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給大家準備了:鴻門宴,感興趣的小伙伴們快來看看吧!
鴻門宴是中國古代最著名的一頓宴席。這次宴席規(guī)格太高了——宴會主賓分別是西楚霸王項羽和西漢開國皇帝劉邦,以及雙方頂級的謀士范增和張良,武力值爆棚的猛士項莊和樊噲。
對于劉邦來說,鴻門宴可能是一生最驚險的一次遭遇。在這之前和在這之后,都沒有一次,像這次那樣與死神隔得那么近。如果項羽真的要殺劉邦,哪怕劉邦有張良、樊噲作為左臂右膀,依然會成功。
其實,劉邦在奔赴鴻門宴之前,就知道這是一次驚險之旅。當他收到項羽的邀請后,大驚失色地問張良:“為之奈何?”簡短的4個字,將劉邦內(nèi)心的慌亂和恐懼刻畫得淋漓盡致。
那么,劉邦為何不聽張良的勸告,依舊要去奔赴項羽的鴻門宴之約呢?簡而言之,就是拒絕了項羽的鴻門宴之約,劉邦一定會被項羽消滅;而冒死去參加鴻門宴,還有一線生還的機會。
項羽的軍隊太強大了。
作為中國歷史上少有的軍事奇才,項羽非常擅長以少擊多的硬仗。在巨鹿之戰(zhàn)中,項羽破釜沉舟,僅以數(shù)萬楚軍,九戰(zhàn)九勝,打敗了秦朝名將章邯、王離所率40萬秦軍主力。整個過程酣暢淋漓,堪稱中國古代戰(zhàn)爭史上的一道經(jīng)典案例。
項羽自巨鹿之戰(zhàn)以來,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啃掉了一個又一個“硬骨頭”,將秦軍主力部隊消滅了。正因為此,項羽軍隊向漢中挺進的步伐明顯落后于劉邦——這不是因為項羽的軍事實力弱于劉邦。
相比之下,劉邦的實力遠低于項羽。那時候,劉邦還沒有獲得韓信這名千古將才,軍隊不管是數(shù)量還是質(zhì)量,都遠遜于項羽。項羽大軍有40萬,劉邦大軍才10萬,前者是后者的4倍。
與此同時,項羽的軍隊和劉邦的軍隊所駐扎的地方隔得不遠。當時,項羽駐軍在新豐鴻門(位于今天陜西省西安市臨潼區(qū)新豐街道鴻門堡村),劉邦駐軍在霸上(位于今天陜西省西安市臨潼區(qū)霸水西高原上的白鹿原),兩地距離約40里。在這樣短的距離里,當項羽率領(lǐng)大軍發(fā)起雷霆一擊時,劉邦根本沒有逃跑的余地。
當然,劉邦雖然在軍事才能上不及項羽,但他有自知之明,能夠看到兩者之間的巨大差距?!妒酚洝分姓f,張良問他:“大王估計自己的軍隊足以比得上項王的嗎?”劉邦默然回答:“當然不能啊。”
同時,劉邦了解項羽的性格和脾氣。基于此,劉邦愿意以自己的性命,而不是10萬將士的性命為賭注,賭項羽不愿意在鴻門宴上殺自己。如果賭輸了,充其量丟掉自己的性命;如果賭贏了,還有一線生還的機會。
簡而言之,劉邦參加鴻門宴生存的幾率,大于拒絕鴻門宴生存的紀律。
更何況,劉邦參加鴻門宴,還帶上了張良。劉邦認識了張良后,一直對他言聽計從。劉邦相信以張良的能力,一定會幫助自己化險為夷,平安歸來。后來發(fā)生的事實,果然沒有讓劉邦失望。
從一些細節(jié)上來看,劉邦也進行了妥善的安排。比如,劉邦主動與項伯約定結(jié)為兒女親家,拉攏與他的關(guān)系。項伯是項羽最小的叔父。劉邦通過這層關(guān)系,向項羽解釋了為什么要派兵守住函谷關(guān)(這正是項羽發(fā)怒的原因)。這樣一來,劉邦就能夠與項羽建立一個比較暢通的溝通渠道——當然,如果項伯能夠在項羽面前幫劉邦“美言”幾句,更是完美。
