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曲子詞《鵲踏枝·叵耐靈鵲多瞞語》原文賞析敦煌曲子詞
鵲踏枝·叵耐靈鵲多瞞語
叵耐靈鵲多瞞語,送喜何曾有憑據(jù)。幾度飛來活捉取,鎖上金籠休共語。比擬好心來送喜,誰知鎖我在金籠里。欲他征夫早歸來,騰身卻放我向青云里。
人到癡時愛始深,然而癡心人既是忠貞不渝如金石之堅,又復時不時表現(xiàn)出其異常的脆弱性,即受不了對其癡愛之心的任何有意的或無意的凌犯或褻瀆。這是一種“堅”、“脆”之間的感情反差,一種極可珍貴的情感反差,一片癡情正從此種反差中溢出。而其反差性的表現(xiàn)愈顯得不符合常理或起之于某些心造的誤解、喜劇意味濃重的誤解時,那種由癡而憨的神態(tài)也愈見動人,愈益感人。哀樂莫名,原就是情思深郁的外現(xiàn)形態(tài),文學作品也每以能表現(xiàn)出此類情心始稱得上乘佳制。這首敦煌民間詞無疑屬于這樣的癡情之寫。
思婦征夫的題材,是特定的封建歷史的產物,在文學史上則是個相當普遍的現(xiàn)象。作為一種普遍現(xiàn)象的題材表現(xiàn),最易落入定型模式,甚至連意象都不免雷同。這首《鵲踏枝》卻讓人耳目一新,清新之氣襲來,而在深嘆無名作者的機智巧絕的才情的同時,復又于忍俊不住的笑贊之后,痛切地感受到思婦心靈底處的辛酸和震悚、悸動。清新、淳厚;輕捷、沉郁,一旦得以融合為一,清新或輕捷的審美價值也就自高,不至流為俏皮甚而油滑了。
《鵲踏枝》運用的是人鵲對話手法來揭示思婦的心態(tài)的,而且讓“人”處在無理遷怒于物,“物”則滿懷委屈這樣一組矛盾沖突形態(tài)中來深化思婦的痛苦。如此似樸實巧的絕妙的“異想天開”式的表現(xiàn)手段,不能不令讀者為詞作者的機智拍案叫好的。尤妙的是上片表現(xiàn)的思婦的怨言,似是出聲譴責又似心語獨白,而下片中的“靈鵲”既似聽到思婦斥責聲又似從被“鎖上奎籠”的行動中感悟到懲罰的所以由來。于是,上下片形成的對話似虛似實,這就更切合人鵲之間的各自特點,也就從形、質二個方面更見傳神寫魂。
還值得體味的是詞的情感焦點,或者說人鵲之間沖突所致的那個情結的樸素處理,即“征夫早歸來”一語的前后回環(huán)、照應的意義的把握。鵲鳴在民間歷來視作報喜之聲,思婦之喜則除卻“征夫早歸”之外更有何喜?可是,靈鵲送“喜”,卻不見人歸,能不叫思婦痛斥鵲“多瞞語”么?思婦能忍受得了眶騙帶給的空歡喜么?“叵耐”,不能忍耐即忍受,是極自然、極合理的。從思婦的情思的邏輯來推導,要懲罰靈鵲,捉將來關入籠中,不與它理睬,不和他談話,也是極亦然極合理的。上片雖然未出現(xiàn)“欲他征夫早歸來”字樣,其實處處有此七字?!昂卧袘{據(jù)”之憑據(jù)正是“征夫早歸來”的另一種表述法。下片針對思婦的心緒,用“欲他”二字的祈禱來證實鵲自己的“好心”,證實送喜之聲并非眶瞞欺騙,以求“放我向青云里”,正是大辛酸之筆。試想,歷來被視作喜訊佳音的鵲叫聲,而靈鵲也自以為是“好心”祝愿,報喜而飛來鳴叫,結果還得由靈鵲來“欲他早歸”地祈禱,這不是大悲哀的表現(xiàn)嗎?詞作者不寫即直接寫思婦的“欲”早歸來,卻由靈鵲來心禱、期望,此乃轉進一層、加重一層的手法。在略無痕跡處可以見出高技巧,于是,在形似輕喜劇的形態(tài)中感受到大悲哀。讀至此,“欲他征夫早歸來”的幽凄的深沉的鵲啼聲裊裊不絕于耳,思婦的一顆創(chuàng)痛之心更是顫悸在眼前。
