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蔡德章是什么人,接下來小編為您講解
《水滸傳》中出現(xiàn)的各州最高行政長官,有幾個相同的特點。首先,無一例外都是昏庸無能、貪贓枉法之輩;其次,大部分人都有著深厚的背景,靠山實力強大;第三,這些人都對綠林好漢存有極大的敵意。因此,只要綠林好漢在自己的轄境內(nèi)出現(xiàn),他們采取的方式也非常一致,置之死地而后快,絕不留情。本文要介紹的這位知府就是其中之一,他名叫蔡德章,有個別名叫做蔡九,時任江州知府。
蔡德章,是當(dāng)朝太師蔡京的兒子,因為排行第九,被稱為蔡九。江州地區(qū)人口眾多、經(jīng)濟發(fā)達。蔡京盯上了這塊肥肉,便將自己的兒子派到了此地任職。書中稱:“(蔡九)為官貪濫,作事驕奢?!笨梢娛且幻澒?。
蔡德章也有一個優(yōu)點,治下的江州地區(qū)治安環(huán)境遠勝于周邊州府。如華州有少華山、青州有二龍山、桃花山和白虎山,強人出沒。但在江州卻并未出現(xiàn)占山為王的強盜,只有像李立這樣的草寇。為何江州的局勢如此太平呢?這與當(dāng)?shù)氐能娛聦嵙τ兄艽蟮穆?lián)系。神行太保戴宗曾經(jīng)說過,江州有六、七千兵馬,這在各州府當(dāng)中首屈一指。因此,盡管當(dāng)?shù)氐木G林好漢不少,但只能偷偷做些違法的勾當(dāng),都不敢當(dāng)面與官府作對。
不過,蔡德章在江州的舒坦日子卻被一位來自濟州的犯人所中斷,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及時雨宋江。宋江被刺配充軍到江州后,受到江州兩院押牢節(jié)級戴宗的熱情款待,身為罪犯卻獲得逍遙自在。宋江一時興起,忘了自己的身份和所處環(huán)境,在酒醉之時寫下了一首反詩,結(jié)果被通判黃文炳發(fā)現(xiàn)。原本得不到蔡九重用的黃文炳認(rèn)為,這是自己升官發(fā)財?shù)拇蠛脮r機,便將此事匯報給蔡德章,說是為蔡德章增加政績,實則是為了自己的仕途。
在審訊宋江的過程中,黃文炳識破了宋江的裝瘋伎倆,又提醒蔡德章將此事通報給蔡京邀功。蔡德章大喜,隨即命戴宗趕往京城送信。不過,令蔡德章沒有想到的是,戴宗一心想營救宋江,沒有趕往東京,而是來到了梁山求援。
經(jīng)過一番謀劃,吳用讓圣手書生蕭讓和玉臂匠金大堅冒充蔡京的筆跡和印章,偽造了一封蔡京的書信,并由戴宗帶回了江州。蔡德章不明真相,準(zhǔn)備按照書信的要求,將宋江押往京城。但此事又被黃文炳識破。半信半疑的蔡德章依照黃文炳之言,抓住了戴宗。經(jīng)過一番拷問之后,戴宗最終交代此信是由梁山偽造。蔡德章大怒,下令將宋江與戴宗一起斬首示眾。
不過,令蔡德章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得知宋江和戴宗遇險,梁山好漢竟然不遠千里,從濟州的梁山趕到了江州,并公然劫了法場,將宋江和戴宗救走。眼看政績即將變成丑聞,蔡德章大怒,命江州守軍出動,抓捕梁山眾人。隨后,雙方在江州城外的白龍廟爆發(fā)一場激戰(zhàn),結(jié)果官軍不但沒有抓獲強人,反而被梁山眾人所擊敗,只得退回了江州城。
此后,梁山眾人火燒無為軍,吃過苦頭的蔡德章并沒有調(diào)兵遣將前往無為軍救援,這也導(dǎo)致了無為軍的失守及黃文炳的喪命。不過,雖然有法場被劫的丑聞,但以蔡德章父親蔡京的身份,朝廷也不會追究責(zé)任,蔡德章也得以繼續(xù)在江州擔(dān)任知府。
梁山眾人為何不向后來攻克華州和青州那樣進攻江州呢?這其中有兩個原因。首先,來到江州的梁山兵馬很少,而江州城的兵馬卻有六、七千人,實力相差懸殊;其次,病大蟲薛永的一番令一些原本想殺入江州城為宋江復(fù)仇的好漢們都啞口無言。薛永是這么說的:“原來哥哥被害一事,倒不干蔡九知府事,都是黃文炳那廝三回五次,點撥知府教害二位?!?/p>
這番話看似有理,實則漏洞百出。盡管在一旁出謀劃策的是黃文炳,但做出最后決定的卻是身為知府的蔡德章。既然如此,什么叫做“倒不干蔡九知府事”?這分明是詭辯而已。說穿了還是那句話,梁山與江州的兵力差距懸殊,難以攻克江州。因此,梁山眾人不得不放棄復(fù)仇的計劃。
《水滸傳》寫的是好漢的故事,好漢嘛,大多是不屑于走尋常路的。犯了事臉上刺個字烙個印,到牢城營里走一遭,不必等二十年后,只要活著出來就還是一條好漢!108將中有幾位好漢就曾坐過大牢。那明朝人筆下大宋的牢獄生活是怎樣的呢?很可怕卻又不那么可怕,各有各的精彩。
小說中第1個進坐大牢的是豹子頭林沖。罪名是“不合腰懸利刃,誤入節(jié)堂”,且不管林沖冤不冤,官方判決結(jié)果就是他帶刀去了不該他去的地方,“二十脊杖,刺配滄州牢城?!?br>
從東京到滄州牢城這一路不容易走啊,畢竟林沖得罪的是位高權(quán)重的高太尉,太尉想讓他早點見閻王爺,所以他就被“伺候”的“腳上滿面都是潦漿泡”,不是魯智深暗中保護,野豬林里林沖的性命就算交代了。
到了滄州橫??げ襁M地盤,與洪教頭比武掙了二十五兩銀子,臨別柴進又額外贈送二十五兩銀子,加上他自己帶的不知多少(忽然發(fā)現(xiàn)林沖丈人張教頭并沒有給林沖帶上銀錢,妻子也只是帶著丫鬟送來一包衣服),加上之前魯智深給的“一二十兩銀子”,明面上的數(shù)字,林沖是帶了六七十兩銀子和柴大官人的兩封人情書信到達滄州牢城營的。
十五兩銀子砸下去,兩封書信拿出來,“太祖武德皇帝傳下來的一百殺威棒”免了,還分得一個看天王堂的工作,“這是營中第1樣省氣力的勾當(dāng),早晚只燒香掃地遍了。”小說寫得明白:“林沖自此在天王堂內(nèi)安排宿食處,每日只是燒香掃地,不覺光陰早過了四五十日,那管營、差撥得了賄賂,日久情疏,由他自在,亦不來拘管他。柴大官人又使人來送冬衣并人事與他。那滿營內(nèi)囚徒,亦得林沖救濟。”
瞧,日子清閑,人際關(guān)系和諧,這樣坐牢的日子并不可怕呀。
如果不是高太尉非要逼死林沖,或許林沖會等到時來運轉(zhuǎn)的機會,畢竟林沖根正苗紅,從未想過背叛朝廷。但該來的總會來的,陸虞侯和富安這就來了,帶來的還有高太尉給管營、差撥的更多的金銀及“做大官”的許諾,當(dāng)然前提是要林沖的性命去醫(yī)治高衙內(nèi)垂涎林娘子的心病,哪怕用大軍草料場給林沖陪葬也無所謂。
“下得密”、“下得緊”、“下的猛”的大雪越發(fā)映的草料場大火的紅光焰焰,也徹底斷絕了林教頭的良民仕途之念,身背三條人命案還燒了大軍草料場,生路已斷,還有什么不能做的呢?累了倦了,要臉做什么?吃個霸王餐吧,幸好吃到了柴進的東莊,再由柴進引薦踏上梁山之旅。
林教頭武藝高強,美名在線,受人陷害,亦有魯達、柴進這樣的貴人相助,如果是普通犯事之人,無錢無人脈,結(jié)果會怎樣?請參見小說中細(xì)致的描述。
小說第2個到監(jiān)獄服刑的是青面獸楊志。
楊志其人,情商偶爾掉線,當(dāng)制使時去太湖邊搬運花石綱,人家九個制使都完成了任務(wù),就他遭風(fēng)打翻了船,失陷了花石綱。只好四處避難,好不容易遇到朝廷大赦,免了罪過。其仕途之念未絕,又搞來錢物要到東京行賄買官,路過梁山泊跟林沖斗了一場,王倫留都留不住他,等到了東京,禮物也送了,錢財也花光了,高太尉也終于見到了,結(jié)果也出來了,簡單兩個字:不行!