這些安排,增大了劉邦從鴻門宴安全歸來的幾率。
揭秘鴻門宴的千古之謎
發(fā)生在公元206年秦都城咸陽門外的那場鴻門宴,是中國古代史上非常著名的一段歷史故事,其中,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樣的千古名句皆出此,這些句子的含義,大致也都是在說別人在算計自己。當然,“鴻門宴”講的是項羽在算計劉邦的性命!但是,這里有個疑問,在整個“鴻門宴”的故事中,從頭至尾,“鴻門宴”的酒席上,每個人的心理活動和動作細節(jié)都描寫得很詳細,而唯獨劉邦是如何逃走一幕卻籠統(tǒng)一筆帶過。
關(guān)于在“鴻門宴”中劉邦逃走的情節(jié),大致是這樣描述的,說是劉邦以借上廁所為名,與樊噲一起出賬。項羽讓部下陳平去喚回劉邦,劉邦將車隊留在鴻門,自己脫身獨騎,并帶領(lǐng)樊噲、夏侯嬰、靳強、紀信等四人持劍逃走。
那么,疑問來了,在項羽如此戒備森嚴的軍營里,劉邦是如何逃走的?難道就無人阻攔,無人看見?何況,這場鴻門宴至少也是經(jīng)過亞父范增、項莊等人的詳細謀劃,不可能帳外守衛(wèi)如此松懈不堪,以至于一個劉邦還帶了至少不下四人的隨從逃走。
并且經(jīng)歷了不小的時間不見劉邦居然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沒人起疑心?就算劉邦算是正常離開的,至少也會來個進帳報信的吧。
直到最后還是項羽直接問起:沛公安在?良曰才如實回答:聞大王有意督過之,脫身獨去,已至軍矣。張良這句已至軍矣。,給個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劉邦從大帳逃走,然后回到他自己的軍中,所用時間絕對不是須臾片刻間,因為用劉邦的原話說,從開設(shè)鴻門宴的大帳到劉邦的軍營,如果抄近路,也是不過二十里耳。可見,這中間項羽等候劉邦的時間并不會太短。
而項羽呢,怎么在這么久不見劉邦后,居然一點也不著急,還是以那么淡定的態(tài)度問起呢?
總之,“鴻門宴”中劉邦的脫身過程,寫得極其含糊,讓人倍感疑點重重。因此,這在不少史學(xué)家看來,這是“鴻門宴”的一個極大漏洞,也是至今未解的千古之謎!
究竟,“鴻門宴”中的劉邦脫身過程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呢?是項羽軍中早就安插了劉邦的間諜作內(nèi)應(yīng)?還是另有什么特殊情況呢?對這一疑點重重的交鋒。
很多古籍都有探討性的記載,比如,在《史記志疑》,《讀史漫錄》都談到這一千古難釋之惑,都覺得在項羽軍中,戒備森嚴的“鴻門宴”大帳內(nèi)外,劉邦是不可能如此毫無插曲輕而易舉和迅速地逃離現(xiàn)場的。
《讀史漫錄》作者認為,項羽本人壓根就不想殺劉邦,是項羽自己有意賣了個破綻故意讓劉邦輕松逃走,而且還給留夠了充足的時間,心中覺得劉邦應(yīng)該逃得差不多了,然后才慢條斯理地問起劉邦去哪了。
那既然如此,項羽為何要設(shè)“鴻門宴”邀請劉邦到帳中呢?如果不邀請,不也一樣的結(jié)果嗎。
何必多此一舉還讓劉邦不舒服又心里暗暗結(jié)下更多梁子呢。于慎行認為,,項羽設(shè)“鴻門宴”邀請劉邦,這并非他的本意而是在身邊謀士范增等的慫恿下不得不作出的權(quán)宜之法。