鵲踏枝有哪些內容?鵲踏枝:叵耐靈鵲多謾語,送喜何曾有憑據(jù)。幾度飛來活捉取,鎖上金籠休共語。比擬好心來送喜,誰知鎖我在金籠里。愿他征夫早歸來,騰身卻放我向青云里。
1900年敦煌鳴沙山藏經洞被打開,塵封了千年之久的二萬多卷珍貴文獻重見天日。從這批文獻中清理出唐五代詞曲數(shù)百首,被稱為敦煌曲子詞或敦煌歌辭。
敦煌曲子詞大都是民間詞,內容豐富,題材廣泛,涉及民生疾苦、邊塞征戍、羈旅愁懷、離情別緒、男女愛情等等。體式上還沒有成熟,在字數(shù)、句法、協(xié)韻等方面還比較自由,沒有定型。藝術風格上與文人詞有很大不同,它具有清新質樸和俚俗稚拙于一身,可以說,敦煌曲子詞帶著詞體文學初創(chuàng)階段的優(yōu)點和不足,在中國詞學發(fā)展史上寫下了不可磨滅的開篇。
這首詞寫的是婦思征夫,本來這種題材的詞的主題是比較傷感的,但這首詞卻巧妙的讓一只喜鵲充當了解煩的角色,并用擬人化的手法,成功的將少婦和喜鵲各自的心理刻畫的活靈活現(xiàn)。上片寫少婦埋怨喜鵲謊報喜訊,便把它抓住關進籠中;下片寫喜鵲埋怨少婦誤解了自己的好心,但愿她丈夫早日歸來,以證明報喜無誤,從而把自己放出金籠??梢哉f,這首詞的精彩之處就在于對喜鵲的描畫,詞人通過喜鵲的自白說出了少婦的心聲,將其思念刻畫的極為生動。就整篇詞作而言氣氛也是輕松歡快,讀來妙趣橫生,充滿喜劇色彩。
敦煌曲子詞敦煌曲子詞選編(上)
鳳歸云 閨怨
征夫數(shù)載。萍寄他邦。去便無消息。累換星霜。月下愁聽砧杵起。塞雁南行。孤眠鸞帳里。枉勞魂夢。夜夜飛揚。
想君薄行。更不思量。誰為傳書與。表妾衷腸。倚牖無言垂血淚。暗祝三光。萬般無奈處。一爐香盡。又更添香。
綠窗獨坐。修得君書。征衣裁縫了。遠寄邊隅。想你為君貪苦戰(zhàn)。不憚崎嶇。終朝沙磧里。只慿三尺。勇戰(zhàn)奸愚。
豈知紅臉。淚滴如珠。枉把金釵卜。卦卦皆虛。魂夢天涯無暫歇。枕上長噓。待公卿回故里。容顏憔悴,彼此何如。
天仙子
燕語鶯啼三月半。煙蘸柳條金線亂。五陵原上有仙娥。攜歌扇。香爛熳。留住九華云一片。
犀玉滿頭花滿面。負妾一雙偷淚眼。淚珠若得似真珠。拈不散。知何限。串向紅絲應百萬。
竹枝子
高卷珠簾垂玉戶。公子王孫女。顏容二八小娘。滿頭珠翠影爭光。百步惟聞蘭麝香。
口含紅豆相思語。幾度遙相許。修書傳與蕭娘。倘若有意嫁潘郎。休遣潘郎爭斷腸。
洞仙歌
悲雁隨陽。解引秋光。寒蛩響夜夜堪傷。淚珠串滴。旋流枕上。無計恨征人。爭向金風飄蕩。搗衣嘹亮
懶寄回文先往。戰(zhàn)袍待穩(wěn)。絮重更熏香。殷勤憑驛使追訪。愿四塞來朝明帝。令戍客休施流浪。
破陣子
年少征夫軍帖。書名年復年。為覓封侯酬壯志。攜劍彎弓沙磧邊。拋人如斷弦。
