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是東魏權(quán)臣,自幼聰明過人,很是機靈,對政事頗有見解,對答入流深得其父高歡喜愛,因此從小便跟隨其父在朝為政。高澄廣納賢人,懲治貪官,整頓制度使其迅速確定權(quán)威。文武雙全的高澄在其父逝世后很快掌控東魏大權(quán),可惜在登基之前便被殺害。
公元521年,高澄出生,為高歡正妻所出。不過十歲便因才智過人被其父立為渤海王世子,還獨自出馬招降高敖曹。遂次年,高澄便被高歡升官加爵,十二歲的高澄便迎娶東魏公主,且對政事十分敏感,被其父問起,分析的頭頭是道,因此高澄開始參與軍事策劃。
公元536年,年僅十五的高澄便進(jìn)宮輔佐朝政,為京畿大都督。因年少有成便引起眾老臣不服,但又看到他十分有氣魄,問題處理的很是妥帖,均心悅誠服。
公元540年,為大將軍的高澄,開始改善朝政不正風(fēng)氣,一是廢除選官制度,以才能選官,廣納賢士,重用有才之人。二是嚴(yán)厲打擊貪官污吏,使得官場風(fēng)氣大有改善。還同意了貨幣和加強鹽市管理。
公元547年,高澄接任其父之位(高歡此時過世),平定內(nèi)亂,大破梁軍,生擒西魏大將王思政。至高澄遇害前,使東魏吞并兩淮、收復(fù)潁川。
公元549年,高澄被俘虜蘭京等奴隸刺殺,年僅二十九歲,死在了受禪位之前。遂其弟高洋繼位,年號為北齊,追封高澄為文襄皇帝。
高澄勒兵入宮
高澄的父親高歡是東魏王朝的建立者,掌握著軍政大權(quán),在他逝世的時候便有其子高澄繼承其位。當(dāng)時東魏皇帝為孝靜帝,自幼聰慧,是為文武雙全的明君,高澄掌握朝政之權(quán)的時候十分忌諱這位帝王。
高澄便調(diào)任自己軍中的參謀為中書侍郎,以此監(jiān)控皇宮動向和孝靜帝舉動,不論什么事都向他報告。而高澄雖掌握東魏大權(quán)但對這位皇帝還是抱著忌諱心理,甚是不爽,時常與自己參謀的書信中以傻子稱呼他。
一次孝靜帝和高澄在獵場圍獵,駕馬狂奔,因而被都督勸告切勿這么快騎馬,否則會使高澄生氣的,再者孝靜帝與高澄喝酒時,心生怨恨,向高澄埋怨道,自己雖為天子,卻毫無自由,處處受限制,毫無意思,因而惹怒喝醉了的高澄,竟然讓自己的大臣打了孝靜帝三拳,憤然離去。
次日,高澄酒醒后便向孝靜帝道歉,而經(jīng)過數(shù)次被侮辱的孝靜帝難以忍受,又擔(dān)心其篡位便聯(lián)合幾位心腹密謀暗殺高澄。遂以修建花園之名打通至高澄住處的地下通道,但事情還沒做好便被高澄內(nèi)應(yīng)發(fā)現(xiàn),向高澄告之。
于是高澄隨即勒兵入宮,當(dāng)面質(zhì)問孝靜帝,述說著自己家族為東魏忠心耿耿,如今帝王卻懷疑他的忠膽之心,于是將孝靜帝的心腹全處死,將孝靜帝軟禁。
高澄烹殺侯景兒子
?高澄從小便展露頭角,在政治上頗有見解,在十二歲的時候,其父高歡便以政事問之,他均能分析的頭頭是道,因此被高歡定為未來接班人,細(xì)心培養(yǎng)。遂高澄在十五歲的時候便入朝為政,雖年少但做事破決斷果敢,使朝中老臣均心悅誠服。
且說東魏帝王是又高澄之父所扶持的,這個國家的實際朝政掌握在高家手中,高澄廣納賢士,修改制度,改善朝政不良風(fēng)氣,整頓內(nèi)治,受到一致好評。于公元546年,高歡重病,高澄迅速采取措施穩(wěn)固自己在朝政之中的地位,聽取其父建議,而此時朝中已有產(chǎn)生反叛之心的人,礙于高歡不敢肆意妄為。
次年高歡病逝,侯景叛變,先后投靠他國,而高澄則第一時間抓住了侯景家人為俘虜,并多次以此寫信勸其投降,但均被侯景拒絕,而此時高澄并沒有對其家人痛下殺手,而是繼續(xù)留著他們的人命。
