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僧真為何歷經(jīng)三朝都受重用?紀僧真為何想躋身貴族?下面小編為大家詳細介紹一下相關內(nèi)容。
紀僧真是南朝人士,他曾深受蕭道成信任,等蕭道成稱帝后紀僧真也得到重用。紀僧真一生歷經(jīng)齊高帝、齊武帝和齊明帝三朝,并且皆得重用,立建威將軍。紀僧真并沒有顯赫的出身,但他卻有一種獨特的人格魅力。據(jù)古文記載,紀僧真舉止有風姿,雅有士風,善隸書,不過紀僧真也并非十全十美,他也做過丟臉的事情。這次就為大家簡單介紹下紀僧真,想了解的朋友就一起來看看吧。
紀僧真是南朝齊人,他出身貧農(nóng),但發(fā)跡很快,先是追隨軍閥蕭惠開,在其手下當勤務兵。不久,蕭司令找紀僧真談話:“你跟著我可能成不了大器,還是去跟蕭道成吧,他將來比我有出息?!笔苌纤局更c,紀僧真轉(zhuǎn)投在劉宋為臣的蕭道成麾下。
在蕭道成揭竿鬧革命的過程中,紀僧真既賣力又賣命,還會動腦子,成為蕭道成的重要智囊。蕭道成坐上皇帝的寶座后,論功行賞,紀僧真當上了中書舍人,成為皇帝絕對的親信,直到齊武帝時,一直是皇室的紅人。
紅人也有紅人的心病,紀僧真當然也不例外。他的心病是啥?不是缺錢花,也不是嫌官帽小,而是出身太寒磣,每每有人提起,都讓他臉紅。
紀僧真為啥對自己的出身這么計較?因為南北朝時期延續(xù)了魏晉的“九品中正”舊習,講究門第觀念。如果沒有好的出身,就是你當再大的官,也必矮人三分,說話底氣都不足。
所以,紀僧真就想給自己鍍金。應該說,紀僧真是具備貴族氣質(zhì)的,《南史》上說他容貌言吐很有名士范兒。連他的頂頭上司齊武帝也很欣賞他的風度,還說:“門戶不重要,你老紀的風度,很多貴族都比不上?!?/p>
齊武帝的五星級好評并不能醫(yī)好紀僧真的心病,他想了個法子─通過聯(lián)姻來提升家族身份指數(shù),和當時的一個知名貴族結(jié)為兒女親家。但后來紀僧真發(fā)現(xiàn),這招也不靈,他還是經(jīng)常遭到貴族們的嘲笑和白眼。于是,紀僧真直接找齊武帝幫自己想辦法。出乎意料的是,齊武帝也表示愛莫能助:“這事我說了不算,你去找江斅,只要他同意,這事就不難辦。”
江斅是當時的頂級豪門望族,老爸曾任著作郎,老媽是劉宋文帝的女兒淮陽長公主,他本人也是劉宋孝武帝的駙馬,根正苗紅,背景強大,堪稱貴族中的NO.1。
當紀僧真滿懷信心地來到江斅處,剛剛坐定,江斅便對左右說:“把我的位子挪遠點?!奔o僧真本想請這位文化巨擘給自己一個面子,給自家頒發(fā)一紙貴族證明,讓自己加入貴族的行列,沒想到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碰了壁的紀僧真只好悻悻而回,從此再也沒有躋身貴族行列的念頭了。
其實,一言以蔽之,皇帝與胥吏共天下。
題目太大。轉(zhuǎn)。作者:劉義光。魏晉南北朝時期,選任官吏最重要的一項制度,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九品中正制,亦稱九品官人法。肇始于魏文帝黃初元年(220),由尚書陳群首倡,其間雖經(jīng)損益,然至隋文帝開皇中才廢止,前后歷經(jīng)凡三百多年,與漢之察舉制、唐宋之科舉制,堪稱選人三大法。