窮的只好賣祖?zhèn)鞯膶毜丁?br>
賣刀他又不會挑地方,起碼也要尋找到像林沖之類識貨的人面前叫賣啊,他卻拿著價值“三千貫”的“奢侈品”跑到小販們大聲吆喝的地攤處“插個草標(biāo)兒”文賣。京師有名的破落戶“沒毛大蟲”牛二還價“三百文”,最后一文不給還耍橫硬搶,楊志是骨子里的好漢,怎么可能對地痞無賴一忍再忍?正好拿牛二表演了寶刀的第三件好處:殺人刀上沒血。這一殺,是“除了街上害人之物”,是“與民除害”,讓楊志無意中成了英雄!上至府尹、押牢禁子、節(jié)級、防送公人,下到街上的大戶、普通百姓,紛紛出錢出力,把個殺人命案判了“二十脊杖,喚個文墨匠人,刺了兩行金印,迭配北京大名府留守司充軍。”楊志就依靠大家的捐款來到了北京大名府留守司。
巧了,留守司一把手梁中書在東京時認(rèn)得楊志,對他還頗為欣賞:“當(dāng)廳就開了枷,留在廳前聽用?!薄傲褐袝娝谥?jǐn),有心要抬舉他,欲要遷他做個軍中副牌,月支一份請受。”看來充軍發(fā)配也并非都是壞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為了讓楊志能名正言順的走馬上任,梁中書專門為他在東郭門安排了一場“專業(yè)考試”,跟副牌軍周謹(jǐn)比試槍比試箭,結(jié)果楊志都高分勝出。又與正牌軍急先鋒索超大比武,把觀眾都看癡了。專業(yè)評委李成、聞達表示:“據(jù)這兩個武藝一般,皆可重用。”于是梁中書給他倆都賞錢賞物,都升做管軍提轄使,立刻走馬上任?。◤倪@一點看,梁中書還是知人善任的)
楊志因殺人被充軍發(fā)配,機遇加實力讓他逆襲人生,如果沒有生辰綱事件,或許他還能繼續(xù)眼前讓他滿意的“服刑”生活。但押送生辰綱,再次暴露出楊志與下屬相處時的低情商,他對下屬是非打即罵,不知籠絡(luò)人心。“似此行了十四五日,那十四個人,沒一個不怨悵楊志?!币粋€人能力再強,考慮事情再周密,但孤家寡人,如何成事?可以想見,失陷花石綱也不僅僅是天氣原因。
弄丟了生辰綱的楊志再次開始逃亡,這一回也沒有寶刀賣了,又累又乏只好也去吃霸王餐,幸運的是吃到了曹正的酒店,這才有機會與魯智深一起上了二龍山,與活著相比父母的身家清白再也顧不得了。
話說混小子武松年輕時打架斗毆,當(dāng)時把人打暈了自己還以為把人給打死了,撒丫子就跑啊,跑到柴進家蹭了一年多的飯,鬧的連柴進家的貓兒狗兒都嫌他。后來聽說被打的人沒事了,才想起家里還有個一年到頭忙著幫他擦屁股的哥哥,于是決定回家找哥哥。臨走之前遇到后來的梁山一號宋江因為殺了人也逃到柴大官人家避難,宋江多擅長做思想工作??!幾天相處,武二就對宋江這個江湖哥哥感激涕零,柴進管了他一年多的飯都沒得到武松多大的感激之情,宋江送錢送關(guān)懷,混小子武松的思想迅速轉(zhuǎn)變、成長,后來再打架再殺人就不是單純逃跑了。
眾所周知,武松為哥哥武大郎報仇雪恨之后,沒跑,而是心甘情愿去坐牢:“脊杖四十,刺配二千里外?!薄敖飧懊现萁桓??!蓖窘?jīng)十字坡,孫二娘想把武松當(dāng)作黃牛肉賣反而被武松戲耍,張青邀他到二龍山做大王他也不去,畢竟是眾人愛戴的打虎英雄,領(lǐng)導(dǎo)器重的武都頭,又受過宋江哥哥的諄諄教誨,內(nèi)心是渴望牢獄歸來,再謀發(fā)展的。
就這樣武松大義凜然的來到了孟州牢城營——安平寨。大宋時期安平寨的監(jiān)獄管理層和滄州監(jiān)獄管理層人員配置差不多,也有差撥,也有管營,同樣也要收費。錢不到位會有特殊服務(wù),至于何等特殊服務(wù),囚徒們熱情的給武松作了“科普”,簡而言之,死的不僅難看,更難受!
拽炸天的武松耐心的等著自己難看且難受的死法,可等來等去,別的囚徒天天累死累活的干活還缺吃少喝,他卻準(zhǔn)時有好酒好食,神仙一般的日子!這牢坐的,讓人心里不踏實。武松是吃軟不吃硬的人,吃人嘴軟的武松被施恩這股黑勢力收買,卷入了一場黑吃黑的爭斗中。兩撥黑勢力開戰(zhàn),武松被蔣門神一方代表張都監(jiān)假意收買,然后陷害下獄,“二十脊杖,刺配恩州牢城?!碑?dāng)初幫施恩奪來的快活林又被人家奪回去了。
黑勢力常常是要趕盡殺絕的,對于武松這樣易于被收買的打手來說,留著他性命就是留著顆不定時炸彈。所以飛云浦就成了武松的人生轉(zhuǎn)折點,良民再也做不成了,殺戒已大開,武松的眼里已經(jīng)沒有無辜者。那個設(shè)私刑尚且講人證物證的打虎英雄已經(jīng)成為傳說,從此江湖上只剩一個行者武松。
讀萬卷書還要行萬里路,沒有閻婆惜事件,宋江或許也就甘心在鄆城做一輩子的押司了。亡命天涯,讓他有機會惡補一番江湖知識,也有機會結(jié)識更多的江湖好漢,團結(jié)了一大幫弟兄,為后來他成為梁山老大,帶領(lǐng)梁山發(fā)展壯大,攻打大遼、平定方臘奠定了基礎(chǔ)。
逃亡之旅注定是不太平的,“宋江蹭飯,半年為限。”在主人特別嫌棄之前他就會想方設(shè)法換地方。逃命之初能想到的三個地方,柴進家呆了半年,白虎山孔太公家又呆了半年,準(zhǔn)備移駕清風(fēng)寨投奔小李廣花榮。途經(jīng)清風(fēng)山差點被大王們剜了心做湯喝。瞎做好事攪動了一圈混戰(zhàn),拉攏了燕順、鄭天壽、王矮虎等幾個大王,還策反了花榮、黃信、秦明等幾位軍官,借刀殺人殺死了秦明全家,不管人家花妹妹愿不愿意就以“義兄”之名亂點了鴛鴦譜。事情鬧大了出主意讓大家投奔梁山泊,經(jīng)過對影山時莫名其妙收服了呂方、郭盛。再經(jīng)過一村店時遇到給他送信的石勇,信里說是他父親死了讓他回去奔喪,然后他捶胸自罵“不孝逆子,做下非為,老父身亡,不能盡人子之道,畜生何異!”撇下一幫跟著他投奔梁山的人,獨自星夜跑回家奔喪了?。ㄒ徽汕嗉冶粶玳T,宋江不安排她為父親家人收尸盡孝,轉(zhuǎn)頭就讓她做了新娘?)