于是兩年后,侯景占據(jù)建康,十分得意,而且認(rèn)為自己此時占有江東,高澄必會與自己談判并歸還家人。但高澄此時卻做了一件出乎人意料之事,便是烹殺侯景的兒子,將他大兒子的臉皮剝下來,后將其丟進(jìn)鍋里烹殺,表達(dá)的是侯景不要臉,接著把他其余四個兒子均閹割了,使其絕后。
高澄這個行為一是為了泄恨二是為了報復(fù),再加上他善于用人,最終擊潰侯景之軍。
○高祖武皇帝十六
太清元年丁卯,公元五四七年
春,正月朔,日有食之,不盡如鉤。
壬寅,荊州刺史廬陵威王續(xù)卒。以湘東王繹為都督荊、雍等九州諸軍事、荊州刺史。續(xù)素貪婪,臨終,有啟遣中錄事參軍謝宣融獻(xiàn)金銀器千馀件,上方知其富,因問宣融曰:"王之金盡此乎?"宣融曰:"此之謂多,安可加也!大王之過如日月之食,欲令陛下知之,故終而不隱。"上意乃解。
初,湘東王繹為荊州刺史,有微過,續(xù)代之,以狀聞,自此二王不通書問。繹聞其死,入閣而躍,屟為之破。
丙午,東魏勃海獻(xiàn)武王歡卒。歡性深密,終日儼然,人不能測,機權(quán)之際,變化若神。制馭軍旅,法令嚴(yán)肅。聽斷明察,不可欺犯。擢人受任,在于得才,茍其所堪,無問廝養(yǎng);有虛聲無實者,皆不任用。雅尚儉素,刀劍鞍勒無金玉之飾。少能劇飲,自當(dāng)大任,不過三爵。知人好士,全護(hù)勛舊;每獲敵國盡節(jié)之臣,多不之罪。由是文武樂為之用。世子澄秘不發(fā)喪,唯行臺左丞陳元康知之。
侯景自念已與高氏有隙,內(nèi)不自安。辛亥,據(jù)河南叛,歸于魏,潁州刺史司馬世云以城應(yīng)之。景誘執(zhí)豫州刺史高元成、襄州刺史李密、廣州刺史懷朔暴顯等。遣軍士二百人載仗,暮入西兗州,欲襲取之。刺史邢子才覺之,掩捕,盡獲之。因散檄東方諸州,各為之備,由是景不能取。
諸將皆以為景之叛由崔暹,澄不得已,欲殺暹以謝景。陳元康諫曰:"今雖四海未清,綱紀(jì)已定;若以數(shù)將在外,茍悅其心,枉殺無辜,虧廢刑典,豈直上負(fù)天神,何以下安黎庶!晁錯前事,愿公慎之。"澄乃止,遣司空韓軌督諸軍討景。
辛酉,上祀南郊,大赦;甲子,祀明堂。
二月,魏詔:"自今應(yīng)宮刑者,直沒官,勿刑。"
魏以開府儀同三司若于惠為司空,侯景為太傅、河南大行臺、上谷公。
庚辰,景又遣其行臺郎中丁和來,上表言:"臣與高澄有隙,請舉函谷以東,瑕丘以西,豫、廣、潁、荊、襄、兗、南兗、濟(jì)、東豫、洛、陽、北荊、北揚等十三州內(nèi)附,惟青、徐數(shù)州,僅須折簡。且黃河以南,皆臣所職,易同反掌。若齊、宋一平,徐事燕、趙。"上召群臣廷議。尚書仆射謝舉等皆曰:"頃歲與魏通和,邊境無事,今納其叛臣,竊謂非宜。"上曰:"雖然,得景則塞北可清;機會難得,豈宜膠柱!"
是歲,正月,乙卯,上夢中原牧守皆以地來降,舉朝稱慶。旦,見中書舍人朱異,告之,旦曰:"吾為人少夢,若有夢,必實。"異曰:"此乃宇內(nèi)混壹之兆也。"及丁和至,稱景定計以正月乙卯,上愈神之。然意猶未決,嘗獨言:"我國家如金甌,無一傷缺,今忽受景地,詎是事宜?脫致紛紜,悔之何及?"朱異揣知上意,對曰:"圣明御宇,南北歸仰,正以事無機會,未達(dá)其心。今侯景分魏土之半以來,自非天誘其衷,人贊其謀,何以至此!若拒而不內(nèi),恐絕后來之望。此誠易見,愿陛下無疑。"上乃定議納景。壬午,以景為大將軍,封河南王,都督河南北諸軍事、大行臺,承制如鄧禹故事。平西咨議參軍周弘正,善占候,前此謂人曰:"國家數(shù)年后當(dāng)有兵起。"及聞納景,曰:"亂階在此矣!"
