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評價杜甫詩《短歌行贈王郎司直》王郎酒酣拔劍斫地歌莫哀②,
我能拔爾抑塞磊落之奇才③。
豫章翻風(fēng)白日動,鯨魚跋浪滄溟開④。
且脫佩劍休徘徊⑤!
西得諸侯棹錦水,欲向何門趿珠履⑥?
仲宣樓頭春色深⑦,
青眼高歌望吾子,眼中之人吾老矣⑧!
【注釋】
①短歌行,古樂府曲名。王郎,不詳何人。杜甫在成都作《戲贈友二首》,其二曰:“元年建巳月,官有王司直。”當即此人。司直,官名。一在大理寺,一為東宮官屬。②酒酣,半醉。斫(zhuó),用刀斧砍。③拔,提拔,拔擢。抑塞,猶抑郁,謂才不得展。磊落,光明坦蕩。④二句以大木、大魚為喻,比王郎之才華過人,終當為世所用。豫章,大木,樟類。白日動,樹大則風(fēng)大,白日為之動。跋浪,猶乘浪。滄溟,即碧海。鯨掀巨浪,滄溟為之開。⑤脫,取下。徘徊,猶豫不決,指哀歌之態(tài)。既能翻風(fēng)跋浪,奇才終當大用,何須拔劍悲歌耶?故曰“休徘徊”。⑥時王郎將西入蜀。諸侯,即指蜀中節(jié)鎮(zhèn)。得,得其信任。錦水,即錦江,在成都。棹,劃水行船。趿(sà),進足擷取也。珠履,綴珠之鞋?!妒酚洝ご荷昃袀鳌罚骸按荷昃腿р湃?,其上客皆躡珠履以見趙使?!倍渲^王郎西去成都干謁諸侯,將去做誰的上客呢?向何門,戒其謹慎擇人。⑦此句點明送別之時、地。王粲,字仲宣,避亂荊州依劉表,曾作《登樓賦》,后人遂稱其所登之樓為“仲宣樓”。
⑧青眼,晉阮籍能為青白眼,待賢者以青眼,待不肖者以白眼。高歌,猶放歌。吾子,相親之詞,指王郎。望,望其得遇知己以施展奇才。眼中之人,指王郎。
【評析】大歷三年(768)暮春在江陵(今湖北荊州)送別友人王郎作,抒發(fā)了懷才不遇的抑郁悲憤之情。全詩共十句,上下各五句,前五句押四平韻,勸慰王郎勿醉酣拔劍悲歌,以其有翻風(fēng)跋浪之奇才;后五句押四仄韻,遙想王郎赴蜀干謁侯門之慘狀,惟望知己遭逢,以慰我衰老之人。可謂氣勢突兀橫絕,跌宕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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