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侯之大夫盟于宋是什么意思諸侯之大夫盟于宋【題解】
本段選自《國語·晉語八》。
諸侯之大夫盟于宋。楚令尹子木欲襲晉軍(1),曰:“若盡晉師而殺趙武(2),則晉可弱也?!蔽淖勇勚^叔向曰:“若之何(3)?”叔向曰:“子何患焉?忠不可暴(4),信不可犯。忠自中(5),而信自身(6),其為德也深矣,其為本也固矣。故不可抈也(7)。今我以忠謀諸侯(8),而以信覆之(9),荊之逆諸侯也亦云(10),是以在此。若襲我,是自背其信而塞其忠也(11)。信反必斃(12),忠塞無用,安能害我?且夫合諸侯以為不信,諸侯何望焉(13)?為此行也,荊敗我,諸侯必叛之,子何愛于死(14),死而可以固晉國之盟主(15),何懼焉?”
【注釋】
(1)令尹:官名。春秋戰(zhàn)國時楚國的執(zhí)政長官。子木:名屈建,字子木。時任楚令尹。(2)盡:殺盡;趙武:即趙文子,晉國上卿。(3)若之何:怎么辦。(4)暴:侵暴。(5)忠自中:忠是從內(nèi)心中產(chǎn)生的。(6)信自身:信是從自身發(fā)出的。(7)抈(yuè):動搖。(8)謀諸侯:與諸侯謀。(9)覆:庇護(hù)。(10)荊之逆諸侯也亦云:楚國盟于諸侯也說要講忠信。逆:迎。亦云:也是如此。(11)塞:絕。(12)斃:倒下。(13)望:指望。(14)愛:吝惜。(15)死而可以固晉國之盟主:死了可以鞏固晉國的盟主地位。
【導(dǎo)讀】
人無信不立,做事要取信于人;國無信不強(qiáng),立國要取信于民?!暗玫蓝嘀У拦阎?,忠信是“道”的重要內(nèi)涵。當(dāng)下,經(jīng)濟(jì)全球化和政治多極化漸成大勢,國家之間除綜合國力的激烈競爭以外,更持久的競爭還有“軟實力”的競爭,如國家信譽(yù)、國家的信用等級等。一個高度誠信的社會,才能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思考】
你認(rèn)為樹立誠信國家形象應(yīng)該在哪些方面做些什么?
"匹夫一為不信,猶不可,單斃其死.出自哪里出自《春秋左傳》襄公二十七年
附襄公二十七年全文
【經(jīng)】二十有七春,齊侯使慶封聘。夏,叔孫豹會晉趙武、楚屈建、蔡公孫歸生、衛(wèi)石惡、陳孔奐、鄭良霄、許人、曹人于宋。衛(wèi)殺其大夫?qū)幭?。衛(wèi)侯之弟鱄出奔晉。秋七月辛巳,豹及諸侯之大夫盟于宋。冬十有二月乙卯朔,日有食之。
【傳】二十七年春,胥梁帶使諸喪邑者具車徒以受地,必周。使烏余車徒以受封,烏余以眾出。使諸侯偽效烏余之封者,而遂執(zhí)之,盡獲之。皆取其邑而歸諸侯,諸侯是以睦于晉。
齊慶封來聘,其車美。孟孫謂叔孫曰:「慶季之車,不亦美乎?」叔孫曰:「豹聞之:『服美不稱,必以惡終。』美車何為?」叔孫與慶封食,不敬。為賦《相鼠》,亦不知也。衛(wèi)寧喜專,公患之。公孫免余請殺之。公曰:「微寧子不及此,吾與之言矣。事未可知,只成惡名,止也?!箤υ唬骸赋?xì)⒅鹋c知?!鼓伺c公孫無地、公孫臣謀,使攻寧氏。弗克,皆死。公曰:「臣也無罪,父子死余矣!」夏,免余復(fù)攻寧氏,殺寧喜及右宰谷,尸諸朝。石惡將會宋之盟,受命而出。衣其尸,枕之股而哭之。欲斂以亡,懼不免,且曰:「受命矣?!鼓诵小?br>子鮮曰:「逐我者出,納我者死,賞罰無章,何以沮勸?君失其信,而國無刑。不亦難乎!且鱄實使之?!顾斐霰紩x。公使止之,不可。及河,又使止之。止使者而盟于河,托于木門,不鄉(xiāng)衛(wèi)國而坐。木門大夫勸之仕,不可,曰:「仕而廢其事,罪也。從之,昭吾所以出也。將準(zhǔn)愬乎?吾不可以立于人之朝矣?!菇K身不仕。公喪之,如稅服,終身。
