷兵器時代,其實也一樣。
派一定數(shù)量的部隊,先試探性的攻擊一下,各觀察哨和指揮員觀察和計算敵軍的人數(shù)、兵種等。
如果說熱兵器時代有一定的迷惑性,敵軍可以隱蔽一部分火力,等你正式進攻時再開火,那么在孔明第一次北伐時,對魏軍判斷蜀軍動向有一個先決條件,即時間。
我們知道,孔明是228年1月和趙云同時出兵的,但直到2月才到達祁山。魏軍可以在這個時間差里,與趙云充分交火,試探他的實力,我想,再笨的主帥也能知道趙云帶了多少人馬,但是,蜀軍的主力在哪?這是諸葛亮未襲三郡前所不可能知道的,即使猜出來了,也只能派兵在易于出兵、行軍速度快的要地駐守,以便隨時馳援。
第一個問題解決了,魏軍與趙云軍因為是面對面的作戰(zhàn)、接觸的時間又長,曹真對趙云兵力的判斷應當是準確的。
第二個問題:蜀軍主力在哪?有多少兵力?
當蜀軍拿下三郡,攻打五郡時,答案立即揭曉。因為失落的三郡一定有線報或者是殘兵想曹真匯報,五郡太守也會派快馬送去求援書信。即使這些太守統(tǒng)統(tǒng)沒知識,不會統(tǒng)計和計算蜀軍兵力、兵種。單單從攻打這八郡所需要的兵馬來看,如果不是蜀軍主力,靠一兩萬兵馬,怎么可能在短時間內做到呢?
因此,魏軍主帥對于蜀軍主力的判斷有確切的情報依據(jù),應當不是難事。
第三個問題:魏軍該派多少兵力前去救援五郡、奪回三郡呢?
既然對于敵軍主力的兵力、位置都已經(jīng)清楚,還有什么可說的。魏軍總共下轄兵力不過7萬,留下兩萬人和趙云周旋,只要拖住他就行。
主力5萬人,以騎兵為主火速馳援,與五郡相互呼應,尋找有利戰(zhàn)機,力求挫敗蜀軍。在合適的地點與之決戰(zhàn)。
因為人數(shù)雖少,但魏軍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和兵種配備上占有優(yōu)勢。重要的是選擇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指揮官,由他全權臨機處置。
那么,既然魏軍很容易了解蜀軍主力的兵力和方向,我們就回到第一個問題,蜀軍對魏軍主力救援祁山的判斷如何呢?我們還是從情報入手。
蜀軍能夠得到魏軍情報的途徑如下:
1、趙云的軍報;
2、間諜的飛鴿傳書;
3、偵察騎兵的快馬飛信;
4、詢問當?shù)乩习傩铡?br>趙云在寶雞,諸葛亮在祁山,在沒有飛機跨越秦嶺的情況下,任何人都必須繞行褒斜道,在經(jīng)陽平關順漢江到祁山,其路程超過600公里。單程至少需要十天,往返更不用說了。
可想而知,即使趙云送來情報,也是十天前的,不可能通過這一途徑知道軍情的最新變化。
偵察騎兵也同理。
至于老百姓,可能也得不到什么,一則這是在魏國地界,二則老百姓的交通工具有限,三則即使老百姓走親戚,也不可能往戰(zhàn)區(qū)來。
那么,只有一個飛鴿傳書倒還可用,但這要取決于對信鴿的訓練程度和中途是否遇到老鷹、毒蛇之類的天敵。
綜上所述,蜀軍主帥對于魏軍動向的判斷由于缺少有效的情報來源,只能靠十天前的情報和戰(zhàn)場態(tài)勢,做出判斷,而這個判斷很可能靠不住,或者不準確。
在情報不完整的情況下,對于魏軍來援的兵力、時間、兵種等將如何判斷呢?
只有依據(jù)現(xiàn)有情報進行分析。
首先可以明確的是,由于蜀軍占領三郡,攻打五郡的動靜很大,魏軍很容易判定蜀軍的主力位置和大致人數(shù),因情報來源充分,很多細節(jié)也在掌握之中。
那么,再笨的蜀軍統(tǒng)帥也應該想到魏軍一定會傾主力來救。
這就會對魏軍救援五郡的兵力產(chǎn)生如下判斷:
1、1萬人以下;
2、三萬人以下;
3、五萬人以下;
4、五萬人以上。
如果魏軍已經(jīng)判明蜀軍的主力位置和兵力情況,派1萬人無異于送死,這是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曹真和張頜不可能接受的。
派三萬人對九萬人救援恐也無勝算,按照祁山地形,蜀軍可以將三萬魏軍放進來,使個關門打狗的伎倆,以三倍于敵的力量慢慢地折磨魏軍。圍而不打,直至魏軍彈盡糧絕。
假使真是這樣,街亭之戰(zhàn)只不過是個誘敵之計,而非阻援之戰(zhàn).
那么,魏軍派5萬人來援是否有可能呢?
答案是肯定的。
魏軍在總兵力上雖然少于蜀軍,但兵種以騎兵為主,輔以弓箭兵和步兵。各地還有地方守軍。
何況這次戰(zhàn)役是在魏國的地盤上,無論從兵源補充、后勤保障、人心向背等多項因素來看,都很有底氣。
蜀軍則不同,一沒兵員補充,二無后勤保障,三少當?shù)乩习傩盏闹С帧.惖刈鲬?zhàn)有很多不便。
從具體戰(zhàn)役部署來看,五郡依靠堅固的城池和同仇敵愾的決心,堅守一兩個月應該不是問題。
當然,如果諸葛亮有成吉思汗專門為攻堅城打造的攻城車、拋石機、云梯、箭樓之類輔助,也有可能很快攻下城池。但這要向鐵木真購買專利,那是要花銀子的。
在這種態(tài)勢下,蜀軍即使有9萬人馬,也必須分兵,假使一分為二,以魏軍的野戰(zhàn)能力足可和蜀軍較量。
可魏軍有沒有可能派5萬人以上的兵力來援呢?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魏軍戰(zhàn)區(qū)的總兵力不過7萬人,最起碼應該留下一倍于趙云的兵力與其周旋。否則,被搗毀了后
綜上所述,蜀軍對魏軍來援的兵力合理判斷應在3萬——5萬人之間。
在這個判斷的具體人數(shù)上,諸葛先生是否出現(xiàn)了誤判。
我認為,這個可能性比較大。
這可以從派給馬謖的兵力得到驗證。
現(xiàn)在對馬謖所帶之兵力有兩種說法:
1、1萬人;
2、2.5萬人。
但這兩種說法都查無實據(jù)??墒菦]有高于這個人數(shù)的說法。
假如1萬人是事實,那么可以肯定是孔明對魏軍來援兵力發(fā)生了誤判。
因為,依據(jù)軍事常識,阻擊五倍于我的敵軍,即使借助有利地形,其阻擊持續(xù)的時間是可以計算出大致的范圍。如果阻擊不是以全軍覆沒為代價,那就必須準備預備隊。
