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下南京后的洪天王,滿足于半壁江山到手,全心投入自己的天子生活。天王從4l歲進(jìn)南京,到1864年6月52歲時自殺,11年中從未邁出過京城一步。正值壯年的洪秀全大小事務(wù)全部交給了底下人,既不指揮殺敵,也不過問朝政。
荒淫無度
天王洪秀全擁有的妻妾是有準(zhǔn)確的數(shù)字記錄的。據(jù)太平天國多位人士供認(rèn),洪秀全耽于女色。1864年湘軍收復(fù)南京,“幼天王”洪天貴福被俘后稱:“我現(xiàn)年16歲,老天王是我父親。我88個母后,我是第二個賴氏所生。我9歲時就給我4個妻子。”天王有88個后妃,已經(jīng)超過了歷代封建帝王的三宮六院七十二后妃的人數(shù),天王可以日日醉臥溫柔鄉(xiāng)了。
進(jìn)駐南京后,洪天王每做生日,部下蒙得恩就要為他獻(xiàn)上美女6人;每年春暖花開之際,蒙得恩還要在天京13道城門口為洪秀全選美女,后來干脆明文規(guī)定:所有少婦美女俱被天王選用。1861年太平軍進(jìn)取蘇浙的時候,洪秀全又從李秀成選送到京城的3000名美女中挑出180人收入天王府。天王府中有橫直均八尺的大雕花床,干什么用的,不言而喻。
洪秀全一共擁有多少個女人,恐怕永遠(yuǎn)難以準(zhǔn)確統(tǒng)計。據(jù)一本叫做《江南春夢筆記》的書說,天王府連太監(jiān)也不設(shè),妃嬪加上服役的女官,總計有2300多名美女,陪伺洪秀全一個男人。
洪秀全在后妃的管理上,有他過人之處。他的88個后妃,一律沒有封號,統(tǒng)稱為妻。因妻妾太多,洪秀全自己連姓名都記不住,怎么傳喚享用呢 洪秀全來了個古今中外后宮史無前例的創(chuàng)舉,數(shù)字化依次編號,于是就有了第25妻、第73妻等曠古未聞的名目。至于上千個如花似玉的宮女,更是比妻妾還要等而下之的備用享樂工具,所以連個數(shù)字編號都攤不上。洪秀全不理朝政,把精力放在了管理后宮上。后宮女人不敢惹惱天王,想太平天國成立之初,“天下多男子全是兄弟之輩,天下多女子盡是姊妹之群”的口號,多少有些可笑。
奢華驚人
洪秀全若是全軍北上,拿下京城,不是不可能,問題是洪秀全哪有如此政治智慧。他到了南京,南京是六朝古都,文章錦繡地,溫柔富貴鄉(xiāng)。洪秀全到那兒眼珠子都不夠使,小天堂,天堂路就跟這兒開始,該開始造了。洪秀全蓋起了豪華天王府,占地面積與北京紫禁城相仿。為營造這個王府,幾乎將六朝以來的古建筑拆光,舉世聞名的南京大報恩寺塔,是被炸掉的,明代故宮被拆毀得只剩一座破城門。好多名家藏書樓藏書全給毀了,書不是燒了,就是澆了,或者扔糞坑里,中國數(shù)千年禮儀人倫、詩書典冊掃蕩殆盡。
太平天國最低的官叫兩司馬,一共管25個人,出門要坐4人抬的轎子。25人去掉一半女人,剩下11個男人,里邊還有4個得給他抬轎子,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那轎子。清朝七品知縣是兩人抬的小轎,總督是8人抬,皇帝是16人抬,皇帝出殯的時候,那個梓宮是128個人抬的。洪秀全的轎子是64人抬,楊秀清48人抬。
太平天國王多如毛。最初封了五個王,東王楊秀清,西王蕭朝貴,南王馮云山,北王韋昌輝,翼王石達(dá)開。洪秀全自稱天王,這是所謂“首義六杰”。等東、南、西、北、翼王分封完畢后,又出現(xiàn)義、安、福、燕、豫、侯六爵。1857年洪秀全曾宣布永不封王,但只過了一年多,就封洪仁為“干王”。反正干盡這些出爾反爾、言而無信的事。為了安撫人心,消除諸將領(lǐng)的不滿,洪秀全封陳玉成、李秀成等主要將領(lǐng)為王。洪秀全一方面想削弱李秀成的力量,另一方面想多撈些銀兩,竟然讓自己的哥哥接受犯了罪而懼怕李秀成懲處的陳坤書賄賂,賣給陳一個王位,是為護(hù)王。此舉一發(fā)便不可收拾,其后,王爵大甩賣,一毛錢11個?!罢淹酢秉S文英說,占領(lǐng)區(qū)不多的城鎮(zhèn),有王爵的人“多如過江之鯽”,達(dá)到2700多個。