陳群的本意是要改良漢之“察舉制”,同時也繼承“察舉制”的做法,唯德才是舉。其法為,州郡設置中正官,擇賢良有識之士擔任,負責考察本州本郡士人,不計門第,但論德才,然后寫成“狀”(即評語),定為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九品,政府擇人按“狀”任用。中正官有權(quán)進退,“其言行修著者,則升進之,或以五升四,以六升五,倘或道義有虧缺,則降下之,或自五退六,自六退七”(《魏志?陳群傳》)。
至曹芳時,司馬懿當權(quán),在各州設大中正,任用世族豪門,選人一以“家世門第”為準,魏晉南北朝時期之門閥制度遂大行其道,選拔官吏管他才能不才能,只要翻出族譜,出身名門,就有得大官做,由此出現(xiàn)“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勢族”的局面。高位顯職,雖無世襲之制,亦盡皆為世族子弟所得,因而備受后人詬病。隋唐才來個大反動,推行科舉制,使得貧寒而英俊之士,有得進仕之階。究其實,其罪不在陳群,罪在司馬懿。
然余讀歷史,九品中正制,能行三百多年,并非一無是處,當年那個亂世,一亂好幾百年,禮崩樂壞,道德陵夷,“風教頹失而無典制”,算是很壞的了。然幸而有士人的操持清議,其品評人物,至于一句褒貶,而關乎他人一生的沉浮榮辱,于是士人皆不敢見譏清議,因而起到獎掖風俗的作用。柳詒徵將此情況總括為“紳士政治”。他說,魏晉以降,換皇帝像走馬燈一樣,百姓無所適從,當此之時,士大夫于無意中保守此制,以地方紳士,而操朝廷用人之權(quán),朝代雖更,而社會之勢力仍固定而不為動搖,豈惟可以激揚清濁,亦所以抵抗君權(quán)。這話很有道理,《日知錄》載:“九品中正之設,雖多失實,遺意未亡,凡被糾彈付清議者,即廢棄終身,同之禁錮。”寫《三國志》的陳壽,因在家居喪期間,有不合禮數(shù)的舉動,遂沉廢多年。
南朝之齊永明十年(492),齊司徒參軍蕭琛、范云出使北魏,北魏孝文帝很賞識他們——此二人確值得賞識,當年與蕭衍(梁武帝)、沈約、謝朓、王融、任防、陸倕六人,同在竟陵王蕭子良西邸并游,號稱“竟陵八友”的便是。孝文帝對身邊群臣說,江南多好臣。侍臣李元凱接過話頭說,東南多好臣,是因其幾乎一年一易其主,江北無好臣,是因其百年才易其主。李元凱是正話反說,意在諷刺蕭琛、范云兩人,或者江南士人的不忠。其實,據(jù)清趙翼在《陔余叢考》中說,“其時國家大權(quán)在紳士,不在君主,故紳士視國家禪代無與于己也(好像與自己沒多大關系)”。如果這一層的東西搞清楚了,也就無須苛責當年士人,難怪南懷瑾先生對五代“不倒翁”馮道贊譽有加。
士大夫把持清議,連皇帝都沒得辦法,從這個意義上說,柳詒徵的觀點是對的。
宏興宗是宋文帝的紅人,他想躋身士大夫,求皇帝幫忙,宋文帝給他想了一個轍子,很有趣,叫“稱旨就席”。歷史上有奉旨填詞,有奉旨去當?shù)朗?,現(xiàn)在宏興宗是奉旨去王球家找個地坐,可見當年等級之森嚴。寒門出身的人去世家,人家連凳子都不給坐,只能站著,更不用說看茶了,情況確實很糟。換句話說,如果王球肯賣皇帝一個面子,給宏興宗的屁股底下墊個東東,哪怕只是馬扎,也就意味著宏興宗的士大夫身份得到承認。宏興宗興沖沖地去了,到了王球家,剛彎下膝蓋,只聽得一聲吆喝,緊接著看到王球手中的扇子直指著他,說:“你不能坐。”文帝見宏興宗敗興而歸,說,“我便無如此何”,我也沒什么辦法了。不過文帝不死心,過了幾天,親自出馬找王球通融,而王球的答復讓那些想吃“天鵝肉”的庶族們徹底死了那份心思,他說:“士庶區(qū)別,國之常也。臣不敢奉詔?!?/p>