丁亥,上耕藉田。
三月,庚子,上幸同泰寺,舍身如大通故事。
甲辰,遣司州刺史羊鴉仁督兗州刺史桓和、仁州刺史湛海珍等,將兵三萬趣懸瓠,運糧食應(yīng)接侯景。
魏大赦。東魏高澄慮諸州有變,乃自出巡撫。留段韶守晉陽,委以軍事;以丞相功曹趙彥深為大行臺都官郎中。使陳元康豫作丞相歡條教數(shù)十紙付韶及彥深,在后以次行之。臨發(fā),握彥深手泣曰:"以母、弟相托,幸明此心!"夏,四月,壬申,澄入朝于鄴。東魏主與之宴,澄起舞,識者知其不終。
丙子,群臣奉贖。丁亥,上還宮,大赦,改元,如大通故事。
甲午,東魏遣兼散騎常侍李系來聘。系,繪之弟也。
五月,丁酉朔,東魏大赦。
戊戌,東魏以襄城王旭為太尉。高澄遣武衛(wèi)將軍元柱等將數(shù)萬眾晝夜兼行以襲侯景,遇景于潁川北,柱等大敗。景以羊鴉仁等軍猶未至,乃退保潁川。
甲辰,東魏以開府儀同三司庫狄干為太師,錄尚書事孫騰為太傅,汾州刺史賀拔仁為太保,司徒高隆之錄尚書事,司空韓軌為司徒,青州刺史尉景為大司馬,領(lǐng)軍將軍可朱渾道元為司空,仆射高洋為尚書令、領(lǐng)中書監(jiān),徐州刺史慕容紹宗為尚書左仆射,高陽王斌為右仆射。戊午,尉景卒。
韓軌等圍侯景于潁川。景懼,割東荊、北兗州、魯陽、長社四城賂魏以求救。尚書左仆射于謹(jǐn)曰:"景少習(xí)兵,奸詐難測,不如厚其爵位以觀其變,未可遣兵也。"荊州刺史王思政以為:"若不因機進(jìn)取,后悔無及。"即以荊州步騎萬馀從魯陽關(guān)向陽翟。丞相泰聞之,加景大將軍兼尚書令,遣太尉李弼、儀同三司趙貴將兵一萬赴潁川。
景恐上責(zé)之,遣中兵參軍柳?開奉啟于上,以為:"王旅未接,死亡交急,遂求援關(guān)中,自救目前。臣既不安于高氏,豈見容于宇文!但螫手解腕,事不得已,本圖為國,愿不賜咎!臣獲其力,不容即棄,今以四州之地為餌敵之資,已令宇文遣人入守。自豫州以東,齊海以西,悉臣控壓;見有之地,盡歸圣朝,懸瓠、項城、徐州、南兗,事須迎納。愿陛下速敕境上,各置重兵,與臣影響,不使差互!"上報之曰:"大夫出境,尚有所專;況始創(chuàng)奇謀,將建大業(yè),理須適事而行,隨方以應(yīng)。卿誠心有本,何假詞費!"
魏以開府儀同三司獨孤信為大司馬。
六月,戊辰,以鄱陽王范為征北將軍,總督漢北征討諸軍事,擊穰城。
東魏韓軌等圍潁川,聞魏李弼、趙貴等將至,己巳,引兵還鄴。侯景欲因會執(zhí)弼與貴,奪其軍;貴疑之,不往。貴欲誘景入營而執(zhí)之,弼止之。羊鴉仁遣長史鄧鴻將兵至汝水,弼引兵還長安。王思政入據(jù)潁川。景陽稱略地,引軍出屯懸瓠。
景復(fù)乞兵于魏,丞相泰使同軌防主韋法保及都督賀蘭愿德等將兵助之。大行臺左丞藍(lán)田王悅言于泰曰:"侯景之于高歡,始敦鄉(xiāng)黨之情,終定君臣之契,任居上將,位重臺司;今歡始死,景遽外叛,蓋所圖甚大,終不為人下故也。且彼能背德于高氏,豈肯盡節(jié)于朝廷!今益之以勢,援之以兵,竊恐朝廷貽笑將來也。"泰乃召景入朝。
景陰謀叛魏,事計未成,厚撫韋法保等,冀為己用,外示親密無猜間,每往來諸軍間,侍從至少,魏軍中名將,皆身自造詣。同軌防長史裴寬謂法保曰:"侯景狡詐,必不肯入關(guān),欲托款于公,恐未可信。若伏兵斬之,此亦一時之功也。如其不爾,即應(yīng)深為之防,不得信其誑誘,自貽后悔。"法保深然之,不敢圖景,但自為備而已;尋辭還所鎮(zhèn)。王思政亦覺其詐,密召賀蘭愿德等還,分布諸軍,據(jù)景七州、十二鎮(zhèn)。景果辭不入朝,遺丞相泰書曰:"吾恥與高澄雁行,安能比肩大弟!"泰乃遣行臺郎中趙士憲悉召前后所遣諸軍援景者。景遂決意來降。魏將任約以所部千馀人降于景。
