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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研究?；韬钅闺S葬品上的紋飾時，筆者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一批三角形圖案，圖案中有大同小異的神秘的組合符號。這些圖案和符號，在以往考古中極為罕見。那么，這些兩千多年前的圖案特別是神秘的組合符號有什么含義呢？它們之間有什么關聯(lián)呢？背后又隱藏著哪些鮮為人知的故事呢？為此，筆者作了初步的探索和研究，寫成此文，以求教于各位方家。
一、漆器殘片驚現(xiàn)神秘符號
在?；韬钅箖?nèi)棺北側，也就是劉賀遺體的頭部位置前方，出土了一件黑色貼金片漆盒，雖然已經(jīng)被壓變形，成為一堆殘片，但閃亮的金箔貼片描繪著清晰可見的各種人物和動物（圖1），引人注目的是上下邊緣有兩排三角形紋飾，從照片上可以看見8個三角形，每個三角形內(nèi)都有不完全對稱的神秘的幾何形組合符號（圖2）。相鄰三角形內(nèi)的組合符號排列基本相似卻略有不同。
圖1
圖2
無巧不成書，在海昏侯墓西藏閣娛樂用具庫中，出土的一件貼金片漆奩（lian,音連），長方形的，有箓(lu,音錄)頂，下部兩道銀扣邊之間，也有十分相似的神秘的幾何形組合符號（圖3），
圖3
照片上可見6個三角形，右邊的四個顯得明亮些，左邊的兩個略微灰暗些。
那么，這些在不同器物上同時出現(xiàn)的神秘的組合符號，究竟代表著什么事物？或者表達什么意思呢？
圖4
筆者用最簡潔的線條，把其中最清晰的一幅圖案勾畫出來（圖4）。經(jīng)測量，等腰三角形兩個底角分別為22·5度，頂角為135度。比對后可以確定，照片中依稀可見的14個三角形的角度竟然完全一致！在等腰三角形的腰與底之間，由兩條直線將其分割為三個畫面，從右到左依次為：
畫面一：小三角形內(nèi)，一個圓圈上面有三塊分散的黑色不規(guī)則的形狀，左右兩邊各有三條豎線。
畫面二：棱形內(nèi)，一個黑色的圓球上方，有兩個帶黑點的小圓圈，還有兩個黑色的不規(guī)則的形狀，其中一個由一條黑線連接到黑球上。
畫面三：小三角形內(nèi)，一個圓圈上面有一塊黑色的不規(guī)則的形狀，左右兩邊各有三條豎線。與第一幅畫面相差無幾，只是黑色的不規(guī)則形狀一個是三小塊，而另一個只有一大塊。
看來，破解神秘組合符號的關鍵，是準確判斷等腰三角形、圓圈、黑色圓球、不規(guī)則形狀和四組豎線所蘊含的實際意義，以及它們之間的必然聯(lián)系。
二、神秘符號竟是古代《日全食發(fā)生過程圖》
首先，我們看頂角為135度的等腰三角形，它就如同一個大屋頂。而遠古時期的人們正是把地面上的天空看作是一個巨大的屋頂。民謠：“天似穹廬，籠罩四野。”穹廬，就是圓形的巨大屋頂。太陽、月亮、星星、云彩都籠罩在這個巨大的屋頂下面。因此，等腰三角形內(nèi)的符號，應當與天空中的星象有關。這一點，在漢代畫像石中屢見不鮮，其中比較典型的一件是西王母與諸天神在一起（圖5）。
圖5
其次，我們把所有黑色的不規(guī)則的形狀集中在一起觀察，讓人很自然地聯(lián)想到天上飄浮的陰云，它們有大有小，有聚有散，有分有合。