現(xiàn)代中國戰(zhàn)爭中最著名的阻擊戰(zhàn)役是遼沈戰(zhàn)役中的塔山阻擊戰(zhàn),預備隊的投入時機起到關鍵作用。
如果第二種說法成立,那就說明諸葛亮正確地判斷出了魏軍的兵力。他要的是時間,我想他的命令是:不計任何代價阻擊敵軍,直至魏延攻下五郡,合兵一處,與魏軍主力在街亭一線進行決戰(zhàn)。
蜀方打亂了整體部署,勢必形成腹背受敵的不利局面。
現(xiàn)在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
1、如果諸葛亮派給馬謖的是一萬人,就可以斷定他對魏軍的來援兵力發(fā)生了誤判,他的判斷應當是3萬人,目的是在街亭一線阻擊魏軍,直至魏延攻下五郡。
那么,街亭失敗的責任主要在諸葛亮,而非馬謖。
因為馬謖即使扎營于道,也很難全身而退,其結果很可能是全軍覆沒。假使他有骨氣,也能殺身成仁,不損英名。
2、如果諸葛亮派給馬謖的是2.5萬人,證明他對魏軍來援兵力的判斷是正確的,5萬人。而且,他所指定的阻擊地點很可能不在街亭,而是隴抵,因為那里的地形非常有利于阻擊。
馬謖之所以不能按時到達,導致在街亭倉促應戰(zhàn),也是他沒有做好預案。
但馬謖作為一方主將,有臨機處置的權力,他本可以用好,但卻以慘敗告終。
我認為,在當時的情況下,諸葛亮在選擇街亭阻擊戰(zhàn)將領的問題上,是經(jīng)過眾人激烈討論的結果,他希望給與統(tǒng)兵將領更大的主動權。
他認為,馬謖有著魏延不能比擬的軍事智慧,能夠在復雜局面下,帶領蜀軍全身而退。
我推測,他的最初設想是:
如果派魏延阻援,其結果可能是全軍覆沒或者損失慘重,還有一種可能是魏延從來都沒有服過他,還會做出全軍撤退,將攻打五郡之軍暴露于魏軍前后夾擊之下的舉動。
假使這種局面真的出現(xiàn),極有可能導致大敗。
因此,他的考慮是讓馬謖用他的智慧和魏軍周旋,盡量拖住敵人,為魏延攻打五郡爭取時間。
一旦攻下五郡,他將親率大軍與魏延合并一處,支援馬謖,和疲憊不堪的魏軍進行決戰(zhàn)。
這無疑一著好棋!
可這招看似非常漂亮的好棋,有幾個致命的漏洞。
一、街亭的地形不明;
在正史記載中,沒有任何關于諸葛亮預先告知馬謖地形的只言片語。唯有羅貫中添油加醋地說,孔明曾告訴馬謖扎營于道,馬謖不聽,才導致大敗。
我認為,諸葛亮可能知識靠地圖和幾個偵察兵得知街亭地形的大致情況,他沒有時間,也不可能去親自探查。在地形具體數(shù)據(jù)不明的情況下,他只有將臨機決斷的權力交給帶兵之將,別無他法。
在他的戰(zhàn)略思想里,穩(wěn)是第一位的。因此,他寧可將三萬中軍置于祁山,以備不測,也絕不會冒險前往街亭與魏軍決戰(zhàn)。
帶兵去街亭的將領必須符合他的條件,就是能夠運用智慧與敵周旋,千方百計地拖延時間,死死咬住敵人。
魏延雖然身經(jīng)百戰(zhàn),但畢竟只會打正規(guī)戰(zhàn),使詐?;皇撬拈L項。
馬謖有著比較深厚的軍事理論基礎,又在自己身邊工作多年,還是新人,有利于培養(yǎng)成自己的死黨。
其實,從實際作戰(zhàn)看,馬謖還是動了一番腦筋的。
二、預備隊的跟進不夠。
按照正常的軍事部署,應有失敗之后的預案。即在馬謖敗后,須有預備隊隨時補漏,而孔明卻將大軍置于后方,根本來不及救援。也許他是怕孤注一擲后,腹背受敵,不能全身而退。
三、對馬謖真實能力缺乏準確的判斷。
我們可以認真審視一下他所挑選的后繼者,鮮有大器。一者說明他的用人水平有很大問題,二者說明他的魅力和影響力不足以吸引優(yōu)秀的人才前來加盟.如果說諸葛亮在戰(zhàn)略上有問題,那么馬謖在具體指揮上是否也存在問題呢?
答案是肯定的。
馬謖所面臨的局勢是:
1、人數(shù)占絕對劣勢,不管是1萬人,還是2.5萬人,都比魏軍5萬人少了很多;
2、地形優(yōu)勢不大。根據(jù)我前面的分析,街亭的地形不適合阻擊,如果扎營于道,則等同于野戰(zhàn);
3、時間倉促,準備期短。按照分析,蜀軍只比魏軍早兩天到達街亭,這個時間不可能在1.5公里寬的正面修筑防御工事。
4、對方的將領是個久經(jīng)戰(zhàn)陣、經(jīng)驗豐富的老江湖。
5、對方士兵主力多是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的老兵。
6、己方士兵大多數(shù)是沒打過仗的新兵。
這種局勢下,正常的應對辦法是什么呢?
一、將主力扎營于道。
這個方法已分析過,蜀軍以少于魏軍一倍的兵力,在平地上打阻擊,其結果是可以預料的:損失慘重或者全軍覆沒。馬謖極有可能只身逃回,或是殺身成仁。
二、利用各種辦法騷擾,拖住魏軍,以爭取時間。
這正是諸葛亮想要的,也是馬謖所想表現(xiàn)的。
按照人才類型說,馬謖有這個素質,他是屬于智慧型的將領。但由于缺乏實戰(zhàn)經(jīng)驗,他的方案總體上是很有特點的,可在計算上有著不可饒恕的缺陷。
我認為,馬謖的分析是這樣的:
一、既然地形不利于阻擊,那就索性將主力放在南山上,而將少量兵力置于道上。他認為這樣做,非常巧妙。
因為魏軍如果不理南山之軍,沖破蜀軍在道中的阻礙,直進祁山腹地,馬謖可以自南山掐斷魏軍水源,截住魏軍后路,魏延和諸葛亮可率六萬大軍將魏軍在合適的戰(zhàn)場阻住,與馬謖前后夾擊。
那時,魏軍既無水源,又腹背受敵,難受之極,況又無生力軍可救援。
即使不全軍覆沒,也將損失慘重。
二、待魏軍半渡而擊之,打他個措手不及。
這樣既可滅魏軍士氣,又可打亂其部署,可謂一舉兩得。
三、如果敵人因顧忌南山的蜀軍而不敢沖過街亭,那么必然攻山。按照南山的地形情況,可謂是易守難攻。正面只能展開30人,仰角很大,沖擊距離又過長。蜀軍只需要站在山頭向下射箭,就完全可以拖住魏軍,使其難以動彈。為諸葛亮的主力爭取時間。
從構想思路上開看,這無疑是一著妙棋,可謂一舉三得。
但有一點非常致命,就是這一計劃完全依附于南山之軍不敗的基礎上。
如果南山之軍失敗,被敵人轟下山,有沒有預案呢?