也是劉宋時,紀僧真憑自己的能力,從一個“寒官”做到大官,很得孝武帝的器重,他嘗對別人說:“人生何必計門戶,紀僧真堂堂貴人所不及也?!奔o僧真也想做士大夫,讓皇帝封他一個,孝武帝說:“此事由江敩、謝瀹,我不得措意,可自詣之。”紀僧真于是去找江敩,這回是肯讓他坐了,可是紀僧真剛一坐定,江敩就命左右“移吾床讓客”。紀僧真喪氣而退,對孝武帝說:“士大夫固非天子所命?!?/p>
因此,士大夫們便不把改朝換代當作一回事,皇帝要換盡管換,我只做我的士大夫。這種心理在張岱這個人身上得到完滿的體現(xiàn)。劉宋時,諸王如劉休若、劉子頊、劉子尚、劉子勛,先后在各地作刺史,張岱也都先后服務過這些人,做他們的咨議參軍。張岱每到一州,辦事得力,上下級關系融洽,有人便向他取經(jīng),張岱說,古人言“一心可以事百君”,只要一心一意辦事,處事公平,待人以禮,在任何君主面前都可以得到信任,與任何同僚都可以搞好關系,也不會發(fā)生讓他人討厭、忌恨的事。張岱的話固然是為人處世的要方,可在儒者們看來,怎么說也是欠忠誠。而這事確實不好辦,要按這標準切下去,魏晉南北朝三百多年天下,難得見完人。當年就有隱士,因為看不慣這種風氣而現(xiàn)身責難。
齊建元元年(479),齊高帝蕭道成封賞輔佐自己登基的有功之臣,褚淵、王儉亦被加官進爵。褚淵的母親是宋武帝之女始安公主,自己又娶宋文帝的女兒巴西公主為妻。王儉的母親是宋文帝的女兒東陽獻公主(一說是武康公主,吾從《通鑒》),他的妻子是宋明帝的女兒陽羨公主。褚淵與王儉,是姨父與外甥的關系,與劉宋可謂血脈相連。
可是一轉(zhuǎn)瞬間,從原來的皇親國戚而成為開國元勛,這個角色的轉(zhuǎn)變他們已然心安理得。因此,有個叫何點的隱士,寫了一本《齊書》,這樣評論褚淵、王儉:褚淵是世家大族,王儉也不愧為國家精英,但他們連舅父的王朝都背叛了,又哪能忠心于現(xiàn)在的齊國呢。批得很狠。褚淵的長子褚賁恥父失節(jié),在褚淵病逝后,就隱居在父親的墓側(cè),終生不出來做官??墒鞘窌险f,王儉言談舉止,一依儒家古訓,齊武帝時,王儉在家開館,培養(yǎng)了很多學子,重開儒學之風。
上古玉璽型制扁平,這個樣子從西漢皇后之璽就能看出來,這樣一來,和氏璧如果足夠厚的話(最起碼超過4厘米厚),那么來制作玉璽是有可能的,但是我這里有一個很大的疑問,既然已經(jīng)是作為器物的“璧”,只取一角來做玉璽是不是很可惜,而且這個璧在當時還是價值連城,所以我覺得這個事情有這么幾個疑點
