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福王朱由崧派太監(jiān)到處收羅美女以充宮掖,鬧得蘇杭一帶雞飛狗跳,嚇得有女兒的人家趕緊把女兒一嫁了事,使得民間嫁娶一空。直到滅國前兩個月,他還忙于計較后宮妃嬪的數(shù)量之少。據(jù)清初史學(xué)家談遷筆記記載:“上體魁碩,一日斃童女二人,厚載門日裹骸出”。和他的爺爺萬歷皇帝一樣變態(tài),以奸淫幼女為樂,甚至強奸至死,純粹是一個變態(tài)的色情狂,實在駭人聽聞。
本文摘自《落架的鳳凰》,作者:楊府,出版社:東方出版社
“甲申三月,帝殉社稷”,這對大江南北的明朝諸臣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但與此同時,南京留都的政治地位一下子就凸現(xiàn)出來了。擺在留守諸臣面前的首要任務(wù)是選立新君以作號召。在飄零的皇族中,也只有福王、桂王、惠王三個藩王的血統(tǒng)最近,而其中又以福王最具優(yōu)勢,在三個藩王中年齡最長,并已到了淮安(南京附近),而其他的兩個藩王還遠在廣西,自然是樓臺近水者先得月了。但大臣們各懷心事,一時議立不決。
這朱由崧雖然占有天時、地利,但他的人望太差,不能服眾。據(jù)當時人所寫的《南渡錄》記載:“時王(朱由崧)聞,懼不得立,書召南竄總兵高杰與黃得功、劉良佐協(xié)謀擁戴?!敝煊舍潞ε伦约翰槐粨砹?,一方面寫信給馬士英的部將高杰與黃得功、劉良佐請求協(xié)助,另一方面,把能證明自己身份的藩王玉璽、金印、文書文件等,統(tǒng)統(tǒng)帶給馬士英,傳達了自己已到南京的信息。
當時南京的實權(quán)人物,一個是鳳陽總督馬士英,一個是南京兵部尚書史可法。馬士英收到朱由崧的藩王玉璽后,野心驟然膨脹,認為是“定策擁立”的絕佳機會。便送書信給史可法和兵部侍郎呂大器,“言倫序親賢,無如福王”,名為征求意見,實則是請尊朱由崧監(jiān)理國事。但江南士紳,尤其是朝中的東林黨人,以福王昏庸為名,堅決反對。他們屬意的人選是潞王朱常,因為“諸大臣慮福王立,或追怨‘妖書’及‘挺擊’、‘移宮’等案;潞王立,則無后患,且可邀功”。
這里又不得不提起一段歷史的隱情:原來朱由菘的父親福王朱常洵,因為萬歷皇帝寵愛其母鄭貴妃,所以也就把鄭貴妃的兒子朱常洵視若掌上明珠,恩寵逾于諸皇子。萬歷皇帝甚至幾次起了廢長立幼之念。但每次都遭到了大臣們(主要是東林黨人)的激烈反對,雖然東林黨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但最后迫使萬歷皇帝不得不于公元1600年,立長子朱常洛為太子。而朱常洵最終出封洛陽為福王,成為萬歷時期“國本之爭”的失敗者,所以東林黨人早已和福藩結(jié)下了不解之冤。為防止福王登位后的報復(fù),以錢謙益為領(lǐng)袖的東林黨人,便以立賢為名力主潞王承繼大統(tǒng)。潞王雖有賢名,但血統(tǒng)偏遠,自然缺乏繼立的理由。雙方意見都匯集到當時握有重兵的史可法那里,但史可法對福王不滿,對潞王也有顧慮。“可法意未決。及廷臣集議,吏科給事中李沾探士英意,面折大器”。成功地拉攏住了呂大器,這樣砝碼就向福王一方傾斜。
在此情況下,馬士英為了搶得定策元勛的頭功,首先向朱由崧表白心跡,不等史可法的信來,便先斬后奏,決定武力擁立,造成了既成事實?!笆坑⒁嘧詮]、鳳擁兵迎福王至江上,諸大臣乃不敢言?!背蔀閺凝埼某嫉牡谝蝗?。消息傳到南京,所有人無不大驚失色。史可法此時還蒙在鼓里,他在寫給馬士英的信中,還在訴說朱由崧有“七不可立”的理由。沒想到此信卻成為落在別人手中的把柄,這也是后來史可法在朝廷遭到排擠的重要原因。隨即,馬士英便帶領(lǐng)江北大軍殺氣騰騰的護送朱由崧來到南京浦口。史可法和東林黨人見大勢已定,雖滿腔憤懣,但為了避免朝廷分裂,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痛苦的現(xiàn)實。