公與免余邑六十,辭曰:「唯卿備百邑,臣六十矣。下有上祿,亂也,臣弗敢聞。且寧子唯多邑,故死。臣懼死之速及也。」公固與之,受其半。以為少師。公使為卿,辭曰:「大叔儀不貳,能贊大事。君其命之!」乃使文子為卿。
宋向戌善于趙文子,又善于令尹子木,欲弭諸侯之兵以為名。如晉,告趙孟。趙孟謀于諸大夫,韓宣子曰:「兵,民之殘也,財用之蠹,小國之大災(zāi)也。將或弭之,雖曰不可,必將許之。弗許,楚將許之,以召諸侯,則我失為盟主矣?!箷x人許之。如楚,楚亦許之。如齊,齊人難之。陳文子曰:「晉、楚許之,我焉得已。且人曰弭兵,而我弗許,則固攜吾民矣!將焉用之?」齊人許之。告于秦,秦亦許之。皆告于小國,為會于宋。
五月甲辰,晉趙武至于宋。丙午,鄭良霄至。六月丁未朔,宋人享趙文子,叔向為介。司馬置折俎,禮也。仲尼使舉是禮也,以為多文辭。戊申,叔孫豹、齊慶封、陳須無、衛(wèi)石惡至。甲寅,晉荀盈從趙武至。丙辰,邾悼公至。壬戌,楚公子黑肱先至,成言于晉。丁卯,宋戌如陳,從子木成言于楚。戊辰,滕成公至。子木謂向戌:「請晉、楚之從交相見也?!垢?,向戌復(fù)于趙孟。趙孟曰:「晉、楚、齊、秦,匹也。晉之不能于齊,猶楚之不能于秦也。楚君若能使秦君辱于敝邑,寡君敢不固請于齊?」壬申,左師復(fù)言于子木。子木使馹謁諸王,王曰:「釋齊、秦,他國請相見也?!骨锲咴挛煲髱熤?。是夜也,趙孟及子皙盟,以齊言。庚辰,子木至自陳。陳孔奐、蔡公孫歸生至。曹、許之大夫皆至。以藩為軍,晉、楚各處其偏。伯夙謂趙孟曰:「楚氛甚惡,懼難。」趙孟曰:「吾左還,入于宋,若我何?」
辛巳,將盟于宋西門之外,楚人衷甲。伯州犁曰:「合諸侯之師,以為不信,無乃不可乎?夫諸侯望信于楚,是以來服。若不信,是棄其所以服諸侯也?!构陶堘尲?。子木曰:「晉、楚無信久矣,事利而已。茍得志焉,焉用有信?」大宰退,告人曰:「令尹將死矣,不及三年。求逞志而棄信,志將逞乎?志以發(fā)言,言以出信,信以立志,參以定之。信亡,何以及三?」趙孟患楚衷甲,以告叔向。叔向曰:「何害也?匹夫一為不信,猶不可,單斃其死。若合諸侯之卿,以為不信,必不捷矣。食言者不病,非子之患也。夫以信召人,而以僭濟(jì)之。必莫之與也,安能害我?且吾因宋以守病,則夫能致死,與宋致死,雖倍楚可也。子何懼焉?又不及是。曰弭兵以召諸侯,而稱兵以害我,吾庸多矣,非所患也?!?br>季武子使謂叔孫以公命,曰:「視邾、滕。」既而齊人請邾,宋人請滕,皆不與盟。叔孫曰:「邾、滕,人之私也;我,列國也,何故視之?宋、衛(wèi),吾匹也?!鼓嗣?。故不書其族,言違命也。
晉、楚爭先。晉人曰:「晉固為諸侯盟主,未有先晉者也?!钩嗽唬骸缸友詴x、楚匹也,若晉常先,是楚弱也。且晉、楚狎主諸侯之盟也久矣!豈專在晉?」叔向謂趙孟曰:「諸侯歸晉之德只,非歸其尸盟也。子務(wù)德,無爭先!且諸侯盟,小國固必有尸盟者。楚為晉細(xì),不亦可乎?」乃先楚人。書先晉,晉有信也。
壬午,宋公兼享晉、楚之大夫,趙孟為客。子木與之言,弗能對。使叔向侍言焉,子木亦不能對也。
乙酉,宋公及諸侯之大夫盟于蒙門之外。子木問于趙孟曰:「范武子之德何如?」對曰:「夫人之家事治,言于晉國無隱情。其祝史陳信于鬼神,無愧辭?!棺幽練w,以語王。王曰:「尚矣哉!能歆神人,宜其光輔五君以為盟主也?!棺幽居终Z王曰:「宜晉之伯也!有叔向以佐其卿,楚無以當(dāng)之,不可與爭。」晉荀寅遂如楚蒞盟。