其一,和氏璧是否真實存在,現(xiàn)在最早記錄和氏璧的文獻是《韓非子》,而成書于戰(zhàn)國早期的《左傳》卻沒有記錄這樣一件事情,實際上《左傳》記載與玉器有關的事情很多,為何偏偏遺漏了這么重要的和氏璧,最重要的證據(jù)是被《左傳》和《國語》都記載了的王孫圉論寶這件事情,晉國執(zhí)政趙簡子就問楚國的國寶“白珩”而沒有提及和氏璧,由此我們大概可以知道,和氏璧在春秋晚期,要么根本就是子虛烏有,要么就是并不出名,或者楚王特別珍罕,所以秘不示人。還有一個疑點就是,卞和先后把這個和氏璧送給楚厲王,武王,文王,那么根據(jù)出自《史記》的《楚世家》來看,楚武王是楚國第一個稱王的君主,他之前根本就沒有這個楚厲王,他之前的君主叫做玢冒,而且楚武王在位五十一年,之后楚文王在位十二年,即使卞和三次獻寶,假使他第一次獻寶時10多歲,那么他至少要活了70多歲或者80多歲才有可能三朝獻寶,這樣看來也不大可能。再來看另外一個史書中的可疑之處,《戰(zhàn)國策》記載說和氏璧在楚威王時被賜給令尹昭陽,而張儀某次在昭陽府赴宴時,這個和氏璧卻丟失了,所以懷疑張儀,從此和氏璧在楚國失蹤,直到在趙國重現(xiàn),而《史記-張儀列傳》只說令尹“亡璧”并未說丟失的就是和氏璧,今本《戰(zhàn)國策》編訂晚于《史記》幾十年,而且對照馬王堆漢墓出土《戰(zhàn)國縱橫家書》來看,這個事情在漢初的時候就根本沒有記載,因此我們可以懷疑這個和氏璧是否真的存在了,另外,作為法家說理散文集大成者的《韓非子》他記錄“和氏璧”一事,目的是為了說明人主應該辨別人的本質(zhì),而非糾纏于這個東西本身,《戰(zhàn)國策》是典型的縱橫家語,其中極盡夸張之能事,很多事情前后矛盾,與史不合,那里面記錄張儀被懷疑盜竊和氏璧之事,目的在于引出他“三寸不爛之舌”因此可信程度也很值得懷疑
其二,從璧的概念來看,璧在春秋戰(zhàn)國之前,應該有兩種含義,其一是扁平,圓形,中間有孔,且“肉倍于好”的玉器類型,其二是剖割出來的整塊玉石,從這個角度講,和氏璧更可能是后者,《左傳》中有這樣的記載“周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璧就是整塊玉石的意思,用整塊玉石雕琢一個玉璽當然沒有什么問題了,也許樓主問我你怎么就知道這個璧是當玉石講,原因很簡單,《左傳》中這個用法不是孤例,還有一個例子就是晉獻公有“垂棘之璧”,這個璧用產(chǎn)地命名,而《周禮》《禮記》所載之璧則是用蒲,谷這樣的紋飾來命名,或者用材質(zhì)命名,比如山玄之類的,說明后者是說璧的具體器型,而前者則是側(cè)重玉石本身
其三,也是相當重要的一個證據(jù)說明和氏璧當時并不大可能是“寶”更不用說什么價值連城乃至秦王要用這個東西做傳國玉璽了。我國已故著名考古學家夏鼐先生曾有這樣的認識:中國先民早在殷商時期已經(jīng)能夠識別各種玉材,明顯是更珍愛來自昆侖山的和田軟玉,雖然上古玉石不分,但是從現(xiàn)在眾多的殷商和西周時期的貴族墓地發(fā)掘情況來看,早在西周時期,就有崇尚和田白玉的習俗,當然也有鑒別和田白玉的能力,和氏璧若果然存在,它出自荊山,那么當然就不是和田玉了,因此也不可能受到那么高的重視,因此也就不會被當成寶物了,白色的玉除了和田以外,中國還有很多地方都有出產(chǎn),不過古人對玉的價值的認識是“首德而次符”,也就是說較之顏色來說,玉石的肌理質(zhì)地更加重要,這也就是和田白玉的細膩潤澤的質(zhì)地高于其他地方白玉的原因所在
所以說,從上面三點來看,和氏璧被制作為傳國璽的可能性非常小,甚至這個事情本身就是子虛烏有的