宋江這一回家,發(fā)現(xiàn)父親并沒死,只是騙他早點回家,不可去做了強盜,雖然他已經(jīng)把一大幫人忽悠成了強盜。新都頭趙能趙得,工作能力強,執(zhí)行效率高,當(dāng)晚就拘捕了在逃犯宋江?!凹拐榷膛浣堇纬?。”宋太公殷殷囑咐:“江州是個好地面,魚米之鄉(xiāng),特地使錢買將那里去?!北仨毢煤酶脑欤辉S做強盜!
宋江又上路了。首先遇到梁山泊四面八方撒下大網(wǎng)禮請他上山,宋江堅持聽父親的話,寧死不屈,一定要到監(jiān)獄積極改造,重新做人。歷經(jīng)和揭陽嶺“三霸”打交道,被追打、被麻翻,被要求選擇吃餛飩或者板刀面,幾乎九死一生,再結(jié)識九位好漢,終于到達江州牢城。
宋大哥是有錢人,眼皮活套嘴巴討喜更關(guān)鍵出手又向來闊綽,到牢里銀錢砸下去,“因此無一個不喜歡宋江?!辈粌H一百殺威棒免打,還混了個閑差:“著他本營抄事房做個抄事。”“住了半月之間,滿營里沒一個不歡喜他?!奔偃缇瓦@么住下去,估計很快江州牢城營就要聽命于宋江了。直到戴宗罵來:“你這賊配軍是我手里行貨,輕咳嗽便是罪過!”“你說不該死,我要結(jié)果你也不難,只似打殺一個蒼蠅?!彼谓凰湾X給戴宗,也不怕戴宗發(fā)怒打罵,那是因為除了送錢,宋江也是會送信的。吳用的信拿出來比銀錢更好使,“那人拆開封皮,從頭讀了,藏在袖內(nèi),起身望著宋江便拜?!备吒咴谏弦鋼P威的監(jiān)獄管理者拜起了手下囚徒!緊接著看牢的小牢子李逵也來投拜,因要買魚吃又結(jié)識了張橫的弟弟張順,宋江的嫡系心腹又添三人!
江州牢城營的宋江,坐牢的日子那叫一個舒坦:喝酒、聊天、吃鮮魚,閑逛、賞景、寫詩詞?!斑@般整齊肴饌,濟楚器皿,端的是好個江州。我雖是犯罪遠流到此,卻也看了些真山真水。我那里雖有幾座名山古跡,卻無此等景致?!泵谰白屓顺磷?,宋江沒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而是“潸然淚下,臨風(fēng)觸目,感恨傷懷?!奔又啵瑏砹藗€“潯陽樓題詩”。
此詩經(jīng)在閑通判黃文炳鑒定為反詩,提交蔡九知府審核定性抓人!宋江裝瘋扮傻也沒逃脫黃文炳和蔡德章的眼睛,正好蔡太師六月十五又要過生日,女婿梁中書往年都送十萬貫的大禮,自家兒子嘛,意思到就行。蔡九知府就派戴宗一人既送生日禮又送機密信。由此引發(fā)了戴宗傳假信,梁山泊晁蓋親自帶隊下山劫法場,揭陽嶺三霸們齊心協(xié)力救宋江,李逵第一次大規(guī)模揮大斧:“這黑大漢直殺到江邊來,身上血濺滿身,兀自在江邊殺人,百姓撞著的,都被他翻筋斗都砍下江里去?!蹦酥粱馃藷o為軍,滅了黃文炳家大小滿門,將黃文炳活割了做燒烤(太血腥)。
江州牢城回不去了,宋江也終于帶著更多的人死心塌地上梁山了!
大膽想象一下,108好漢中的105位男人哪一位最具親和力?
難道不是朱仝嗎?
小說介紹朱仝:身長八尺四五,有一部虎須髯,長一尺五寸,面如重棗,目若朗星,似關(guān)云長模樣,滿縣人都稱他做美髯公。比大刀關(guān)勝更像乃祖關(guān)羽。他仗義疏財,結(jié)識江湖上好漢,學(xué)得一身好武藝。時為鄆城縣馬兵都頭,家境富裕,后來還升職加薪做了當(dāng)牢節(jié)級,妥妥的一名高富帥。高富帥朱仝因同情雷橫有老母要贍養(yǎng),私放雷橫而給自己惹來牢獄之災(zāi)!“二十脊杖,刺配滄州牢城?!背闪吮宇^林沖獄友。
事實證明,男人靠臉也可以有機遇的。滄州知府看了朱仝外貌先有八分喜歡,知府的四歲兒子看了朱仝居然有十分喜歡!外加朱仝亦是錢多多,人情處處送達。所以朱仝的大牢是這樣坐的:“自此為始,每日來和小衙內(nèi)上街閑耍?!闭者@樣發(fā)展下去,朱仝的坐牢日子也并不壞,或許還能有更好的發(fā)展也未可知??芍氖橇荷嚼嫌褌儗λ跏窍肽睿瑸榱吮破人狭荷?,不惜指使李逵對四歲幼兒痛下殺手,把朱仝坐牢的后路給絕了!
108將中下獄的還有好幾位,但真正判決后到目的地服刑的不多,以上幾位,林沖靠使錢和送信,楊志憑自身武力,武松靠?!白А保谓钍熘O金錢交易,而朱仝則憑借財貌雙全,他們真正的服刑生涯都還不錯,他們都愿意就那么踏踏實實的認(rèn)真改造,期待再為良民。但生活平靜的表面下卻常有暗流洶涌,稍不注意就會再次被拖入無底的深淵,好漢們也無法把握自己的命運。所以啊,思想上可以活在未來,但現(xiàn)實中還是做好當(dāng)下吧!