也可能有,但馬謖沒有能力,也沒有時間去實施。
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馬謖沒有帶過這批兵,將士對其指揮能力心存疑慮,一遇敗陣就失去信心。更經(jīng)不住魏軍在山下喊:“繳槍不殺!”。
我想,蜀軍肯定沒有進行過憶苦思甜的思想教育,士兵的戰(zhàn)斗意志不夠堅決。
換句話說,他連張靈甫的一半能力都沒有。老張同志尚能缺水斷糧、重兵圍困的情況下,堅守四天。
而且74軍幾乎全軍覆沒,兩萬八千多人,只俘虜了幾千人,大部分被擊斃。
馬謖就沒人服,換句話說,他的群眾基礎太差,難以服眾。
這說明孔明在用人的問題上,存在著重大缺陷。
正確的用法是先讓其在小部隊中接受鍛煉,逐漸建立威信后,再委以大任。
其實,馬謖是個好苗,可惜孔明用得太狠,導致其根本沒有翻身的機會,從某種程度來說,這是害了他!
馬謖的致命錯誤是:
一、南山雖險,卻缺乏水源。
魏軍可以圍而不攻,待其水竭時,瓦解其軍心。只要全軍一起吶喊,指明生路,意志不堅定的蜀軍肯定有把持不住者,當一個帶頭下山投降,一定有效仿者,再以他們?yōu)檎f服者,不用費多少事,就能將南山之軍徹底擊潰。
至于王平阻擋于道上的2000人,只需派兵監(jiān)視,不足為慮。
二、分兵阻敵,分散了力量,失去局部優(yōu)勢。
馬謖將兵力一分為三,使本來就少兵力更加捉襟見肘。
三、南山雖利于防守,卻不利于進攻。
南山的高度過高,從山頂?shù)缴侥_下,均超出當時的武器射程之外,不利于進攻。
馬謖基于以上的考慮,可能只想到防守,沒想到進攻。因此只在山頂設立了阻擊陣地。
按照當時的武器射程,應在從山腳下到山頂之間,設立多層階梯形縱深阻擊陣地。一則可吸引魏軍進攻,二則可隨時發(fā)起進攻,遲滯魏軍的行動。
我們對失街亭的責任做個總結。
一、在街亭附近打阻擊戰(zhàn)的決策是正確的。錯誤的是阻擊地點的選擇。
如果孔明勘察過地形以后,告訴馬謖扎營于道,那主要責任應該由諸葛亮來負。
如果諸葛先生明確的告知馬謖,阻擊地點應該在隴抵,馬謖由于未能及時趕到,而被迫選擇了街亭,那么責任在馬謖。他作為將領,臨機處置出現(xiàn)問題。
二、如果孔明給馬謖一萬人馬,則說明他對魏軍來援兵力判斷錯誤,責任在他;
如果孔明給馬謖2.5萬人,那么,這些兵力按照他的說法扎營于道,即使全軍覆沒,也能獲取阻擊魏軍的時間,那個時候,魏延已經(jīng)攻下了五郡,而他也可以率大軍無后顧之憂地出祁山,與魏延合并一處,以6萬生力軍對抗已經(jīng)精疲力盡且損失較大的魏軍,估計那時的魏軍最多也剩4萬人。蜀軍的勝率很高。
那么,無論是馬謖戰(zhàn)死,還是戰(zhàn)敗,馬謖無責任。諸葛亮也沒有責任,前提是馬謖要給大軍留下足夠的時間。
三、如果諸葛亮要求馬謖在隴抵打阻擊戰(zhàn),給了他2.5萬人,并告知他扎營于道,那么諸葛亮基本沒有責任,而馬謖自作聰明的選擇使蜀軍迅速敗退,沒有給大軍留下足夠的時間,責任在馬謖。
從對街亭之戰(zhàn)分析我們可以看出:
一、諸葛亮在軍事上缺乏能力,判斷力和應變能力,及戰(zhàn)略構想能力都和歷史上的名將有著不小的差距;
街亭之戰(zhàn)中,首先錯在兵分三路,應分為兩路,一路攻打五郡,或者只派少量兵力監(jiān)視,而主力至少6萬人則應在街亭附近與魏軍決戰(zhàn),這樣勝算更大。
其次,即使采取兵分為三的戰(zhàn)略,也要給馬謖足夠的兵力,比如4——5人,那么,馬謖即使三分兵力,也足可實現(xiàn)戰(zhàn)術意圖。即派3萬人扎營于道,一萬人在南山擾敵,一萬人機動,準備待魏軍半渡而擊之。
最后,他沒有提前詳細地勘察戰(zhàn)場,以便制定合理的作戰(zhàn)方案,造成了自己局面上的被動。到頭來,只能依靠將領的臨機處置。這和林彪還是有相當?shù)牟罹?。?jù)我所知,林彪在每場戰(zhàn)役前,必親自反復勘察地形,詳細推敲作戰(zhàn)計劃,作為一個四野100萬人的總司令,他甚至可以計算到連一級單位。
每次作戰(zhàn),他都要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戰(zhàn)果。
二、孔明的用人是一個困擾他一生的大問題。
他對馬謖的弱點看得不夠清楚。也就是說馬謖尚不具備獨擋一面的能力,正確的用法應是派一位有經(jīng)驗的將領前往,而馬謖幫著出主意,這樣依靠這位將領的威信足可使眾軍在不利的局面下堅持一段時間,不至于迅速潰散。
三、孔明的壓力很大。
雖然有白帝托孤,但無論是荊州派還是益州黨,都沒有從心眼里服他。因此,街亭戰(zhàn)敗后,他不得不斬馬謖以減輕壓力。
這和曹操赤壁戰(zhàn)敗后,沒有處理任何一員將領,而是哭郭嘉。有著很大的區(qū)別。
其實,曹操有很多理由可以歸罪于任何一個下屬,比如軍醫(yī)治病不力、將領無能、謀士無策等。
他完全可以堂而皇之的殺很多人。
但他沒有。而諸葛亮卻殺了馬謖。