言外之意就是說,“鴻門宴”我設(shè)了,你們這些謀士你們想殺劉邦,只要有能耐殺掉我項羽不反對,但是沒能耐我項羽也不參和。更何況,項羽與劉邦年齡要小24歲,這個“代溝”,一個年輕氣盛,一個老謀深算。項羽年輕而襟懷坦蕩,而且還有點傲氣,并不會那么早就察覺到劉邦的企圖,也不會將劉邦放在眼里。
于是,項羽就這么幼稚的放過了劉邦給自己的未來埋下覆滅的種子。
當然,在整個“楚漢戰(zhàn)爭”項羽與劉邦的對決中,最終項羽的“烏江自刎”結(jié)局,盡管導(dǎo)致這種結(jié)局的,還有其他因素包含其中,但“鴻門宴”項羽有意放走劉邦確實給這種命運的提前到來起到了一定推波助瀾的加速作用,至于是不是決定性作用,歷史就是歷史,不是我們隨意猜測就能改寫的。只能說,項羽真的是個滿含俠義風(fēng)范的人物歷史上的真英雄。
劉邦赴“鴻門宴”,當然是可能有去無回的赴險之途、下油鍋之旅,但很多事情是,你明明不愿意,但不去不行,非去不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前207年,劉邦西征秦朝,攻破峣關(guān),到達灞上,曾經(jīng)輝煌的大秦帝國,如推倒的多米諾骨牌,京城咸陽成了最后一張,一觸即潰。當年十月,秦王子嬰以繩系頸,乘素車白馬,跪接秦朝最基層的一個小吏——沛縣泗水亭長劉邦進京。至此,秦朝宣告滅亡。
俗話說:“匪來如梳,兵來如篦,官來如剃”,進入咸陽,劉邦的軍隊亦匪亦兵,當如梳如篦,他們進府庫、入深宮,邊搶帶偷,劉邦也色心頓起,一入溫柔之鄉(xiāng)而不知東方之既白。但張良、樊噲清醒,他們苦口婆心地勸說,劉邦被棒喝,隨即封府庫、閉深宮、約法三章,然后還軍灞上。
還軍灞上,劉邦還是于心不甘,因為他有一個夢想,就是據(jù)關(guān)中之地稱王天下,何況楚懷王熊心有言在先,誰先入關(guān)中誰即為關(guān)中王,如今還軍灞上,靜待項羽前來無功受祿,平白無故奪去勝利果實,自己無論如何想不通,而且,到那時,不但秦宮里的無數(shù)金銀財寶不能為自己所有,就連一個關(guān)中王都可能不是自己的,實在懊惱。
在這種進退維谷的情況下,有個人給劉邦出了個主意說,大王只要據(jù)守關(guān)隘,將項羽和諸侯們拒之關(guān)外,關(guān)中富地和關(guān)中王自然就是大王的。劉邦一聽大喜。加上此時傳來消息,項羽收服章邯后,已經(jīng)封章邯為雍王,雍地占關(guān)中半壁江山,項羽無異于封了章邯為“關(guān)中王”,關(guān)中沒他劉邦什么事了,這讓劉邦很氣憤。于是,他派軍據(jù)守函谷關(guān),拒項羽和諸侯軍于關(guān)外。
項羽卻不好打發(fā),懷王他都不放在眼里,何況一沛公?項羽聽說劉邦派軍拒諸侯軍入關(guān),立即安排英布率軍攻關(guān),一攻即破。項羽攻破函谷關(guān)后,率諸侯軍進駐戲地,在鴻門安營扎寨。項羽這時的憤怒是可想而知的,同為楚軍,如今不但同室操戈,而且恩將仇報,當然憤怒。
而這時,又有兩個人的話更是激怒了項羽,一個是劉邦的左司馬曹無傷派人前來見項羽說,劉邦打算關(guān)中稱王,任子嬰為宰相,秦朝府庫中的珍寶都占為己有。另一個是項羽亞父兼謀士范增說,劉邦當年貪財好色,如今入了關(guān),“財物無所取,婦女無所幸”,其志不小,要趕快消滅,莫錯失良機。
