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確實讓古人傷透了腦筋。古人在與騎兵的斗法中,也想出了各種各樣的方法來“以步制騎”。其中的許多智慧,到今天,依然可以給我們許多啟發(fā)。
利用地形,削弱騎兵的優(yōu)勢騎兵速度快、沖擊力強,優(yōu)勢明顯,在平易地帶,可以“一騎當步卒八人”,而到了險峻之地,只能“一騎當步卒四人“,而如果到了險峻之地,卻連奔馳空間都缺乏時,“一騎不能當步卒一人”(《六韜》)了。
1134年,岳飛進攻襄陽的偽齊政權。岳飛冷靜看了對方的陣勢后,冷笑一聲:“步兵利險阻,騎兵利平曠。現在李成這個傻子居然把步兵放在平地,騎兵放在江岸邊。我們贏了!”隨后,以王貴率步兵攻擊敵軍的騎兵,牛皋率騎兵進攻敵步兵,輕松擊敗對手。
劉裕北伐時,面對北魏軍的騷擾,干脆上岸列“卻月陣”迎敵。由于背靠河流,北魏軍難以迂回包抄,北魏軍直接沖擊,劉裕軍以戰(zhàn)車、大盾掩護,突然擊發(fā)長槍、硬弩,大破敵軍。這些例子,都說明:騎兵對地形的依賴性很強,良將往往利用地形優(yōu)勢,擊敗敵軍。
在《武經總要》中,總結了騎兵的“十利”,也總結了“八害”。在林木茂密之地、沼澤難行之地,騎兵的沖擊力、機動力都會受到極大的限制,而他目標大、騰挪所需空間大的劣勢,則暴露無疑。
因此,古人中的名將在有條件的情況下,都會優(yōu)先選擇有利地形削弱敵軍騎兵的戰(zhàn)斗力。
以步與車、騎戰(zhàn)者,必依丘墓險阻——《李衛(wèi)公問對》宋金戰(zhàn)爭中,金國的騎兵在中原所向披靡,但在川陜戰(zhàn)場,卻顯得有些一籌莫展。
牛逼哄哄的張浚被金騎殺了個屁滾尿流后,宋軍學聰明了,他們依托關隘,與金軍交戰(zhàn),穩(wěn)定了形勢。金軍自始至終無法突破川陜防線。而橫掃天下、所向無敵的蒙古騎兵,面對余玠等人搭建的山地防御系統,蒙古軍也“上帝折鞭”,無能為力。最終,他們只能依靠襄樊方向的突破,完成了對南宋的征服。
以車御騎當戰(zhàn)場形勢要求步兵必須在平易地帶與騎兵作戰(zhàn)時,古代良將往往利用各種工具,“人造”地形。
最典型的工具就是利用戰(zhàn)車,“以車御騎”。
西漢時期的李陵、衛(wèi)青,就曾經用戰(zhàn)車為營,防御匈奴騎兵的進攻。曹操在討伐西涼馬超時,也曾經“連車樹柵”。
三國時期的蜀國,則是把“以車御騎”發(fā)展到了戰(zhàn)略層面。當時,吳國、魏國的陸軍,都只有騎兵和步兵兩個獨立兵種;而蜀國出了步兵和騎兵,把車兵和弩兵也提升了獨立兵種。
西晉時期的馬隆,就吸取“諸葛八陣”的精髓,造“偏廂車”,且行且戰(zhàn),一舉平定了讓無數西晉名將盡折腰的樹機能之叛。
貌似造已退出歷史舞臺的戰(zhàn)車,作為防御騎兵的工具,一直被運用到了明清時期!
以各種工具防御騎兵如果在沒有有利地形,又沒有足夠(或者完全沒有)戰(zhàn)車時,古人也創(chuàng)造性地開發(fā)了各種工具削弱敵軍騎兵的進攻。
比如:拒馬木。一聽名字就知道是干啥用的!