司馬懿不去追謖,卻統(tǒng)兵徑趨祁山,來攻諸葛亮大營。亮接王平軍報,已知馬謖誤事,急忙退回西城,且檄令天水諸郡守吏,齊回漢中,并飭趙云鄧芝,收軍還陽平關。忽報司馬懿統(tǒng)兵十余萬,蜂擁前來,城中留兵不多,欲趨往陽平關,已是不及。將士等并皆失色,亮獨談笑自若,但說無妨。如此鎮(zhèn)定,方可將兵。待懿兵將到,傳令城上偃旗,城中息鼓,大開四門,每門令軍役灑掃,不準妄動,自引小僮兩人,攜琴登城,在城樓上焚香操琴。有膽有識。司馬懿當先躍馬,來攻西城,遙見諸葛亮如此布置,不禁大疑,端詳了好多時,一些兒沒有破綻,乃麾令退兵。部將問為何因,懿與語道:?我聞亮不入子午谷,煞是謹慎;今大開城門,豈肯這般疏略?明明是誘我入城,為掩殺計。我宜速退,休為所算。?說畢自去。亮見司馬懿退兵,不由的鼓掌大笑。參佐問亮道:?司馬懿號稱能軍,為何忽來忽去亮笑說道:?懿知我謹慎,不肯弄險,他見我如此模樣,必疑有伏,所以退去;我料他不走大路,必沿北山遁去,今還要送他一程,截留一些輜重,也不負他一番奔走哩。?說著即派部將吳懿等,速赴北山,只準在山谷中吶喊,不準廝殺,如敵有輜重,即可奪取,運回陽平關便了。吳懿等奉命即行,亮率參佐等出了西城,趕歸陽平關。那司馬懿果為亮所料,繞走北山,驀聞后面喊聲大震,總道是蜀兵追來,慌忙拋棄輜重,沒命跑去。吳懿等謹依將令,不敢追襲,但將輜重運回陽平關。亮已退入陽平關內,由魏延馬謖等接著。謖跪伏請罪,亮作色道:?汝違我節(jié)度,幾至傾覆全師;若非明正軍法,何以服眾謖泣答道:?丞相視謖如子,謖亦視丞相如父,今自知僨事,罪該萬死;但愿丞相思殛鯀興禹故事,謖雖死,亦感深恩。?亮不禁揮淚道:?汝若早聽王平計議,何致此敗?今事已至此,不能撓法,汝家小自當撫恤,汝子與我子相等,不必掛懷。?說至此,即令左右將謖推出;斬首徇眾,仍令縫合尸骸,具棺埋葬;且親自臨祭,月給謖家錢米,撫養(yǎng)遺孤。先公后私。亮更太息道:?先帝嘗謂謖言過實,不可大用,今果應此言,自愧不明,致誤軍事。謖果有罪,我亦難辭。?遂擬上表自劾,可巧趙云鄧芝,自箕谷退歸,繳還軍令,云自言無功,應受懲戒。亮問明鄧芝,芝言魏將曹真,率兵追襲,幸由云親身斷后,步步為營,始得全軍歸來。亮欷歔道:?街亭軍退,兵將不復相顧,箕谷軍退,兵將并不相失,可見用兵在人,原不在多寡呢。?云尚有軍資帶還,亮使分賞將士。云答稱軍士無利,何為有賞?且暫貯庫中,作為冬賜;亮點首稱善。因即表請自貶,云亦附表請懲。后主得表,召問蔣琬費祎,祎等謂應從亮言,暫行降職,乃貶亮為右將軍,行丞相事;降趙云為鎮(zhèn)軍將軍,使蔣琬赍詔至營。亮受詔后,留琬共飲,琬語亮道:?昔楚殺得臣,晉文公然后心喜;今天下未定,邃殺馬謖,自失智士,豈不可惜亮流涕答道:?孫武所以能制勝天下,全賴法嚴;今四海分裂,兵交方始,若復廢法,何以治軍琬勸亮回成都,亮搖首道:?奉詔討賊,奈何罷休琬復說道:?如再欲伐魏,必須增兵。?亮悵然道:?街亭敗退,非由兵少,實由亮誤用馬謖,致有此敗;不肯諱過。今當減兵省將,明罰思過,懲覆轍,慎將來,且望在朝諸公,勤補吾闕,然后事可定,賊可滅,功可蹻足而待了。?琬當然佩服,旋即辭去。亮乃考勞勚,揚壯烈,引咎責躬,厲兵講武,再作后圖。既而吳鄱陽太守周魴用詐降計誘魏攻皖,魏揚州牧曹休,誤聽魴言,當即發(fā)兵;魏王曹叡,又使司馬懿向江陵,建威將軍賈吳兵邀擊石亭,大破休軍,休奔回夾石。又由吳兵追及,險些兒不能脫身,還虧賈逵兼道援休,才得幸免;所有軍士糧械,喪失垂盡。司馬懿中道折還,休慚憤成疾,疽發(fā)背上,不久即死。繼任為魏將滿寵,老成持重,控御有方,遂成重鎮(zhèn)。獨諸葛亮聞吳人敗魏,復欲乘隙北伐。正要調動軍馬,不料鎮(zhèn)軍將軍趙云病亡,亮大為慟惜,后主禪亦甚悲悼,兩次救護,安得不悲?追謚云為順平侯,令云長子統(tǒng)襲封。群臣謂失一大將,不宜興師,獨諸葛亮銳意北伐,未肯中止。乃更上表奏聞道:
先帝慮漢賊不兩立,王業(yè)不偏安,故托臣以討賊也??犊ぐ骸R韵鹊壑?,量臣之才,故知臣伐賊,才弱敵強也。
然不伐賊,王業(yè)亦亡;惟坐而待亡,孰與伐之?是故托臣而勿疑也。臣受命之日,寢不安席,食不甘味,思惟北征,宜先入南,故五月渡瀘,深入不毛,并日而食,臣非不自惜也。顧王業(yè)不可偏安于蜀都,故冒危難以奉先帝之遺意,而議者謂為非計;今賊適疲于西,又務于東,兵法乘勢,此進趨之時也。謹陳其事如左:高帝明并日月,謀臣淵深,然涉險被創(chuàng),危然后安。今陛下未及高帝,謀臣不如良平,而欲以長策取勝,坐定天下,此臣之未解一也。劉繇王朗,各據(jù)州郡,論安言計,動引圣人,群疑滿腹,眾難塞胸,今歲不戰(zhàn),明年不征,使孫策坐大,遂并江東,此臣之未解二也。曹操智計殊絕于人,其用兵也,仿佛孫吳;然困于南陽,除于烏巢,危于祁連,逼于黎陽,幾敗北山,殆死潼關,然后偽定一時爾;況臣才弱,而欲以不危而定之,此臣之未解三也。曹操五攻昌霸不下,四越巢湖不成,任用李服,而李服圖之,委任夏侯,而夏侯敗亡;先帝每稱操為能,猶有此失,況臣駑下,何能必勝?此臣之未解四也。
實際上在陳壽的《三國志》當中,關于馬馬謖的結局總共是有三種。第1種就是馬謖最終被諸葛亮含淚斬殺,第2種結局就是說馬謖最終是在獄中病死,而最后一種結局則是稱馬謖逃走了,而向朗也是知情不報,最后向朗被諸葛亮免職回了成都,至于馬謖到底跑到了哪里這個就無從考究了。實際上當時關于馬謖的結局也是眾說紛紜,就連陳壽本人可能都搞不清楚,所以也是在自己的《三國志》當中留下了好幾種猜測。
馬謖字幼常,很早之前就跟隨著諸葛亮,經(jīng)常和諸葛亮徹夜長談,所以諸葛亮本人也是非常的信任這個家伙,但是劉備在臨死之前就和諸葛亮說過,馬謖這個人沒有真實才學,只會夸夸其談,將來不可重要,可惜的是諸葛亮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后來諸葛亮北伐之時也是帶上了馬謖,并且把最重要的街亭交給了馬謖來鎮(zhèn)守,當馬謖有了權利之后便開始飄了,這時候的馬謖早已忘記了諸葛亮的策略,直接放棄了水源而固守山上。
所以當張頜看到這種情況之后就直接派兵困住馬謖,最終馬謖大敗,而也正是因為馬謖丟掉的街亭,所以才導致了諸葛亮的北伐失敗,所以此時的諸葛亮為了給蜀漢子民和蜀漢后主劉禪一個交代,不得已必須要處置馬謖,這才有了諸葛亮揮淚斬馬謖的故事流傳下來,不過至于諸葛亮是否真的殺死了馬謖還有待考究。