于是,項羽由憤怒變成暴怒,馬上安排說,明天準備酒食犒勞將士,整軍開拔,攻打劉邦。當時,劉邦駐軍灞上,兵力才十萬,而駐扎鴻門的項羽則手握諸侯軍四十萬之眾,以四十萬大軍攻十萬之軍,結(jié)果不言自明。在這種十萬火急的關(guān)頭,要么一條道走到黑,那是必死之途;要么回頭是岸,拜見項羽,當面解釋,這是一條有著一線生機的活路。因此,明知是“鴻門宴”,劉邦當然還得負荊請罪,硬著皮頭去赴宴。
鴻門宴指不懷好意的宴會。鴻門宴最早是項羽在鴻門設(shè)宴邀請劉邦,表面是劉邦赴項營請罪,實則項羽謀士已伏兵想將劉邦殺死,這次宴請笑里藏刀、暗藏殺機。
鴻門宴典故
公元前206年劉邦先入關(guān)滅秦進駐咸陽,并派兵守函谷關(guān),以拒項羽西進。項羽率大軍至,破函谷關(guān),進駐鴻門(今陜西臨潼東北),準備襲擊劉邦。劉邦因勢力懸殊,采納張良建議,結(jié)交項羽叔父項伯,請予調(diào)解,以作緩兵計,并親至鴻門會見項羽。在宴會上,項羽謀士范增令項莊舞劍,欲刺殺劉邦。項伯急拔劍起舞,以身掩護,后劉邦部將樊噲帶劍執(zhí)盾闖入衛(wèi)擴,劉邦得以脫險。這次宴會史稱鴻門宴。簡單來說:表面上是宴請你,請你吃飯,實際已伏兵想將你殺死。出自項羽在鴻門設(shè)宴邀請劉邦,其謀士已伏兵想將劉邦殺死含義是:笑里藏刀,表面很好的事情,實際暗藏殺機。
應(yīng)該是張良的智加樊噲的勇,最后借口不勝酒力尿遁而去,留下張良直面項羽,將一切都說成是為項羽好還引起了項羽跟范增之間的嫌隙,成功化解了鴻門危機。
以下摘自蔡東藩先生的《中國歷史通俗演繹》之《前漢演義》第二十回
卻說項羽有個叔父,叫做項伯,為楚左尹。他在秦朝時候,因怒殺人,自知不免死罪,逃往下邳,幸虧遇著張良,與他同病相憐,引同居處,方得避禍。嗣是記念舊恩,常欲圖報,時正在項羽營中,聞知范增計策,不免為張良擔(dān)憂。暗思沛公被攻,與我無涉,惟張良跟著沛公,一同受禍,豈不可惜!當下乘夜出營,單騎加鞭,直至沛公營前,求見張良。好在沛公營內(nèi),聞得項羽入關(guān),駐扎鴻門,也恐他夜來襲擊,所以格外戒嚴,不敢安睡。張良也憑燭坐著,聽說項伯來會,料有密事,急忙出迎。項伯入見張良,即與悄語道:“快走快走!明日便要遇禍了!”
良驚問原委,由項伯略述軍情。良沈吟道:“我不能急走!”
項伯道:“同死何益,不如隨我去罷!”
良又道:“我為韓王送沛公,沛公今有急難,我背地私逃,就是不義。君且少坐,待我報知沛公,再定行止?!?br>說著,抽身便去,項伯禁止不住,又未便擅歸,只好候著。
張良匆匆入沛公營,可巧沛公亦尚未寢,即向沛公說道:“明日項羽要來攻營了!”
沛公愕然道:“我與項羽并無仇隙,如何就來攻我?”
良答道:“何人勸公守函谷關(guān)?”
沛公道:“鯫生前來語我!鯫生即小生,或謂姓鯫。謂當派兵守關(guān),毋納諸侯,方可據(jù)秦稱王。我乃依議照行,莫非我誤聽了么?”
自知有誤,便是聰明。良便問道:“公自料部下士卒,能敵項羽否?”
沛公徐說道:“只怕未必?!?br>良接口道:“我軍只十萬人,羽軍卻有四十萬,如何敵得!今幸項伯到此,邀良同去,良怎敢負公?不得不報?!?br>沛公頓足道:“今且奈何?”
良又道:“看來只好情懇項伯,叫他轉(zhuǎn)告項羽,只說公未嘗相拒,不過守關(guān)防盜,請勿誤會。項伯乃是羽叔,當可止住羽軍?!?br>沛公道:“君與項伯何時相識?”
良答道:“項伯嘗殺人坐罪,由良救活,今遇著急難,故來告良?!?br>沛公道:“比君少長如何?”