魏晉南北朝時期,選任官吏最重要的一項制度,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九品中正制,亦稱九品官人法。肇始于魏文帝黃初元年(220),由尚書陳群首倡,其間雖經(jīng)損益,然至隋文帝開皇中才廢止,前后歷經(jīng)凡三百多年,與漢之察舉制、唐宋之科舉制,堪稱選人三大法。陳群的本意是要改良漢之“察舉制”,同時也繼承“察舉制”的做法,唯德才是舉。其法為,州郡設置中正官,擇賢良有識之士擔任,負責考察本州本郡士人,不計門第,但論德才,然后寫成“狀”(即評語),定為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九品, *** 擇人按“狀”任用。中正官有權(quán)進退,“其言行修著者,則升進之,或以五升四,以六升五,倘或道義有虧缺,則降下之,或自五退六,自六退七”(《魏志?陳群傳》)。
至曹芳時,司馬懿當權(quán),在各州設大中正,任用世族豪門,選人一以“家世門第”為準,魏晉南北朝時期之門閥制度遂大行其道,選拔官吏管他才能不才能,只要翻出族譜,出身名門,就有得大官做,由此出現(xiàn)“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勢族”的局面。高位顯職,雖無世襲之制,亦盡皆為世族子弟所得,因而備受后人詬病。隋唐才來個大反動,推行科舉制,使得貧寒而英俊之士,有得進仕之階。究其實,其罪不在陳群,罪在司馬懿。
然余讀歷史,九品中正制,能行三百多年,并非一無是處,當年那個亂世,一亂好幾百年,禮崩樂壞,道德陵夷,“風教頹失而無典制”,算是很壞的了。然幸而有士人的操持清議,其品評人物,至于一句褒貶,而關乎他人一生的沉浮榮辱,于是士人皆不敢見譏清議,因而起到獎掖風俗的作用。柳詒徵將此情況總括為“紳士政治”。他說,魏晉以降,換皇帝像走馬燈一樣,百姓無所適從,當此之時,士大夫于無意中保守此制,以地方紳士,而操朝廷用人之權(quán),朝代雖更,而社會之勢力仍固定而不為動搖,豈惟可以激揚清濁,亦所以抵抗君權(quán)。這話很有道理,《日知錄》載:“九品中正之設,雖多失實,遺意未亡,凡被糾彈付清議者,即廢棄終身,同之禁錮?!睂憽度龂尽返年悏?,因在家居喪期間,有不合禮數(shù)的舉動,遂沉廢多年。
南朝之齊永明十年(492),齊司徒參軍蕭琛、范云出使北魏,北魏孝文帝很賞識他們——此二人確值得賞識,當年與蕭衍(梁武帝)、沈約、謝朓、王融、任防、陸倕六人,同在竟陵王蕭子良西邸并游,號稱“竟陵八友”的便是。孝文帝對身邊群臣說,江南多好臣。侍臣李元凱接過話頭說,東南多好臣,是因其幾乎一年一易其主,江北無好臣,是因其百年才易其主。李元凱是正話反說,意在諷刺蕭琛、范云兩人,或者江南士人的不忠。其實,據(jù)清趙翼在《陔余叢考》中說,“其時國家大權(quán)在紳士,不在君主,故紳士視國家禪代無與于己也(好像與自己沒多大關系)”。如果這一層的東西搞清楚了,也就無須苛責當年士人,難怪南懷瑾先生對五代“不倒翁”馮道贊譽有加。士大夫把持清議,連皇帝都沒得辦法,從這個意義上說,柳詒徵的觀點是對的。
