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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篇小說連載:蓮塘——福建閩侯程氏家人傳說(39)

      程鶴麟 2023-09-21 00:29:26

      長篇小說連載:蓮塘——福建閩侯程氏家人傳說(39)

      【逢周一

      、周二
      、周三發(fā)布】

      三十九,程赟左贊程咬金右批朱買臣

      公元935年中國農(nóng)歷十月十九日,閩國皇帝王延鈞的兒子王繼鵬發(fā)動(dòng)宮廷流血政變

      ,殺了父皇王延鈞、皇后陳金鳳以及親弟弟、王子王繼韜。

      這事對(duì)閩國大司馬程赟震動(dòng)很大

      ,他時(shí)隔7年之后再次召開了家庭會(huì)。上一次開家庭會(huì)是王延鈞弒兄奪位之后
      ,這一次是王延鈞被弒殺奪位之后

      家庭會(huì)上程赟講到程氏本家先人程咬金的故事

      ,指出唐太宗死后
      ,程咬金沒能得到繼位的高宗李治的信任
      ,高宗派他去征討西突厥鬧獨(dú)立的阿史那賀魯,卻又在他身邊安排一個(gè)副手王文度對(duì)他進(jìn)行牽制
      。程咬金知道王文度更得皇帝信任
      ,就處處讓著他,結(jié)果沒能取勝
      ,王文度被削為平民

      【插播一下】程赟講程咬金只是因?yàn)槌桃Ы鸬陌咐艿湫?div id="m50uktp" class="box-center"> ,并非因?yàn)槌桃Ы鹦粘?div id="m50uktp" class="box-center"> 。程氏得姓于西周,西周到五代都已?jīng)一千多年了

      ,所以
      ,沒有直接關(guān)聯(lián)的同姓人就跟異姓人一樣,沒有特殊意義
      。程赟是河南固始人
      ,程咬金是山東濟(jì)州東阿人,他們之間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
      ?div id="d48novz" class="flower left">
      !静宀ネ辍?/p>

      按說,既然王文度是壞了這次征戰(zhàn)大計(jì)的人

      ,那么程咬金就應(yīng)該免責(zé)
      ,若是李世民必然這么想問題,但是李世民的兒子李治就不這么想
      。李治本來就是因?yàn)樾挪贿^程咬金才派了王文度當(dāng)他的副手
      ,名曰副手其實(shí)就是督軍。在他看來
      ,這次征戰(zhàn)沒達(dá)到目的
      ,王文度有錯(cuò),程咬金也有錯(cuò)
      ,就以貽誤戰(zhàn)機(jī)的罪名而罷了程咬金的官
      。不久之后
      ,皇帝重新啟用自己人王文度,也不好意思不重新啟用程咬金
      ,就叫他去岐州(今陜西鳳翔縣南)當(dāng)刺史
      。主要責(zé)任人王文度去當(dāng)百濟(jì)享盡國王之福,受牽連的開國元?jiǎng)壮桃Ы饏s“下放”去外地當(dāng)刺史
      ,皇帝的心思再清楚不過了
      。程咬金上書請(qǐng)求致仕,也就是請(qǐng)求退休
      ?div id="4qifd00" class="flower right">
      ;实垡豢矗@老頭兒還算懂事
      ,就準(zhǔn)了
      。這一退休,程咬金就安全了
      ,77歲時(shí)在長安自己家里善終而去
      。高宗李治下詔給他追贈(zèng)驃騎大將軍、益州大都督
      ,陪葬于李世民
      、長孫氏合葬陵墓昭陵,謚號(hào)襄公

      講到這里

      ,程赟對(duì)子孫們說,“唯與君王同生共死者
      ,襄助君王締構(gòu)社稷
      、開國承家之功臣,方有善終
      。即使為臣者偶觸逆鱗
      ,或亦能免禍難,蓋因君王與其亦君臣亦摯友也
      ,君王信任之
      。”

      程赟的意思是

      ,開國元?jiǎng)字挥性陂_國君王這里才能獲得信任
      ,偶爾觸犯了龍顏,也不一定惹來殺身之禍
      ,因?yàn)榫跖c他既是君臣關(guān)系
      ,也是摯友關(guān)系。君王于他
      ,亦君亦友
      ;他于君王
      ,亦臣亦友。而摯友君王的兒子
      ,跟父皇的摯友大臣就不再是摯友了
      ,只有君臣關(guān)系,李治跟程咬金就只有君臣關(guān)系

      講完這些

      ,程赟總結(jié)道:“程知節(jié)若非太宗肱骨之臣,若非忠順于太宗乃至高宗
      ,若非知所進(jìn)退果斷致仕
      ,斷無此等善終?div id="jpandex" class="focus-wrap mb20 cf">!?/p>

      確實(shí)

      ,程咬金不知趣退休,高宗會(huì)不會(huì)這么輕易放過程咬金還真難說

      程赟又說起西漢朱買臣的故事

      朱買臣前半生在山里務(wù)農(nóng),賣樵(柴)為生

      。后半生出仕
      ,做了漢武帝的大臣,位列九卿
      ,地位顯赫
      ,最后卻又被漢武帝問罪斬首
      。什么罪呢
      ?其實(shí)就是大臣之間官場同僚傾軋爭斗那點(diǎn)破事。

      漢武帝算是一個(gè)很有作為的皇帝

      ,延攬了不少杰出的文臣武將
      ,朱買臣也是其中一個(gè)。漢武帝不是開國皇帝
      ,他是漢朝第7個(gè)皇帝
      ,是開國皇帝劉邦的曾孫,這種皇帝
      ,沒有自己的“老戰(zhàn)友”
      ,所以用人只能是五湖四海選賢與能。朱買臣是賢能之一
      ,與此同時(shí)漢武帝還延攬了別的很多賢能
      。其中一個(gè)賢能叫張湯的,從基層的長安吏做起
      ,一路做到御史大夫
      ,這御史大夫?qū)儆凇叭敝?div id="jfovm50" class="index-wrap">,跟丞相、太尉平起平坐
      ,比朱買臣的“位列九卿”還高一個(gè)級(jí)別

