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男尊女卑,雖有許多女子憑借自己的才德美貌青史留名,但是卻并沒有改變女子在古代的地位。就好比一個昏君因為美色而亡國,人們會將過錯歸到美人身上,說她是紅顏禍水。
但是在普遍中也存在特例,西晉著名文學(xué)家石崇,他身邊有一絕世殊麗名“綠珠”。石崇因她而死,但是后世詩人千古憑吊的卻是美人。
綠珠生在廣西博白縣雙鳳鎮(zhèn)綠羅村雙角山下,以能歌善舞而出名。石崇在做交趾采訪使時,第一眼看見綠珠就為其著迷,此后魂不守舍,以十斛珍珠換得綠珠。
石崇不僅是西晉著名文人,而且因為家中富庶,所以生活十分奢侈。他家中歌姬妾室不少,相傳他連上個廁所,都有十多個婢女恭立伺候。這些婢女打扮靚麗,一律穿著漂亮的錦緞,等上完廁所,婢女們伺候他將原本的衣服換下,穿上新衣再出去。
后院眾多女子中,石崇最寵愛的非綠珠莫屬。他曾為綠珠修建別館號“金谷園”,因山形水勢,筑園建館,挖湖開塘,亭臺樓閣,高下錯立,清溪縈回,水聲潺潺。其中有百丈高樓名“崇綺樓”,可“極目南天”,以慰綠珠的思鄉(xiāng)之愁,里面裝飾以珍珠、瑪瑙、琥珀、犀角、象牙,可謂窮奢極麗。
石崇與當(dāng)時著名文人左思、潘岳等二十四人結(jié)成“金谷二十四友”。每次詩社召開文會,或者是宴會的時候,都會讓綠珠出來歌舞。綠珠歌舞一絕,貌美過人,很快其絕色之名就傳遍天下。
石崇在朝廷當(dāng)官的時候投靠賈謐,對賈曲意逢迎。有時候賈謐乘車離去,石崇必定站在路邊,望車塵而拜。
賈謐倒臺之后,石崇也因此被牽連罷官。當(dāng)時趙王司馬倫專權(quán),其下有一寵信部下名孫秀。
孫秀早貪慕綠珠美色,但是因為當(dāng)時石崇有權(quán)有勢,所以也只能看著流口水,而不能有更多的想法。
石崇被免職之后,孫秀當(dāng)即意動。他借著司馬倫的權(quán)勢,遣使者前往石崇家中索要。當(dāng)時石崇正在家中召開宴會,使者到來表明來意,他命人將家中侍妾數(shù)十人叫出,讓使者隨意挑選。
使者看了排成幾列的美人搖頭:“這些侍妾雖然個個貌美,但是我奉命索取綠珠,卻不知是哪一個?!?/p>
石崇聽后當(dāng)即大怒:“綠珠是我所愛,那是做不到的?!?/p>
使者說:“君侯博古通今,還請三思?!?/p>
石崇如今被罷官,今非昔比,交出綠珠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石崇愛綠珠甚深,堅持不給。使者于是回去匯報,孫秀大怒,勸司馬倫將石崇誅殺。
在石崇被誅殺之前,綠珠得知石崇將因自己而獲罪,于是說:“愿效死于君前?!笔鐏聿患白柚?,最終綠珠墜樓而亡。
綠珠一躍而下,留下千古美名,后世詩人多作詩贊譽,他甚至因此而成為八月桂花花神。
白居易《洛中春感》:“莫悲金谷園中月,莫嘆天津橋上春;若學(xué)多情尋往事,人間何處不傷神?!?/p>
杜牧《金谷園》:“繁華事散逐香塵,流水無情草自春。日暮東風(fēng)怨啼鳥,落花尤似墜樓人?!?/p>
林黛玉《詠綠珠》:“瓦礫明珠一例拋,何曾石尉重嬌嬈。都緣頑福前生造,更有同歸慰寂寥。”
永康元年(300年),趙王司馬倫誅殺賈后等人,賈謐也被殺,石崇因是賈謐同黨而被免官。石崇的外甥歐陽建之前因彈劾司馬倫而與其有仇。石崇的愛妾綠珠,相貌美艷,善吹笛。司馬倫的黨羽孫秀派人去索要綠珠,石崇當(dāng)時在金谷別館,正登上涼臺,面臨清澈的河水,婢女在旁伺候。孫秀的使者將要人的事告訴石崇,石崇將自己的數(shù)十個婢妾都引出來讓使者看,婢妾們都是滿身蘭麝的芳香,披戴綾羅細(xì)紗。石崇對使者們說:“從中挑選吧!”使者說:“君侯這些婢妾美麗倒是美麗,然而我本是受命來要綠珠,不知哪個是?”石崇勃然發(fā)怒說:“綠珠是我的愛妾,你們是得不到的?!笔拐哒f:“君侯博古通今,明察遠(yuǎn)近,希望三思。”石崇說:“不需要三思了?!笔拐叱鋈ズ笥洲D(zhuǎn)回來勸石崇,但他最終還是沒有答應(yīng)。孫秀惱怒之下,勸司馬倫殺石崇和歐陽建。