迢遞可知閨閣。吞聲忍淚孤眠。春去春來庭樹老。早晚王師歸卻還。免教心怨天。
柳青娘
青絲髻綰臉邊芳。淡紅衫子掩酥胸。出門斜拈同心弄。意恛惶。故使橫波認玉郎。
叵耐不知何處去。教人幾度掛羅裳。待得歸來須共語。情轉傷。斷卻妝樓伴小娘。
傾杯樂
窈窕逶迤。體貌超群。傾國應難比。渾身掛綺羅裝束。未省從天得至。臉如花自然多嬌媚。翠柳畫娥眉。橫波如同秋水。裙上石榴。血染羅衫子。
觀艷質語軟言輕。玉釵墜素綰烏云髻。年二八久鎖香閨。愛引猧兒鸚鵡戲。十指如玉如蔥。凝酥體雪透羅裳里。堪娉與公子王孫。五陵年少風流婿。
拜新月
國泰時清晏。咸賀朝列多賢士。播得群臣美。卿敢同如魚水。況當秋景。蓂葉初敷卉。同登新樓上。仰望蟾色光起。
回顧玉兔影媚。明鏡匣參差斜墜。澄波美。猶怯怕半鉤銜餌。萬家向月下。祝告深深跪。愿皇壽千千。歲登寶位。
拋球樂
珠淚紛紛濕綺羅。少年公子負恩多。當初姊妹分明道。莫把真心過與他。子細思量著。淡薄知聞解好么。
魚歌子
睹顏多。思夢誤?;ㄖσ灰姾逕o路。聲哽噎。淚如雨。見便不能移步。
五陵兒。戀嬌態(tài)女。莫阻兩情從過與。暢平生。兩風醋。若得丘山不負。
喜秋天
潘郎妄語多。夜夜道來過。賺妾更深獨弄琴。彈盡相思破。
寂寂更深坐。淚滴爐煙翠。何處貪歡醉不歸。羞向鴛衾睡。
敦煌曲子詞選編(中)
虞美人
東風吹綻海棠開。香麝滿樓臺。香和紅艷一堆堆。又被美人和枝折。墜金釵。
金釵釵上綴芳菲。海棠花一枝。剛被蝴蝶繞人飛。拂下深深紅蕊落。污奴衣。
菩薩蠻
霏霏點點回塘雨。雙雙只只鴛鴦語。灼灼野花香。依依金縷黃。
盈盈江上女。兩兩溪邊舞。皎皎綺羅光。輕輕云粉妝。
又
清明節(jié)近千山綠。輕盈士女腰如束。九陌花正芳,少年騎馬郎。
羅衫香袖薄。佯醉拋鞭落。何用更回頭。謾添春夜愁。
又
枕前發(fā)盡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爛。水面上秤錘浮。直待黃河徹底枯。
白日參辰現(xiàn)。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見日頭。
又
自從涉遠為游客。鄉(xiāng)關迢遞千山隔。求宦一無成。操勞不暫停。
路逢寒食節(jié)。處處櫻花發(fā)。攜酒步金堤。望鄉(xiāng)關雙淚垂。
數(shù)年學劍攻書苦。也曾鑿壁偷光露。塹雪聚飛螢。多年事不成。
每恨無謀識。路遠關山隔。權隱在江河。龍門終一過。
西江月
女伴同尋煙水。今霄江月分明。舵頭無力一船橫。波面微風暗起。
撥棹乘船無定止。漁歌處處聞聲。連天江浪浸秋星。誤入蓼花叢里。
浣溪沙
五里灘頭風欲平。張帆舉棹覺船輕。柔櫓不施停卻棹。是船行。
滿眼風波多陜汋??瓷角⑺谱邅碛?。子細看山山不動。是船行。
又
云掩茅亭書滿床。冰川松竹自清涼。幽境不曾凡客到。豈尋常。
出入每教猿閉戶。回來還伴鶴歸裝。夜至碧溪垂釣處。月如霜。
臨江山
岸闊臨江底見沙。東風吹柳向西斜。春光催綻后園花。鶯啼燕語撩亂。爭忍不思家。