不過不管怎么說,這也算是諸葛亮人生當中的一大敗筆,如果不是諸葛亮執(zhí)意要使用馬謖,那么諸葛亮的第1次北伐所取得的戰(zhàn)果肯定要比現(xiàn)在大很多。街亭這么重要的地方,諸葛亮完全可以派遣魏延這種大將去鎮(zhèn)守。
孔明六出祁山的概述及評論:
曹丕在位七年,英年早逝。鑒于曹睿聰慧過人,曹丕后又知誤賜其母死,似欠兒子,死前,在曹真、曹休、司馬懿面前指定睿承其位 ,于是一班文武大臣擁立曹睿為大魏皇帝。
司馬懿意識到,曹睿聰慧,不易欺,伴君如伴虎。主動提出遠守西涼,督雍、涼兵馬,暗中培育自己的勢力。此消息一旦傳人川,孔明是明白人,孔明驚呼:最怕魏之司馬懿,深知他深謀遠慮,軍隊訓練有素,必為蜀中大患,不如先起兵伐之。諸葛亮也有點手足無措。不過馬謖獻計,用謠言中傷司馬懿,挑撥對司馬懿已經(jīng)頗有戒心的曹睿與重臣司馬懿的關系??酌魍狻4穗x間計,騙得了魏國不少文武大臣,曹睿幾乎下旨削平司馬懿,關鍵時刻,曹真力排眾議,認為曹丕托孤于司馬懿和我等不是亂來的,是慧眼識忠臣的,這很可能是吳蜀的離間計。但仍未能除卻皇帝的疑心,皇帝親往察之,就算司馬懿辯之有理,亦即削其軍權,回歸朝廷??酌?、馬謖詭計得逞。
司馬懿既被監(jiān)控,孔明計得逞。于是過高估計蜀國軍力與自己的智慧,《出師表》上奏于禪,不聽譙周苦諫,一意孤行,一眾官員以前都督魏延為首緊隨,平北大都督、丞相、武鄉(xiāng)侯、領益州牧、知內外事的諸葛亮,浩浩蕩蕩殺奔漢中魏蜀交界發(fā)起向曹睿的挑釁戰(zhàn)。曹營駙馬夏侯楙為報父仇,堅請出戰(zhàn),朝士勸阻,口出怨貶之言,更堅夏侯楙請戰(zhàn)之心,于是曹睿任由一個從來沒有臨戰(zhàn)經(jīng)驗的人對付大名鼎鼎的孔明??酌饕勒汤蠈②w云、魏延,以及張苞、關興,打敗夏侯楙,并擒之。到賺取天水郡馬遵時,有姜維點醒,出謀劃策,致使孔明不能一如既往勢如破竹??酌髦S厲害,但畢竟孔明更全面,孔明善于利用其他非軍事的經(jīng)濟、社會、人倫、心理等綜合,畢竟天水郡地方小城,姜維地方將領,且獨力難支??酌髯詈芏镜氖怯蒙酪獟断暮铐媒S母命與曹駙馬命要挾忠孝的姜維。更假扮姜維已降蜀軍,得以瓦解魏方最后堡壘??酌麟m有小小波折,仍輕取數(shù)郡??酌鬟€自豪曰:“吾放夏侯楙,如放一鴨耳。今得伯約,得一鳳也!”。
孔明攻至祁山,感覺不是漸入佳境,而是越近魏國中心,越覺有點吃力,首先有老將老夫曹真王朗抵抗。
兩軍對壘,均陣容整齊,不相上下。曹軍軍師王朗與孔明陣前對罵,王朗先說,雄辯滔滔,言之有理,總之是曹氏亂世之時功勛卓著,力挽狂瀾,順天命而得大位。孔明卻耿耿于懷說漢室才是正統(tǒng),詭辯而極盡人身攻擊之能事。小說描述王朗即時被孔明言詞氣死于馬下,完全不合情理,也不可能,是作者立場的偏幫?!
曹真計不如孔明,中計自相廝殺,持續(xù)敗退。求救于西北羌兵,本關興、張苞、馬岱三將不敵羌兵羌將,忽然又得關公顯靈打救,又來穿鑿附會,轉折劇情。最后又是近于妖的諸葛孔明:“此羌人的鐵車軍不難破也”只一句,嘩啦啦又勝一籌。
魏軍節(jié)節(jié)敗退至渭水,長安危在旦夕。曹睿聽從鐘繇保奏,再次起用司馬懿,并聽從華歆建議,御駕親征,傾全國之力抵抗咄咄逼人的蜀國大軍。
孔明終于戰(zhàn)逢敵手,關公能顯靈否,諸葛亮的妖術能否得逞?
孔明既喜孟達又反正歸降,然一聽曹睿重新重用司馬懿,孔明即大驚??磥硪晃镏我晃?,司馬懿何方神仙?
孔明對馬謖曰:孟達非司馬懿對手,必被司馬懿打敗,孟達一敗,中原不易得也。孔明也頗有自知之明。
孔明與司馬懿半斤八兩,知己知彼,都善于算計又十分謹慎,于是一場曠日持久,互有勝負的爭奪戰(zhàn)在祁山、漢中、街亭等地拉開帷幕。
首先爭奪的焦點集中于街亭。馬謖自告奮勇守街亭。 孔明告誡:“街亭雖小,干系甚重:倘街亭有失,吾大軍皆休矣。汝雖深通謀略,此地奈無城郭,又無險阻,守之極難?!弊砸曔^高的馬謖未嘗領教司馬懿的老辣,而孔明,臨危有懼,慌不擇人,除了馬謖,當時已經(jīng)無更適合的人選?難道自己親往街亭?節(jié)節(jié)勝利之時,卻陷入困境,有可能前功盡棄哦!
馬謖剛愎自用,立軍令狀往守街亭。謹慎的孔明已加派魏延,高翔左右防守協(xié)調,以防萬一。
馬謖自以為是,輕敵,不單忽視孔明的指導,臨場更不聽同僚副將王平意見,將營寨設于孤山之頂,卻不占要津大道咽喉。幸好王平另守要地,將因失街亭引起的損失有所減輕。
初司馬懿聽匯報感覺孔明老辣的痕跡,但其二子司馬昭發(fā)現(xiàn)馬謖守街亭的漏洞與明顯的缺陷即報知父親,魏軍合力將馬謖及連帶孔明陣營的一眾將領、部隊打了個措手不及,蜀軍失守重要陣地,“痛失街亭”,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一子錯滿盤皆落索。孔明自知本次攻打曹魏的戰(zhàn)役功虧一簣。于是,果斷的頗有章法的撤軍,一個無可奈何冒險的“空城計”搏贏了同樣謹慎善算計的司馬懿,令司馬懿悔之晚矣,不能全滅蜀軍;令孔明仍留存著不錯的顏面,有實力有信心再次出祁山征戰(zhàn)。
戰(zhàn)場信息萬變,勝負迅速互換,只是一念之差,一步走歪。系于統(tǒng)帥的英明與否,將士手下的執(zhí)行力如何,隨機應變的能力以及運氣等等,即天時地利人和也。
孔明一出祁山就敗給司馬懿,是諸葛亮的大意、不周、看人不準、用人不當,還是馬謖的經(jīng)驗不足、輕敵大意、自以為是,更或是司馬懿技高一籌?