      張湯跟朱買臣一樣都出身寒微,不過朱買臣比張湯先發(fā)跡

      ,張湯做小吏時(shí)
      ,朱買臣已經(jīng)是大官兒了?div id="m50uktp" class="box-center"> ?墒遣恍业氖?div id="jpandex" class="focus-wrap mb20 cf">,朱買臣在主爵都尉(九卿之一)任上犯了法,被罷免官職
      ,后來被重新啟用
      ,在丞相府擔(dān)任長史(音:zhng sh),長史就是幕僚
      ,等于是降級(jí)使用
      。這么一來,他就處在張湯之下了
      ,好在不歸張湯管轄

      朝廷為官,你不要以為自己永遠(yuǎn)處在上風(fēng)上水好位置

      。就像如今的高級(jí)打工仔
      ,只要你不是老板,那就別以為自己永遠(yuǎn)都處在企業(yè)的高層
      。弄不好
      ,你親手招聘的員工,日后是你的上司

      朱買臣就面對(duì)了這種狀況

      ,昔日那個(gè)在自己面前說話常常要下跪的張湯一路高升后來居上,今日赫然是三公之一
      ,跟他朱買臣的頂頭上司丞相是一個(gè)級(jí)別的
      。這時(shí)候,朱買臣就見識(shí)到張湯的“丑惡嘴臉”了
      。那張湯
      ,情商確實(shí)低了一點(diǎn),不知道尊重前輩
      ,看看朱買臣越混越差
      ,對(duì)他這位老長官的態(tài)度就變了,常有侮慢
      。兩造就這樣結(jié)下了梁子

      長話短說吧

      ,也不知是朱買臣打聽來的,還是從根兒上就是朱買臣編的
      ,說張湯企圖陷害丞相莊青翟
      ,以便自己取而代之當(dāng)丞相。朱買臣就跟兩個(gè)同級(jí)別的長史一起去向莊青翟報(bào)告
      ,慫恿丞相先發(fā)制人除掉張湯
      。莊青翟很狡猾,說好的
      ,就這么干
      ,你們?nèi)マk。朱買臣等三位長史就命令吏役去抓所謂張湯的“共謀”田信等人到案審訊
      ,一通嚴(yán)刑逼供
      ,田信就招了,說張湯確實(shí)有陷害丞相的圖謀如何如何
      。張湯聞?dòng)?div id="m50uktp" class="box-center"> ,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就寫下遺書
      ,說朱買臣
      、王朝、邊通等三長史陷害他
      。寫完遺書后
      ,揮劍自殺,當(dāng)即斃命

      人家都以死相拼了

      ,朱買臣當(dāng)然只能認(rèn)栽。沒想到
      ,這一栽
      ,栽到刑場上去了。那漢武帝看了張湯的遺書
      ,龍顏大怒,就下旨抓捕三長史
      ,誅殺抵罪
      ,將朱買臣、王朝
      、邊通
      ,全部綁赴刑場斬首。

      后世作家曹雪芹曰:“因嫌紗帽小

      ,致使鎖枷扛
      ?div id="4qifd00" class="flower right">
      !敝熨I臣這是“恨人紗帽大,致使腦殼丟”
      ?div id="4qifd00" class="flower right">
      ?杀蓢@

      程赟說:“《易·履》六三曰:眇能視

      ,跛能履。履虎尾
      ,咥人兇
      。武人為于大君。延堅(jiān)且說
      ,此何意也
      ?”延堅(jiān)親眼看見了李仿殺害王繼韜的全過程,而程赟的思緒都還沉浸在剛剛發(fā)生的宮廷流血政變里
      ,所以就把問題拋給了延堅(jiān)

      《易經(jīng)》這句卦辭,大意是

      ,一眼盲了還是能看見
      ,跛腳還是能走路。(但是
      ,終歸一眼看得不清楚
      ,跛腳既不靈活也無法行遠(yuǎn))因此一不小心會(huì)踩到老虎尾巴,老虎尾巴不能摸
      ,何況去踩
      ?所以老虎會(huì)咬人,兇

      “武人為于大君”

      ,這句卦辭,千百年來有各種解釋

      有的認(rèn)為這是說“武人想要篡位當(dāng)君王”

      ,跟前面的“眇能視,跛能履”合起來講人不自量力
      ,不謹(jǐn)慎行事
      ,踩到老虎尾巴而被老虎咬,乃是必然之事

      也有的認(rèn)為

      ,這句話是說,武人干犯君王,兇必應(yīng)之
      。和第一種看法差不多

      延堅(jiān)的看法不同,延堅(jiān)回答父親說:“‘眇能視

      ,跛能履
      。履虎尾’,言武人效命于君王也
      ,兇險(xiǎn)存焉
      。如履薄冰,如臨深淵
      ,宜戰(zhàn)戰(zhàn)兢兢
      ,朝乾夕惕?div id="4qifd00" class="flower right">
      !兑住で吩唬壕咏K日乾乾
      ,夕惕若厲,無咎
      。以父親教誨言之
      ,忠順而已,豈有他哉
      ?div id="4qifd00" class="flower right">
      !?/p>

      延堅(jiān)這些話,用后來的話說

      ,就是“伴君如伴虎”
      ,要小心伺候。

      程赟很滿意:“聽延堅(jiān)所言

      ,為父甚以欣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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