良答言項伯年長。沛公道:“君快與我呼入項伯,我愿以兄禮相事。如能代為轉(zhuǎn)圜,決不負德!”
良乃出招項伯,邀他同見沛公。項伯道:“這卻未便。我來報君,乃是私情,怎得徑見沛公?”
良急說道:“君救沛公,不啻救良,況天下未定,劉項二家,如何自相殘殺?他日兩敗俱傷,與君亦屬不利,故特邀君入商,共議和平?!?br>娓娓動人。項伯尚要推辭,再經(jīng)良苦勸數(shù)語,方偕良入見沛公。沛公整衣出迎,延他上坐,一面令軍役擺出酒肴,款待項伯,自與良殷勤把盞,陪坐一旁。酒至數(shù)巡,沛公開言道:“我入關(guān)后,秋毫不敢私取,封府庫,錄吏民,專待項將軍到來。只因盜賊未靖,擅自出入,所以遣吏守關(guān),不敢少忽,何嘗是拒絕將軍?愿足下代為傳述,但言我日夜望駕,始終懷德,決無二心。”
項伯道:“君既見委,如可進言,自當代達?!?br>張良見項伯語尚支吾,又想出一法,問項伯有子幾人,有女幾人?想入非非。項伯一一具答,良乘間說道:“沛公亦有子女數(shù)人,好與伯結(jié)為姻好。”
沛公畢竟心靈,連忙承認下去。項伯尚是遲疑,托詞不敢攀援,良笑說道:“劉項二家,情同兄弟,前曾約與伐秦,今得入咸陽,大事已定,結(jié)為婚姻,正是相當,何必多辭!”
好一個撮合山。沛公聞言遽起,奉觴稱壽,遞與項伯,項伯不好不飲,飲盡一觴,也酌酒相酬。
良待沛公飲訖,即從旁笑談道:“杯酒為盟,一言已定,他日二姓諧歡,良亦得叨陪喜席。”
項伯沛公,亦皆歡洽異常,彼此又飲了數(shù)杯。項伯起身道:“夜已深了,應(yīng)即告辭?!?br>沛公復(fù)申說前言,項伯道:“我回去即當轉(zhuǎn)告,惟明日早起,公不可不來相見!”
沛公許諾,親送項伯出營。
項伯上馬亟馳,返入本營,差不多有三四更天氣了。營中多已就寢,及趨入中軍,見項羽還是未睡,因即進見。羽問道:“叔父何來?”
項伯道:“我有一故友張良,前曾救我生命,現(xiàn)投劉季麾下,我恐明日往攻,破滅劉季,良亦難保,因此往與一言,邀他來降。”
項羽素來性急,即張目問道:“張良已來了么?”
項伯道:“良非不欲來降,只因沛公入關(guān),未嘗有負將軍,今將軍反欲加攻,良謂將軍未合情理,所以不敢輕投,竊恐將軍此舉,未免有失人心了。”
羽憤然道:“劉季乘關(guān)拒我,怎得說是不負?”
項伯道:“沛公若不先破關(guān)中,將軍亦未能驟入,今人有大功,反欲加擊,豈非不義!況沛公守關(guān),全為防備盜賊起見,他卻財物不敢取,婦女不敢幸,府庫宮室,一律封鎖,專待將軍入關(guān),商同處置,就是降王子嬰,也未嘗擅自發(fā)落。如此厚意,還要遭擊,豈不令人失望么?”
力為沛公解說,全是張良之力。羽遲疑半晌,方答說道:“據(jù)叔父意見,莫非不擊為是?”
項伯道:“明日沛公當來謝罪,不如好為看待,借結(jié)人心。”
羽點頭稱是。項伯方才退出,略睡片刻,便即天曉。
營中將士,都已起來,吃過早餐,專候項羽命令,往擊沛公。不料羽令未下,沛公卻帶了張良樊噲等人,乘車前來。到了營前,即下車立住,先遣軍弁通名求謁。守營兵士,入內(nèi)通報,項羽即傳請相見,沛公等走入營門,見兩旁甲士環(huán)列,戈戟森嚴,繞成一團殺氣,不由的忐忑不安。獨張良神色自若,引著沛公,徐步進去。既至中軍營帳,始讓沛公前行,留樊噲守候帳外,自隨沛公趨入。項羽高坐帳中,左立項伯,右立范增,待沛公已到座前,才把身子微動,總算是迓客的禮儀。沛公身入虎口,不能不格外謙恭,便向羽下拜道:“邦未知將軍入關(guān),致失迎謁,今特踵門謝罪。”
羽冷笑道:“沛公亦自知罪么?”