每恨經年離別苦。等閑拋棄生涯。如今時世已參差。不如歸去。歸去也。沈醉臥煙霞。
望江南
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臨池柳。者人折了那人攀。恩愛一時間。
又
天上月。遙望似一團銀。夜久更闌風漸緊。為奴吹散月邊云。照見負心人。
謁金門
仙境美。滿洞桃花淥水。寶殿瓊樓霞閣翠。六銖常掛體。
悶即天宮游戲。滿酌瓊漿任醉。誰羨浮生榮與貴。臨回看即是。
生查子
三尺龍泉劍。匣里無人見。一張落雁弓。百支金花箭。
為國竭忠貞??嗵幵鲬?zhàn)。先望立功勛。后見君王面。
望遠行
年少將軍佐圣朝。為國掃蕩狂妖。彎弓如月射雙雕。馬蹄到處陣云消。
休寰海。罷槍刀。銀鸞駕□上連霄。行人南北盡歌謠。莫把堯舜比今朝
婆羅門 詠月四首
望月婆羅門。青霄現(xiàn)金身。面帶黑色□□□。□□□□□□益。錫杖撥天門。雙林禮世尊
望月隴西生。光明□□□?!酢鯇m里樂轟轟。兩邊仙人常瞻仰。鸞舞鶴彈琴。鳳凰說法聽。
望月曲彎彎。初生似玉環(huán)。漸漸團圓在東邊。銀城周回星流遍。錫杖奪天關。明珠四畔懸。
望月在邊州。江東海北頭。自從親向月中游。隨佛逍遙登上界。端坐寶花樓。千秋似萬秋。
長相思
作客在江西。富貴世間稀。終日紅樓上?!酢跷柚~。
頻頻滿酌醉如泥。輕輕更換金卮。盡日貪歡逐樂。此是富不歸。
作客在江西。寂寞自家知。塵土滿面上。終日被人欺。
朝朝立在市門西。風吹淚點雙垂。遙望家鄉(xiāng)長短。此是貧不歸。
作客在江西。得病臥毫厘。還往觀消息??纯此苿e離。
村人曳在道傍西。耶娘父母不知。身上綴牌書字。此是死不歸。
雀踏枝
叵耐靈鵲多瞞語。送喜何曾有憑據(jù)。幾度飛來活捉取。鎖上金籠休共語。
比擬好心來送喜。誰知鎖我在金籠里。愿他征夫早歸來。騰身卻放我向青云里。
南歌子
斜倚朱簾立。情事共誰親。分明面上指痕新。羅帶同心誰綰。甚人踏破裙。
蟬鬢因何亂。金釵為甚分。紅妝垂淚憶何君。分明殿前實說。莫沉吟。
敦煌曲子詞選(下)
浣溪沙
卷卻詩書上釣船。身披蓑笠執(zhí)魚竿。棹向碧波深處去。幾重灘。 不是從前為釣者。蓋緣時世掩良賢。所以將身巖藪下。不朝天。
又
云掩茅亭書滿床。冰川松竹自清涼。幽境不曾凡客到。豈尋常。 出入每教猿閉戶?;貋磉€伴鶴歸裝。夜至碧溪垂釣處。月如霜。
又
山后開園種藥葵。洞前穿作養(yǎng)生池。一架紫藤花簇簇。雨微微。 坐聽猿啼吟舊賦。行看燕語念新詩。無事卻歸書閣內。掩柴扉。
定風波
攻書學劍能幾何。爭如沙塞騁僂【亻羅】。手執(zhí)綠沉槍似鐵。明月。龍泉三尺斬新磨。 堪羨昔時軍伍。謾夸儒士德能多。四塞忽聞狼煙起。問儒士。誰人敢去定風波。
征戰(zhàn)僂【亻羅】未足多。儒士僂【亻羅】轉更加。三策張良非惡弱。謀略。漢興楚滅本由他。 項羽翹據(jù)無路。酒后難消一曲歌。霸王虞姬皆自刎。當本。便知儒士定風波。
搗練子
孟姜女。杞梁妻。一去燕山更不歸。造得寒衣無人送。不免自家送征衣。
長城路。實難行。乳酪山下雪紛紛。吃酒只為隔飯病。愿身強健早還歸。
堂前立。拜辭娘。不覺眼中淚千行。勸你耶娘少悵望。為吃他官家重衣糧。