鄭伯享趙孟于垂隴,子展、伯有、子西、子產(chǎn)、子大叔、二子石從。趙孟曰:「七子從君,以寵武也。請皆賦以卒君貺,武亦以觀七子之志?!棺诱官x《草蟲》,趙孟曰:「善哉!民之主也。抑武也不足以當(dāng)之?!共匈x《鶉之賁賁》,趙孟曰:「床第之言不逾閾,況在野乎?非使人之所得聞也?!棺游髻x《黍苗》之四章,趙孟曰:「寡君在,武何能焉?」子產(chǎn)賦《隰桑》,趙孟曰:「武請受其卒章?!棺哟笫遒x《野有蔓草》,趙孟曰:「吾子之惠也?!褂《钨x《蟋蟀》,趙孟曰:「善哉!保家之主也,吾有望矣!」公孫段賦《桑扈》,趙孟曰:「『匪交匪敖』,福將焉往?若保是言也,欲辭福祿,得乎?」卒享。文子告叔向曰:「伯有將為戮矣!詩以言志,志誣其上,而公怨之,以為賓榮,其能久乎?幸而后亡?!故逑蛟唬骸溉弧R殉?!所謂不及五稔者,夫子之謂矣。」文子曰:「其馀皆數(shù)世之主也。子展其后亡者也,在上不忘降。印氏其次也,樂而不荒。樂以安民,不淫以使之,后亡,不亦可乎?」
宋左師請賞,曰:「請免死之邑?!构c之邑六十。以示子罕,子罕曰:「凡諸侯小國,晉、楚所以兵威之。畏而后上下慈和,慈和而后能安靖其國家,以事大國,所以存也。無威則驕,驕則亂生,亂生必滅,所以亡也。天生五材,民并用之,廢一不可,誰能去兵?兵之設(shè)久矣,所以威不軌而昭文德也。圣人以興,亂人以廢,廢興存亡昏明之術(shù),皆兵之由也。而子求去之,不亦誣乎?以誣道蔽諸侯,罪莫大焉??v無大討,而又求賞,無厭之甚也!」削而投之。左師辭邑。向氏欲攻司城,左師曰:「我將亡,夫子存我,德莫大焉,又可攻乎?」君子曰:「『彼己之子,邦之司直。』樂喜之謂乎?『何以恤我,我其收之?!幌蛐缰^乎?」
齊崔杼生成及強(qiáng)而寡。娶東郭姜,生明。東郭姜以孤入,曰棠無咎,與東郭偃相崔氏。崔成有病,而廢之,而立明。成請老于崔,崔子許之。偃與無咎弗予,曰:「崔,宗邑也,必在宗主。」成與強(qiáng)怒,將殺之。告慶封曰:「夫子之身亦子所知也,唯無咎與偃是從,父兄莫得進(jìn)矣。大恐害夫子,敢以告?!箲c封曰:「子姑退,吾圖之。」告盧蒲弊。盧蒲弊曰:「彼,君之仇也。天或者將棄彼矣。彼實家亂,子何病焉!崔之薄,慶之厚也?!顾沼指?。慶封曰:「茍利夫子,必去之!難,吾助女。」
九月庚辰,崔成、崔強(qiáng)殺東郭偃、棠無咎于崔氏之朝。崔子怒而出,其眾皆逃,求人使駕,不得。使圉人駕,寺人御而出。且曰:「崔氏有福,止余猶可?!顾煲姂c封。慶封曰:「崔、慶一也。是何敢然?請為子討之?!故贡R蒲弊帥甲以攻崔氏。崔氏堞其宮而守之,弗克。使國人助之,遂滅崔氏,殺成與強(qiáng),而盡俘其家。其妻縊。弊覆命于崔子,且御而歸之。至,則無歸矣,乃縊。崔明夜辟諸大墓。辛巳,崔明來奔,慶封當(dāng)國。
楚薳罷如晉蒞盟,晉將享之。將出,賦《既醉》。叔向曰:「薳氏之有后于楚國也,宜哉!承君命,不忘敏。子蕩將知政矣。敏以事君,必能養(yǎng)民。政其焉往?」
崔氏之亂,申鮮虞來奔,仆賃于野,以喪莊公。冬,楚人召之,遂如楚為右尹。
十一月乙亥朔,日有食之。辰在申,司歷過也,再失閏矣。
春秋時代的“大夫盟”問題春秋時期,諸侯會盟是常事,如“齊桓公九合諸侯”。正式的會盟需要國君之間親自會面,但逐漸由大夫代替。《左傳》沒有將“大夫盟”當(dāng)作重大的歷史事件來談?!豆攘簜鳌泛汀豆騻鳌穭t分別在襄公三年、襄公十六年指出其中的微言大義:大夫參與會盟、乃至在國君面前主盟,意味著“諸侯失正”。此事也列入《漢書·五行志》。