沛公道:“邦與將軍,同約攻秦,將軍戰(zhàn)河北,邦戰(zhàn)河南,雖是兩路分兵,邦卻遙仗將軍虎威,得先入關(guān)破秦。為念秦法暴酷,民不聊生,不得不立除苛禁,但與民約法三章,此外毫無更改,靜待將軍主持,將軍不先示邦,說明入關(guān)期間,邦如何得知?只好派兵守關(guān),嚴備盜賊。今日幸見將軍,使邦得明心跡,尚復(fù)何恨?惟聞有小人進讒,使將軍與邦有隙,這真是出人意外,還求將軍明察!”
這一席話,想是張良教他。
項羽本是個粗豪人物,胸?zé)o城府,喜怒靡常,一聞沛公語語有理,與項伯所說略同,反覺自己薄情,錯恨沛公。因即起身下座,握沛公手,和顏直告道:“這是沛公左司馬曹無傷,使人來說,否則籍何至如此!”
沛公復(fù)婉言申辯,說得項羽躁釋矜乎,歡暱如舊,便請沛公坐下客位。張良亦謁過項羽,侍立沛公身旁。羽在主位坐定,命具酒肴相待,才閱片時,已將筵宴陳列,由羽邀沛公入席。沛公北向,羽與項伯東向,范增南向,各就位次坐定,張良西向侍坐,帳外奏起軍樂,大吹大打,侑觴勸酒。沛公素來善飲,至此卻提心吊膽,不敢多喝。羽卻真情相勸,屢與沛公賭酒,你一杯,我一觥,正在高興得很。偏范增欲害沛公,屢舉身上所佩玉玦,目示項羽。一連三次,羽全然不睬,盡管喝酒。增不禁著急,托詞趨出,召過項羽從弟項莊,私下與語道:“我主外似剛強,內(nèi)實柔懦,沛公自來送死,偏不忍殺他,我已三舉玉玦,不見我主理會,此機一失,后患無窮。汝可入內(nèi)敬酒,借著舞劍為名,刺殺沛公,我輩才得安枕了!”
何苦逞刁。
項莊聽罷,遂撩衣大步,闖至筵前。先與沛公斟酒,然后進說道:“軍中樂不足觀,莊愿舞劍一回,聊助雅興?!?br>羽也不加阻,一任項莊自舞。莊執(zhí)劍在手,運動掌腕,往來盤旋。良見莊所執(zhí)劍鋒,近向沛公,慌忙顧視項伯。項伯已知良意,也起座出席道:“劍須對舞方佳?!?br>說著,即拔劍出鞘,與莊并舞,一個是要害死沛公,一個是要保護沛公,沛公身旁,全仗項伯一人擋住,不使項莊得近,因此沛公不致受傷。但沛公已驚慌得很,面色或紅或白,一刻數(shù)變。張良瞧著,亦替沛公著急,即托故趨出帳外。見樊噲正在探望,便與語道:“項莊在席間舞劍,看他意思,欲害沛公?!?br>噲躍起道:“依此說來,事已萬急了!待我入救罷!”
張良點首。噲左手持盾,右手執(zhí)劍,闖將進去。帳前衛(wèi)士,看了樊噲形狀,還道他要去動武,當然出來攔住。噲本來力大,再加此時拚出性命,不管甚么利害,但向前亂撞亂推,格倒衛(wèi)士數(shù)人,得了一條走路,竟至席前,怒發(fā)上沖,嗔目欲裂。項莊項伯,見有壯士突至,都停住了劍,呆呆望著。項羽倒也一驚,便問噲道:“汝是何人?”