朱由崧借助三鎮(zhèn)的軍事實力得以躍登九五,但也留下了后遺癥。就是江北諸鎮(zhèn)軍閥常以“天子恩人”,“從龍元勛”自居,變得飛揚跋扈,不可節(jié)制。從此開了南明軍閥勛鎮(zhèn)勢力尾大不掉的濫觴。
1644年4月,福王開始正式監(jiān)國。5月15日,正式由監(jiān)國登基,即帝位,改1645年為弘光元年。成為“南明三朝”(弘光、隆武、永歷)中最早建立的王朝。圓了老福王追求一生都沒有實現(xiàn)的帝王之夢,雖然只是破碎的山河,但承緒的畢竟是曾經(jīng)輝煌的大明帝國的寶座。
但他和他的老爸又是一個德性,一生都尊奉享樂主義的哲學(xué)。他即位之后,一共做了兩件事:酗酒和獵色。除了醉酒,他把自己的一切都完全徹底地交給了女人;而一離開女人,就又在酒中長醉。
先說喝酒。朱由崧被灌輸最多的就是他父親的講話集《朱常洵訓(xùn)言》三卷,其主體思想就是“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因此好酒的趣聞也多。近臣劉宗周曾勸他戒酒,朱由崧不管內(nèi)心怎么想,表面上說得還是十分動聽:“先生這是為我好,為大明朝好,以后便不喝了?!币娀噬先绱苏嬲\,劉宗周有些過意不去。帝王是天下至尊,怎能一點酒都不喝,況農(nóng)夫多收了三五斗,還要自釀幾壇老酒。劉宗周怪自己一時性急,沒有把話說清楚,就進一步補充說:“當然也不是這么絕對,要是每次只喝一杯也不算什么。酒能健身?!敝煊舍旅φf:“照先生這么說,喝酒總不全是壞事。我如果拒絕就顯得太不近情理了,就照先生的意思,以后就只喝一杯罷!”顯得非常無奈又委曲求全似的樣子。沒想到以后喝酒,太監(jiān)就給他準備了一只像大海碗一樣的特制金杯。每次喝酒,只喝一半,旁邊的人就趕緊給他斟滿,并打趣說,沒見底就不算一杯。
再說朱由崧的好色。他即位之初,朝廷規(guī)模還不具備,他就迫不及待地縱情聲色,一心一意地享樂起來。他派太監(jiān)到處收羅美女以充宮掖,鬧得蘇杭一帶雞飛狗跳,嚇得有女兒的人家趕緊把女兒一嫁了事,使得民間嫁娶一空。直到滅國前兩個月,他還忙于計較后宮妃嬪的數(shù)量之少。據(jù)清初史學(xué)家談遷筆記記載:“上體魁碩,一日斃童女二人,厚載門日裹骸出”。和他的爺爺萬歷皇帝一樣變態(tài),以奸淫幼女為樂,甚至強奸至死,純粹是一個變態(tài)的色情狂,實在駭人聽聞。
朱由崧茍且偷生,一點也不以國事為念,把政事都委托馬士英處理,把朝廷搞得烏煙瘴氣,他還自得地說:天下事,有老馬在。
朱由崧如此昏庸,外鎮(zhèn)軍閥又不聽節(jié)制,他也不管,只在酒色中快活一時是一時。自然引起了東林黨人的不滿,東林黨人對朱由崧被立為皇帝本身就怨氣十足,他又這么自甘墮落,正好南明朝接連發(fā)生了“妖僧”大悲案、偽太子案、“童妃”案,各自站在自己的立場,拿來為自己的政治斗爭的需要服務(wù)。東林黨人便借機質(zhì)疑朱由崧繼統(tǒng)的合法性,使得文武官員和百姓疑竇滿胸,于是黨爭又起。斗爭殘酷又激烈,極大地影響了弘光朝廷的凝聚力和向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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