宏興宗是宋文帝的紅人,他想躋身士大夫,求皇帝幫忙,宋文帝給他想了一個轍子,很有趣,叫“稱旨就席”。歷史上有奉旨填詞,有奉旨去當?shù)朗?,現(xiàn)在宏興宗是奉旨去王球家找個地坐,可見當年等級之森嚴。寒門出身的人去世家,人家連凳子都不給坐,只能站著,更不用說看茶了,情況確實很糟。換句話說,如果王球肯賣皇帝一個面子,給宏興宗的 *** 底下墊個東東,哪怕只是馬扎,也就意味著宏興宗的士大夫身份得到承認。宏興宗興沖沖地去了,到了王球家,剛彎下膝蓋,只聽得一聲吆喝,緊接著看到王球手中的扇子直指著他,說:“你不能坐。”文帝見宏興宗敗興而歸,說,“我便無如此何”,我也沒什么辦法了。不過文帝不死心,過了幾天,親自出馬找王球通融,而王球的答復讓那些想吃“天鵝肉”的庶族們徹底死了那份心思,他說:“士庶區(qū)別,國之常也。臣不敢奉詔?!?/p>
也是劉宋時,紀僧真憑自己的能力,從一個“寒官”做到大官,很得孝武帝的器重,他嘗對別人說:“人生何必計門戶,紀僧真堂堂貴人所不及也?!奔o僧真也想做士大夫,讓皇帝封他一個,孝武帝說:“此事由江敩、謝瀹,我不得措意,可自詣之。”紀僧真于是去找江敩,這回是肯讓他坐了,可是紀僧真剛一坐定,江敩就命左右“移吾床讓客”。紀僧真喪氣而退,對孝武帝說:“士大夫固非天子所命?!?/p>
因此,士大夫們便不把改朝換代當作一回事,皇帝要換盡管換,我只做我的士大夫。這種心理在張岱這個人身上得到完滿的體現(xiàn)。劉宋時,諸王如劉休若、劉子頊、劉子尚、劉子勛,先后在各地作刺史,張岱也都先后服務過這些人,做他們的咨議參軍。張岱每到一州,辦事得力,上下級關系融洽,有人便向他取經(jīng),張岱說,古人言“一心可以事百君”,只要一心一意辦事,處事公平,待人以禮,在任何君主面前都可以得到信任,與任何同僚都可以搞好關系,也不會發(fā)生讓他人討厭、忌恨的事。張岱的話固然是為人處世的要方,可在儒者們看來,怎么說也是欠忠誠。而這事確實不好辦,要按這標準切下去,魏晉南北朝三百多年天下,難得見完人。當年就有隱士,因為看不慣這種風氣而現(xiàn)身責難。
齊建元元年(479),齊高帝蕭道成封賞輔佐自己登基的有功之臣,褚淵、王儉亦被加官進爵。褚淵的母親是宋武帝之女始安公主,自己又娶宋文帝的女兒巴西公主為妻。王儉的母親是宋文帝的女兒東陽獻公主(一說是武康公主,吾從《通鑒》),他的妻子是宋明帝的女兒陽羨公主。褚淵與王儉,是姨父與外甥的關系,與劉宋可謂血脈相連??墒且晦D(zhuǎn)瞬間,從原來的皇親國戚而成為開國元勛,這個角色的轉(zhuǎn)變他們已然心安理得。因此,有個叫何點的隱士,寫了一本《齊書》,這樣評論褚淵、王儉:褚淵是世家大族,王儉也不愧為國家精英,但他們連舅父的王朝都背叛了,又哪能忠心于現(xiàn)在的齊國呢。批得很狠。褚淵的長子褚賁恥父失節(jié),在褚淵病逝后,就隱居在父親的墓側(cè),終生不出來做官。可是史書上說,王儉言談舉止,一依儒家古訓,齊武帝時,王儉在家開館,培養(yǎng)了很多學子,重開儒學之風。