感慨:
孔明打仗近乎妖,痛失街亭怎么聊。
無可奈何空城計,走投無路唱高調。
信息萬變兵兇危,輕敵大意必被剿。
一物均有一物治,猛龍偶遇雄鷹叼。
——2021.12.16.晚.
孔明痛失街亭,首出祁山挑釁曹魏無功而返、功虧一簣,吞并的城池也如數(shù)吐回。戰(zhàn)役開頭魏國損兵折將,后期又到蜀國折將損兵??酌髀暑I的蜀軍敗退至漢中,倚仗險要蜀道堅守不出。默默發(fā)展生產(chǎn),廣積糧,加強訓練,嚴明法紀。首先,揮淚斬馬謖,孔明與馬謖雖親如父子,然仍大義滅親,不許“刀下留人”,并奏請后主,自貶三級,奏章誠懇檢討:臨危有懼,用人不當。劉禪看罷,曰:勝敗乃兵家常事。不準孔明降級。但費祎等,仍認為孔明自降三級明智。而且孔明堅拒費祎等的假意奉承吹捧,吸取教訓。
經(jīng)此一役,軍力似乎略占優(yōu)的蜀國,被司馬懿削弱,現(xiàn)在雙方綜合實力基本扯平,半斤八兩,要想長途奔襲征服對付,談何容易!雙方都只有好自為之,以時間換空間。當曹睿妄想一舉取西川,被明智的司馬懿一口拒絕了,并曉之以理 。
魏蜀相安無事。魏接密報,東吳鄱陽太守周舫欲投降歸魏七事,如真心降魏對魏國是機會,如詐降即陷阱。于是魏主派曹休領軍,司馬懿、賈逵輔助曹休并探虛實,周舫接待先到的曹休,三言兩語,指天篤地發(fā)誓,自己并無欺詐,騙過了單純無謀的曹休,并怒撤洞察周舫假降的賈逵的軍權。
魏軍主帥誤中詐降計,悔之晚矣,損兵折將,大敗而回。陸遜得勝回朝并奏曰:“今曹休打敗,魏已喪膽;可修國書,遣使入川,教諸葛亮進兵攻之?!?br>
魏國既新敗,后主得東吳慫恿,馳書漢中孔明,其時孔明治下糧草充足,軍力恢復,正躍躍欲試再次伐魏??酌鬟f上第二次出師表,盡言先帝遺愿,什么漢賊不兩立,如不盡早趁著還有機會擴展地盤勢力,以后各地各自坐大,以蜀國一州之窄地,無機會成就大業(yè)等等。并詳細分析國際國內形勢、歷史與現(xiàn)實,蜀國有那些不足和缺點等 ,比第一次出師表更有條理、更堅決,但似乎勉為其難,是不可為而為之。剛好,連英雄蓋世、敵人聞風喪膽的趙子龍亦不幸去世了,至此,五虎上將已經(jīng)全部仙逝。
第二次出師,孔明三十萬大軍開赴前線,魏國大將郝昭嚴守陳倉城,深溝高壘。魏延數(shù)攻不下,有為難情緒,差點被孔明問斬,后勒祥兩度勸降,亦被魏國守將痛罵而堅拒,于是,孔明大怒,起百乘云梯硬攻、鐵車猛撞,挖地道穿城廓。二十余天,用兵如神的諸葛亮,計窮憂悶。陳倉更得王雙援軍,看來陳倉攻不下,孔明問計姜維。曹真天真,為與司馬懿爭功,不自量力,中姜維反反正計。不過曹真部下費耀謹慎,愿先深入試探,因此免卻大敗,費耀走投無路,自刎身亡,代替曹真不用犯險。姜維曰“某痕不得殺曹真也!”孔明亦曰“可惜大計小用矣?!标P鍵時刻,驚慌的曹睿,再次請出司馬懿,懿曰:“我已有退諸葛亮計。不用魏軍耀武揚威,蜀兵自然走矣。”本來司馬懿有意出計謀讓功與曹真,始終曹真謀差孔明一著,誘蜀軍劫糧,反被孔明將計就計,殺個措手不及,真的爛泥扶不上墻??酌髯灾Z道不暢,魏軍堅守,急攻不下,乘勝急退??酌鞣ノ?,雖不自量力,但仍知進退,善哉!厲害的是,在撤軍時還拿了個彩,安排魏延疑兵敗退半路時斬殺魏軍猛將王雙,曹真如此戰(zhàn)績,羞愧傷感而成疾??酌鞫銎钌?,就此告一段落。
文臣穿鑿附會造天時,東吳亦擁孫權為帝,孫登為太子,聰明絕倫的諸葛瑾之子諸葛恪為太子左輔。張昭勸權暫不宜伐魏,仍宜聯(lián)蜀,于是互派使節(jié),孔明派出強大使團賀孫權稱帝,并慫恿孫權陸遜共伐魏,不過孔明與陸遜都是明眼人,互相看穿對方的心思,孔明的如意算盤是,東吳伐魏,司馬懿必窮于應付陸遜,自己可以無障礙三出祁山。既為聯(lián)盟,于是陸遜假意配合孔明,虛力伐魏,希望孔明急攻、大攻魏,當魏軍損兵折將虛弱時一舉占領魏地。這些所謂的聯(lián)盟,吳蜀聯(lián)盟!互相欺騙與利用。三出祁山,王雙既死,郝昭又病重,孔明乘彼之危,攻彼之不備,拿下陳倉,先勝頭籌。
魏軍連失城池,細作報稱孫權稱帝,陸遜耀武揚威,似有攻打中原之勢,令魏國皇帝曹睿驚慌不已。蜀吳孔明陸遜這些小聰明都一一被司馬懿看穿,一句話:不應防陸遜,一面心思抵抗孔明即是也。司馬懿雖得皇帝明旨,與曹真交割帥印時,仍謙虛謹慎有禮,讓病重的曹真心服口服自愿奉獻帥印,真曰:“如中達不領此任,中國必危矣!”。
舊帥印為新帥取,兩路兵惟一路來。可憐的孔明又再次碰上了克星司馬懿。
短兵相接,表面上,開頭幾局,每每孔明較司馬懿棋先一著,素來謹慎的司馬懿,更其穩(wěn)守,告誡自己與下屬決不能再恃勇冒進,武功蓋世的張郃此敗就是例子。但天有不測風云,孔明雖先勝,然又一得力大將張飛的兒子張苞病故,孔明似有失重感,連帶得病,神不知鬼不覺悄悄退兵,連司馬懿都莫知其退,五天后方曉。于是各自班師回朝??酌魅銎钌骄痛私Y束。