泰以所授景使持節(jié)、太傅、大將軍、兼尚書令、河南大行臺、都督河南諸軍事回授王思政,思政并讓不受;頻使敦諭,唯受都督河南諸軍事。
高澄將如晉陽,以弟洋為京畿大都督,留守于鄴,使黃門侍郎高德政佐之。德政,顥之子也。丁丑,澄還晉陽,始發(fā)喪。
秋,七月,魏長樂武烈公若于惠卒。
丁酉,東魏主為丞相歡舉哀,服緦縗,兇禮依漢霍光故事,贈相國、齊王,備九錫殊禮。戊戌,以高澄為使持節(jié)、大丞相、都督中外諸軍、錄尚書事、大行臺、勃海王;澄啟辭爵位。壬寅,詔太原公洋攝理軍國,遣中使敦諭澄。
庚申,羊鴉仁入懸瓠城。甲子,詔更以懸瓠為豫州,壽春為南豫州,改合肥為合州。以鴉仁為司、豫二州刺史,鎮(zhèn)縣瓠;西陽太守羊思達(dá)為殷州刺史,鎮(zhèn)項城。
八月,乙丑,下詔大舉伐東魏。遣南豫州刺史貞陽侯淵明、南兗州刺史南康王會理分督諸將。淵明,懿之子;會理,績之子也。始,上欲以鄱陽王范為元帥;朱異取急在外,聞之,遽入曰:"鄱陽雄豪蓋世,得人死力,然所至殘暴,非吊民之材。且陛下昔登北顧亭以望,謂江右有反氣,骨肉為戎首。今日之事,尤宜詳擇。"上默然,曰:"會理何如?"對曰:"陛下得之矣。"會理懦而無謀,所乘襻輿,施板屋,冠以牛皮。上聞,不悅。貞陽侯淵明時鎮(zhèn)壽陽,屢請行,上許之。會理自以皇孫,復(fù)為都督,自淵明已下,殆不對接。淵明與諸將密告朱異,追會理還,遂以淵明為都督。
辛未,高澄入朝于鄴,固辭大丞相;詔為大將軍如故,馀如前命。
甲申,虛葬齊獻(xiàn)武王于漳水之西;潛鑿成安鼓山石窟佛頂之旁為穴,納其柩而塞之,殺其群匠。及齊之亡也,一匠之子知之,發(fā)石取金而逃。戊子,武州刺史蕭弄璋攻東魏磧?nèi)?、呂梁二戍,拔之?br>
或告東魏大將軍澄云:"侯景有北歸之志。"會景將蔡道遵北歸,言"景頗知悔過"。景母及妻子皆在鄴,澄乃以書諭之,語以闔門無恙,若還,許以豫州刺史終其身,還其寵妻、愛子,所部文武,更不追攝。景使王偉復(fù)書曰:"今已引二邦,揚旌北討,熊豹齊奮,克復(fù)中原,幸自取之,何勞恩賜!昔王陵附漢,母在不歸,太上囚楚,乞羹自若,矧伊妻子,而可介意!脫謂誅之有益,欲止不能,殺之無損,徒復(fù)坑戮,家累在君,何關(guān)仆也!"
戊子,詔以景錄行臺尚書事。
東魏靜帝,美容儀,旅力過人,能挾石師子逾宮墻,射無不中;好文學(xué),從容沉雅。時人以為有孝文風(fēng)烈,大將軍澄深忌之。
始,獻(xiàn)武王自病逐君之丑,事靜帝禮甚恭,事無大小必以聞,可否聽旨。每侍宴,俯伏上壽;帝設(shè)法會,乘輦行香,歡執(zhí)香爐步從,鞠躬屏氣,承望顏色,故其下奉帝莫敢不恭。
及澄當(dāng)國,倨慢頓甚,使中書黃門郎崔季舒察帝動靜,小大皆令季舒知之。澄與季舒書曰:"癡人比復(fù)何似?癡勢小差未?宜用心檢校。"帝嘗獵于鄴東,馳逐如飛,監(jiān)衛(wèi)都督烏那羅受工伐從后呼曰:"天子勿走馬,大將軍嗔!"澄嘗侍飲酒,舉大觴屬帝曰:"臣澄勸陛下酒。"帝不勝忿,曰:"自古無不亡之國,朕亦何用此生為!"澄怒曰:"朕,朕,狗腳朕!"使崔季舒毆帝三拳,奮衣而出。明日,澄使季舒入勞帝。帝亦謝焉,賜季舒絹百匹。
帝不堪憂辱,詠謝靈運詩曰:"韓亡子房奮,秦帝魯連恥。本自江海人,忠義動君子。"常侍、侍講潁川荀濟(jì)知帝意,乃與祠部郎中元瑾、長秋卿劉思逸、華山王大器、淮南王宣洪、濟(jì)北王徽等謀誅澄。大器,鷙之子也。帝謬為敕問濟(jì)曰:"欲以何日開講?"乃詐于宮中作土山,開地道向北城。至千秋門,門者覺地下響,以告澄。澄勒兵入宮,見帝,不拜而坐,曰:"陛下何意反?臣父子功存社稷,何負(fù)陛下邪!此必左右妃嬪輩所為。"欲殺胡夫人及李嬪。帝正色曰:"自古唯聞臣反君,不聞君反臣。王自欲反,何乃責(zé)我!我殺王則社稷安,不殺則滅亡無日,我身且不暇惜,況于妃嬪!必欲弒逆,緩速在王!"澄乃下床叩頭,大啼謝罪。于是酣飲,夜久乃出。居三日,幽帝于含章堂。壬辰,烹濟(jì)等于市。
