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謙·石灰吟①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②。
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③在人間。
【注釋】
①石灰吟:贊頌石灰。吟:吟頌。指古代詩歌的一種體裁。
②等閑:平常,輕松。
③清白:指石灰潔白的本色。
賞析
于謙(公元1398年—公元1457年),字廷益,號節(jié)庵,官至少保,世稱于少保,浙江錢塘人。祖籍考城(今河南省民權(quán)縣)。明代名臣,民族英雄。明成祖永樂十九年(公元1421年)進(jìn)士。宣宗宣德元年(公元1426年),因平叛有功授御史,出巡按江西,遷兵部右侍郎,巡撫河南、山西。英宗正統(tǒng)十三年(公元1435年),升為兵部左侍郎。次年,明朝北邊崛起一支強(qiáng)大的蒙古人部族,號稱瓦刺。二十三歲的明英宗御駕親征,于謙勸阻不聽,果然英宗在土木堡兵敗被敵方首領(lǐng)也先所俘,史稱“土木之變”。英宗被俘,其弟繼位為代宗,擢于謙為兵部尚書。于謙力排南遷之議,親自督戰(zhàn),遂解京師之圍。論功加封少保,總督軍務(wù),終迫也先遣使議和,使太上皇英宗得歸。景泰八年正月,英宗趁代宗病,復(fù)辟事成。英宗天順元年(公元1457年)以“謀逆”罪被冤殺。神宗萬歷年改謚忠肅。有《于忠肅集》。于謙性情剛烈,與岳飛、張煌言并稱“西湖三杰”。
這是一首詠物詩。詩人先用“千錘萬鑿”來描寫石灰石出世的艱辛,再用“烈火焚燒”來吟詠石灰生成過程中面臨的考驗(yàn),“粉身碎骨”更是形象地表達(dá)出石灰石不怕犧牲的精神,而“要留清白”則是表明了石灰石即使是“粉身碎骨”也要堅守其清白的品格。詩人在歌頌石灰,可分明是一個自我心跡的表白。他處處以石灰自喻,表達(dá)了自己要和石灰一樣,不怕艱難、不惜犧牲、同時堅守高潔人格的決心和抱負(fù)。詩人是這樣表白的,同時也是這樣踐行的。于謙為明朝廷鞠躬盡瘁,后來因功加封少保,總督軍務(wù)。照理他兵權(quán)在握,不至于被殺。但于謙在皇室內(nèi)斗之時,首先考慮的是國家的穩(wěn)定,他置個人安危于度外。一旦局勢穩(wěn)定下來,他自己束手就擒,坦蕩赴義。于謙死后,世人皆知其蒙冤。就連殺他的英宗也很后悔。于謙死后一年,外敵又侵邊,朝中無不懷念于謙。弘治二年(公元1489年),追贈于謙光祿大夫、柱國、太傅,謚號肅愍。萬歷中,改謚為忠肅。歷代各地奉拜祭祀不止。他與岳飛并臥于風(fēng)光秀麗的西子湖畔,后人有詩云:“賴有岳于雙少保,人間始覺重西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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