魏晉南北朝時期,選任官吏最重要的一項制度,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九品中正制,亦稱九品官人法。肇始于魏文帝黃初元年(220),由尚書陳群首倡,其間雖經(jīng)損益,然至隋文帝開皇中才廢止,前后歷經(jīng)凡三百多年,與漢之察舉制、唐宋之科舉制,堪稱選人三大法。陳群的本意是要改良漢之“察舉制”,同時也繼承“察舉制”的做法,唯德才是舉。其法為,州郡設置中正官,擇賢良有識之士擔任,負責考察本州本郡士人,不計門第,但論德才,然后寫成“狀”(即評語),定為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九品,政府擇人按“狀”任用。中正官有權(quán)進退,“其言行修著者,則升進之,或以五升四,以六升五,倘或道義有虧缺,則降下之,或自五退六,自六退七”(《魏志?陳群傳》)。
至曹芳時,司馬懿當權(quán),在各州設大中正,任用世族豪門,選人一以“家世門第”為準,魏晉南北朝時期之門閥制度遂大行其道,選拔官吏管他才能不才能,只要翻出族譜,出身名門,就有得大官做,由此出現(xiàn)“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勢族”的局面。高位顯職,雖無世襲之制,亦盡皆為世族子弟所得,因而備受后人詬病。隋唐才來個大反動,推行科舉制,使得貧寒而英俊之士,有得進仕之階。究其實,其罪不在陳群,罪在司馬懿。
然余讀歷史,九品中正制,能行三百多年,并非一無是處,當年那個亂世,一亂好幾百年,禮崩樂壞,道德陵夷,“風教頹失而無典制”,算是很壞的了。然幸而有士人的操持清議,其品評人物,至于一句褒貶,而關乎他人一生的沉浮榮辱,于是士人皆不敢見譏清議,因而起到獎掖風俗的作用。柳詒徵將此情況總括為“紳士政治”。他說,魏晉以降,換皇帝像走馬燈一樣,百姓無所適從,當此之時,士大夫于無意中保守此制,以地方紳士,而操朝廷用人之權(quán),朝代雖更,而社會之勢力仍固定而不為動搖,豈惟可以激揚清濁,亦所以抵抗君權(quán)。這話很有道理,《日知錄》載:“九品中正之設,雖多失實,遺意未亡,凡被糾彈付清議者,即廢棄終身,同之禁錮?!睂憽度龂尽返年悏?,因在家居喪期間,有不合禮數(shù)的舉動,遂沉廢多年。
南朝之齊永明十年(492),齊司徒參軍蕭琛、范云出使北魏,北魏孝文帝很賞識他們——此二人確值得賞識,當年與蕭衍(梁武帝)、沈約、謝朓、王融、任防、陸倕六人,同在竟陵王蕭子良西邸并游,號稱“竟陵八友”的便是。孝文帝對身邊群臣說,江南多好臣。侍臣李元凱接過話頭說,東南多好臣,是因其幾乎一年一易其主,江北無好臣,是因其百年才易其主。李元凱是正話反說,意在諷刺蕭琛、范云兩人,或者江南士人的不忠。其實,據(jù)清趙翼在《陔余叢考》中說,“其時國家大權(quán)在紳士,不在君主,故紳士視國家禪代無與于己也(好像與自己沒多大關系)”。如果這一層的東西搞清楚了,也就無須苛責當年士人,難怪南懷瑾先生對五代“不倒翁”馮道贊譽有加。士大夫把持清議,連皇帝都沒得辦法,從這個意義上說,柳詒徵的觀點是對的。
宏興宗是宋文帝的紅人,他想躋身士大夫,求皇帝幫忙,宋文帝給他想了一個轍子,很有趣,叫“稱旨就席”。歷史上有奉旨填詞,有奉旨去當?shù)朗浚F(xiàn)在宏興宗是奉旨去王球家找個地坐,可見當年等級之森嚴。寒門出身的人去世家,人家連凳子都不給坐,只能站著,更不用說看茶了,情況確實很糟。換句話說,如果王球肯賣皇帝一個面子,給宏興宗的屁股底下墊個東東,哪怕只是馬扎,也就意味著宏興宗的士大夫身份得到承認。宏興宗興沖沖地去了,到了王球家,剛彎下膝蓋,只聽得一聲吆喝,緊接著看到王球手中的扇子直指著他,說:“你不能坐?!蔽牡垡姾昱d宗敗興而歸,說,“我便無如此何”,我也沒什么辦法了。不過文帝不死心,過了幾天,親自出馬找王球通融,而王球的答復讓那些想吃“天鵝肉”的庶族們徹底死了那份心思,他說:“士庶區(qū)別,國之常也。臣不敢奉詔。”