初,濟(jì)少居江東,博學(xué)能文。與上有布衣之舊,知上有大志,然負(fù)氣不服,常謂人曰:"會于盾鼻上磨墨檄之。"上甚不平。及即位,或薦之于上,上曰:"人雖有才,亂俗好反,不可用也。"濟(jì)上書諫上崇信佛法、為塔寺奢費,上大怒,欲集朝眾斬之;朱異密告之,濟(jì)逃奔東魏。澄為中書監(jiān),欲用濟(jì)為侍讀,獻(xiàn)武王曰:"我愛濟(jì),欲全之,故不用濟(jì)。濟(jì)入宮,必敗。"澄固請,乃許之。及敗,侍中楊遵彥謂之曰:"衰暮何苦復(fù)爾?"濟(jì)曰:"壯氣在耳!"因下辨曰:"自傷年紀(jì)摧頹,功名不立,故欲挾天子,誅權(quán)臣。"澄欲宥其死,親問之曰:"荀公何意反?"濟(jì)曰:"奉詔誅高澄,何謂反!"有司以濟(jì)老病,鹿車載詣東市,并焚之。
澄疑咨議溫子升知瑾等謀,方使之作獻(xiàn)武王碑,既成,餓于晉陽獄,食弊襦而死。棄尸路隅,沒其家口,太尉長史宋游道收葬之。澄謂游道曰:"吾近書與京師諸貴,論及朝士,以卿僻于朋黨,將為一病。今乃知卿真是重故舊、尚節(jié)義之人,天下人代卿怖者,是不知吾心也。"九月,辛丑,澄還晉陽。
上命蕭淵明堰泗水于寒山以灌彭城,俟得彭城,乃進(jìn)軍與侯景掎角。癸卯,淵明軍于寒山,去彭城十八里,斷流立堰。侍中羊侃監(jiān)作堰,再旬而成。東魏徐州刺史太原王則嬰城固守,侃勸淵明乘水攻彭城,不從。諸將與淵明議軍事,淵明不能對,但云"臨時制宜"。
冬,十一月,魏丞相泰從魏主狩于歧陽。
東魏大將軍澄使大都督高岳救彭城,欲以金門郡公潘樂為副。陳元康曰:"樂緩于機變,不如慕容紹宗;且先王之命也。公但推赤心于斯人,景不足憂也。"時紹宗在外,澄欲召見之,恐其驚叛;元康曰:"紹宗知元康特蒙顧待,新使人來餉金;元康欲安其意,受之而厚答其書,保無異也。"乙酉,以紹宗為東南道行臺,與岳、樂偕行。初,景聞韓軌來,曰:"啖豬腸兒何能為!"聞高岳來,曰:"兵精人凡。"諸將無不為所輕者。及聞紹宗來,叩鞍有懼色,曰:"誰教鮮卑兒解遣紹宗來!若然,高王定未死邪?"
澄以廷尉卿杜弼為軍司,攝行臺左丞,臨發(fā),問以政事之要、可為戒者,使錄一二條。弼請口陳之,曰:"天下大務(wù),莫過賞罰。賞一人使天下之人喜,罰一人使天下之人懼,茍二事不失,自然盡美。"澄大悅,曰:"言雖不多,于理甚要。"
紹宗帥眾十萬據(jù)橐駝峴。羊侃勸貞陽侯淵明乘其遠(yuǎn)來擊之,不從,旦日,又勸出戰(zhàn),亦不從;侃乃帥所領(lǐng)出屯堰上。
丙午,紹宗至城下,引步騎萬人攻潼州刺史郭鳳營,矢下如雨。淵明醉,不能起,命諸將救之,皆不敢出。北兗州刺史胡貴孫謂譙州刺史趙伯超曰:"吾屬將兵而來,本欲何為,今遇敵而不戰(zhàn)乎?"伯超不能對。貴孫獨帥麾下與東魏戰(zhàn),斬首二百級。伯超擁眾數(shù)千不敢救,謂其下曰:"虜盛如此,與戰(zhàn)必敗,不如全軍早歸,可以免罪。"皆曰:"善!"遂遁還。
初,侯景常戒梁人曰:"逐北勿過二里。"紹宗將戰(zhàn),以梁人輕悍,恐其眾不能支,一一引將卒謂之曰:"我當(dāng)陽退,誤吳兒使前,爾擊其背。"東魏兵實敗走,梁人不用景言,乘勝深入。魏將卒以紹宗之言為信,爭共掩擊之,梁兵大敗,貞陽侯淵明及胡貴孫、趙伯超等皆為東魏所虜,失亡士卒數(shù)萬人。羊侃結(jié)陳徐還。
上方晝寢,宦者張僧胤白朱異啟事,上駭之,遽起升輿,至文德殿閣。異曰:"寒山失律。"上聞之,恍然將墜床。僧胤扶而就坐,乃嘆曰:"吾得無復(fù)為晉家乎!"
