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明 [宋]黃庭堅
佳節(jié)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
桃李笑:形容桃花、李花盛開。
荒冢:無主的墳?zāi)埂?/p>
雷驚天地龍蛇蟄,雨足郊原草木柔。
蟄:動物冬眠。
人乞祭馀驕妾婦,士甘焚死不公侯。
人乞句:用齊人于墓地乞食,歸而向妻妾炫耀事。
士甘句:用介子推歸隱綿上山,寧肯燒死,不愿受官爵事。
賢愚千載知誰是,滿眼蓬蒿共一丘。
蓬蒿:蓬草和蒿草,泛指草叢。
丘:土墳。
詩人于清明只以一“笑”一“愁”兩字概而言之:“笑”桃李盛開,“雷驚天地”,萬象昭蘇,“雨足郊原”,草木柔嫩; “愁”“野田荒冢”,“滿眼蓬蒿”,“賢愚千載知誰是”。這一“笑”一“愁”中,寓含詩人對生的熱愛和對死的思考。大自然的生機(jī),激發(fā)詩人在逆境中頑強(qiáng)面對; 千載賢愚無人知曉的事實,又促使他探索人生意義。他鞭撻“乞祭馀驕妾婦”的丑惡,贊美“甘焚死不公侯”的高潔,愛憎分明,對比強(qiáng)烈。但“滿眼蓬蒿”,畢竟難掩心中悲涼,正是他謫居生涯的真實反映。由清明品味人生真諦,立意高遠(yuǎn),出手奇崛。難怪清人東方樹要感嘆:“山谷之妙,在乎迥不與人,時時出奇?!保ā墩衙琳惭浴罚?/p>
后半蒼涼沉郁,感喟無窮。
《唐宋詩舉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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