再次，我們再把所有圓形圖案集中在一起觀察，讓人很自然地聯(lián)想到飄浮的陰云下應該就是太陽或月亮，它們有明有暗，有圓有缺，有大有小。
如果這個分析是正確的話，那么，把等腰三角形圖案中的神秘組合符號，用動態(tài)的眼光，從右到左連貫起來看，就是一幅中國古代的《日全食發(fā)生過程圖》。
畫面一，是初虧圖，即當日全食發(fā)生的時候，月面的邊緣與日面的邊緣相交的一剎那。此刻太陽雖然仍為圓盤的形狀，但要開始計算日食持續(xù)的時間。
畫面二，從右到左依次是食既——食甚——生光圖。食既，就是當陽光透過月面的邊緣照射下來的時候，能夠看到奇特的“貝利珠現(xiàn)象”（圖6）。食甚，就是當月面移動到日面中心時，太
圖6
陽的光芒被月亮遮去最多，也是最黑暗的時刻（圖7）。生光，
圖7
就是當月亮繼續(xù)移動時，太陽的邊緣發(fā)出一小團耀眼的光芒（圖8）。
圖8
畫面三，是復圓圖，即當月面完全離開日面的一剎那，太陽又恢復到圓盤的形狀，此刻日全食結束。
以上三個畫面，把日全食的整個過程,用的形式明確劃分為五個階段，這與現(xiàn)代天文學的劃分完全一致。
在神秘的組合符號中，位于等腰三角形底部還有四組豎線，每組都有三條豎線并列刻劃。它們僅僅是起裝飾作用呢，還是另有與日全食相關的含義呢？
我們知道，日食特別是日全食的發(fā)生有一個持續(xù)的時間，這個時間的長短，同月球影錐在地面上移動速度以及地球的自轉方向有關，也與觀測者所處地球的位置有關。就全球范圍來說，當發(fā)生日食時，如果把月亮半影開始遮掩日面的時間計算在內(nèi)，日食時間的長度由初虧、食既、食甚，到生光、復圓的整個過程長達三個多小時。 這是現(xiàn)代天文學的觀測結果。而令人驚奇的是，在?；韬钅怪械摹度杖嘲l(fā)生過程圖》，也把這個時間完整地記錄下來，這便是四組豎線的基本含義。
漢代通行的計時單位是時辰，一天分12個時辰。比時辰小的計時單位是刻，一天分100刻。1刻就相當于今天的14·4分鐘。在日食圖中，每條豎線都代表1刻，三條豎線就是三刻，相當于今天的43·2分鐘。根據(jù)每組豎線所對應的圖示，從初虧到食既需要三刻時間，從食既到食甚也需要三刻時間，從食甚到生光還需要三刻時間，從生光到復圓仍然需要三刻時間。加起來一共需要12刻，相當于今天的172·8分鐘，也就是2·88小時，接近三個小時。（圖9）這個持續(xù)時間與現(xiàn)代觀測有一定的差距，主要
圖9
是在計算日全食的起止時間上略有不同。這樣的精確度體現(xiàn)了中國古代的測量能力和計時水平。
我國是最早觀測、預報和記錄日食和月食的國家之一，甲骨文中就有關于日食的占卜。在《春秋》一書所記錄的37次日食中，通過后世的計算核對，有33次是完全可靠的。世界天文學家普遍承認中國古代日食記錄是可信程度最高的，為世人留下了珍貴的科學文化遺產(chǎn)。在上世紀90年代的“夏、商、周斷代工程”中，古代的日食記錄就像一座相當精確的歷史時鐘，在幫助人們確定一些歷史事件發(fā)生的時間上，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而?；韬钅怪邪l(fā)現(xiàn)的《日全食發(fā)生過程圖》，再次體現(xiàn)了我國古代科學技術特別是天文學的輝煌成就。
三、圖解古代的一種日食原理