噲正要答言,張良已搶步趨入,代噲答道:“這是沛公參乘樊噲?!?br>項羽隨口贊道:“好一個壯士!可賜他巵酒彘肩?!?br>左右聞命,便取過好酒一斗,生豬蹄一只,遞與樊噲。噲橫盾接酒,一口喝干,復(fù)用刀切肉,隨切隨食,頃刻亦盡。屠狗英雄,自然能食生肉。乃向羽拱手稱謝。
項羽復(fù)問道:“可能再飲否?”
噲朗聲答道:“臣死且不避,巵酒何足辭!”
羽又問道:“汝欲為誰致死?”
噲正色道:“秦為無道,諸侯皆叛,懷王與諸將立約,先入秦關(guān),便可稱王。今沛公首入咸陽,未稱王號,獨在霸上駐扎,風(fēng)餐露宿,留待將軍,將軍不察,乃聽信小人,欲殺功首,這與暴秦何異?臣竊為將軍不取呢!惟臣未奉傳宣,遽敢突入,雖為沛公訴枉而來,究竟是冒瀆尊嚴,有干禁令,臣所以謂死且不避,還請將軍鑒原!”
羽無言可答,只好默然。
張良又目視沛公,沛公徐起,偽說如廁,且叱樊噲出外,不必在此絮聒。噲因即隨同出帳。既至帳外,張良也即出來,勸沛公速回霸上,勿再停留。沛公道:“我未曾辭別,怎得遽去?”
張良道:“項羽已有醉意,不及顧慮,公此時不走,尚待何時?良愿代公告辭。惟公隨身帶有禮物,請取出數(shù)件,留作贈品便了?!?br>沛公乃取出白璧一雙,玉斗一雙,交與張良,自己另乘一馬,帶了樊噲,及隨員三人,改從間道行走,馳回霸上。獨張良一人留著,遲遲步入,再見項羽。真好大膽。羽據(jù)席坐著,但覺得醉眼朦朧,似寐非寐,好一歇方才旁顧道:“沛公到何處去了?如何許久不回!”
他已去遠,不勞費心。良故意不答。項羽因使都尉陳平,出尋沛公。既而陳平入報,謂沛公車從尚在,只沛公不見下落。羽乃問張良道:“沛公如何他去?”
良答道:“沛公不勝酒力,未能面辭,謹使良奉上白璧一雙,恭獻將軍,還有玉斗一雙,敬獻范將軍!”
說著,即將白璧玉斗取出,分頭獻上。項羽瞧著一雙白璧,確是光瑩奪目,毫無瘢點,不由的心愛起來,便即取置席上,且顧問張良道:“沛公現(xiàn)在何處?”
良直說道:“沛公自恐失儀,致被將軍督責(zé),現(xiàn)已脫身早去,此時已可還營了?!?br>羽愕問道:“為何不告而去?”
良又道:“將軍與沛公情同兄弟,諒不致加害沛公;惟將軍部下,或與沛公有隙,想將沛公殺害,嫁禍將軍。將軍今日,初入咸陽,正應(yīng)推誠待人,下慰物望,為何要疑忌沛公,陰謀設(shè)計?沛公若死,天下必譏議將軍,將軍坐受惡名,諸侯樂得獨立。譬如卞莊刺虎,一計兩傷,沛公不便明言,只好脫身避禍,靜待將軍自悟。將軍英武天縱,一經(jīng)返省,自然了解,豈尚至責(zé)備沛公么?”
好似為項羽畫策,妙甚。
項羽躁急多疑,聽了張良說話,反致疑及范增,向他注視。增因計不得行,已是說不出的懊惱,再見項羽顧視,料他起了疑心,禁不住怒上加怒,氣上加氣,當即取過玉斗,擲置地上,拔劍砍破,且目視項莊,恨恨說道:“唉!豎子不足與謀!將來奪項王天下,必是沛公,我等將盡為所虜哩!”
項羽見增動怒,不欲與較,起身拂袖,向內(nèi)竟入。范增等也即趨出,只項伯張良,相顧微笑,徐徐引退。到了營外,良謝過項伯,召集隨從人員,一徑回去。是時沛公早回霸上,喚過左司馬曹無傷,責(zé)他賣主求榮,罪在不赦。無傷不能抵賴,垂首無言,當被沛公喝令推出,梟首正法。待張良等還營報聞,沛公喜懼交并,且再駐扎霸上,徐作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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