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記憶”主題故事（14/100）——“五四”中的上海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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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

百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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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

初

心

“五四”中的上海學生

1919年5月4日，北京各校3000多名學生，高呼著“外爭主權(quán)，內(nèi)除國賊”等口號，聚集在天安門廣場，抗議“巴黎和會”將戰(zhàn)敗國德國在中國山東的特權(quán)無條件轉(zhuǎn)讓給日本。隊伍游行至東交民巷使館區(qū)請愿示威后，部分憤怒的學生燒毀了趙家樓親日派代表曹汝霖的住宅，一把火點燃了五四運動的熊熊烈焰。上海學生奮起響應，并將學生運動引申為以工人為主體的“六三運動”。

巴黎和會

登凳一呼，

“上海學聯(lián)”應運而生

5月4日晚，復旦大學校園里燈火通明，《民國日報》主編兼復旦教師邵力子，正在報告剛剛得知的，北京愛國學生火燒趙家樓，被捕50余人的詳細情形。

群情激憤中，忽然，文學系學生何葆仁跳上一張凳子，大聲呼喊道：“同學們，我們不能再猶豫觀望了！我們要馬上聯(lián)絡上海全體學生，堅決采取一致行動，聲援北京。”話音剛落，大家轟然響應，很快就推舉出28名同學連夜分赴上海各校聯(lián)系報告，并請各校代表出席5日下午在復旦舉行的上海學生聯(lián)合會籌備會議。

在何葆仁的主持下，5月5日下午，30余所上海大學、中學的代表出席了籌備會議，議決各校先組織學生分會，推出代表后再組成上海學生聯(lián)合會。接著，上海各校首次發(fā)表了聯(lián)合請愿公電內(nèi)容：

“北京大總統(tǒng)、國務總理暨京報轉(zhuǎn)各報館，廣州軍政府、南京李督軍轉(zhuǎn)各省、各機關(guān)、各報館公鑒：山東問題外交失敗，噩耗傳來，舉國震駭！吾民當戮力同心，為政府后援，力爭至最后之一日而后已。北京各校學生激于公憤，發(fā)生示威運動，凡我國民，咸表同情，若政府弁髦民意，濫肆權(quán)威，則吾人為保全全國青年神圣計，義不獨生，誓當前仆后繼以昭正義。上海各學校學生全體公電。麻?！?/p>

5月7日，何葆仁帶領(lǐng)學聯(lián)籌委會，組織上海各大中小學學生在內(nèi)共2萬多市民，群集西門外公共體育場舉行國民大會，通電全國，要求懲辦賣國賊曹汝霖、章宗祥、陸宗輿，廢除中日間一切有損國權(quán)之條約，收回青島，釋放北京被捕學生。會后，由大、中學校學生前導，各小學校學生居中，各平民團體殿后展開大游行，人人均手執(zhí)小旗，上書“力爭青島” “抵抗強權(quán)”“共誅賣國賊”“廢除密約”“挽回國權(quán)”等口號，浩浩蕩蕩，經(jīng)過法租界至外灘德國總會，向正在那里舉行南北和議的代表請愿。

5月9日，是袁世凱接受日本提出“二十一條”的國恥紀念日，上海各學校停課一日召開國恥紀念會。何葆仁率領(lǐng)各校學生在城內(nèi)邑廟演講和分貼揭貼，“勸告同胞一律抵制日貨”。在他們的鼓動宣傳影響下，上海工商各界迅速掀起了不可遏制的抵制日貨的澎湃浪潮。從洋貨業(yè)商人、店員、紗廠工人、印刷工人、碼頭工人，到黃包車夫、成衣匠、理發(fā)匠等社會各階層人士都加入了轟轟烈烈的抵制日貨活動。

上海學生聯(lián)合會于5月11日，在公共租界靜安寺路環(huán)球?qū)W生會所正式成立，“登凳一呼”、沉毅果敢的何葆仁眾望所歸地被推舉為首屆會長。他慷慨激昂地號召大家“期用切實方法，挽救危亡”，并通電全國各校請即響應。上海學生運動至此走上了統(tǒng)一行動的軌道，聲勢更加浩大。

上海學聯(lián)在何葆仁的領(lǐng)導下，與上海工商各界聯(lián)手，同北京學運緊密呼應，“全體實行罷課，取一致行動”。罷課學生召開各種愛國大會和游行示威活動，有組織地上街，利用圖畫、演劇、號外等各種形式宣傳演講、分發(fā)傳單、檢查日貨。

