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通·貞白齋銘》原文注釋與譯文
予筑舍于郭之西以為藏修之所②,乃堅(jiān)其材,乃素其飾,名曰貞白齋,因以自號。乃作貞白齋銘,因以自儆云。銘曰:
惟金乃堅(jiān),惟其堅(jiān),斯其不磷③。惟玉乃潔,惟其潔,斯罔受涅④。君子處世,惟貞惟白。斯其耿耿⑤,乃介乃烈⑥。惟忠惟孝,斯為立身之大防⑦。至貞至白,孰逾忠孝之惟臧⑧。予處而家⑨,乃愛乃敬⑩。茍蒞于國(11),惟節(jié)惟藎(12)。茍?jiān)晃┘?xì)行之徒貞徒白,豈君子之所以廣大以立畛(13)。
【注釋】
①貞白:正直清廉。
②藏修:專心學(xué)習(xí)。
③斯:則。磷:薄,損傷?!墩撜Z·陽貨》:“不曰堅(jiān)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緇?!绷?,謂因磨而致薄損;緇,謂因染而變黑。后以磷緇比喻受環(huán)境影響而起變化。
④涅(nie):以黑色染物。
⑤耿耿:誠信貌。
⑥乃:助詞,無義。介:耿直。烈:剛烈。
⑦大防:大堤。
⑧逾(yu):超越。臧(zang):善。
⑨處:居住。
⑩乃:助詞,無義。
(11)蒞(li):臨,到。
(12)節(jié):氣節(jié)。藎(jin):指藎臣,忠誠之臣。
(13)畛(zhen):界限。
【譯文】
我在城西蓋房舍,用來作為專心學(xué)習(xí)的地方。使用結(jié)實(shí)的材料,便進(jìn)行樸素的裝飾,命名為貞白齋,因用作自己給自己起的號。便作貞白齋銘,用來警戒自己等。銘說:
只有金屬才是堅(jiān)硬的,因?yàn)樗鼒?jiān)硬,所以它不會磨得薄損。只有玉才是純潔的,因?yàn)樗儩?,所以它不會染得變黑。君子處世,又正直又清廉。因?yàn)樗倚墓⒐?,所以才又耿直,又剛烈。只有忠孝,才是安身立命的大堤防。至貞至白,誰能超越忠孝這個大善?我居住在家中,則愛妻、子,敬雙親。如果面臨國事,只有保持氣節(jié),獻(xiàn)出忠心。如果說只有細(xì)枝末節(jié)上的所謂貞所謂白,豈是君子胸襟廣大的立足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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