至此,已經(jīng)看出,雙方軍力如不懸殊、如無內亂,由于中原與川蜀,均各有山川關隘險阻,較弱方只有稍有智謀,穩(wěn)守抵御,攻者自必損兵折將,破財費時,得不償失,無功而返。逆天者必敗,大逆大敗,小逆小敗。
魏主魏國始終認為蜀國是中原的心腹大患,必欲除之而后快。今次是魏國主動,蜀國孔明被動應戰(zhàn),孔明四出祁山拉開帷幕??酌黝A知接下來的一個月陰雨連綿,四十萬魏軍必艱難跋涉,頗難挺進,只派張嶷王平各一千兵馬聊守陳倉,卻令大部隊靜養(yǎng)多一個月才開拔,為以逸待勞,抗擊魏軍,并聲言,十萬蜀軍抗之足矣。司馬懿亦頗懂天文,亦知未來月內陰雨連綿,不宜進攻,于是兩軍蹉跎駐扎,然魏軍,更慘,遠離中心遠征,后勤難繼,上下均有歸心,剛好朝廷有識之士亦體察,魏帝于是下旨班師回朝??酌鲊谕跗降炔灰汾s,說自有破魏軍之法??酌鞯霓k法其實是出其不意鐘情于徑出斜谷又取祁山,念念不忘長安,他熟悉祁山一帶地形,好得心應手用兵乎?孔明的如意算盤又被司馬懿看穿,曹真不信孔明會出斜箕兩谷先取祁山,于是下友好的賭注 ??酌髁纤抉R懿在箕谷有伏兵,但魏延因孔明每不聽其計,與陳式均笑孔明進退不明,兩人均不服孔明,不聽鄧芝傳之孔明將令,被司馬懿大敗。而這邊曹真麻痹大意卻也中了孔明計,大敗大輸一場,并因司馬懿開玩笑的并不看重的賭局輸了無面而大病一場。
于是司馬懿單獨領兵于渭濱與孔明對決,破不了孔明的八卦陣,暫時敗退,謹守不出。是時剛好李嚴派的運糧官茍安誤時到糧,被孔明責罰,心懷不憤,投降魏營。司馬懿并不輕信,言,孔明詭計多端,除非你幫我做成該事宜:司馬懿要求茍安回成都散布謠言說孔明恃功,有意稱帝篡位,居然頗有人信??酌骷幢皇竦壅倩?,孔明左右為難,仰天長嘆,以后征服魏國難有機會了!于是順利添灶撤軍??酌魉某銎钌?,今次因內部矛盾,無功而返。已經(jīng)力不從心,內部不和了。仍心不死,用大軍二十萬分兩支軍隊每隔一百日輪換,持久戰(zhàn)。真真的勞民傷軍。
孔明打仗近于妖。遠糧未倒,孔明扮鬼扮馬嚇退早知孔明偷割麥田的司馬懿,三日神不知鬼不覺,大盜功成。此是孔明第五次出祁山開始。
孔明與司馬懿在鹵城爭奪日久,孔明精于用計,司馬懿兵多,仍處劣勢,于是班雍涼諸郡加強攻勢,以期畢其功于一役全殲蜀軍,并重兵于劍閣斷孔明糧道和后路??酌鞑恢切赜谐芍癯林鴳獞?zhàn)、游刃有余,還是死撐?孔明與司馬懿斗智斗勇。雍涼魏兵來得快攻得急,剛好蜀軍又換防期到,孔明假意聲言言而有信照常換防吧!極得軍心而奮力抵抗,并以逸待勞,輕取剛趕到的魏軍。正在蜀軍得勢,魏軍再敗一場之時,成都李嚴急報魏吳聯(lián)盟,吳同意伐蜀,于是孔明立即全部兵馬撤退至川西。司馬懿領教了孔明的厲害,不管屬下同僚哂笑,堅守不追。然孔明在劍閣撤退時設下埋伏,司馬懿已有所警惕,張郃固為先鋒,又性急,又自恃武功高強,執(zhí)意追擊蜀軍,后悔莫及,中了埋伏,被箭射死,一代名將就此隕滅。孔明五出祁山光榮謝幕。其實當時并沒有東吳伐蜀,只是李嚴等供運軍用糧草有阻滯,對孔明和后主兩頭瞞,孔明和后主知道真情后大怒,欲斬之,費祎蔣琬等力保,說他是先帝托孤之重臣,而免其罪??梢?,當時蜀國內部矛盾重重,北伐甚艱難,力不從心?。?br>
過了三年平靜安穩(wěn)富足的生活,孔明又入朝奏請北伐,誓師曰:“臣今存恤軍士已經(jīng)三年。糧草豐足,軍器完備,人馬雄壯,可以伐魏。今番若不掃清奸黨,恢復中原,誓不見陛下也!”后主曰:“方今已成鼎足之勢,吳、魏不曾入寇,相父何不安享太平?”看來,阿斗的覺悟比諸葛亮文明進步得多,正所謂大智若愚啊 !太史譙周也理性并用天文、天命反對孔明再出兵北伐,奏請?zhí)熳又浦苟酌鲗覍彝性~先帝托孤遺愿,死命不斷北伐,契而不舍。是固是愚孰不固孰不愚?!孔明在昭烈帝廟涕泣拜告曰:“臣亮五出祁山,未得寸土,負罪非輕!今臣復統(tǒng)全師,再出祁山,誓竭力盡心,剿滅漢賊,恢復中原,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這是孔明最后茍且力不從心的豪言??!隨后星夜莽然出師漢中,張苞既亡,關興又報新死,又少一員大將。魏延雖勇,也相當老了,孔明也不例外,只有年富力強的姜維,文武也只是可以可以,蜀國已無大將,廖化作先鋒,還有王平、張嶷等。反觀魏國,單是司馬懿及夏侯淵的諸多兒子,個個龍虎鳳??!孔明三十四萬大軍開赴祁山,曹睿慌請司馬懿,司馬懿奏曰:“臣夜觀天象,見中原旺氣正盛,奎星犯太白,不利于川西。今孔明自負才智,逆天而行,乃自取滅亡也,臣托陛下洪福,當往破之?!笨酌鞑皇峭〞蕴煳牡乩?、命數(shù)嗎?是托孤心理壓力過大或者已經(jīng)老年癡呆初現(xiàn)?
