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里說:明朝舊臣根本沒有機會在大順朝廷安身立命,他們絕大多數淪為了被鎮(zhèn)壓的對象。八百多名明朝官員,被押進劉宗敏的軍營,這些人“拷掠責賕賂,至灼肉折脛,備諸慘毒。”饒是勒索了錢財,還不留人家活命。
自成的“大順”軍隊打到了北京城下,大明朝廷亂成了一鍋粥。見大勢已經去,惶恐的朝臣便尋思背主求榮。1644年3月19日清晨,有人主動打開了正陽門,劉宗敏的部隊耀武揚威地開進了皇城。農民起義軍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占據了北京。要改朝換代了,明朝的臣民惶惶不可終日——山賊草寇以及流氓無產者所造成的災難,正在蹂躪這座帝王之都。
第一大災難——自成是個沒有遠見卓識的農民,他侮辱了上吊自殺的崇禎皇帝,寒了天下人的歸附之心。首先,焚燒明朝的太廟,叫朱明的列祖列宗全部滾蛋!說得好聽,要為崇禎皇帝舉辦“禮葬”,實際上,他所施舍的那點“禮遇”,還不夠惡心人呢?!睹魇贰樊斎徊豢赡苷f自成的好話,但是,從眾多細節(jié)即可看出,李自成的確是沒水平,且看,崇禎皇帝的喪禮是這樣敷衍的:“自成命以宮扉載出,盛柳棺,置東華門外,百姓過者皆掩泣。越三日己酉,味爽……”用門板抬、用柳棺裝,在東華門外一停,三天就臭了。這哪里是禮葬?簡直是打發(fā)叫花子,跟“拋尸”差不多。兩個多月后,滿清占領北京,頭一件事兒,就是“安輯百姓,為帝后發(fā)喪,議謚號?!北M管滿清政權在邀買人心,這總比赤裸裸地虐待更文明、更策略吧。
第二大災難,拷掠前朝舊臣,屠戮虐殺無辜,在北京大搞白色恐怖。其實,農民政權里也有高人,可是,擋不住最高領袖腦子不清楚。比如,李自成麾下的名將李巖,他早就坦率地規(guī)勸:“以不殺收人心”;李自成偏偏沒往心里去。在他的授意下,剛進北京一個星期,農民軍便開始大面積地抓人、抄家、敲詐、劫掠,明朝舊臣變成了“唐僧肉”。一句話,拿錢來!這叫“助餉”,而且明碼標價:“中堂十萬,部院京堂錦衣七萬或五萬三萬,道科吏部五萬三萬,翰林三萬二萬一萬,部屬而下則各以千計?!碧筒怀瞿敲炊嚆y子,就往死里折磨。劉宗敏趕制了五千套夾棍,夾棍號稱“刑具之祖”,這玩意兒,看一眼都叫人渾身發(fā)抖,何況受刑呢?“凡拷夾百官……夾打炮烙,備極慘毒,不死不休。”《棗林雜俎》里非??隙ǖ卣f,被迫害致死者有1600余人。《明史》里說:明朝舊臣根本沒有機會在大順朝廷安身立命,他們絕大多數淪為了被鎮(zhèn)壓的對象。八百多名明朝官員,被押進劉宗敏的軍營,這些人“拷掠責賕賂,至灼肉折脛,備諸慘毒?!别埵抢账髁隋X財,還不留人家活命,“征諸勛戚大臣金,金足輒殺之。”
第三大災難,如果說,對貪腐成性的明朝官員發(fā)泄私憤,還有情可原,那么,對無辜百姓下手,則徹底暴露了農民軍的“匪氣”。他們的確開始趁火打劫了,所謂“殺人無虛日,大抵兵丁掠搶民財者也”。劫掠還不算,又規(guī)定了新政策:“令五家養(yǎng)一賊,大縱淫掠,民不勝毒,縊死相望?!睂o辜百姓來說,朱明皇帝當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前門驅虎,后門進狼,橫豎沒好日子過。老百姓能不絕望嗎!
第四大災難,大順新貴,荒淫貪腐,比朱明朝廷還爛。包括李自成在內,首先劃拉女人。盡管有元配高夫人,李自成還是希望納妾,剛入駐紫禁城,就安排這件事兒。有資料說,宮女竇氏有幸成為妃子。順治二年九月,清軍在九宮山繳獲“自成妻妾二人,金印一?!贝蟾牛俏恍℃褪歉]姑娘。話又說回來,像李自成這樣的勝利者,喜歡幾個女人,也沒什么了不起。農民軍進北京,紫禁城化作了活地獄,“宮女魏氏投河,從者二百余人?!背绲澔实?6歲的女兒——長平公主已經父親砍掉左臂,可惜沒死成,蘇醒之后,便落到劉宗敏手里“療治”——干嘛非得去這個“活土匪”家“療治”?這件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他連陳圓圓都扣留,還有什么不敢做的?除了女人之外,金銀財寶更不在話下了,李自成撤離北京前,先命一支龐大的騾車隊,將黃金白銀運往西安?!懊匡炃Ы?,約數萬餅。”他們太看中金錢,也太會過日子了。
第五大災難,焚燒宮殿,毀棄城市,我得不到,也不叫別人得到。4月29日,李自成在武英殿倉皇即位,雖說短點兒,在紫禁城里坐一天,也算名正言順的皇帝陛下。他這點兒心愿剛剛了結,便著手做毀滅性的破壞——“是夕,焚宮殿及九門城樓。”十足的“流寇”的作風。其實,這種人掌握了政權,老百姓照樣沒有好日子過!