辭父娘了。入妻房。莫將生分向耶娘。君去前程但努力。不敢放慢向公婆。
更漏子
金鴨香。紅蠟淚。偏照畫堂秋思。眉翠盡。鬢云殘。夜來衾枕寒。
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心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
俗流悉曇章
夫悉曇章者。四生六道。殊勝語言。唐國中岳釋沙門定惠法師翻注。并合秦音鳩摩羅什通韻。魯流盧樓為首。
現(xiàn)練現(xiàn)?,F(xiàn)練現(xiàn)。第一俗流無利見。飲酒食肉相呼喚。讒言諂為相斗亂。懷挾無明不肯斷。魯流盧樓現(xiàn)練現(xiàn)。 貪愛愚癡無岸畔。眷屬婚姻相羈絆。三界牢獄作留難。俗流顛倒共嗟嘆。延連現(xiàn)賢扇。努力各相勸。
向浪晃。向浪晃。第二俗流無意況。心中邪佞起欺誑。三毒四倒爭勢旺。魯流盧樓向浪晃。 西方凈土不肯向。欲食魔軍相蔽障。出離牢獄依無相。不生不滅速回向。佯良黃賞。各各修無上。
胡魯喻。胡魯喻。第三俗流世界住。戀著妻兒及男女。世世生生相嫁娶。魯流盧樓胡魯喻。 竊見俗流憐男女。幽閨內閣深藏舉。競覓榮華選婚主。相見晤言及美語。有人借問佯不許。喻蘆魯胡輸。被他□死去。
何邏何。何邏何。第四俗流愚者多。不自省覺談說他。夫妻斗爭相罵呵。魯流盧樓何邏何。 張眉努目喧破鑼。牽翁及母怕你么。皆不出離三界坡。將為此苦勝蜜多。那羅邏何。舍此惡法須舍□。
何邏鑊。何邏鑊。第五俗流廣貪托。不知眾生三界惡。男女妻子交頭樂。積寶陵天不肯博。魯流盧樓何邏鑊。 春秋冬夏營農作。鋤田【屬斤】地努筋膊。遍體血汗交頭莫。一朝命斷深埋卻。閻老前頭任裁度。無善因緣可推托。受罪從頭只須作。緣牽不用諸繩索。藥略鑊鑠。此真言不錯
何邏真。何邏真。第六俗流處六塵。不超無上清凈門。惡業(yè)牽來地獄存。魯流盧樓何邏真。 俗流者□佛果身。其中修習無苦勤。常業(yè)三途地獄因。那羅邏真。隨意知心者莫嗔。
何邏移。何邏移。第七俗流多所疑。恒被身中六賊欺。不求解脫不思議。魯流蘆樓何邏移。 貪求財物養(yǎng)妻兒。勤苦艱辛亦不辭。入門妻兒云索衣。出戶王官怪責遲。那何邏移。此苦真難提。
何邏空。何邏空。第八俗流佛性同。三乘演妙會真宗。魯流蘆樓何邏空。 無為法性妙開通。愚迷眾生隔壁聾。容龍洪舂。普勸同燃智燈。
天下傳孝十二時
平旦寅。叉手堂前諮二親。耶娘約束須領受。檢校好惡莫生嗔。
日出卯。情知耶娘漸覺老。子父恩深沒多時。遞戶相勸須行孝。
食時辰。尊重耶娘生爾身。未曾孝養(yǎng)歸泉路。來報生中不可論。
隅中巳。耶娘漸覺無牙齒。起坐力弱須人扶。飲食吃得些些子。
正南午。董永賣身葬父母。天下流傳孝順名。感得織女來相助。
日昃未。入門莫取外婿意。六親破卻不須論。兄弟惜他斷卻義。
晡時申。孝養(yǎng)父母莫生嗔。第一溫言不可得。處分小語過于珍。
日入酉。父母在堂少飲酒。阿【“門”內加“者”】世王不是人。殺父害母生禽獸。
黃昏戌。五【木適】之人何處出??绽飭鞠虬俳诸^。惡業(yè)牽將不揀足。