那么，如何解釋《日全食發(fā)生過程圖》中那些不規(guī)則形狀的陰云呢？這就要從中國古代原始的、樸素的日食原理說起。
現(xiàn)代科學把日食和月食這兩種天象都稱為交食。其中日食現(xiàn)象是，當月球繞地球轉到太陽和地球中間時，如果太陽、月球、地球三者正好排成或接近一條直線，月球就會擋住射到地球上去的太陽光，月球身后的黑影正好落到地球上，這時就會發(fā)生日食現(xiàn)象。發(fā)生日食的時間必定在“朔日”，也就是農(nóng)歷初一。我國古代對日食發(fā)生的原理進行過長期的探索，大約在公元前20年劉向在《五經(jīng)通義》中說：“日蝕者，月往蔽之?！钡@種接近科學的解釋并未成為社會上的主流意識，長期占主導地位的反而是王充在《論衡》中提到的陰陽說。
這種學說認為，太陽和月亮是兩大發(fā)光體，都是由“氣”構成的。而“氣”則是有陰有陽，也就是說，在太陽和月亮中都有陰陽二“氣”。在一般情況下，日月都是陽氣很盛，陰氣很弱，因此能夠發(fā)出陽光和月光。而日食則是由于太陽中的陽氣周期性地萎縮或衰退所造成的?！叭瘴g之變，陽弱陰強也?！薄瓣庩栂喑?，彼隆此衰?！币簿褪钦f，當陽氣萎縮或衰退時，陰氣必然興盛。而天空中的陰云就是陰氣。它們侵入到太陽，太陽中的陽氣便萎縮，于是形成了日食；它們侵入到月亮，月亮中的陽氣便萎縮，于是形成了月食。
現(xiàn)在看，用這種陰陽說來解釋日食和月食，是不科學的，但在漢代卻被人們廣泛接受，因為它在一定程度上通俗地說明了日食這種復雜的天象發(fā)生的原因。?；韬钅怪械摹度杖嘲l(fā)生過程圖》，就是依據(jù)中國古代這種原始的、樸素的日食原理勾畫出來的：
畫面一，是分散的陰云正向太陽的方向移動，開始侵入太陽，日食逐漸產(chǎn)生。
畫面二，是部分陰云已經(jīng)侵入太陽，使太陽中的陽氣萎縮，逐步形成了日全食。之后，陰氣漸漸退出，陽氣有所恢復。
畫面三，是太陽中的陽氣膨脹、升騰，最后趕走了陰氣，日食結束。
?；韬钅怪械摹度杖嘲l(fā)生過程圖》以形象化的、通俗易懂的方式，圖解出古代原始的、樸素的日食原理，是一個創(chuàng)造，也表明了我國漢代社會是重視科學普及的。
?；韬钅怪械钠渌畮讉€三角形圖案，由于沒有看到更加清晰的照片和實物，筆者不好作出準確的判斷。但推測應當也是日食圖或月食圖或其他天象圖，只不過有的是日偏食，有的是日環(huán)食；有的是月全食，有的是月偏食。這些三角形圖案和其中的組合符號，有可能就是古人觀測交食等天象的真實記錄。
四、有關“白蜺·日食”的神話故事
日食和月食是古代最引人注目的天象之一，因此被世界各民族賦予宗教、信仰的含義，流傳著許多神話和傳說。在中國流傳最廣的要數(shù)“天狗食日”、“天狗吃月”一類的神話。其實，這個神話并不是中國人的發(fā)明，而是古印度人的發(fā)明，其版權在印度。它講的是釋迦摩尼十位弟子之一的目連和他母親的故事。唐代以后隨著佛教傳入中原，這個神話故事也傳遍了中國，一直影響到現(xiàn)在。那么，圍繞著日食和月食這種異常天象，我們中國又有什么樣的神話傳說呢？
戰(zhàn)國時期偉大的文學家、愛國詩人屈原在著名的《天問》里有八句話,提出了五個問題：
“白蜺嬰茀,胡為此堂?
“安得夫良藥,不能固臧?
“天式從橫,陽離爰死?
“大鳥何鳴?夫焉喪厥體?”