也是劉宋時,紀僧真憑自己的能力,從一個“寒官”做到大官,很得孝武帝的器重,他嘗對別人說:“人生何必計門戶,紀僧真堂堂貴人所不及也?!奔o僧真也想做士大夫,讓皇帝封他一個,孝武帝說:“此事由江敩、謝瀹,我不得措意,可自詣之?!奔o僧真于是去找江敩,這回是肯讓他坐了,可是紀僧真剛一坐定,江敩就命左右“移吾床讓客”。紀僧真喪氣而退,對孝武帝說:“士大夫固非天子所命?!?br>因此,士大夫們便不把改朝換代當作一回事,皇帝要換盡管換,我只做我的士大夫。這種心理在張岱這個人身上得到完滿的體現(xiàn)。劉宋時,諸王如劉休若、劉子頊、劉子尚、劉子勛,先后在各地作刺史,張岱也都先后服務過這些人,做他們的咨議參軍。張岱每到一州,辦事得力,上下級關系融洽,有人便向他取經(jīng),張岱說,古人言“一心可以事百君”,只要一心一意辦事,處事公平,待人以禮,在任何君主面前都可以得到信任,與任何同僚都可以搞好關系,也不會發(fā)生讓他人討厭、忌恨的事。張岱的話固然是為人處世的要方,可在儒者們看來,怎么說也是欠忠誠。而這事確實不好辦,要按這標準切下去,魏晉南北朝三百多年天下,難得見完人。當年就有隱士,因為看不慣這種風氣而現(xiàn)身責難。
齊建元元年(479),齊高帝蕭道成封賞輔佐自己登基的有功之臣,褚淵、王儉亦被加官進爵。褚淵的母親是宋武帝之女始安公主,自己又娶宋文帝的女兒巴西公主為妻。王儉的母親是宋文帝的女兒東陽獻公主(一說是武康公主,吾從《通鑒》),他的妻子是宋明帝的女兒陽羨公主。褚淵與王儉,是姨父與外甥的關系,與劉宋可謂血脈相連。可是一轉(zhuǎn)瞬間,從原來的皇親國戚而成為開國元勛,這個角色的轉(zhuǎn)變他們已然心安理得。因此,有個叫何點的隱士,寫了一本《齊書》,這樣評論褚淵、王儉:褚淵是世家大族,王儉也不愧為國家精英,但他們連舅父的王朝都背叛了,又哪能忠心于現(xiàn)在的齊國呢。批得很狠。褚淵的長子褚賁恥父失節(jié),在褚淵病逝后,就隱居在父親的墓側(cè),終生不出來做官??墒鞘窌险f,王儉言談舉止,一依儒家古訓,齊武帝時,王儉在家開館,培養(yǎng)了很多學子,重開儒學之風。
本文地址:http://www.mcys1996.com/lishitanjiu/57277.html.
聲明: 我們致力于保護作者版權(quán),注重分享,被刊用文章因無法核實真實出處,未能及時與作者取得聯(lián)系,或有版權(quán)異議的,請聯(lián)系管理員,我們會立即處理,本站部分文字與圖片資源來自于網(wǎng)絡,轉(zhuǎn)載是出于傳遞更多信息之目的,若有來源標注錯誤或侵犯了您的合法權(quán)益,請立即通知我們(管理員郵箱:douchuanxin@foxmail.com),情況屬實,我們會第一時間予以刪除,并同時向您表示歉意,謝謝!
上一篇: 在古代,女子怎樣才能當上誥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