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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很難相信善惡因果這樣的事兒,生長在21世紀(jì)的大好青年,一直都是唯物主義者。但是前幾天回老家卻聽到一件怪事,直到今天還讓我心有余悸。當(dāng)時,我推開老院的木門,熟悉的吱呀聲親切溫暖。奶奶在窗戶下的馬扎上打盹,午后的陽光讓她這樣的老人家疲倦起來。我走到奶奶身邊,感到空前的溫暖,輕輕地喊了一聲“奶奶”。老人家哆嗦著抬起頭,陽光下的奶奶瞇著眼睛,從她的角度來看,我應(yīng)該是渾身發(fā)光,卻獨獨看不清臉的吧。我蹲下身子,手扶著她老人家的膝蓋,又喊了一聲。這時她已看清了我,雙手捧起我的下巴,顫巍巍地說:“娃兒,你咋回來了 工作有問題了 ”老人家總是擔(dān)心后輩的生活工作,一時間忘了大孫子回來的喜悅?!皼]有,奶奶。我們公司放假,我回來看看您!”我一邊扶起奶奶回屋,一邊說道,“家里有什么事兒嗎 您身體還好,沒鬧病吧 ”“我好我好,精神著呢!你爺爺沒了,他沒福氣享受新社會,我還好著呢!”我爺爺走得早,奶奶自己生活近十年了。近一兩年爸媽考慮到老人家自己生活不方便,有個大災(zāi)小病的,沒人照料,就一直說把老人家接到城里,老人家死活不同意,最終也就不了了之。有時候人老了就是這樣,想在自己的土窩兒呆著,等著落葉歸根。我給奶奶倒好水放在小木桌上,奶奶握著我的手,神色凝重起來,我知道這是要跟我說正事兒,就安靜地坐好,等著老人家訓(xùn)話?!按逦黝^的四愣子死啦!剛上個月的事兒。唉……造孽呀!”奶奶深深地嘆著氣。我知道她這個年歲,對生死早已看淡,但是又有著莫名的恐懼。我擔(dān)心她因為別人的死,自己心里犯嘀咕。于是安慰著說:“沒事兒的奶奶,四愣子打一輩子光棍,成天泡在酒缸里的人,也該死了。”“不是啊,不是喝酒喝死的,是他自己造了孽?。 蹦棠淘桨l(fā)的深思起來,也勾起了我的興趣。“哦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呢奶奶,您跟我說一說吧?!蹦棠虖男【蛺劢o我講故事,雖然這是發(fā)生在村里的事兒,我出門稍一打聽就能知道,但我還是想讓她老人家說給我聽?!澳氵€記得李木匠的閨女不 ”“記得啊,李小花嘛!跟我一個班念過書的,后來不上學(xué)了,不是個傻子么。她怎么了 ”我意識中隱隱約約地想起來一個呆呆木木的小姑娘,常年跟小男孩兒一起玩兒,一樣掛著兩串臟鼻涕,欺負(fù)她也不哭,站在墻角傻笑。“小花人是傻點兒,自打不上學(xué),在家里操持家務(wù),也能當(dāng)個好媳婦的。今年年初,李木匠看她歲數(shù)不小了,托人給說了一門親事。石頭屯兒的,挺利索一個小伙子。見了面也都挺滿意,定親那天我還去看熱鬧。李木匠的條件是,小伙子得在咱村安家落戶,說不上入贅,但是閨女得離自己近點兒,怕受氣?!蹦棠棠托牡卣f著。“然后呢 ”我問,心里猥瑣地遐想著,這四愣子是不是強上了人家閨女啊,被李木匠和李小花女婿弄死了 “小伙子也同意了,就收拾東西搬過來,一邊蓋新房,一邊住在李木匠家?guī)椭钅窘掣苫顑?。誰想小花這病也是時不時的,小伙子搬過來前些日子還好,端茶倒水,洗衣做飯,收拾的干干凈凈。后來就感覺不對味兒了,撒尿不上廁所,院子當(dāng)間兒就解決,加上有時候半夜還瘋言瘋語,小伙子表面不說,心里也就明白了,這姑娘是個傻子??!一氣之下媳婦兒也不要了,房也不蓋了,連夜回了石頭屯兒。這門親事算是砸了,李木匠雖然生氣,但也沒說什么,畢竟相親時候也沒跟人家說明白情況?!蹦棠桃豢跉庹f到這兒,嘴有些干,顫悠悠地端起水杯抿一口水,接著說:“可誰承想,小花這孩子平時傻乎乎的,對小伙子倒是真心實意,早把人家當(dāng)男人看了呢!這男人一走,小花也明白這是嫌棄自己呢,好幾天的不吃飯,李木匠愁的呀,頭發(fā)都白了?!