六月,公會單子、晉侯、宋公、衛(wèi)侯、鄭伯、莒子、邾子、齊世子光。己未,同盟于雞澤。陳侯使袁僑如會。戊寅,叔孫豹及諸侯之大夫及陳袁僑盟。
【左傳】六月,公會單頃公及諸侯。己未,同盟于雞澤……楚子辛為令尹,侵欲于小國。陳成公使袁僑如會求成,晉侯使和組父告于諸侯。秋,叔孫豹及諸侯之大夫及陳袁僑盟,陳請服也。
【谷梁傳】同者,有同也,同外楚也。陳侯使袁僑如會。如會,外乎會也。于會受命也。及以及,與之也。諸侯以為可與則與之,不可與則釋之。諸侯盟,又大夫相與私盟,是大夫張也。故雞澤之會,諸侯始失正矣,大夫執(zhí)國權(quán)。曰袁僑,異之也。
(楊士勛疏曰:此雖對君私盟,慢君之意緩,至十六年,積習(xí)已久,不臣之情極,故不系諸侯。)
【公羊傳】其言如會何?后會也。戊寅,叔孫豹及諸侯之大夫及陳袁僑盟。曷為殊及陳袁僑?為其與袁僑盟也。
三月,公會晉侯、宋公、衛(wèi)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湨梁。戊寅,大夫盟。
【左傳】警守而下,會于湨梁……晉侯與諸侯宴于溫,使諸大夫舞,曰:「歌詩必類!」齊高厚之詩不類。荀偃怒,且曰:「諸侯有異志矣!」使諸大夫盟高厚,高厚逃歸。于是,叔孫豹、晉荀偃、宋向戌、衛(wèi)寧殖、鄭公孫蠆、小邾之大夫盟曰:「同討不庭。」
【谷梁傳】湨梁之會,諸侯失正矣。諸侯會而曰大夫盟,正在大夫也。諸侯在而不曰諸侯之大夫,大夫不臣也。
【公羊傳】諸侯皆在是,其言大夫盟何?信在大夫也。何言乎信在大夫?遍刺天下之大夫也。曷為遍刺天下之大夫?君若贅旒然。
(何休解詁:蕭魚之會,服鄭最難,諸侯勞倦,莫肯復(fù)出,而大夫常行,三委于臣而君遂失權(quán),大夫故得信任,在故孔子曰“唯器與名,不可以假人”。徐彥疏曰:謂上十一年蕭魚之會以來,十四年春,“季孫宿、叔老會晉士匄”以下“于向”,夏,“叔孫豹會晉荀偃”以下“伐秦”,“冬,季孫宿會晉士匄”以下“于戚”之屬,是諸侯不出,大夫常行也。)
襄公時,天下諸侯之大夫皆執(zhí)國權(quán),君不能制。漸將日甚,善惡不明,誅罰不行……十五年「八月丁巳朔,日有食之」。董仲舒、劉向以為先是晉為雞澤之會,諸侯盟,又大夫盟,後為溴梁之會,諸侯在而大夫獨(dú)相與盟。君若綴斿,不得舉手。
“禮樂征伐自大夫出”。
(1)一些諸侯確實是懶得總跑,故而把“禮儀性”(假定事情都事先談好了,到現(xiàn)場只是簽個字、或歃個血)的事務(wù)放給臣子;(2)一些大夫確實掌握了很多實權(quán),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自行其是。后者也體現(xiàn)在同年另一個沒有參加會盟的諸侯國身上:“許男請遷于晉。諸侯遂遷許,許大夫不可”。許國的君主要叛楚歸晉,卻被自己的大夫否決。
而且,如果以現(xiàn)代的觀點來看,是否這反映了外交事務(wù)的專業(yè)化趨勢,以及國際關(guān)系的全面轉(zhuǎn)型?盡管這種轉(zhuǎn)型的同時,意味著傳統(tǒng)禮樂制度的解體,因為國際關(guān)系是其中的重要內(nèi)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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