? ? ? ? ? ? ? ? ? ? ? ? 2021年8月25日
北京大名府留守司梁世杰-大名(直轄市)市委書記兼大名軍區(qū)上將政委大名府為北宋的4京之一,地位特殊,又是北疆重鎮(zhèn),對金、遼的前線。所以本身行政級別就高于一般的州府。
2、東京開封府藤府尹——首都市長 (正省級)
東京開封府是北宋首都,開封府尹是從三品的高官。相當(dāng)于今天直轄市北京的市長。宋代開封府尹位置極為重要,一般儲君繼位前都要擔(dān)任這個位子歷練一下。
3、大名府尹王太守——省級市(直轄市)市長 (正省級)
北宋四京地位相當(dāng),三京府尹等同于首都開封府尹,也是從三品的高官。如果將州按其職能對應(yīng)為現(xiàn)在地市一級的話,大名府就應(yīng)該相當(dāng)于現(xiàn)在的省級直轄市(如上海,天津等),所以王太守的級別高于一般知府、知州。宋史上也有:“政和三年,資政殿大學(xué)士鄧洵武言:河南、應(yīng)天、大名府號陪京,乞依開封制,正尹、少之名。從之”,可見大名府的地位等同于東京開封府。宋代,大名府尹可以兼北京留守司公事,但水滸上,大名府尹王太守沒有這個兼職,梁中書的留守司應(yīng)該是中央特派的、地位要高于大名府尹。
4、知府,東平府知府陳文昭等——副省級市市長還有青州知府慕容彥達、高唐州知府高廉、江州知府蔡德章、濟州府知府張叔夜等(查宋史地理志,青州、江洲、濟州是州而不是府,高唐州宋代實際上叫做博州,也是個州不是府)。宋代在重要的地區(qū)設(shè)府,府的地位高于一般的州,所以以州為地市一級,府應(yīng)該算副省級行政級別。府的最高長官知府應(yīng)相當(dāng)于副省級市的市長。知府低于北、西、南三京和東京開封府尹,但高于知州,一般由相當(dāng)于正五品官以上的京官擔(dān)任。超過二品的京官被下放到地方就不叫知府了,而叫做“判某某府”。
5、知州,泰安州知州——地級市市長按照州的職能,應(yīng)該等同于現(xiàn)在的地市一級的行政級別。但施大爺恐怕也未必弄得清知府與知州的區(qū)別。水滸上出現(xiàn)的州一級的地方官幾乎均為知府,只有74回燕青去泰安州參加相撲比賽的時候,出現(xiàn)過一個無名的泰安州知州。宋史上有州刺史一職,為從五品,知州應(yīng)相當(dāng)于刺史,一般由從五品京官擔(dān)任。
6、通判黃文炳——副市長通判為知府、知州的副手,所以對應(yīng)為副市長。舉報宋江的反詩給蔡九知府的黃文炳就是卸任的通判。通判一般由從六品京官中委派。
無論知府、知州還是通判,理論上都算是臨時性的差遣,不是常設(shè)官職。擔(dān)任知府、知州和通判的官員的具體行政級別,是由他們的寄祿官或散官階反映出來。上面所說的正五品知府、從五品知州、從六品通判只是個大致情形。作為臨時性差遣的知府、知州、通判等,并沒有確定的品秩。比方說,知州可以是低為七品,也可以高為三品。舉個例子,神宗元豐八年(1085年),蘇東坡貶官后起復(fù)以正七品的朝奉郎知登州,而在哲宗元佑四年(1089),蘇東坡則以正三品的龍圖閣學(xué)士知杭州。
7、知縣, 鄆城縣知縣時文彬——縣長宋代的縣按人口多少分為赤縣(京城內(nèi),好比現(xiàn)在直轄市下面的區(qū)),畿縣(京城外,好比現(xiàn)在直轄市下面的縣),望縣(四千戶以上),緊縣(三千戶以上),上縣(二千戶以上),中縣(千戶以上),中下縣(千戶到五百戶),下縣(五百戶以下)。從轄地大小上來看,同現(xiàn)在的縣差不多(宋史地理志,宣和四年,全國共有1234個縣,基本數(shù)量上與現(xiàn)在相應(yīng)行政區(qū)域的縣數(shù)相當(dāng))。查宋史,東京的赤縣縣令為正七品,另外三京的赤縣縣令和所有畿縣縣令為正八品,其余縣令均為從八品。不過縣令與州刺史一樣都是虛職,真正執(zhí)掌縣政大權(quán)的是中央委派的知縣。
與知府、知州類似,知縣也是個臨時性差遣,若京官知某縣,其品秩也未必一定是從八品,根據(jù)其寄祿官可以高也可以低。比方說包青天包拯,仁宗天圣五年(1027年)中進士后的第一個官職是“大理評事,出知建昌縣”,大理評事是正八品的寄祿官,要高于建昌(今江西永修)縣令的從八品。
雖然一般知縣在宋代只是個八品左右的小官,不過我們還是根據(jù)其職能和所轄區(qū)域?qū)?yīng)為今天的縣長(正處級)一職。
8、都管——秘書梁中書派楊志往東京押運生辰綱時,派了個謝都管,相當(dāng)于梁中書的秘書,考慮到梁中書的級別比較高,謝都管可能至少是個副處級。
9、押司宋江——鄆城縣政府正科級干部押司主要從事縣府的文書工作,是吏途。低于副縣級的縣丞、縣尉、主簿。但看縣長時文彬?qū)λ谓容^倚重而且交好,并且在地方上呼風(fēng)喚雨,宋江的職位在鄆城縣政府里面也不會太低。以縣為處級,宋押司為一個正科級縣府干部還是比較合理的。
10、保正晁蓋——村長 (相當(dāng)于排級
只說宋江自在營中將息了五七日,覺得身體沒事,病癥已痊,思量要入城中去尋戴宗。又過了一日, 不見他一個來。次日早飯罷,辰牌前后,揣了些銀子,鎖上房門,離了營里,信步出街來,逕走入城,去州衙前左邊,尋問戴院長家。有人說道:“他又無老小,只止本身,只在城隍廟間壁觀音庵里歇?!彼谓犃耍瑢ぴL直到那里,已自鎖了門出去了。卻又來尋問黑旋風(fēng)李逵時,多人說道:“他是個沒頭神,又無住處,只在牢里安身。沒地里的巡檢,東邊歇兩日,西邊歪幾時,正不知他那里是住處?!彼谓謱栙u魚牙子張順時,亦有人說道:“他自在城外村里住。便是賣魚時,也只在城外江邊。只除非討賒錢入城來?!彼谓犃T,又尋出城來,直要問到那里,獨自一個,悶悶不已。信步再出城外來。看見那一派江景非常,觀之不足。正行到一座酒樓前過。仰面看時,傍邊堅著一根望竿,懸掛著一個青布酒■子,上寫道:“潯陽江正庫”,雕檐外一面牌額,,上有蘇東坡大書:“潯陽樓”三字。宋江看了,便道:“我在鄆城縣時,只聽得說江州好座潯陽樓,原來卻在這里。我雖獨自一個在此,不可錯過。何不且上樓去,自己看玩一遭?!彼谓瓉淼綐乔翱磿r,只見門邊朱紅華表柱上,兩面白粉牌,各有五個大字,寫道:“世間無比酒,天下有名樓。”宋江便上樓來,去靠江占一座閣子里坐了。憑闌舉目看時,端的好座酒樓。
