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辞鍖m劇的人對“寧古塔”這個地名一定不會陌生,在皇帝面前辦錯事、說錯話、罵錯人,都有可能喜提“寧古塔”豪華無限期游,而當事者自然是擔驚受怕,兩股戰(zhàn)戰(zhàn),做好了有去無回的打算。
其實,這是對寧古塔的誤解,寧古塔并非是個人間地獄、不毛之地,它后來還發(fā)展成了一塊“寶地”。寧古塔位于現(xiàn)在黑龍江省海林市長汀鎮(zhèn),寧古塔這個名字本來是滿族人的姓氏,有“六”、“六個”的含義。
從努爾哈赤開始,寧古塔就一直有駐軍,后來逐漸發(fā)展為大清的軍事要塞,是向清政府提供八旗兵源和向戍邊部隊輸送物資的重要根據(jù)地。
寧古塔的自然條件確實很惡劣,從8月到來年4月全是冬天,天寒地凍,人無法從事生產(chǎn),5月到7月又是大風大雨,出個門都很困難。一般農(nóng)作物根本無法適應寧古塔苦寒的氣候,牛羊也因為缺乏草料而難以存活,糧食是生活在寧古塔人面對的最嚴峻的問題。
寧古塔為什么會成了犯人流放地呢,這還要從女真人還未入關(guān)時說起,女真族與明朝打仗的地方主要在遼寧一帶,相對而言,寧古塔算是戰(zhàn)爭的后方,女真人一般習慣將囚犯和戰(zhàn)俘發(fā)配到寧古塔,讓他們在這里開墾荒地,種植糧食。后來,女真人入關(guān)后,這個習慣就被保留了下來,犯了錯的人照舊發(fā)配到寧古塔來做苦力。
寧古塔流放的都是什么人呢,應有盡有,旗人、漢人、平民、大臣、文人、才子都有。除此以外,有夾帶禁書被查抄的、有科場表現(xiàn)不好的,只要不是死罪,寧古塔都可以接納。
當然,寧古塔并不是清朝唯一一個流放地,遼寧的尚陽堡,還有新疆的伊犁都曾流放過犯人。寧古塔之所以如此出名,可能因為它接待過的“訪客”在人數(shù)和知名度上都首屈一指吧。鄭成功的父親鄭芝龍就曾“到訪”過寧古塔。
流放寧古塔的犯人一般都是10年起步,到期后考察他們的日常表現(xiàn),改過態(tài)度良好,表現(xiàn)積極的人,就會放他們回去。但是,如果被判了無期流放,那就真的得做好老死關(guān)外的準備了。
話說回來,寧古塔作為流放地,一開始的時候確實很苦,很多流放的犯人可能還沒到達寧古塔就死在了路上。即使來了之后,餓死的、凍死的、病困交加而死的,都大有人在。但是,經(jīng)過一代又一代囚犯的努力,寧古塔的生活條件改善了不少。
詩人吳兆騫曾經(jīng)在寧古塔流放23年,根據(jù)他的記錄,犯人們到了寧古塔一般都會被分配房子和土地,自己耕種,收獲的糧食大部分需要上交給管理寧古塔的旗人,只允許留下口糧,一般旗人也不會故意去虐待這些犯人,只要乖乖種地,按時交糧就不會有人為難你。
像吳兆騫這樣飽讀詩書的文人,還會被當?shù)毓賳T邀請成為自己子女的家庭教師,甚至被允許開館授徒,吳兆騫本人就結(jié)交了不少當?shù)毓賳T,他們也會適當?shù)卣諔獏钦昨q的生活。
除了種地、應酬與教書,流放在此的犯人也會相約在閑暇時間游山玩水,畢竟他們的人身不受限制,只要你不偷偷跑走,干什么也不會有人管。其實想跑也沒人管,看你能跑到哪里去,早晚凍死在野地里。
其實,清政府并沒有好好利用寧古塔這一要地,他們在整個東北實行封禁政策,不許關(guān)內(nèi)的漢人去東北謀生。這讓寧古塔一直沒能發(fā)展起來,寧古塔地區(qū)的居民只能選擇與鄰近的朝鮮通商。
為了方便朝鮮商人往來,當?shù)厍宄賳T還特地修了道路和驛站,這才使寧古塔逐漸繁華起來。出現(xiàn)了“商販大集,南產(chǎn)珍貨,十備六七,街市充溢,車轎照耀”的景象。
但是,寧古塔作為軍事要塞的作用一直沒有發(fā)揮出來。沙俄侵略我國東北時,寧古塔的清軍既不能御敵于國門外,又不能為前線提供糧草支援,使清軍不得不從內(nèi)地調(diào)集重兵。明明這里是滿清的龍興之地,卻搞得像化外之地,后勤補給還比不過沙俄軍隊。
說到底,還是要怪清廷的封禁政策,不允許開發(fā)東北,致使沙俄趁虛而入,奪去我國上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1910年,寧古塔改置寧安府,1913年改為縣,就此,在史書中赫赫有名的寧古塔正式退出歷史舞臺,往事盡隨風而去。
【參考文獻《清史稿》、《寧古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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