還有魏主曹睿送司馬懿出征臨別贈言何等的英明和體恤:“卿到渭濱,宜堅壁固守,勿與交鋒。蜀兵不得志,必詐退誘敵,卿慎勿追。待彼糧盡,必將自走,然后乘虛攻之,則取勝不難,亦免軍馬疲勞之苦,計莫善于此也。”
兩軍在渭濱渭水對壘,孔明沉湎于過去的威名,使起聲東擊西的把戲,然一一被司馬懿識破,并妥妥的指揮若定,而且今次相對兵多將廣,執(zhí)行力又強??蓱z的老丞相無可奈何。孔明六出祁山開局第一仗即打敗,剛好費祎到前線,走投無路的諸葛亮,請祎帶書到偽同盟的吳國,乞求吳國共同出兵北伐匡扶漢室共分中原。吳主孫權應允共抗曹魏,并順言魏延勇有余而心不正,告誡早防之,費祎如實告知孔明,孔明曰,孫仲謀眼光獨到,我亦心知吐明,現(xiàn)在用人之際,魏延勇不可擋,這點難能可貴,我自有辦法控制。跟著,魏軍送文詐降,被孔明識破,并將計就計。司馬懿差點中孔明的將計就計,幸好其兒司馬師,提醒要慎重,不要親自赴約,而免卻殺身。司馬懿也大大的損兵折將,故事中又穿鑿附會孔明使用了遁甲驅六丁六甲驅云駕霧之法。
偶然,孔明發(fā)現(xiàn)了“葫蘆谷”,制作“木?!?、“流馬”,并秘密行之,對馬岱聲言捉司馬懿之計只在此舉。
孔明發(fā)明木牛流馬運送糧食,打消了司馬懿等待蜀軍糧絕兵退的全面奢望,于是雙方心中都打起持久戰(zhàn)的心理準備,耗啊耗,看誰更能耗,就勝利。
然而,木牛流馬是孔明發(fā)明的,司馬懿東施效顰,反被孔明利用,肥了敵人,為孔明蜀軍做嫁衣裳。司馬懿并差點被廖化擒獲。然廖化僅獲頭盔一頂,仍被孔明記與頭功,魏延心中不悅,怨孔明獎罰有偏差,認為自己功勞更大,可能為蜀軍埋下失敗的種子和自己日后被斬殺的禍因。
這邊廂,魏軍曹睿御駕親征小勝東吳,江南無戰(zhàn)事。
那邊廂,司馬懿眼見孔明不單搶了糧食,并與當?shù)剞r(nóng)民軍民同種地生產(chǎn),作長久的對抗。
魏延等搦戰(zhàn)多時,司馬懿仍謹守不出,孔明一面心思設定葫蘆谷陷阱,強令魏延等務必引司馬懿出戰(zhàn),并且戰(zhàn)且敗,引其入設定的陷阱,勝敗在此一舉。孔明得逞,引得司馬懿父子三人傾巢進攻蜀營,并誤入葫蘆谷口,醒悟中計時,已火石滾落,谷口被堵,司馬懿抱住兩個兒子,仰天長嘆,忽然狂風大雨,滅了火息了地雷,奮力逃出新天,司馬懿命不該絕也??酌鲊@曰:“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可強也!”,不知歷史有否其真。
至此,司馬懿戰(zhàn)役戰(zhàn)術不及孔明,敗于孔明,他卻頗有理性與智慧,再次強調謹守不出,誰不聽其令莽自出戰(zhàn)者斬。而得知孔明屯兵于五丈原,司馬懿以手加額曰:“大魏皇帝之洪福也!”令諸將:“堅守勿出,彼久必自變?!?。這樣一來,孔明心急了,老命等不了勝利,加緊挑釁,甚至送女裝奚落司馬懿,亦不奏效。司馬懿并從孔明派來奚落他的士兵間接了解到孔明的起居飲食,推測孔明事必親躬,食少睡少,命不久矣??酌鞯闹鞑緱铒J對孔明的所作所為也多有善意規(guī)勸。孔明泣曰:“吾非不知。但受先帝托孤之重,唯恐他人不似我盡心也!”眾皆落淚。自此孔明自覺神思不寧。諸將因此未敢進兵。劉備的托孤,是孔明的大包袱,自不量力的六出祁山,以弱小的蜀國對強大的魏國,真的是力小而謀大也。六出祁山無功而返是必然的,耗盡蜀國的國力。反觀劉禪阿斗“樂不思蜀”是多么的決策英明。后人應該為劉禪點贊??!
當孔明得知東吳敗于魏軍,牽制不了魏軍,幫不上忙,心中絕望,回想一生的努力,不能承先帝遺愿,光復漢室,隨即病倒,雖是充滿智慧,聰明絕頂?shù)闹T葛亮,走投無路時,亦試試求神拜佛,點起大小圣燈祈禳以求續(xù)命。可惜司馬懿識破天機,關鍵時刻,孔明求神續(xù)命最后一天的前夜,即祈禳第六天夜,派遣軍隊騷擾蜀營,(作者安排)魏延慌慌張張入內報告孔明,踏滅了主燈,因此一切,包括孔明的死、不能續(xù)命,蜀國的敗、不能茍且與曹魏頑抗都歸入一向被孔明等人認為有“反骨”而又驍勇善戰(zhàn)的魏延的莫須有的不忠去,為后續(xù)斬殺魏延埋下了伏筆。
孔明至此,自知命不久矣,授姜維以平生所學,授馬岱以密計,授楊義以錦囊。之后表奏后主,一來二往的常規(guī)撫慰,最后孔明將軍政大權交給楊儀與姜維,并一系列的囑咐,死不瞑目與五丈原,壽五十四歲。死前被李福問及繼任人選,第次為蔣琬再費祎……。
孔明死后,遵孔明生前囑咐,蜀軍在姜維的指揮下靜悄悄的有序撤退,亦騙過了司馬懿。
隨著一代明相、杰出軍師孔明隕落,劉蜀屢出祁山耀武揚威,妄圖挺進中原,光復漢室,就此破滅。三國鼎足而立的均勢從此打破。
孔明的逝世是那個年代的重要的標志性的事件。故此簡要記述,略加評論。
耿耿謹記主托孤,六出祁山國力枯。
勢衰力薄人才竭,敵我逆轉亮莫顧。
出師未捷身先死,隆中對錯再評估。
野心不盡怪阿斗,不自量力老頑固。
一路讀來,三國演義所反映的孔明高超的戰(zhàn)爭藝術,高明在于其區(qū)別于同時代一般人的僅著眼于個人武力、陰謀策劃、排兵布陣、糧草管理綜合。
而諸葛亮指揮打仗,他擴展到自然科學諸多領域,在當時是難能可貴的,如水火、天文、地理、物理、化學、心理學、生產(chǎn)、社會管理學等,將上述科學與打仗、軍事有機地結合起來,將自己一生潛心所學的知識技術有效地滲透到所參與所指揮的戰(zhàn)役、戰(zhàn)斗中,所以,他打仗勝算大很多。
但是,就是這些以往輝煌的戰(zhàn)績,以為都戰(zhàn)無不勝,都能以少勝多、可以一兩撥千斤。最后超越了極限,而物極必反,六出祁山,而功敗垂成。
六出祁山,通常指三國時期蜀漢丞相諸葛亮出兵北伐曹魏的軍事行動。史書記載諸葛亮從祁山出兵伐魏僅有兩次,而“六出祁山”的說法出現(xiàn)于小說《三國演義》,由于《演義》在民間的影響力較大,因此“六出祁山”也漸漸成為諸葛亮北伐的代名詞。
諸葛亮六出祁山的決策,本是貫徹落實《隆中對》策,北定中原,興復漢室,以成霸業(yè)的正確軍事舉措和重要戰(zhàn)略方針,不過,野心過大,人才物力不足,不自量力,一物治一物,最終敗于司馬懿。得不償失,將大好的天府蜀地都棄獻給魏晉。
——2021.12.23.晚.馬業(y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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