雕檐映日,畫棟飛云。碧闌干低接軒翠簾高懸戶牖,吹笙品笛,盡都是公子王孫。執(zhí)盞擎壺,擺列著歌姬舞女。消磨醉眼,倚青天萬疊云山,勾惹吟魂,翻瑞雪一江煙水。白渡口,時聞漁父鳴榔。紅蓼灘頭,每見釣翁擊楫。樓畔綠槐啼野鳥,門前翠柳系花驄。
宋江看罷潯陽樓,喝采不已;。憑闌坐下。酒保上樓來,唱了個喏,下了簾子,請問道:“官人還是要待客,只是自消遣?”宋江道:“要待兩位客人,未見來。你且先取一尊好酒,果品肉食,只顧賣來。魚便不要。”酒保聽了,便下樓去。少時,一托盤把上樓來,一樽藍橋風(fēng)月美酒,擺下菜蔬時新果品按酒,列幾般肥羊、嫩雞、釀鵝、精肉,盡使朱紅盤碟。宋江看了,心中暗喜。自夸道:“這般整齊肴饌,濟楚器皿,端的是好個江州。我雖是犯罪遠流到此,卻也看了些真山真水。我那里雖有幾座名山古跡,卻無此等景致?!豹氉砸粋€,一杯兩盞,倚闌暢飲,不覺沉醉。猛然驀上心來,思想道:“我生在山東,長在鄆城,學(xué)吏出身,結(jié)識了多少江湖上人,雖留得一個虛名,目今三旬之上,名又不成,功又不就,倒被文了雙頰,配來在這里。我家鄉(xiāng)中老父和兄弟,如何得相見!”不覺酒涌上來,潸然淚下。臨風(fēng)觸目,感恨傷懷。忽然做了一首西江月詞調(diào),便喚酒保,索借筆硯。起身觀玩,見白粉壁上,多有先人題。宋江尋思道:“何不就書于此?倘若他日身榮,再來經(jīng)過,重親一番,以記歲月,想今日之苦?!背似渚婆d,磨得墨濃,蘸得筆飽,去那白粉壁上,揮毫便寫道:知
宋江寫罷,自看了,大喜大笑。一面又飲了數(shù)杯酒,不覺歡喜,自狂蕩起來,手舞足蹈,又拿起筆來,去那西江月后,再寫下四句詩,道是:知
“心在山東身在吳,飄蓬江海謾?quán)涤?。他時若遂凌云志,敢笑黃巢不丈夫?!惫?br>
宋江寫罷詩,又去后面大書五字道:“鄆城宋江作?!睂懥T,擲筆在卓上,又自歌了一回。再飲過數(shù)杯酒,不覺沉醉,力不勝酒。便喚酒保計算了,取些銀子算還,多的都賞了酒保。拂袖下樓來。浪浪滄滄,取路回營里來。開了房門,便倒在床上。一覺直睡到五更。酒醒時,全然不記得昨日在潯陽江樓上題詩一節(jié)。當(dāng)日害酒,自在房里睡臥,不在話下。且說這江州對岸有個去處,喚做無為軍,卻是個野去處。城中有個在閑通判,姓黃,雙名文炳。這人雖讀經(jīng)書,卻是阿諛諂佞之徒,心地匾窄,只要嫉賢姑能。勝如己者害之,不如己者弄之。專在鄉(xiāng)里害人。聞知這蔡九知府是當(dāng)朝蔡太師兒子,每每來浸潤他,時常過江來謁訪知府,指望他引■出職,再欲做官。也是宋江命運合當(dāng)受苦,撞了這個對頭。當(dāng)日這黃文炳在私家閑坐,無可消遣,帶了兩個仆人,買了些時新禮物只,自家一只快船,渡過江來,逕去府里探望蔡九知府。恰恨撞著府里公宴,不敢進去。卻再回船邊來歸去,不期那只船,仆人已纜在潯陽樓下。黃文炳因見天氣暄熱,且去樓上閑玩一回。信步入酒庫里來,看了一遭。轉(zhuǎn)到酒樓上,憑欄消遣,觀見壁上題■甚多,說道:“前人詩詞,也有作得好的,亦有歪談亂道的。”黃文炳看了冷笑。正看到宋江題西江月詞并所吟四句詩,大驚道:“這個不是反詩!誰寫在此?后面卻書道‘鄆城宋江作’五個大字?!秉S文炳再讀道:“自幼曾攻經(jīng)史,長成亦有權(quán)謀?!崩湫Φ溃骸斑@人自負(fù)不淺?!庇肿x道:“恰如猛虎臥荒丘,潛伏爪牙忍受?!秉S文炳道:“那廝也是個不依本分的人?!庇肿x:“不幸刺文雙頰,那堪配在江州。”黃文炳道:“也不是個高尚其志的人??磥碇皇莻€配軍?!庇肿x道:“他年若得報冤讎,血染潯陽江口。”黃文炳道:“這廝報讎兀誰,卻要在此間報讎!量你是個配軍,做得甚用!”又讀詩道:“心在山東身在吳,飄蓬江海謾?quán)涤?。”黃文炳道:“這兩句兀自可恕?!庇肿x道:“他時若遂凌云志,敢笑黃巢不丈夫!”黃文炳搖著頭道:“這廝無禮!他卻要賽過黃巢!不謀反待怎地!”看了“鄆城宋江作”,黃文炳道:“我也多曾聞這個名字。那人多管是個小吏?!北銌揪票韱柕溃骸白鬟@兩篇詩詞,端的是何人題下在此?”酒保道:“夜來一個人獨自吃了一瓶酒,醉后疏狂,寫在這里?!蔽谋溃骸凹s莫什么樣人?”酒保道:“面頰上有兩行金印,多管是牢城營內(nèi)人。生得黑矮肥胖?!秉S文炳道:“是了。”就借筆硯,取幅紙來抄了,藏在身邊。分付酒保休要刮去了。黃文炳下樓,自去船中歇了一夜。次日飯后,仆人挑了盒仗,一逕又到府前。正值知府退堂在衙內(nèi),使人入去報復(fù)。多樣時,蔡九知府遣人出來,邀請在后堂。蔡九知府卻出來與黃文炳敘罷寒溫已畢,送了禮物,分賓主坐下。黃文炳稟說道:“文炳夜來渡江,到府拜望。聞知公宴,不敢擅入。今日重復(fù)拜見恩相?!辈叹胖溃骸巴ㄅ心耸切母怪唬熑雭硗畏?。下官有失迎邪?!弊笥覉?zhí)事人獻茶。茶罷,黃文炳道:“相公在上,不敢拜問,不知近日尊府太師恩相,曾使人來否?”知府道:“前日才有書來?!秉S文炳道:“不敢動問,京師近日有何新聞?”知府道:“家尊寫來書上分付道,近日太史院司天監(jiān)奏道:“‘夜觀天象,罡星照臨吳楚分野之地。’敢有作耗之人,隨即體察剿除。囑付下官,緊守地方。更兼街市小兒謠言四句道:齋
‘耗國因家木,刀兵點水工??v橫三十六,播亂在山東?!敝?br>
