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09年前的今天,1912年1月6日,“門外漢”魏格納提出“大陸漂移說”。
1910年春的1天,躺在病床上的阿爾弗雷德魏格納(1880~1930)無意中掃了1眼對面墻上掛著的世界地圖,便注意到1個平日里不曾尋思過的奇特現(xiàn)象:大西洋的兩岸歐洲和非洲的西海岸遙對北南美洲的東海岸,其輪廓居然有著極大的對應性。特別是巴西東真?zhèn)€直角突出部份,與非洲西岸凹入大陸的幾內亞灣非常吻合。如果能夠移動這兩個大陸使它們靠攏的話,它們正好就可以鑲嵌在一起了。
這位剛過而立之年的德國氣象學家當時覺得,這類偶合很有趣,但并沒有多想。第2年秋季,魏格納偶然在1本論文集里看到1句話,非常驚訝,那句話是:根據(jù)古生物的論據(jù),巴西和非洲曾有過陸地連接。結合自己在格陵蘭島等地的考察經歷,魏格納心里冒出了1個大膽的假想:這兩塊大陸早些時候就是1個整體,只是到后來才因破裂、漂移而分開的。
接下來,魏格納開始認真研究這個問題,并努力從各方面搜集地學資料,查找海陸漂移的證據(jù)。他在很多研究項目中發(fā)現(xiàn),一些化石和巖石的種類與當時這些大陸的氣候其實不匹配。比如,在北冰洋的斯匹博根島上發(fā)現(xiàn)了許多動物化石,而這些動物在過去只能生活在熱帶地區(qū)。如果不是斯匹博根島漂移到目前的位置,那末,它在過去如何會遇上熱帶氣候呢?另外一個例子也使人稱奇:人們在撒哈拉沙漠發(fā)現(xiàn)了一種叫作冰磧巖的沉積礦,但這卻是由移動的冰河留下的奇特的沉積物。
1912年1月6日,魏格納在德國法蘭克福地質學會上作了題為《大陸與海洋的起源》的演講,提出了大陸漂移說。不久,他應征參軍參加了第1次世界大戰(zhàn)并兩次負傷住院。養(yǎng)病期間,他得以集中、深入地思考和研究大陸漂移說的思想與證據(jù),于 1915年出版了《海陸的起源》1書。但是,直至此書第3版英譯本1924年面世以后,大陸漂移說才開始遭到學術界的廣泛關注。1937年,商務印書館推出了沐紹良由日譯本轉譯的《大陸移動論》,為該書最早的中譯本。
現(xiàn)在看來,魏格納是第1個發(fā)表了有明確證據(jù)且符合邏輯的有關大陸移動理論的科學家。他的思想的繼承者板塊構造說,今天已被視為支持地球大陸之起源、結構和動力的重要理論。從大陸漂移說的提出到板塊構造說的確立,終究促進了1次名不虛傳的地球科學領域的偉大革命??墒?,魏格納超前于時期的思想在當時遭到了廣泛的嘲笑、敵視和抵制,被挖苦為1個漂亮的夢,一個偉大詩人之夢,乃至被抨擊為10足的該死的笨拙想法。
話說當年,魏格納以從事地質學研究的氣象員身份提出大陸漂移學說理論,難免讓所謂的專業(yè)人士起疑,而他對大陸漂移動力機制解釋上的瑕疵也留下了讓他飽受攻擊的痛處。當時的一位權威人物曾判定:1個門外漢把他掌握的事實從1個學科移植到另外一個學科,明顯不會取得正確的結果。但是,正是以這類跨學科方式使用其他學科的數(shù)據(jù)和觀點進行研究,讓魏格納取得了成功。事實上,魏格納為大陸漂移說提供的最好的證據(jù),恰恰來自于他在氣候領域所做的工作。魏格納最根本也最有創(chuàng)造性的貢獻在于,他首次揭露了大陸大范圍水平運動的可能性,對當時占優(yōu)勢的海陸固定論構成了重大沖擊;他還首次提出了大陸和海底是地表上的兩個特殊的層殼,它們在巖石構成和海拔高度上彼此不同這樣1個概念。
魏格納誕生于柏林,父親是一位傳道士兼孤兒院院長。他小時候體質較弱,耐久力差,可他10分向往去北極探險,因此自覺乃至嚴酷地鍛煉身體。由于父親的禁止,他沒能在高中畢業(yè)后就加入探險隊,而是進入洪堡大學學習。1905年,魏格納拿到天文學方向的博士學位,但此時他對地球物理學和藹象學更有興趣,因而就到林登堡航空氣象臺從事高空氣象學研究,還前后任職于漢堡海洋氣象臺、漢堡大學、格拉茨大學。
魏格納的人生結局可謂悲壯。1930年4月底,他第4次抵達格林蘭,試圖重復丈量格林蘭的經度,以便從大地丈量方面進一步論證大陸漂移。不幸的是,他在過完50歲生日的第2天即遭受強大的狂風雪攻擊,倒在茫茫雪原上。他的遺體直到第2年4月才被發(fā)現(xiàn)已凍得像石頭一樣,與冰河渾然1體。
《海陸的起源》,[德]阿爾弗雷德魏格納著,李旭旦譯,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年11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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