據(jù)古典文學專家劉堯民先生深入考證，這八句話都是圍繞日食這種天象而寫的。其中“白蜺嬰茀”中的“白蜺”，是指太陽旁邊的云氣。王逸注：“蜺，云之有色似龍者也?！薄毒鸥琛|君》寫日神的裝束是“青云衣兮白蜺裳”。 而“陽離爰死”中的“陽離”，與“火離”、“明離”一樣，都是太陽的別名?！瓣栯x爰死”是問為什么會出現(xiàn)日食的現(xiàn)象。簡單地說，《天問》中的這八句話里面，隱約蘊含著“白蜺·日食”的故事。
《天問》在全部《楚辭》中是最難讀懂的一篇作品，因為先秦時期的許多神話故事都失傳了，難以找到可靠的旁證來解釋其中的許多疑問。郭沫若先生在《屈原研究》中說：《天問》里“有好多傳說還是封鎖著的，我們還沒有找到打開它的鑰匙?！爆F(xiàn)在，破解?；韬钅怪邪l(fā)現(xiàn)的《日全食發(fā)生過程圖》，或許就是打開古代有關日全食神話傳說——“白蜺·日食”——故事的一把鑰匙。
先看貼金片漆盒上的白蜺。古文“蜺”字與“鯢”字通假，原指有四只腳的一種兩棲動物大鯢，也就是娃娃魚。甘肅甘谷縣曾經(jīng)出土一件新石器時代的鯢魚紋彩陶瓶，上面的鯢大腦袋、長
圖10
身子、圓眼睛，張著大嘴巴，虎虎有生氣(圖10)。?；韬钅钩鐾恋钠崞鳉埰?，金箔勾畫的正是一條栩栩如生的白蜺（圖11）。
圖11
它的頭部上揚、游動，尾部散開、飛翔。長長的白蜺軀體，似乎隱藏在陰云中，見首見尾不見身，占據(jù)著畫面的核心部位。
再看貼金片漆盒上的動物和人物。動物有鳳鳥、梅花鹿、獵豹、猿猴等。仔細觀察，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驚恐萬狀，四散奔逃。漆盒上的人物均著短衣大袴，頭戴巾幘，分別持劍、持矛、持盾，似乎正與野獸拼搏（圖12），他們共同的特點，就是武藝高強，英勇無畏。
看到這里，“白蜺·日食”的神話故事已經(jīng)呼之欲出，躍然紙上——
圖12
羿射九日后，天上只剩下一個太陽。陰云常常欺負太陽，讓它的陽氣萎縮，光芒暗淡。陰云的最終目的，就是要撲滅太陽上的烈火?？墒谴蟮夭荒軟]有太陽啊，因為“萬物生長靠太陽”。一次，西王母到天池去洗腳，見到了正在水里游玩的白蜺，就讓白蜺保護太陽。
不久后的一天，高空中突然陰氣如云，聚集起來，向著光芒萬丈的太陽侵襲。太陽中熊熊燃燒的烈火竟被鋪天蓋地而來的陰云撲滅了，只剩下奄奄一息的幾處火種。最可怕的日全食發(fā)生了！此刻，大地陷入一片黑暗，陰風陣陣，山呼海嘯，氣溫驟然下降，恐怖異常。嚇得鳥兒拍打著翅膀嘶叫著，野獸撒開四蹄和雙腿拼命奔逃，人們都驚呆了，躲進屋子里不敢出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隱藏在山澗中的白蜺一躍而起，帶著一道白光直沖九霄。這白蜺是在昆侖山上最大、最險、最深的山洞里，修煉了上千年的神獸，專門靠大量吸食陰氣養(yǎng)生修道。哪里有陰氣，只要它趕過去，就會被吸食掉。此刻，那白蜺張著大嘴，舞動著長長的身軀，大口大口地吸食著陰云。人們聽不見白蜺的聲音，也看不見白蜺的身影，只能感覺到陰云在消退，陰風在減弱，太陽上奄奄一息的火種在復燃。
在白蜺的幫助下，不到一個時辰，太陽便戰(zhàn)勝了陰氣，恢復了陽氣，重新放射出萬丈光芒，溫暖的大地頓時生機勃勃，日全食終于結束啦！
這時，殘存的陰云趕緊去求西王母保命，西王母說：“誰讓你出來欺負太陽的！念你還能呼風喚雨，且饒你一命吧。”只見西王母優(yōu)雅地從頭上摘下白玉簪，往地下一劃，地上便裂開一道縫兒，陰云趕緊鉆入進去，逃之夭夭。