因此特寫封家書來,教下官提備?!秉S文炳尋思了半晌,笑道:“恩相,事非偶然也?!秉S文炳袖中取出所抄之詩,呈與知府道:“不想?yún)s在于此處!”蔡九知府看了道:“這個卻正是反詩。通判那里得來?”黃文炳道:“小生夜來不敢進府,回至江邊,無可消遣,卻去潯陽樓上避熱閑玩,觀看前人吟詠。只見白粉壁上新題下這篇。”知府道:“卻是何等樣人寫下?”黃文炳回道:“相公,上面明題著姓名,道是‘鄆城宋江作’。作府道:“這宋江卻是什么人?”黃文炳道:“他分明寫,自道:‘不幸刺文雙頰,只今配在江州’,眼見得只是個配軍,牢城營犯罪的囚徒。”知府道:“量這個配軍,做得什么!”黃文炳道:“公相不可小覷了他!恰才相公所言,尊府恩相家書說,小兒謠言,正應(yīng)在本人身上?!敝溃骸昂我砸姷??”黃文炳道:“‘耗國因家木’,耗散國家錢糧的人,必是家頭著個木字,明明是個宋字。第二句:‘刀兵點水工’,興起刀兵之人,水邊著個工字,明是個江字。這個人姓宋名江,又作下反詩,明是天數(shù)。萬民有福。”知府又問道:“何為‘縱橫三十六,播亂在山東’?”黃文炳答道:“或是六六之年,或是六六之?dāng)?shù)?!y在山東’,今鄆城縣正是山東地方。這四句謠言已都應(yīng)了?!敝值溃骸安恢碎g有這個人么?”黃文炳回道:“小生夜來問那酒保時,說道:‘這人只是前日寫下了去?!@個不難,只取牢城營文冊一查,便見有無?!敝溃骸巴ㄅ懈咭姌O明?!北銌緩娜?,叫庫子取過牢城營里文冊簿來看。當(dāng)時從人于庫內(nèi)取至文冊。蔡九知府親自檢看,見后面果有于今五月間新配到囚徒一名,鄆城縣宋江。黃文炳看了道:“正是應(yīng)謠言的人,非同小可。如果遲緩,誠恐走透了消息??杉辈钊瞬东@,下在牢里,卻再商議?!敝溃骸把灾畼O當(dāng)?!彪S即陛廳,叫喚兩院押牢節(jié)級過來。廳下戴宗聲喏。知府道:“你與我?guī)Я俗龉娜?,快下牢成營里捉拿潯陽樓吟反詩的犯人鄆城縣宋江來,不可時刻違誤?!贝髯诼犃T,吃了一驚,心時只叫得苦。隨即出府來,點了眾節(jié)級牢子,都叫:“各去家里取了各人器械,來我間壁城隍廟里取齊?!贝髯诜指读吮娙?,各自歸家去。戴宗卻自作起神行法,先來到牢城營里,逕入抄事房。推開門看時,宋江正在房里。見是戴宗入來,慌忙迎接。便道:“我前日入城來,那里不尋遍。因賢弟不在,獨自無聊,自去潯陽樓上飲了一瓶酒。這兩日迷迷不好,正在這里害酒?!贝髯诘溃骸案绺纾闱叭諈s寫下甚言語在樓上?”宋江道:“醉后狂言,忘記了,誰人記得!”戴宗道:“卻才知府喚我當(dāng)廳發(fā)落,叫多帶從人,拿捉潯陽樓上題反詩的犯人鄆城縣宋江正身赴官。兄弟吃了一驚,先去穩(wěn)住眾做公的,在城隍廟等候。如今我特來先報知哥哥,卻是怎地好!如何解救?”宋江聽罷,撓頭不知癢處,只叫得苦!“我今番必是死也?!痹娫唬褐?br>
一首新詩寫壯懷,誰知銷骨更招災(zāi)。戴宗特地傳消息,明炳機先早去來。知
戴宗道:“我教仁兄一著解手,未知如何。如今小弟不敢擔(dān)閣,回去便和人來捉你。你可披亂了頭發(fā),把尿屎潑在地上,就倒在里面,詐作風(fēng)魔。我和眾人來時,你便口里胡言亂語,只做失心風(fēng)便好。我自去替你回復(fù)知府。”宋江道:“感謝賢弟指教,萬望維持則個。戴宗慌忙別了宋江,回到城里,逕來城隍廟,喚了眾人做公的,一直奔入牢城營里來。徑喝問了:“那個是新配來的宋江?”牌頭引眾人到抄事房里,只見宋江披散頭發(fā),倒在尿屎坑里滾。見了戴宗和做公的人來,便說道:“你們是什么鳥人?”戴宗假意大喝一聲:“捉拿這廝!”宋江白著眼;卻亂打?qū)恚诶飦y道:“我是玉皇大帝的女婿,丈人教我領(lǐng)十萬天兵,來殺你江州人。閻羅大王做先鋒,五道將軍做合后。與我一顆金印,重八百余斤。殺你這般鳥人”眾做公的道:“原來是個失心風(fēng)的漢子。我們拿他去何用?”戴宗道:“說得是。我們且去回話。要拿時,再來。眾人跟了戴宗,回到州衙里。蔡九知府在廳上專等回報。戴宗和眾做公的在廳下回復(fù)知府道:“原來這宋江是個失心風(fēng)的人,尿屎穢污全不顧,口里胡言亂語,全無正性。渾身臭糞不可當(dāng)。因此不敢拿來?!辈叹胖獑柧壒蕰r,黃文炳早在屏風(fēng)背后,轉(zhuǎn)將出來,對知府道:“休信這話!本人作的詩詞,寫的筆跡,不是有風(fēng)癥的人。其中有詐。好歹只顧拿來。便走不動,扛也扛將來?!辈叹胖溃骸巴ㄅ姓f得是?!北惆l(fā)落戴宗:“你們不揀怎地,只與我拿得來,在此專等!”戴宗領(lǐng)了鈞旨,只叫得苦。再將帶了眾人,下牢城營里來,對宋江道:“仁兄,事不諧矣!兄長只得去走一遭。”便把一個大竹籮,扛了宋江,直抬到江州府里,當(dāng)廳歇下。知府道:“拿過這廝來!”眾做公的把宋江押于階下。宋江那里肯跪。睜著眼,見了蔡九知府道:“你是什么鳥人,敢來問我!我是玉皇大帝的女婿,丈人教我引十萬天兵,來殺你江州人。閻羅大王做先鋒,五道將軍做合后。有一顆金印,重八百余斤。你也快躲了我。不時,教你們都死?!辈叹胖戳耍瑳]做理會處。黃文炳又對知府道:“且喚本營差撥并牌頭來問,這人來時有風(fēng),近日卻才風(fēng)?若是來時風(fēng),便是真癥候。若是近日才風(fēng),必是詐風(fēng)?!敝溃骸把灾畼O當(dāng)?!北悴钊藛镜焦軤I、差撥,問他兩個時,那里敢隱瞞。只得直說道:“這人來時不見有風(fēng)病。敢只是近日舉發(fā)此癥。”知府聽了大怒,喚過牢子獄卒,把宋江捆翻,一連打上五十下,打得宋江一佛出世,二佛涅■,皮開肉綻,鮮血淋漓。戴宗看了,只叫得苦!又沒做道理救他處。宋江初時也胡言亂語。次后吃拷打不過,只得招道:“自不合一時酒后,誤寫反詩,別無主意?!辈叹胖魅×苏袪?,將一面二十五斤死囚枷枷了,推放大牢里收禁。宋江吃打得兩腿走不動。當(dāng)廳釘了,直押赴死囚牢里來。卻得戴宗一力維持,分付了眾小牢子,都教好覷此人。戴宗自安排飯食,供給宋江,不在話下。詩曰:知
江上高樓風(fēng)景濃,偶因登眺氣如虹。興狂忽漫題新句,卻被拘攣狴犴中。古
再說蔡九知府退廳,邀請黃文以后堂,稱謝道:“若非通判高明遠見,下官險些兒被這廝瞞過了?!秉S文炳又道:“相公在上,此事也不可宜遲。只好急急修一封書,便差人星夜上京師報與尊府恩相知道。顯得相公干了這件國家大事。就一發(fā)稟道,若要活的,便著一輛陷車解上京。如不要活的,恐妨路途走失,就于本處斬首號令,以除大害,萬民稱快。便是今上得知,必喜。”蔡九知府道:“通判所言有理,見得極明。下官即目也要使人回家送禮物去。書上就薦通判之功。使家尊面奏天子,早早■授富貴城池,去享榮華?!秉S文炳拜謝道:“小生終身,皆托于門下。自當(dāng)銜環(huán)背鞍之報。”黃文炳就攛掇蔡九知府寫了家書,印上圖書。黃文炳問道:“公相差那個心腹人去?”知府道:“本州自有個兩院節(jié)級,喚做戴宗,會使神行法,一日能行八百里路程,只來早便差此人逕往京師,只消旬日,可以往回?!秉S文炳道:“若得如此之快,最好,最好。”蔡九知府就后堂置酒管待了黃文炳。次日相辭知府,自回?zé)o為軍去了。詩曰:古