學生大游行，

商家紛紛拍掌歡呼

5月31日，上海學聯(lián)為追悼北京學生郭欽光于5月4日這天游行時嘔血而死，在西門體育場召開紀念大會，由何葆仁主持，北京大學學生許德珩應邀演說。許說：“人孰不有死，而獨為郭君悼者，正以其有犧牲精神與堅強毅力，足為我輩法耳?！弊詈笥膳c會的23所女學校學生齊唱追悼歌：

黃河如帶，

泰山若礪，

大好是中原；

商於獻地，

督亢呈圖，

媚外無心肝；

血性男子，

愛國健兒，

赤手挽神州；

城狐未除，

陳東驟死，

一死警千秋！

許德珩

大會結(jié)束后，由何葆仁宣布大游行，與會的82所大中小學校學生手持長聯(lián)、橫幅和白旗，路經(jīng)河南路、南京路、霞飛路，沿街大小商店均下半旗志哀，各店店員和老板紛紛拍掌歡呼。就此景象，當時《申報》報道：“商人之與學生表同情，已可概見?！?/p>

在學生運動的感召下，上海出現(xiàn)了學生罷課、商人罷市、工人罷工并舉的“三罷”局面，使上海這一東南最大商埠的經(jīng)濟活動陷于停頓，水電危急。

與此同時，東南許多城市，如南京、鎮(zhèn)江、寧波、蕪湖、安慶、南昌、嘉興等聽聞上海“三罷”運動后，亦紛紛跟進。

不罷免賣國賊，

決不上課

“三罷”運動令北洋政府當局膽戰(zhàn)心驚。6月6日，上海淞滬護軍使盧永祥召開工商學各界聯(lián)會。他一方面花言巧語地說什么曹、章、陸三人也有羞恥心，會自動辭職的；另一方面卻赤裸裸地威脅道：“上海為大都市，五方雜處，稍一不慎，極易引起紊亂，破壞治安，那時本人職責所在，唯有軍法從事?！鄙虾？h知事沈?qū)毑⒖h商會會長顧馨一等立刻逢迎說：“軍使說明日開市、開課，誰敢不從?！睍龇諊D現(xiàn)緊張，許多商界人士出現(xiàn)了動搖之態(tài)。

見此情形，與會的上海學聯(lián)總干事、復旦大學學生朱仲華（承洵）不顧勸阻，冒著生命危險毅然挺身而出，發(fā)表了長篇演說。他沉痛地說：“諸位，此次學生罷課，犧牲課業(yè)、前途乃至性命，實在是為救國民于水火的萬不得已之舉。至于盧軍使所謂曹、章、陸有羞恥心，會自動辭職之言，請問，人而至于賣國，還會有羞恥心嗎？”最后，他高呼：“我代表上海二萬學生鄭重表示：不罷免賣國賊，決不上課?！?/p>

朱仲華的演講，擲地有聲，感人肺腑，頓時使整個會場空氣為之一變。澄衷學校校長曹慕管當即起立表示堅決支持學生，并勸商界各位老板和經(jīng)理要認清形勢，順應潮流。各界人士也紛紛起來呼應，甚至迫使出動警察驅(qū)逐、毆打?qū)W生的警察廳廳長徐國梁不得不當場道歉。盧永祥、沈?qū)毑妊劭幢娕y犯，不得不于6月8日致電北京政府，要求免去曹、陸、章之職以息風潮。全國各界也紛紛以措詞激烈的通電施加壓力，終于迫使北洋政府不得不釋放被捕學生，并于10日公布了罷免曹汝霖、章宗祥、陸宗輿的命令。

事后，當時在上海的孫中山專門接見了朱仲華等人，并手書“天下為公”相贈以示鼓勵。

孫中山為朱仲華題詞

6月16日，各地學生代表在上海大東旅社舉行會議，正式成立全國學生聯(lián)合會，何葆仁擔任了實際負責的副會長。該會成為當時最活躍、最有影響力的團體。當北洋政府于17日通知在巴黎的中國代表決定在巴黎和約上簽字時，全國學聯(lián)又聯(lián)合上海各界于19日致電北洋政府表示誓不承認巴黎和約，并致電出席巴黎和會的中國代表：“如違背民意，不保留青島及山東主權(quán)而簽約者，當與曹、章、陸同論?！迸c此同時，全國各界亦紛紛要求政府拒簽和約。

中華全國學聯(lián)總會

6月28日，巴黎和會協(xié)約國對德協(xié)議簽訂，中國代表在據(jù)理力爭沒有結(jié)果的情況下，拒絕簽字。以學生為先導的“五四”群眾愛國運動，終于取得了最后的勝利。

供稿：中共上海市委黨史研究室、上海市檔案局（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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