石崇、歐陽建也暗地得知他們的計謀,便與黃門侍郎潘岳暗地勸淮南王司馬允、齊王司馬冏謀劃誅殺司馬倫與孫秀。孫秀覺察了這些事,就假稱惠帝詔命逮捕石崇與潘岳、歐陽建等人。當(dāng)時石崇正在樓上宴飲,甲士到了門前。石崇對綠珠說:“今天我為了你而惹禍。”綠珠哭著說:“我應(yīng)該在你面前死去來報答你?!北阕酝队跇窍露馈J缯f:“我不過是流放到交趾、廣州罷了?!敝钡奖谎b在囚車上拉到東市,這才嘆息道:“這些奴才是想圖我的家產(chǎn)?。 毖核娜舜鸬溃骸爸朗羌邑敽α四?,為何不早點把它散發(fā)掉!”石崇無法回答。他的母親、兄長、妻妾、兒女不論老少共十五人都被殺害,石崇遇害時五十二歲。
綠珠,本姓梁,廣西博白縣人,越地以珠為貴。生男為珠,生女名珠娘,故有綠珠之名。石崇任交趾采訪使時,監(jiān)察官員,順便也采訪了一下當(dāng)?shù)孛琅?。綠珠以超女的身分勝出。對于美色,男人無不先得之而后快。石崇先下手為強,以三斛珍珠將綠珠買下。晉代一斛約合現(xiàn)在的20.5升,究竟多少珍珠?你回家用巧克力豆試驗一下。石崇把綠珠藏嬌于洛陽金谷園。其時,晉朝白癡皇帝司馬衷在位,陽衰則陰盛。他老婆閑來無事,就做了一把治國的票友。賈皇后把持朝政,親戚黨羽,遍及朝廷樞紐。每有詔策,都是賈皇后決斷,然后讓司馬衷抄譽在紙上,再蓋上皇帝的印章。在賈皇后面前,司馬衷就是個學(xué)習(xí)成績優(yōu)良的學(xué)生而已,甚至做丈夫,也有名無實,致使賈皇后,公開穢亂內(nèi)宮。石崇與當(dāng)時的外戚權(quán)臣賈謐關(guān)系很鐵,常常飲酒賦詩的還有陸機、陸云、潘岳等,時稱二十四友。
后,趙王司馬倫發(fā)動政變,誅賈氏一族。石崇作為賈謐黨羽被罷官。退居金谷園,每日觀山臨水,歌舞升平。他在《思?xì)w引》序中自述:“出則以游目弋釣為事。入則有琴書之娛。又好服食咽氣。志在不朽。傲然有凌云之操?!毙∪兆舆^得悠閑自在。此時的石崇,已經(jīng)無權(quán)無勢,不過是一方富賈而已。如果沒有孫秀,確切地說如果沒有綠珠,石大人也許可以頤養(yǎng)天年,終老而去。富貴人所欲也,美色人所欲也。偏巧就有人垂涎綠珠的美色。朝中新貴孫秀,使人來求綠珠。石崇倒也大方,請出數(shù)十名艷麗姬妾,任使者挑選。使者說:“我奉命來取綠珠,不知道哪個是?!笔缯f:“我最愛綠珠,不可得?!笔拐哒f:“我聽說你老兄博古通今,察遠(yuǎn)照邇,請三思?!笔缯f:“不行?!笔拐叱鲩T又返回來,石崇仍不答應(yīng)。相比李甲公子來說,石崇算是多情了,即使貪戀是美色,這種癡情也很讓人佩服。其實對于女人的喜愛,容貌何嘗不是個重要的條件?權(quán)衡利弊,以石崇的聰明不可能不知道厲害。但即使獲罪于孫秀,也不讓肯出綠珠。果然,孫秀大動殺機。當(dāng)時,石崇正在樓上宴飲,看見前來捕拿的士兵。就對綠珠說:“我今天因為你而獲罪?!本G珠流淚說:“我愿以死報君?!笔鐏聿患白钄r,綠珠跳樓而死。綠珠是決絕的,以死明志,報之于忠貞。
杜牧的《金谷園》詩【原文】
繁華事散逐香塵,流水無情草自春。
日暮東風(fēng)怨啼鳥,落花猶似墜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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