堪恨奸邪用意深,事非干己苦侵尋。致將忠義囚囹圄,報應(yīng)終當(dāng)活剖心。齋
且說蔡九知府安排兩個信籠,打點了金珠寶貝玩好之物,上面都貼了封皮。次日早辰,喚過戴宗到后堂,囑付道:“我有這般禮物,一封家書,要送上東京太師府里去,慶賀我父親六月十五日生辰。日期將近,只有你能干去得。你休辭辛苦,可與我星夜去走一遭。討了回書,便轉(zhuǎn)來。我自重重地賞你。你的程途都在我心上。我已料著你神行的日期,專等你回報。切不可沿途耽閣,有誤事情。”戴宗聽了,不敢不依。只得領(lǐng)了家書信籠,便拜辭了知府,挑回下處安頓了。卻來牢里封宋江說道:“哥哥放心。知府差我上京師去,只旬日之間便回。就太師府里使些見識,解救哥哥的事。每日飯食,我自分付在李逵身上,委著他安排送來,不教有缺。仁兄且寬心守奈幾日。”宋江道:“望煩賢弟救宋江一命則個?!贝髯诮羞^李逵,當(dāng)面分付道:“你哥哥誤題了反詩,在這里吃官司,未知如何。我如今又吃差往東京去,早晚便回。牢里哥哥飯食,朝暮全靠著你看覷他則個?!崩铄討?yīng)道:“吟了反詩,打什么鳥緊!萬千謀反的,倒做了大官。你自放心東京去,牢里誰敢奈何他。我好便好,不好,我使老大斧頭砍他娘?!贝髯谂R行,又囑付道:“兄弟小心,不要貪酒,失誤了哥哥飯食。休得出去■醉了,餓著哥哥?!崩铄拥溃骸案绺纾阕苑判娜?。若是這等疑忌時,兄弟從今日就斷了酒,待你回來卻開。早晚只在牢里伏侍宋江哥哥,有何不可。戴宗聽了,大喜道:“兄弟,若得如此發(fā)心堅意;守看哥哥又好?!碑?dāng)日作別自去了。李逵真?zhèn)€不吃酒,早晚只在牢里伏侍宋江,寸步不離。不說李逵自看覷宋江,且說戴宗回到下處,換了腿■護膝八■麻鞋,穿上杏黃衫,整了胳膊,腰里插了宣牌,換了巾幘,便袋里藏了書信盤纏,挑上兩個信籠,出到城外。身邊取出四個甲馬,去兩只腿上,每只各拴兩個,肩上挑上兩個信籠,口里念起神行法■語來。怎見得神行法效驗?有西江月為證:主
彷佛渾如駕霧,依稀好似騰云。如飛兩腳蕩紅塵,越嶺登山去緊。頃刻才離鄉(xiāng)鎮(zhèn),片時又過州城。金錢甲馬果通神,萬里如同眼近。古
當(dāng)日戴宗離了江州,一日行到晚,投客店安歇。解下甲馬,取數(shù)陌金紙燒送了。過了一宿,次日早起來,吃了素食,離了客店,又拴上四個甲馬,挑起信籠,放開腳步便行。端的是耳邊風(fēng)雨之聲,腳不踮地。路上略吃些素飯、素酒、點心又走??纯慈漳?,戴宗早歇了,又投客店宿歇一夜。次日起個五更,趕早涼行。拴上甲馬,挑上信籠又走。約行過了三二百里,巳是已牌時分,不見一個干凈酒店。此時正是六月初旬天氣,蒸得汗雨淋漓,滿身蒸濕。又怕中了暑氣。正饑渴之際,早望見前面樹林側(cè)首一座傍水臨湖酒肆。戴宗■指間走到根前看時,干干凈凈,有二十付座頭,盡是紅油卓凳,一代都是檻窗。戴宗挑著信籠,入到里面,揀一付穩(wěn)便座頭,歇下信籠,解下腰里搭膊,脫下杏黃衫,噴口水,晾在窗欄上。戴宗坐下,只見個酒保來問道:“上下,打兩角酒?要什么肉食下酒?或鵝豬羊牛肉?”戴宗道:“酒便不要多,與我做口飯來吃?!本票S值溃骸拔疫@里賣酒賣飯,又有饅頭粉湯?!贝髯诘溃骸拔覅s不吃暈腥。有甚素湯下飯?”酒保道:“加料麻辣■豆腐如何?”戴宗道:“最好,最好?!本票Hゲ欢鄷r,■一碗豆腐,放兩碟菜蔬,連篩三大碗酒來。戴宗正饑又渴,一上把酒和豆腐都吃了,卻待討飯吃。只見天旋地轉(zhuǎn),頭暈眼花,就凳邊便倒。酒保叫道:“倒了?!敝灰姷昀镒叱鲆粋€人來。怎生模樣?但見:古
臂闊腿長腰細(xì),待客一團和氣。梁山作眼英雄,旱地忽律朱貴。齋
當(dāng)下朱貴從里面出來,說道:“且把信籠將入去,先搜那廝身邊,有甚東西?!北阌谢鸺?,去他上搜看。只見便袋里搜出一個紙包,包著一封書。取過來遲與朱頭領(lǐng)。朱貴扯開,卻是一封家書。見封皮上面寫道:“平安家書,百拜奉上父親大人膝下,男蔡德章謹(jǐn)封?!敝熨F便拆開從頭看了。見上面寫道:“見今拿得應(yīng)謠言題反詩山東宋江,監(jiān)收在牢一節(jié),聽候施行?!敝熨F看罷,驚得呆了,半晌則聲不得。火家正把戴宗扛起來,背入殺人作房里去開剝。只見凳頭邊溜下胳膊,上掛著■紅綠漆宣牌。朱貴拿起來看時,上面雕著銀字,道是:“江州兩院押牢節(jié)級戴宗”。朱貴看了道:“且不要動手。我常聽的軍師所說,這江州有個神行太保戴宗,是他至愛相識。莫非正是此人?如何倒送書去害宋江。這一段事,卻又得天幸,■住宋哥哥性命不當(dāng)死,撞在我手里。你那火家,且與我把解藥救醒他來,問個虛實緣由?!碑?dāng)時火家把水調(diào)了解藥,扶起來,灌將下去。須臾之間,只見戴宗舒眉展眼,便扒起來。卻見朱貴拆開家書在手里看。戴宗便叫道:“你是甚人?好大膽!卻把蒙汗藥麻翻了我。如今又把太師府書信擅開,拆毀了封皮,卻該甚罪!”朱貴笑道:“這封鳥書打什么不緊!休說拆開了太師府書札,便有利害,俺這里兀自要和大宋皇帝做個對頭的?!贝髯诼犃舜篌@,便問道:“足下好漢,你卻是誰?愿求大名?!敝熨F答道:“俺這里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梁山泊好漢旱地忽律朱貴的便是?!贝髯诘溃骸凹热皇橇荷讲搭^領(lǐng)時,怎地卻認(rèn)得吳學(xué)究先生?”朱貴道:“吳學(xué)究是俺大寨里軍師,執(zhí)掌兵權(quán)。足下如何認(rèn)得他?”戴宗道:“他和小可至愛相識?!敝熨F道:“亦聞軍師多曾說來。兄長莫非是江州神行太保戴院長?”戴宗道:“小可便是。”朱貴又問道:“前者宋公明斷配江州,經(jīng)過山寨,吳軍師曾寄一封書與足下。如今卻倒去害宋三郎性命?”戴宗又說道:“宋公明和我又是至愛弟兄,他如今為吟了反詩,救他不得。我如今正要往京師尋門路救他,我如何肯害他性命!”朱貴道:“你不信,請看蔡九知府的來書。”戴宗看了,自吃一驚。卻把吳學(xué)究初寄的書,與宋公明相會的話,并宋江在潯陽樓醉后誤題反詩一事,都將備細(xì)說了一遍。