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夜書懷
細草微風岸,危檣獨夜舟①。
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②。
名豈文章著,官應老病休③。
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④。
注釋
①危檣(qiáng):很高的桅桿。②大江:長江。③“名豈”句:(我)有點名聲,哪里是因為我的文章好呢?官倒是因為年老多病而罷退。這兩句都是反其意而寫。④飄飄:漂泊。沙鷗:棲息于沙洲上的鷗鳥,用以自喻。
賞析
這首詩是代宗永泰元年(765)杜甫率領(lǐng)全家離開成都時所作。廣德二年(764),嚴武再鎮(zhèn)西川,執(zhí)意勸杜甫入幕府。杜甫盛情難卻,勉強就任,但終于辭職回草堂,不久攜家乘舟東下。詩中抒發(fā)了詩人懷才不遇半生漂泊的情懷。詩的前半部分描繪江上夜景:細草微風、危檣夜舟、星垂平野、月涌江流。詩的后半部分盡情宣泄孤舟漂浮的情懷,情因景生,氣勢奪人心魄,藝術(shù)感染力十分強大,對自己在政治上的抱負不得施展以反語的形式表示極大的憤慨。最后兩句以沙鷗自比,自傷漂泊,老懷悲涼之狀愈加突出,讀來使人為其命運的坎坷而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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