郭鳳退保潼州,慕容紹宗進(jìn)圍之。十二月,甲子朔,鳳棄城走。
東魏使軍司杜弼作檄移梁朝曰:"皇家垂統(tǒng),光配彼天,唯彼吳、越,獨阻聲教。元首懷止戈之心,上宰薄兵車之命,遂解縶南冠,喻以好睦。雖嘉謀長算,爰自我始,罷戰(zhàn)息民,彼獲其利。侯景豎子,自生猜貳,遠(yuǎn)托關(guān)、隴,依憑奸偽,逆主定君臣之分,偽相結(jié)兄弟之親,豈曰無恩,終成難養(yǎng),俄而易慮,親尋干戈。釁暴惡盈,側(cè)首無托,以金陵逋逃之藪,江南流寓之地,甘辭卑禮,進(jìn)孰圖身,詭言浮說,抑可知矣。而偽朝大小,幸災(zāi)忘義,主荒于上,臣蔽于下,連結(jié)奸惡,斷絕鄰好,征兵保境,縱盜侵國。蓋物無定方,事無定勢,或乘利而受害,或因得而更失。是以吳侵齊境,遂得句踐之師,趙納韓地,終有長平之役。矧乃鞭撻疲民,侵軼徐部,筑壘擁川,舍舟徼利。是以援枹秉麾之將,拔距投石之士,含怒作色,如赴私仇。彼連營擁眾,依山傍水,舉螳〈蟲良〉之斧,被蛣蜣之甲,當(dāng)窮轍以待輪,坐積薪而候燎。及鋒刃暫交,埃塵且接,已亡戟棄戈,土崩瓦解,掬指舟中,衿甲鼓下,同宗異姓,縲紲相望。曲直既殊,強弱不等,獲一人而失一國,見黃雀而忘深穽,智者所不為,仁者所不向。誠既往之難逮,猶將來之可追。侯景以鄙俚之夫,遭風(fēng)云之會,位班三事,邑啟萬家,揣身量分,久當(dāng)止足。而周章向背,離披不已,夫豈徒然,意亦可見。彼乃授之以利器,誨之以慢藏,使其勢得容奸,時堪乘便。今見南風(fēng)不競,天亡有征,老賊奸謀,將復(fù)作矣。然推堅強者難為功,摧枯朽者易為力。計其雖非孫、吳猛將,燕、趙精兵,猶是久涉行陳,曾習(xí)軍旅,豈同剽輕之師,不比危脆之眾。拒此則作氣不足,攻彼則為勢有馀,終恐尾大于身,踵粗于股,倔強不掉,狼戾難馴。呼之則反速而釁小,不征則叛遲而禍大。會應(yīng)遙望廷尉,不肯為臣,自據(jù)淮南,亦欲稱帝。但恐楚國亡猨,禍延林木,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橫使江、淮士子,荊、揚人物,死亡矢石之下,夭折霧露之中。彼梁主,操行無聞,輕險有素,射雀論功,蕩舟稱力,年既老矣,耄又及之,政散民流,禮崩樂壞。加以用舍乖方,廢立失所,矯情動俗,飾智驚愚,毒螫滿懷,妄敦戒業(yè),躁競盈胸,謬治清凈。災(zāi)異降于上,怨讟興于下,人人厭苦,家家思亂,履霜有漸,堅冰且至。傳險躁之風(fēng)俗,任輕薄之子孫。朋黨路開,兵權(quán)在外。必將禍生骨肉,釁起腹心,強弩沖城,長戈指闕;徒探雀鷇,無救府藏之虛,空請熊蹯,詎延晷刻之命。外崩中潰,今實其時。鷸蚌相持,我乘其弊。方使駿騎追風(fēng),精甲輝日,四七并列,百萬為群,以轉(zhuǎn)石之形,為破竹之勢。當(dāng)使鐘山渡江,青蓋入洛,荊棘生于建業(yè)之宮,糜鹿游于姑蘇之館。但恐革車之所〈馬藺〉轢,劍騎之所蹂踐,杞梓于焉傾折,竹箭以此摧殘。若吳之王孫,蜀之公子,歸款軍門,委命下吏,當(dāng)即授客卿之秩,特加驃騎之號。凡百君子,勉求多福。"其后梁室禍敗,皆如弼言。
侯景圍譙城,不下。退攻城父,拔之。壬申,遣其行臺左丞王偉等詣建康說上曰:"鄴中文武合謀,召臣共討高澄。事泄,澄幽元善見于金墉,殺諸元六十馀人。河北物情,俱念其主,請立元氏一人以從人望,如此,則陛下有繼絕之名,臣景有立功之效。河之南北,為圣朝之邾、莒;國之男女,為大梁之臣妾。"上以為然,乙亥,下詔以太子舍人元貞為咸陽王,資以兵力,使還北主魏,須渡江,許即位,儀衛(wèi)以乘輿之副給之。貞,樹之子也。
蕭淵明至鄴,東魏主升閶闔門受俘,讓而釋之,送于晉陽,大將軍澄待之甚厚。
慕容紹宗引軍擊侯景,景輜重數(shù)千兩,馬數(shù)千匹,士卒四萬人,退保渦陽。紹宗士卒十萬,旗甲耀日,鳴鼓長驅(qū)而進(jìn)。景使謂之曰:"公等為欲送客,為欲定雌雄邪?"紹宗曰:"欲與公決勝負(fù)。"遂順風(fēng)布陳。景閉壘,俟風(fēng)止乃出。紹宗曰:"侯景多詭計,好乘人背。"使備之,果如其言。景命戰(zhàn)士皆被短甲,執(zhí)短刀,入東魏陳,但低視,斫人脛馬足。東魏兵遂敗,紹宗墜馬,儀同三司劉豐生被傷,顯州刺史張遵業(yè)為景所擒。