人們興高采烈，歡呼跳躍，有人趕緊跑出來打獵，為的是犒勞驅趕陰云、勞苦功高的白蜺。而白蜺呢，吸足了陰氣，眨巴眨巴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活動活動筋骨，又飛回到昆侖山上那最大、最險、最深的山洞中，繼續(xù)修道。從此以后，只要陰云膽敢出來作怪，白蜺便會躍上天空去吸食它，保護太陽永放光芒。
這個“白蜺·日食”的故事，是中國2500多年前的神話，它比印度的“天狗食日”、“天狗吃月”的傳說至少要早1000年，而且充滿了中國色彩、中國傳奇和中國智慧，屬于我們中國自己的專利。我們可以依據(jù)?；韬钅怪谐鐾恋馁N金片漆盒上的畫面，把白蜺、陰云、太陽等設計成有特色的、擬人化的卡通形象，按照《日全食發(fā)生過程圖》的情節(jié)編成故事，制作成生動有趣的連環(huán)畫、動畫片、電腦游戲，廣泛宣傳，讓華夏祖先留下的這份珍貴文化遺產(chǎn)，在今天更好地繼承、運用和發(fā)揚下去。
五、劉賀十分重視天象的警示
古人認為，日食、月食、流星、久雨、久旱等極端的天象，都是不吉利的，是天神對人間特別是對帝王的一種警示。從史書上的記載看，秦漢時期的上層社會尤其是帝王和貴族們，對各種天災是非常迷信的。
為什么在海昏侯墓中的隨葬品中會有日食和月食的各種圖案？這與劉賀被廢后特別是晚年迷信天象的警示有關。
據(jù)《漢書·五行志》記載，征和四年即公元前89年發(fā)生過一次日全食，影響非常大。那時劉賀才四歲。就在這次日全食發(fā)生后的一年之內(nèi)，他的舅舅李廣利降匈奴后被殺；次年正月，他的父親劉髆死去。五歲的劉賀繼承了昌邑王位。這件事情一直牢記在劉賀幼小的心里，一輩子都揮之不去。
又據(jù)《漢書·夏侯勝傳》記載，劉賀當皇帝時，有一次外出，光祿大夫夏侯勝攔在車前，勸阻道：“天久陰而不雨，臣下有謀上者，陛下出欲何之？”意思是說，久陰不雨的天氣，已經(jīng)向你發(fā)出了有人要謀反的警告，這個時候你為什么還要出去游玩呢？劉賀不以為然，認為這是妖言惑眾，竟然把夏侯勝捆起來交給有司去法辦。原來，夏侯勝是根據(jù)《尚書》中的說法作出的預測。后來的事實卻說明，當時還真有人在謀反，劉賀只當了27天的皇帝便被霍光發(fā)動政變廢黜。
這些不尋常的經(jīng)歷，使劉賀開始重視極端天象的警示，并且成為一個天文愛好者。在?；韬钅怪?，出土了一座我國最古老、最完整、最龐大的計時工具——水鐘（參見拙文《?；韬钅钩鐾亮艘蛔罟爬系摹八姟薄罚?。出土了一件當時最精確、最便捷、最實用的計時儀器——刻漏。還出土了一面當時最美觀、最精致、最輕便的天文計時器——鏡晷（參見拙文《鏡晷：?；韬钅贵@現(xiàn)古代天文計時儀器》。這么多觀測、計時的儀器同時出現(xiàn)在?；韬钅怪校偌由铣鐾林窈喩系摹兑捉?jīng)》、《方術》以及出土漆器上的《日全食發(fā)生過程圖》，充分說明劉賀時常觀測天象，研究天象，記錄天象，探索著天體運行的時間和規(guī)律。
綜上所述，當我們破譯了海昏侯墓中隱藏千年的神秘符號，得到的是我國最早的一張用金箔在漆器上制作的《日全食發(fā)生過程圖》。它第一次用連環(huán)畫的形式形象地記錄了日全食發(fā)生的整個過程;第一次把日全食發(fā)生的過程科學地描繪為五個階段；第一次用符號準確地記錄了日全食持續(xù)的時間；第一次用圖解的方式說明了古代樸素的日全食發(fā)生原理；第一次把有關日全食的神話故事用繪畫的方式表達出來。總之，這張《日全食發(fā)生過程圖》在我國的科技史、美術史、民俗史、文學史等領域中，具有重要的學術價值、研究價值和觀賞價值，完全有資格收入中小學教科書以及各類科普讀物中，成為中國古代的又一張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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