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女孩子,但是她身上也有瑕疵,除了愛使小性子之外,她口口聲聲稱劉姥姥是母蝗蟲就是最大的詬病。
紅樓夢第四十二回,劉姥姥二進榮國府,賈母兩宴大觀園,在酒席宴上,劉姥姥開不敢當暢飲,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兩三天內(nèi)把自己從未吃的都吃了個遍。不僅如此還一邊吃一邊要,真如蝗蟲一樣。
她離開后,賈母讓賈惜春著手畫一副大觀園的畫,為此惜春向大家告假。在談?wù)撊绾萎嫯嫊r,林黛玉給劉姥姥起了母蝗蟲的綽號。原文如下:
林黛玉忙笑道:“可是呢,都是他一句話。他是那一門子的姥姥,直叫他是個‘母蝗蟲’就是了?!闭f著大家都笑起來。
隨后在探討都畫什么時,林黛玉說道:“人物還容易,但草蟲不能上。”李紈不解時,林黛玉笑道:“別的草蟲不畫罷了,昨兒‘母蝗蟲’不畫上,豈不缺了典!”眾人聽了,又都笑起來。林黛玉一面笑的兩手捧著胸口,一面說道:“你快畫罷,我連題跋都有了,起個名字,就叫做《攜蝗大嚼圖》?!北娙寺犃耍桨l(fā)哄然大笑,前仰后合。
林黛玉為何三番兩次說劉姥姥是母蝗蟲呢?
薛寶釵對此解釋過,這其實是一種詼諧的稱呼。原文如下:
“世上的話,到了鳳丫頭嘴里也就盡了。幸而鳳丫頭不認得字,不大通,不過一概是市俗取笑。更有顰兒這促狹嘴,他用‘春秋’的法子,將市俗的粗話,撮其要,刪其繁,再加潤色比方出來,一句是一句。這‘母蝗蟲’三字,把昨兒那些形景都現(xiàn)出來了。虧她想的倒也快?!?/p>
薛寶釵說的對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林黛玉仍舊有嘲諷劉姥姥的嫌疑。
劉姥姥絕對算是一個善良之人。她一進榮國府,兩手空空從王熙鳳手里拿到20兩銀子之后,心里感激涕零;第二次再進榮國府,把莊稼地里最新鮮的瓜果背了兩袋進賈府;第三次賈府敗落之后,劉姥姥不顧危險,將巧姐救出煙花巷,成為王熙鳳的恩人。林黛玉嘲諷這樣一個有情有義的人,確實不應(yīng)該。
但事實上,薛寶釵的說法是不準確的。
林黛玉最初并沒有把劉姥姥比作母蝗蟲,而是把她比作了牛。
紅樓夢第四十一回,賈母請劉姥姥吃完飯后,大家到了藕香榭,一邊喝酒一邊賞樂,劉姥姥從未經(jīng)歷過這種場面,聽了音樂后忍不住手舞足蹈。賈寶玉見到她的樣子很好笑,就向林黛玉說道:“你瞧劉姥姥的樣子?!绷主煊裥Φ溃骸爱斎帐芬蛔啵佾F率舞,如今才一牛耳?!北娊忝寐犕甓夹α?。
林黛玉將劉姥姥比作牛是比較貼切的,劉姥姥一生與土地打交道,如同牛一樣勤勞相實。
那么,林黛玉為何會在背后又改了稱呼呢?原因在劉姥姥說的的一番話里。
酒席宴上,王熙鳳捉弄劉姥姥,想讓大杯子給她灌酒出洋相。劉姥姥戲稱自己喝酒要用大杯,王熙鳳讓人去取屋里十個竹根套杯,鴛鴦攔住說出賈母那里有黃楊根整摳的十個大套杯。拿來之后,套杯一連十個挨次大小分下來,大的足似個小盆子,最小的也有普通的杯子兩個大,上面雕刻著山水樹木人物,還有草字以及圖印。
喝完酒后,鴛鴦笑問杯子是什么木頭做的,劉姥姥笑道:“怨不得姑娘不認得,你們在這金門繡戶的,如何認得木頭!我們成日家和樹林子作街坊,困了枕著他睡,乏了靠著他坐,荒年間餓了還吃他,眼睛里天天見他,耳朵里天天聽他,口兒里天天講他,所以好歹真假,我是認得的?!?/p>
當然劉姥姥最終還是認錯了。但是在她的一番理論中,我們知道,劉姥姥荒年的時候竟然吃過木頭。眾所周知,蝗蟲平時吃莊稼,餓的時候確實是吃木頭的。林黛玉后來稱劉姥姥是母蝗蟲,應(yīng)該是對這一事件的形象描述,所以林黛玉的這一說法,其實是一種悲憫。
事實上也是如此。作者在對劉姥姥的稱呼上,也用了母蝗蟲這一稱呼,紅樓夢第四十一回的回目中用了“怡紅院劫遇母蝗蟲”的說法。
所以林黛玉稱呼劉姥姥是母蝗蟲不是嘲諷,而是悲憫。
聲明:本文資料重點引自《乾隆庚辰四閱評本脂硯齋重評石頭記》《周汝昌校訂批點本石頭記》《胡適藏乾隆甲戌脂硯齋重評石頭記》《蒙古王府本石頭記》《鄭振鐸藏本》【文/小涵讀書】
要想搞清楚為什么,需先了解了蝗蟲是怎回事。蝗蟲,一種長翅膀的灰色昆蟲,灰螞蚱,繁殖力強,危害性大,在農(nóng)作物生長季節(jié)常有發(fā)生,所過之地,能迅速吃光農(nóng)作物葉子,造產(chǎn)糧食產(chǎn)量減少的嚴重后果,在沒有農(nóng)藥的舊社會農(nóng)民對其無能為力。而母蝗蟲體形要比公蝗蟲大兩三倍,危害更大,正象《紅樓夢》中劉姥姥自己說的:老劉老劉,食量大如牛,吃個老母豬不抬頭。黛玉說她是哪門子的姥姥,也就是板兒的曾祖和王夫人的父親因同姓王聯(lián)了宗,共同承認是某地某名人的后代,就這么一個八桿子打不著的不是親戚的親戚的丈母娘,找上門來目的就是伸手要錢,連吃帶拿猶如秋風(fēng)掃落葉,當然家大業(yè)的的賈府名聲在外,各種關(guān)系戶窮親戚還會有很多很多,劉姥姥只是一個代表人物點睛之筆,黛玉的慧眼已看到了賈府不斷被各式各樣的蝗蟲啃食的真相,那么賈府坐吃山空家道衰落的日子就不遠了,這也是一和洗劫,操家。
遠古的時候,當朝圣的音樂響起,百獸也為之動情,情不自禁的翩翩起舞,現(xiàn)在只不過感動了一只蠻牛而已。黛玉非??床黄饹]有文化修養(yǎng)的劉姥姥,用這句話諷刺她像一頭牛,同下文的:母蝗蟲,也是同一個意思。其實劉姥姥只是俗文化的代表而已,她編故事和掌握人的心理比黛玉高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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