朱貴道:“既然如此,請院長親到山寨里,與眾頭領(lǐng)商議良策,可救宋公明性命?!敝熨F慌忙叫備分例酒食,管待了戴宗,便向水亭上覷著對港,放了一枝號箭。響箭到處,早有小嘍羅搖過船來。朱貴便同戴宗帶了信籠,下船到金沙灘上岸,引至大寨。吳用見報,連忙下關(guān)迎接。見了戴宗,敘禮道:“間別久矣!今日甚風(fēng)吹得到此?且請到大寨里來與眾頭領(lǐng)相見了?!敝熨F說起戴宗來的緣故,如今宋公明見監(jiān)在彼。晁蓋聽得,慌忙請戴院長坐地,備問:“緣何我宋三郎吃官司,為因什么事起來?”戴宗卻把宋江吟反詩的事,一一對晁蓋等眾人說了。晁蓋聽罷大驚,便要起請眾頭領(lǐng)點了人馬下山,去打江州,救取宋三郎上山。吳用諫道:“哥哥不可造次。江州離此間路遠,軍馬去時,誠恐因而惹禍。打草驚蛇,倒送宋公明性命。此一段事,不可力敵,只可智取。吳用不才,略施小計,只在戴院長身上,定要救宋三郎性命?!标松w道:“愿聞軍師妙計?!眳菍W(xué)究道:“如今察九知府卻差院長送書上東京去,討太師回報。只這封書上,將計就計,寫一封假回書,教院長回去。書上只說教把犯人宋江切不可施刑,便須密切差的當(dāng)人員解赴東京,問了詳細(xì),定行處決示眾,斷絕童謠。等他解來此間經(jīng)過,我這里自差人下山奪了。此計如何?”晁蓋道:“倘若不從這里過時,卻不誤了大事?”公孫勝便道:“這個何難。我們自著人去遠近探聽,遮莫從那里過,務(wù)要等著,好歹奪了。只怕不能勾他解來。”晁蓋道:“好卻是好,只是沒人會寫蔡京筆跡?!眳菍W(xué)究道:“吳用已思量心里了。如今天下盛行四家字體,是蘇東坡,黃魯直、米元章、蔡太師四家字體。蘇、黃、米、蔡,宋朝四絕。小生會和濟州城里一個秀才做相識。那人姓蕭名讓。因他會寫諸家字體,人都喚他做圣手書生及會使槍弄棒,舞劍輪刀。吳用知他寫得蔡京筆跡。不若央及戴院長,就到他家,賺道泰安州岳廟里要寫道碑文,先送五十兩銀子在此,作安家之資,便要他來。隨后卻使人賺了他老小上山,就教本人入夥,如何?”晁蓋道:“書有他寫,便好歹也須用使個圖書印記。”吳學(xué)究又道:“吳用再有個相識,小生亦思量在肚里了。這人也是中原一絕,見在濟州城居住。本身姓金,雙名大堅,開得好石碑文,剔得好圖書玉石印記,亦會槍棒廝打。因為他雕得好玉石,人都稱他做玉臂匠。也把五十兩銀去,就賺他來鐫碑文。到半路上,卻也如此行便了。這兩個人山寨里亦有用他處?!标松w道:“妙哉!”當(dāng)日且安排筵席,管待戴宗,就晚歇了。次日,早飯罷,煩請戴院長打扮做太保模樣,將了一二百兩銀子,拴上甲馬,便下山,把船渡過金沙灘上岸。拽開腳步,奔到濟州來。沒兩個時辰,早到城里。尋問圣手書生蕭讓住處。有人指道:“只在州衙東首文廟前居住?!贝髯谵煹介T首,咳嗽一聲,問道:“蕭先生有么?”只見一個秀才,從里面出來。那人怎生模樣?有詩為證:齋
青衫鳥帽氣■■,頃刻龍蛇筆底生,米、蔡、蘇、黃能彷佛,善書圣手有名聲。主
那蕭讓出到外面,見了戴宗,卻不認(rèn)得。便問道:“太保何處?有甚見教?”戴宗施禮罷,說道:“小可是泰安州獄廟里打供太保。今為本廟重修五岳樓,本州上戶,要刻道碑文,特地教小可赍白銀五十兩,作安家之資,請秀才便那尊步,同到廟里作文則個。選下了日期,不可遲滯?!笔捵尩溃骸靶∩粫魑募皶ぃ瑒e無甚用。如要立碑,還用刊字匠作?!贝髯诘溃骸靶】稍儆形迨畠砂足y,就要請玉臂匠金大堅刻石。揀定了好日,萬望二位便那尊步?!笔捵尩昧宋迨畠摄y子,便和戴宗同來尋請金大堅。正行過文廟,只見蕭讓把手指道:“前面那個來的便是玉臂匠金大堅?!贝髯谔ь^看時,見那人眉目不凡,姿質(zhì)秀麗。那人怎生模樣?有詩為證:知
鳳篆龍章信手生,雕鐫印記更分明。人稱玉臂非虛譽,藝苑馳聲第一名。古
當(dāng)時蕭讓喚住金大堅,教與戴宗相見。具說泰安州■廟里重修五岳樓,眾上戶要立道碑文碣石之事?!斑@太保特地各赍五十兩銀子,來■我和你兩個去?!苯鸫髨砸娏算y子,心中歡喜。兩個邀請戴宗就酒肆中市沽三杯,置些蔬食,管待了。戴宗就付與金大堅五十兩銀子,作安家之資。又說道:“陰陽人已揀定了日期,請二位今日便煩動身?!笔捵尩溃骸疤鞖怅褵幔袢毡銊由硪残胁欢嗦?。前面趕不上宿頭。只是來日起個五更,挨門出去。”金大堅道:“正是如此說。”兩個都約定了來早起身。各自歸家,收拾動用。蕭讓留戴宗在家宿歇。次日五更,金大堅持了包里行頭,來和蕭讓、戴宗,三人同行。離了濟州城里,行不過十里多路,戴宗道:“二位先生慢來,不敢催逼。小可先去報知眾上戶來接二位?!弊ч_步數(shù),爭先去了。這兩個背著些包裹,自慢慢而行。看看走到未牌時候,約莫也走過了七八十里路,只見前面一聲胡哨響,山城坡下跳出一夥好漢,約有四五十人。當(dāng)頭一個好漢,正是那清風(fēng)山王矮虎,大喝一聲道“你那兩個是什么人?那里去?孩兒們拿這廝取心來吃酒?!笔捵尭娴溃骸靶∪藘蓚€是上泰安州刻石鐫文的,又沒一分財賦,止有幾件衣服?!蓖醢⒑鹊溃骸鞍巢灰阖斮x衣服,只要你兩個聰明人的心肝做下酒!”蕭讓和金大堅焦燥,倚仗各人胸中本事,便挺著■棒,逕奔王矮虎。王矮虎也挺樸刀來斗兩個。三人各使手中器械,約戰(zhàn)了五七合,王矮虎轉(zhuǎn)身便走。兩個卻待去趕,聽得出上鑼聲又響,左邊走出云里金剛宋萬,右邊走出摸著天杜遷,后卻是白面郎君鄭天壽,各帶三十余人一發(fā)上,把蕭讓、金大堅橫拖倒拽,捉投林子里來。皿籌好漢道:“你兩個放心,我們奉著晁天王的將令,特來請你二位上山入夥?!笔捵尩溃骸吧秸镆覀兒斡??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只好吃飯。”杜遷道:“吳軍師一來與你相識,二乃知你兩個武藝本事,特使戴宗來宅上相請?!笔捵?、金大堅都面面廝覷,做聲不得。當(dāng)時到旱地忽律朱貴酒店里,相待了分例酒食,連夜喚船,便送上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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