紹宗、豐生俱奔譙城,裨將斛律光、張恃顯尤之,紹宗曰:"吾戰(zhàn)多矣,未見如景之難克者也。君輩試犯之!"光等被甲將出,紹宗戒之曰:"勿渡渦水。"二人軍于水北,光輕騎射之。景臨渦水謂光曰:"爾求勛而來,我懼死而去。我,汝之父友,何為射我?汝豈自解不渡水南?慕容紹宗教汝也!"光無以應(yīng)。景使其徒田遷射光馬,洞胸;光易馬隱樹,又中之,退入于軍。景擒恃顯,既而舍之。光走入譙城,紹宗曰:"今定何如,而尤我也!"光,金之子也。
開府儀同三司段韶夾渦而軍,潛于上風(fēng)縱火,景帥騎入水,出而卻走,草濕,火不復(fù)然。魏岐州久經(jīng)喪亂,刺史鄭穆初到,有戶三千,穆?lián)嵫布?,?shù)年之間,至四萬馀戶,考績?yōu)橹T州之最;丞相泰擢穆為京兆尹。
侯景與東魏慕容紹宗相持?jǐn)?shù)月,景食盡,司馬世云降于紹宗。
《資治通鑒》 宋?司馬光
從狗子到將軍侯景,羯族,字萬景,北魏時懷朔鎮(zhèn)人。侯景自小身上就有股桀驁不馴的勁頭,喜好騎射,雖因右腳長有肉瘤而走路不穩(wěn),但還是被高歡軍隊的人看上。大通二年二月,梟雄爾朱榮發(fā)兵洛陽誅殺胡太后,奪取了北魏的軍政大權(quán),侯景見爾朱榮勢大立即前往投奔,很快就得到爾朱榮的重用
梁武帝中大通二年九月,爾朱榮領(lǐng)兵進(jìn)京意圖謀反,不想被北魏孝莊帝元子攸誅殺。爾朱榮一死,他的部屬高歡立即落井下石消滅了他的家族勢力,侯景也跟著跑到了高歡陣營。不久,孝武帝元_與高歡爭權(quán),元_出洛陽到長安投奔了宇文泰,高歡則另立新君。自此,北魏分裂成高歡控制的東魏和宇文泰控制的西魏。高歡集中兵力對付宇文泰,把河南一地交給侯景經(jīng)營。河南地處中原,沃野千里,幾年時間侯景就扎穩(wěn)腳跟,河南儼然成為一個獨立于東魏之外的王國
養(yǎng)虎為患對于高歡,侯景還有所忌憚,但對于他的兒子高澄,侯景根本不放在眼里。高歡一死,侯景就在河南叛亂向西魏投降。高澄隨即派出大軍征討,侯景見高澄來勢兇猛又轉(zhuǎn)而向蕭衍求救,表示愿意傾河南之地歸附梁朝,以圖借梁朝兵力消滅高澄。一接到侯景的降書,蕭衍高興地夜不能寐,以為自己有了統(tǒng)一天下的資本,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侯景的請求。蕭衍封侯景為河南王,并派司州刺史羊鴉仁等人給侯景送去糧草。不久,蕭衍又命貞陽侯蕭淵明出兵10萬救援侯景。但蕭淵明的軍隊,根本不是東魏軍隊的對手,主將蕭淵明也被生擒。侯景一看援軍指望不上,就在渦陽一戰(zhàn)中破釜沉舟與敵軍進(jìn)行肉搏戰(zhàn)。最終侯景還是戰(zhàn)敗,3萬軍隊被打得只剩下800人,侯景帶著這些殘兵敗將逃到了壽陽
但侯景哪是閑得住的人,一到壽陽他就尋找著各種機會以圖東山再起。太清二年二月,東魏和梁朝進(jìn)行停戰(zhàn)談判,侯景害怕自己成了砝碼,就想試探一下蕭衍的態(tài)度。他命人偽造了一封東魏給梁朝的信函,說東魏愿意以貞陽侯蕭淵明交換侯景。蕭衍接到信后,不知有詐就回信說:你們早上把蕭淵明送回來,我晚上就把侯景送給你們
侯景看到信,肺都要氣炸了,狠狠地罵了一句:這老家伙的心腸如此惡毒!侯景的謀士王偉趁機說: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起來做一件大事,就看大王怎么決斷
死了心的侯景開始暗地里招兵買馬,但作戰(zhàn)還得儲備充足的軍械物資,侯景就向蕭衍提出要求。而此時的蕭衍還蒙在鼓里,盡力地滿足侯景。甚至侯景請求讓京城的工匠到壽陽打造兵器,也沒引起蕭衍的懷疑,馬上把工匠派去。為壯大謀反的力量,侯景派使者去游說司州刺史羊鴉仁和自己一起造反,卻被羊鴉仁拒絕,羊鴉仁還把侯景派來的使者押送到京城。蕭衍的寵臣朱異卻不以為然:就憑他那幾百號人,能把天翻個過?蕭衍聽信了朱異的話,就把抓來的使者放了。侯景見蕭衍這樣麻木,就更加的肆無忌憚,他給蕭衍上表:我從來忠實于你,羊鴉仁卻污蔑我謀反,應(yīng)當(dāng)予以誅殺!蕭衍為表示安撫,給了侯景許多賞賜
