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翰《菩薩蠻春暮即事》詩詞選鑒賞

張之翰

菩薩蠻春暮即事

梁間雙燕呢喃語，想曾知得春歸處??????????????????????????????????????????????????????????????。問著不應(yīng)人，芹泥香正勻??????????????????????????????????????????????????????????????。

翠陰庭院悄，手摘青梅小??????????????????????????????????????????????????????????????。天氣恰清和，越衫猶薄羅。

提及春天，人們總忘不了那可愛的燕子。張之翰在這里借用梅溪詞境，也以“梁間雙燕”來寫春歸之事。張之翰在此十分巧妙地將山谷詞意與梅溪詞境融合在一起，創(chuàng)造出了一個(gè)屬于自己的新境界。他設(shè)想那“呢喃”私語的雙燕應(yīng)該知道春天哪里去了，于是向他們?cè)儐枺墒撬麄儾⒉淮饝?yīng)，因?yàn)樗麄冋χ蒙l(fā)著芳香的“芹泥”筑巢呢?！扒勰唷本湟脖居谑肥稀峨p雙燕》“芳徑，芹泥雨潤”。芹泥，河邊種芹菜的濕潤泥土，燕子愛用它筑巢。因?yàn)檐洕櫟那勰嗍谴禾斓奶赜兄铮怨湃吮阆胂裱嘧右源酥彩窃诹魬俅禾斓臍庀?。作品落筆于“燕”，但透露出來的是“人”對(duì)春日的眷戀和這美好時(shí)光即將逝去的遺憾。

下片四句轉(zhuǎn)筆直接寫這暮春時(shí)節(jié)的“人”事。首句寫景以襯托人的心緒，“翠陰”表樹葉茂盛，見春色已老；“悄”字示庭院靜謐，又照應(yīng)上片燕“不應(yīng)人”之意，顯然這悄然無言中所包含的是春歸不知處的失望。“手摘青梅小”句則是以動(dòng)作表現(xiàn)人的心境。青梅已出而尚“小”，這也是暮春特有之事，古人有此時(shí)摘青梅煮酒的習(xí)俗。此詞寫“手摘青梅”，即暗示主人公欲煮酒而飲，以擺脫惆悵的心緒。末二句以天氣反襯人的感覺?！霸缴馈?，越地（今江浙一帶）產(chǎn)的布做成的衣衫，越布在古代被認(rèn)為是質(zhì)地佳美的上等衣料，故越衫常用來代指質(zhì)地上乘的好衣服?！氨×_”，指稀疏的羅紗做成的衣服。此二句大意謂：風(fēng)清日暖的天氣里，穿著上好的衣衫卻仍感到它稀疏單薄。這里的言外之意很清楚，盡管天氣“清和”，衣著“越衫”，但春色闌珊而引起的惆悵與憾恨卻使內(nèi)心仍感到陣陣的涼意，其惜春之意由此而畢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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