洪秀全家族十多號人,一概封王。外甥幼西王蕭有和,很受洪秀全喜歡,洪臨死前不久,封他為前臺發(fā)命者。洪秀全的女婿鐘萬信、黃棟梁、黃文勝,同樣受寵信,個個封王。這些皇親國戚,都不會打仗,不會辦事,幾乎個個貪暴兇橫,粗鄙野蠻,胡作非為,在各地太平軍中也廣被厭惡卻又都無計可施。
太平天國王多,排場也大。所有受封為王的,不論等級,不分有職無職,一朝受封,立即修王府,選美人,辦儀仗,出門時前呼后擁。他們一出來南京城就全城戒嚴(yán),老百姓都得背對著他們的儀仗隊,跪在路邊,如果你沖撞他們的儀仗隊,斬首不留。再厲害點的,凌遲,點天燈,把你熬成油,這事多了去了。因為當(dāng)時王爺太多,百姓們迎不勝迎,流傳出民謠:“王爺遍地走,小民淚直流?!?/p>
這么多的王爺需要大量的雜役服侍,于是就抓兵拉夫,招降納叛。反過來為了養(yǎng)兵,為了營造安樂窩,他們又巧立名目,橫征暴斂,諸如店捐、股捐、月捐、日捐、房捐、局捐、灶捐、禮拜捐、門牌稅、人頭稅、犒師費等達(dá)二三十種。田賦則由天朝初時制定的每畝一斗七升五合,兩年中即增加到每畝七斗。
不管是地皮刮下來,還是糧食、財寶,都進(jìn)了大小王爺和地方官的腰包,太平軍的各個領(lǐng)袖都是財大氣粗,到處都是大興土木,講究排場,奢侈麋爛。
兇殘暴虐
洪秀全暴虐無度,他還沒有當(dāng)天王時,就經(jīng)常將妻子打得要死,進(jìn)入南京后,參照天王的佳作《天父詩》,天王反反復(fù)復(fù)地強調(diào),惹他發(fā)火就是死罪,他發(fā)火就要殺人,眾人要一齊跪求息怒,不求就別怪洪天王大開殺戒?!短旄冈姟肥者x了500首天王大作,其中476首是洪秀全進(jìn)入南京頭三年中寫給后妃的,叫妻妾宮女們背誦。下面是洪天父定的“十該打”條規(guī):
服伺不虔誠一該打。硬頸不聽教二該打。
起眼看丈夫三該打。問王不虔誠四該打。
躁氣不純靜五該打。講話極大聲六該打。
有喚不應(yīng)聲七該打。面情不喜歡八該打。
眼左望右九該打。講話不悠然十該打。
詩中還有:
起眼看主是逆天,不止半點罪萬千。
看主單準(zhǔn)看到肩,最好道理看胸前。
因何當(dāng)睡又不睡,因何不當(dāng)睡又睡。
因何不顧主顧睡,因何到今還敢睡。
洪秀全對妻妾、宮女尚且如此,對他所敵視所不滿的人就更不用說了。他從決心造反開始,作詩言志,定條規(guī)下詔書,動不動就是殺、誅、斬首不留、一同皆斬、該誅該滅、放膽殺妖,可以說是念念不忘,殺聲連天。由于他不斷號召、明確規(guī)定和直接命令,部下官兵在非戰(zhàn)斗場合,隨便殺人也如同割草。太平軍打進(jìn)南京清除妖人的做法令人發(fā)指。清朝官員、僧尼道士、商人、儒生乃至醫(yī)生、店員、藝人,都被當(dāng)為妖人,擄掠屠殺不在話下?!胺矒镏?每視其人之手,如掌心紅潤,十指無重繭者,恒指為妖,或一見即殺,或問答后殺,或不勝刑掠自承為妖殺,或競捶楚以死?!辈簧贊h族大小官員、紳士、讀書人,逃不掉又不愿死在太平軍手里的,全家便一同自殺。
后果
太平天國帶來了中華民族歷史上的一次災(zāi)難。僅蘇、浙、皖、贛、閩五省,人口過量死亡就達(dá)7000萬。中國當(dāng)時最富庶的地區(qū),經(jīng)濟(jì)受到極慘重的打擊。太平軍所到之處,文化受到無法彌補的破壞。太平天國使中國的人口由原來的4億減到了2.4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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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歷史故事”“魚羊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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