崇禎十七年,李自成攻取北京城,彼時張獻忠正率領農民軍向四川進發(fā)。面對昔日同僚的捷步先登,張獻忠憤憤不平,攻取四川之后,大肆屠殺無辜百姓;之后張自忠在成都稱帝,建立大西政權。
張獻忠、李自成均為明末農民起義軍的領袖,二人出生貧苦。崇禎元年,中原大旱,餓殍遍野,大明國庫空虛根本無力賑災,一時間盜賊蜂起,饑民被逼無奈只得揭竿而起。張獻忠和李自成先后加入了農民起義,起義軍在中原大地迅速蔓延,大有燎原之勢。
面對明朝官兵的圍剿堵截,十三支起義軍隊決定分兵而走,以撕破包圍圈。張獻忠的人馬向東突進,驍勇善戰(zhàn)的他連破數個州縣,直搗鳳陽。之后部隊又向南挺進,轉戰(zhàn)千里,一路所向披靡。崇禎元年,張獻忠率軍入蜀,用了八個月的時間攻破四川,而此時李自成已經先一步攻進北京城,推翻大明。
《蜀難》有載,攻下成都之后,張獻忠“屠城三日,貴賤同盡”。入川之后,幾乎每攻陷一座城都有屠城發(fā)生,殺戮的方式更是慘絕人寰,甚至將人肉腌漬以充軍糧。張獻忠屠川究竟為何?李自成的捷步先登讓他憤憤不平,或許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入川三個月多月后,張獻忠就在成都稱帝,建國號為大西。不久之前的李自成已在西安稱帝,建國號大順,張獻忠此時稱帝,其心已昭然若揭。如果農民起義最終沒有失敗,這二位昔日同僚將難免一場惡戰(zhàn)。
關于農民起義軍領袖李自成最后死亡原因,有兩種說法流傳于世:一種是做了大順皇帝李自成從北京金鑾殿倉皇退出之后,一路敗北,沿途經過幾次大戰(zhàn)役,部隊潰不成軍,在清兵追剿下,最后退到湖北通山縣九宮山。在這里,李自成遭遇當地地主武裝襲擊死亡,也有說李自成被當地武裝包圍后,走投無路,自縊身亡。這種說法來源于追殺李自成的清軍將領阿濟格,他通過俘虜李自成手下士兵,找到李自成尸體,但尸體高度腐爛,無法辨認清楚,所以到底李自成當時是否死在九宮山,一直沒有真憑實據。
另一種說法流傳于市井之間,也沒有真實依據,說李自成沒有死亡,在清兵追擊下走投無路,為了保命選擇在一家寺廟剃度出家,做了和尚,從此四大皆空,在山野寺廟或者江湖上流浪,最終不知所蹤。
金庸老先生最后一版著作【鹿鼎記】有對李自成描述,刻畫十分詳細,說他相貌威武,身材高大,一幅江湖草莽英雄氣概,被敵人追擊之下,被迫剃發(fā)做了和尚,但是沒有忘掉美女陳圓圓,偷偷跑到到昆明見一面,不曾想冤家路窄遇見吳三桂,兩人單挑,在一座尼姑庵中斗得死去活來,最后還是女婿韋小寶救了一命。有沒有這種事情?小說言家不可盡信,不過無風不起浪,李自成沒有戰(zhàn)死茍活于世,還是有幾分可能性。以當時政治形勢分析,滿族入主中原,打得是明朝崇禎皇帝,占據漢朝江山,與李自成沒有不共戴天仇恨,只要他從此偃旗息鼓,清朝也懶得理他。假如是崇禎皇帝最終得勝,李自成免不了被誅九族,即使挖地三尺也必須找出來。
在歷史上,李自成起義軍最終奪取明朝江山,建立大順政權,但維持時間過于短暫,屬于曇花一現,比較可惜。究其原因,是沒有樹立正確革命觀,沒有一個為天下民眾服務的崇高理想,一旦革命取得階段性勝利,驕傲自滿,貪圖享逸,痛失鞏固政權良機。
金庸著作《碧血劍》中最后敘述很明白,李自成領兵進入北京之后,農民起義軍來到花花世界控制不住,開始大肆燒殺淫掠,失去民心,又因為搶了吳三桂愛妾陳圓圓,讓吳三桂惱怒之下放開山海關,引清軍攻打北京,這時候李自成手下士兵都搶到大批金銀,誰都不愿意再賣命死戰(zhàn),在戰(zhàn)場上一窩蜂后退,最終導致整個軍事失敗。僅從軍事形勢分析,李自成率領起義軍在全國與明軍作戰(zhàn),消耗了明朝最后力量,為清軍入關改朝換代提供了助力。如果不是李自成,滿清建立,可能還要晚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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