蔽蚁耄壹矣斜倦y念的經(jīng)啊。小時候總欺負(fù)小花,沒覺得有什么,小孩子打打鬧鬧的。去了李木匠家,李木匠還是總給我們幾個小男孩兒做把小刀小劍什么的,現(xiàn)在想想,誰不把自己孩子當(dāng)個寶,天下父母心??!見我不說話,奶奶望著窗外又念叨起來:“小花餓了有三四天,窩在床上起不來,有天早起比劃著要吃東西,李木匠高興壞了,好吃好喝給伺候著,小花吃好了,又睡了一覺,傍黑的時候出了門。這一出門,就沒再回來?!薄半x家出走了 ”“離家出走倒好了,這孩子一時沒想開,跳了水庫了!唉,李木匠找了一夜,天亮前兒在水庫找著了,飄著呢,穿著出嫁的紅襖紅褲。可憐吶!”奶奶又是一聲嘆息。我也不禁悲傷起來,總歸算是我的小學(xué)同學(xué)呢,小時候大家一起玩耍過,如今陰陽相隔,心中難免有些悲戚。“李木匠親手給自己閨女打的棺材,入了棺,自己喝了個爛醉,四愣子在他家?guī)兔Γ桶牙钅窘嘲差D睡了,自己替他守夜。那天夜里風(fēng)寒,四愣子又是酒不離身,不覺得就多喝了幾杯。后來我們才知道,那天晚上四愣子酒勁兒一上來,想想自己打了半輩子光棍,女人都沒碰過,又想起來小花還是個大閨女,就起了邪念?!甭犇棠踢@么說,我一下子明白了!同時心里也是一驚,四愣子愛喝酒,在我們村是出了名的,我們見了都是躲著走。后來大一點兒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也沒那么可怕,還總逗我們玩兒,總之,這個人不是很讓人討厭的?!澳切笊?,糟蹋了小花的尸體!李木匠啥也不知道,三天后給小花入了葬。又是一場大醉?!蹦棠陶f起來,眼淚浸著眼睛,亮晶晶的?!叭缓竽?不會是鬧鬼了吧 ”我心里噔噔地跳著,從小奶奶就沒少講鬼故事嚇唬我,每次都能嚇哭我,然后她變戲法似的從伸開手掌,幾顆糖就哄我開心?,F(xiàn)在我倒很希望小花能化作厲鬼,去找四愣子報仇?!靶』]回來,是孩子,四愣子種下的鬼種。有一個月的時間,四愣子沒出家門,愛管事兒的跑去看他,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早死了!身上的血像是被吸干一樣,就剩下一副骨頭架子。大伙兒都害怕了,先是小花還好,孩子想不開,跳了水庫也不覺得怪;現(xiàn)在四愣子這模樣,像是僵尸咬了的,但脖頸子上也沒牙印啊。不管怎么說,要是有不干凈的東西,難保不會在村子里作惡??!大伙兒就齊錢找來一位陰陽先生給看看,這一看不要緊,事兒全明白了?!薄跋壬趺凑f ”我心里也緊張起來?!跋壬愕脺?zhǔn)啊,看了四愣子的尸身就明白了。說前些日子是不是葬了一個未出嫁的閨女啊 李木匠驚得連忙給先生磕頭,問這厲鬼是不是跟小花的死有關(guān)啊。先生說不是,這閨女死得屈,但沒怨,怨在腹中啊。先生指著四愣子對李木匠說,怕是此人糟蹋過你閨女的尸體了,種下了鬼胎,這種死狀,只有鬼胎殺父才能造成!鬼種必須以其父的精血才能養(yǎng)活??!”這時候,奶奶顯示出一種敬畏的神態(tài)。這么說來四愣子死有余辜,我也懶得細問。倒是這鬼胎,讓我有點兒興趣:“那么,鬼胎會禍害別人嗎 ”“大家也都問先生了,先生說應(yīng)該是不會,但是鬼種也不危害人間,不代表就該在陽間游蕩著。后來先生組織大家開了小花的棺材,可憐吶!棺材里一片污血,一個胖胖的嬰孩臥在小花懷里,渾身紫青。大家都嚇壞了,先生讓大家不要慌,尸身燒掉就不會有事兒。說著給小花和孩子做了超度,引火燒了尸體,這事兒,才算了結(jié)了?!甭犃四棠陶f的這事,我不禁一陣唏噓。這人吶。還是得好好生生的做人。不然,害人害己。據(jù)說99%的人因為關(guān)注我們都發(fā)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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