今天,拒馬木的變型還在廣泛使用。由于拒馬木制作簡單、攜帶方便,這幾乎是一種古代必備的工具。甚至連本身擁有許多騎兵的康熙,都在與噶爾丹作戰(zhàn)時,使用了這種工具,以防御敵軍騎兵的襲擊。
而拒馬使用的大師級人物,是南宋的劉锜。他在與金軍名將完顏兀術作戰(zhàn)時,不但使用拒木抗擊敵軍的“拐子馬”,還在敵軍退卻的路線上設置這些工具,予敵重大殺傷。
如果連制作拒馬木都趕不及的話,古人干脆把樹枝壘成鹿角,抗擊敵軍。
殺敵武器前述方法,都是防御性手段,目的是削弱騎兵的機動優(yōu)勢。但是,如果在敵軍停滯,或降速過程中,無法給予敵軍相當殺傷的話,也是毫無意義的。
“射人先射馬”,利用弓弩等武器對抗騎兵,是最常見的對抗手段。在遠射武器上發(fā)展得最變態(tài)的,就是被敵軍騎兵搞得最頭疼的宋朝了。他們開發(fā)的各種遠射武器,幾乎是機械時代到來前的巔峰之作了!
當然,也有更囂張一些的步兵。他們能夠在正面與敵軍騎兵“手撕肉搏”。
唐朝的陌刀隊,就是與騎兵作戰(zhàn)時的利器,敵軍“人馬俱碎”,令人膽寒。由于陌刀的制作難度較大,后人使用長斧、扎馬刀等長武器繼續(xù)抗擊敵軍騎兵的沖擊。
勝負的關鍵,在人工具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論是騎兵還是步兵,都有其優(yōu)勢,也都有其致命弱點。
比如,我們前面說到的工具。這些工具絕大多數都是木頭的,因此,如果運用不當,不但起不到削弱敵人的作用,還會變成敵人的寶貝。
名將夏侯淵,死于忙碌的修鹿角工作中。
比如,我們前面說到的“以車制騎”。唐朝時,房琯以“春秋之法”拒敵,企圖用牛車來防御敵軍騎兵的進攻。結果,敵軍擂鼓放火,牛車被燒,可憐的牛兒們四散而跑,擾亂唐軍陣行,唐軍送自己一個“火牛陣”。
因此,就具體每次戰(zhàn)斗、戰(zhàn)役而言,并不存在所謂“無解的存在”,勝負的關鍵,在人。
軍種劣勢,不能繞過的坎但是,到了國與國戰(zhàn)爭的層面,軍種上的差距,就是繞不過去的坎了。
古代盛世的前提:擁有一支強大的騎兵力量盡管在正面作戰(zhàn)中,“以步制騎”有能力擊敗騎兵。但是,在大多數情況下,由于機動性上的差異,騎兵敗了可以迅速撤離戰(zhàn)場,重新再戰(zhàn),而步兵敗了,則根本逃不掉,往往在敵軍的連續(xù)追擊下一敗涂地!
450年,北魏進攻壽陽,宋軍的劉康祖仗著“兵精器練...亦何患乎 ”走大路行軍,連續(xù)擊敗北魏軍,殺敵萬余人??墒?,在北魏軍的車輪戰(zhàn)之下,最終全軍覆沒。
可見,沒有機動優(yōu)勢的一方,即使正面對抗不吃虧,但只要輸掉一次,就后果不堪設想!
有誰能保證自己絕對百戰(zhàn)百勝,不失敗嗎
因此,古代南方政權盡管名將輩出,但北伐卻往往難有成效。其關鍵原因還在于:軍種上的差距,不是一將之能所能輕易克服的。
當年,面對敵軍的裝備優(yōu)勢(其差距,遠遠比古代騎兵、步兵的差距要大得多),我軍機動靈活,揚長避短,擊敗了一個又一個武器上更先進的敵人。
而到了國防建設問題上,我軍又不斷更新武器、戰(zhàn)術,堅定地堅持科技強軍,打造出了強大的國防力量。
面對困難不懼怕,面對差距迎頭趕上,于國家如此,于個人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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