人定亥。世間父子相憐愛。憐愛亦得沒多時。不保明朝阿誰在。
夜半子。獨坐思維一段事。縱然妻子三五房。無常到來不免死。
雞鳴丑。敗壞之身應不久??v然子孫滿堂前。但是恩愛非前后。
百歲篇 女人百歲篇
一十花枝兩斯兼。優(yōu)柔婀娜復厭厭。父娘憐似瑤臺月。尋常不許出朱簾
二十【“竹”頭下加“并”】年花蕊春。父娘娉許事功勛。香車暮逐隨夫婿。如同蕭史曉從云
三十朱顏美少年。紗窗攬鏡整花鈿。牡丹時節(jié)邀歌伴。撥棹乘船采碧蓮。
四十當家主計深。三男五女惱人心。秦箏不理貪機織。只恐陽烏昏復沉。
五十連夫怕被嫌。強相迎接事【上左為“冒”上右為“犬”下為 “女”】纖。尋思二八多輕薄。不愁姑嫂阿家嚴。
六十面皺發(fā)如絲。行步龍鐘少語詞。愁兒未得婚新婦。憂女隨夫別異居。
七十衰羸爭奈何??v曉聞法豈能多。明晨若有微風至。筋骨相牽似打羅。
八十眼暗耳偏聾。出門喚北卻呼東。夢中常見親情鬼。勸妾歸來逐逝風。
九十余光似電流。人間萬事一時休。寂然臥枕高床上。殘葉凋零待暮秋。
百歲山崖風似頹。如今身化作塵埃。四時祭拜兒孫在。明月長年照土堆。
蘇莫遮大唐五臺曲子六首
第一
大圣堂。非凡地。左右盤龍。唯有臺相倚。嶺岫嵯峨朝霧巳?;痉曳?。菩薩多靈異。 面慈悲。心歡喜。西國神僧。遠遠來瞻禮。瑞彩時時巖下起。福祚當今。萬古千秋歲。
第二
上東臺。過北斗。望見扶桑。海畔龍神斗。雨雹相和驚林藪。霧卷云收?,F(xiàn)化千般有。 吉祥鳴。師子吼。聞者孤疑。便往羅延走。才念文殊兩三口。大圣慈悲。方便潛身救。
第三
上北臺。登險道。石徑崚嶒。緩步行多少。遍地莓苔異軟草。定水潛流。一日三回到。駱駝崖。風裊裊。來往巡游。須是身心好。羅漢巖頭觀【氵柰】瀑。不得久停。唯有龍神澡。
第四
上中臺。盤道遠。萬仞迢迢。仿佛回天半。寶石巉巖光燦爛。異草名花。似錦堪游玩。 玉華池。金沙泮。冰窟千年。到者身心顫。禮拜虔誠重發(fā)愿。五色祥云。一日三回現(xiàn)。
第五
上西臺。真圣境。阿耨池邊。好是金橋影。兩道圓光明似鏡。一朵香山。【山卒】【山?!靠耙髟仭?師子蹤。深印定。八德池邊。甘露常清凈。菩薩行時龍眾請。居士談?chuàng)P。唯有天人聽。
第六
上南臺。林嶺別。凈境孤高。巖下觀星月。遠眺遐方思情悅。或聽神鐘。感愧捻香【“艸”下加“熱”】。 蜀錦花。銀絲結。供養(yǎng)諸天。菡萏無人折。往日塵勞今消滅。福壽延年。為見真菩薩。
斗百草
第一
建寺祈長生。花林摘浮郎。有情離合花。無風獨搖草。喜去喜去覓草。色數(shù)莫令少。
第二
佳麗重名城。簪花競斗新。不怕西山白。惟須東海平。喜去喜去覓草。覺走斗花先。
第三
望春希長樂。南樓對北華。但看結李草。何時憐頡花。喜去喜去覓草。斗罷且歸家。
第四
庭前一株花。芬芳獨自好。欲摘問旁人。兩兩相捻笑。喜去喜去覓草。灼灼其花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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