直搗建康城太清二年七月,侯景打出討殺寵臣中領(lǐng)軍朱異、少府卿徐匿、太子右衛(wèi)率陸驗等人的旗號,宣布發(fā)兵建康城。在討殺檄文中侯景這樣說:朱異等人奸佞驕貪、欺君罔上,早已為人民所痛恨,因此我們號召天下的有志之士都加入我們的隊伍,清除皇帝身邊的奸佞
為了贏得人心,侯景嚴(yán)令他的軍隊遵守軍紀(jì),并不得有擾民的行為。而一些皇室成員和地方勢力早已對朱異等人深惡痛絕,侯景的作為剛好與他們相合,所以不少人都給予支持。身居內(nèi)宮的蕭衍只知吃齋念佛,聽到侯景謀反的消息竟嗤之以鼻:讓他折騰著,看我不折一根竹鞭抽他
說完就任命兒子邵陵王蕭綸領(lǐng)兵討伐。這時的侯景兵力薄弱,哪是來勢兇猛的梁軍對手,于是他就采納了謀士王偉的意見,以出城狩獵的名義放棄了壽陽,率領(lǐng)輕裝備的騎兵直往建康城殺去。十月,侯景兵至歷陽,歷陽太守莊鐵投降,還建議侯景要趁著國家久無戰(zhàn)亂、人民已不習(xí)慣戰(zhàn)爭的時機,快速出兵占領(lǐng)建康,如此才能不給朝廷喘息機會以成大事
歷陽失守,蕭衍馬上召集群臣商議,都官尚書羊侃建議扼守長江天險、阻止侯景過江,然后派蕭綸襲擊壽陽,這樣侯景背腹受敵自然就土崩瓦解。但朱異卻認(rèn)為侯景根本沒膽量過江,蕭衍則把朱異的話視若神明,就把羊侃的正確意見給擋了回去,任命臨賀王蕭正德為平北將軍駐守長江。蕭正德一上任不加強防守,還偷偷地征集了幾十條大船準(zhǔn)備給侯景渡江用。蕭正德為什么要這樣做?原來侯景早在起兵之前,就密會了蕭正德要求他在建康城做內(nèi)應(yīng),并許諾事成之后擁戴他做皇帝。這位當(dāng)初被蕭衍廢黜的太子看到又有做皇帝的希望,就滿口答應(yīng)下來
有蕭正德做內(nèi)應(yīng),侯景很順利地跨過長江,但是在建康城下卻遭遇了頑強抵后侯景時代侯景立蕭衍的兒子蕭綱為帝后,牢牢掌控梁朝的軍政大權(quán),并出兵占領(lǐng)了三吳地區(qū)。大寶元年,侯景自命為相國、漢王,接著又廢殺了皇帝蕭綱和太子蕭大器,建立漢國自稱皇帝。湘東王蕭繹聞知侯景害死了皇帝和太子,派梁江州刺史王僧辯、東揚州刺史陳霸先出兵征討侯景。梁軍一路勢如破竹,很快就打到建康城外,雙方展開廝殺,侯景見不能取勝就帶著100多名部屬逃往吳郡。途中,跟隨侯景左右的羊侃之子羊_,因憎恨侯景霸占他妹妹為妾,就趁著侯景睡著之時命令水手掉轉(zhuǎn)船頭折返京口。侯景醒來后勃然大怒,羊_則指著侯景的鼻子說:今天是拿你命的時候!說完,就用長矛刺穿了侯景的心窩。始作俑者亡,這場長達(dá)四年的變亂就此結(jié)束???。久攻不下,侯景就引玄武湖水淹城,還是未能攻破梁軍的防線。這時,謀士王偉出了一個主意:用假和解的方式麻痹敵人,也可以給我們時間休整軍隊、補充糧草。侯景就向蕭衍求和,雙方在太清三年二月達(dá)成停戰(zhàn)協(xié)議。蕭衍還真以為侯景就此罷戰(zhàn),放松了警惕。不想10幾天之后,侯景突然發(fā)起猛攻,措手不及的梁軍被打得落花流水。歷經(jīng)130多天的圍城之戰(zhàn)就此結(jié)束,而建康軍民為這場戰(zhàn)爭付出了10余萬條生命
就在侯景攻破建康城的當(dāng)晚,守在臺城西北角的永安侯蕭確見無法抵抗,就跑回宮給蕭衍報告:城池已失守!蕭衍躺著動也沒動,有氣無力地說:還能不能打!蕭確回道:不能了!蕭衍仰天長嘆了一聲:事已至此,你趕快逃吧!不久,侯景就進(jìn)了城,命人將蕭衍和太子蕭綱幽禁起來。但侯景心里明白,以自己如今的實力尚不足以立國稱帝,而蕭正德是被廢黜的太子,立他為帝必遭天下人反對,于是太子蕭綱就成了侯景理想的傀儡,可憐可悲的蕭正德則被無情地拋棄
被幽禁在冷宮的蕭衍,身邊不僅沒有一個侍從,供應(yīng)的食物也一天天的減少以致斷絕。太清三年五月,憂憤成疾、已多日滴水未進(jìn)的蕭衍想討一碗蜜水喝,可呼喚了幾聲都沒有人理睬,最后蕭衍發(fā)出了嗬嗬!兩聲,一命嗚呼??赡軟]有人知道,這個以佛教徒自居的皇帝,想以此表達(dá)什么。但歷史的車輪并不會因他的死而停止,侯景在給他辦完隆重的葬禮后,立太子蕭綱為帝,是為簡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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