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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談?wù)勚袊軐W(xué)。
01
擺在人類面前的這個世界,可以分成各個部分、各個方面。人類認識這個世界,也就可以從各個部分分別進行。眼睛管看,耳朵管聽,鼻子、舌頭、皮膚,各司其職。最后,由頭腦把總。那些看不見、聽不著的,只好通過科學(xué)儀器。儀器也看不見聽不著的,就通過可以看見、聽著的,用頭腦進行推理。
(圖片來源:rollnews.tuxi.com.cn)
人類由此獲得的知識,也分成許多方面,物理的,化學(xué)的,政治的,經(jīng)濟的,等等,最后,由哲學(xué)把總。哲學(xué)和一般科學(xué)的不同,在于科學(xué)講的是具體知識,而哲學(xué)是總的知識。此外,哲學(xué)還有一個任務(wù),就是教人如何想問題。哲學(xué)的狀況,是一個民族思想水平和文化素質(zhì)的集中體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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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學(xué)在古希臘,被認為是一種提高智慧的學(xué)問。古希臘實行的是貴族民主制,貴族們和人辯論,就像吃飯穿衣一樣天天都要進行。為了在辯論中獲勝,他們不僅需要眾多的知識,而且需要高超的辯論技巧和縝密的思維方式。他們把這種能正確運用知識、縝密思維的學(xué)問,叫做“愛智”。我國古代有“既明且哲,以保其身”的話,這里的“明”“哲”,就是智慧的意思。所以,近代的中國人就用“哲”字作了這門學(xué)問的名字。
拉斐爾的作品《雅典學(xué)院》,該畫以古希臘哲學(xué)家柏拉圖舉辦雅典學(xué)院之逸事為題材,以極為兼容并蓄、自由開放的思想,打破時空界限,把代表著哲學(xué)、數(shù)學(xué)、音樂、天文等不同學(xué)科領(lǐng)域的文化名人會聚一堂。(圖片來源:duitang.com)
不過,中國古代的情況與古希臘不同。思想家們風起云涌的時候,天下大亂,諸侯混戰(zhàn)。所以中國古人的智慧主要不是用于培養(yǎng)辯論的技巧,而是去求道,即尋求使國家富強、天下太平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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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也就是路。人們無論辦什么事情,都要采取某種方式方法?;蚝唵未直?,或細致周密;或英明正確,或錯誤百出,都是一種方式,這就像人們行走都要有個道一樣。今天的語言中,有時還說,某某心里的“道道”多著呢,就是說他遇事能夠想出辦法來。毛澤東主席說過,領(lǐng)導(dǎo)干部的責任就是兩條:一是出主意,二是用干部。這“出主意”,就是遇事要拿出辦法,給人們指明方向和道路。
然而地上起初本沒有路,人從哪兒走,哪兒就是路。行事之初也沒有道,怎么行,怎么就是道。所以中國古人說,“所行即是道”,也就是說,無論怎樣的辦事方式,都是道。正確的是道,錯誤的也是道。只是到了后來,人們在經(jīng)過許多探索之后,才把那些正確的行事方式作為道,而把那些錯誤的,稱為“不道”“無道”或者“非道”。就像起初人們在一片荒野上行走,逐漸形成了羊腸小道,后來又修起寬廣馳道,直到今天建成各種鐵路、公路、航線,讓人有所遵循。
(圖片來源:zynew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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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戰(zhàn)國時代,諸子百家都提出了自己的治國之道。以孔子為代表的儒家以德治國,認為治國者道德高尚,民眾就會心悅誠服地順從。以老子為代表的學(xué)派主張無為而治,說治國者最好不要干涉民眾的生活,民眾才能自由自在。法家主張嚴刑重罰,認為這樣民眾才能畏懼而不犯罪。
與治國之道相平行的,就是做人之道,因為任何治國之道都要人來實行。對于儒家來說,做人最重要的原則,就是要服從當時以禮制為代表的尊卑秩序,不要犯上作亂。這就是儒家最為稱道的仁德。而為了成就仁德,就要從孝順父母開始。儒家認為,在家順從父母,在外就會服從官長。儒家獲得統(tǒng)治地位以后,把孝道作為最重要的道德,提倡以孝治國,道理就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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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各人求得的道,是對的,還是錯的?當時的思想家們不能從現(xiàn)實中找到標準和根據(jù),而只能求助于天意或者天道。天意就是天的意志,天道就是天的行事方式。
在當時的思想家看來,上天是世界的主宰,天的行事之道就是人道的榜樣。天道的實際內(nèi)容,就是各種自然現(xiàn)象。從日月星辰的運行,到云行雨施、水流地動,甚至草木生長,禽獸繁盛。古人認為,人們行事,都應(yīng)該把天意、天道作為根據(jù)。而為了認識天意、天道,他們就必須關(guān)注各種自然現(xiàn)象,而有關(guān)自然界的知識,也就跟著發(fā)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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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什么是天意、天道?思想家們的意見則不盡一致。有的認為,晝夜交替、四季循環(huán)是最重要的天道,所以春天不應(yīng)當興兵打仗,而應(yīng)該致力耕作;秋天才可以執(zhí)行死刑,冬天要在家里進行學(xué)習(xí)和修養(yǎng)。
有的認為,上天造物,有角的就不應(yīng)該讓它有尖利的牙齒,人就不應(yīng)該占雙份的便宜。有的認為,上天喜歡和平,不喜歡打仗,所以人們不應(yīng)該互相爭戰(zhàn)。有的認為,上天關(guān)懷著人的一舉一動,風調(diào)雨順,陽光明媚,是上天的歡喜,說明人的行事符合天意。如果狂風暴雨、地震山崩、日食月食,就是上天發(fā)怒,人事出了問題,就應(yīng)該好好檢查自己。有的則認為,上天對人事并不處處干涉,而是聽其自然,就像它不干涉魚在水中游、鳥在天上飛一樣。
(圖片來源:sina.com)
他們的說法都可以從自然現(xiàn)象中找到根據(jù),而他們也就根據(jù)各自的理解,宣傳著或貫徹著自己的政治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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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先不爭論什么天道、人道,就說這個道,道,是個什么東西呢?
春秋戰(zhàn)國時代的思想家中,孔子、墨子、荀子、韓非子等人,都把精力放在治國平天下方面,所以他們談的多是具體的道。只有老子和莊子,還有《易傳》的作者,對道本身進行了專門的研究。后來的思想家們,又把這項研究推向深入。
根據(jù)他們的研究,前面所說的各種法則,只是具體的道,而不是根本的道。僅僅知道具體的道,只能應(yīng)付少數(shù)事件,而且假如不知變通,反而會把事情搞壞。而道本身是無法說出的,只能說,它無形無象,是“形而上者”。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確實存在。有形可見的是“有”,無形可見的是“無”?!坝小笔菑摹盁o”中產(chǎn)生的,所以,“無”比“有”更加重要,“無”是“有”的根本。各種有形的制度規(guī)則雖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產(chǎn)生這些制度規(guī)則的“無”。一個人,只有掌握了這產(chǎn)生制度規(guī)則的“無”,才能處處應(yīng)付自如。無論碰到什么事,都能想出辦法。而掌握那產(chǎn)生各種制度法則的“無”,就是“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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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認為,要得到這個道,就必須廣博地學(xué)習(xí),認真地詢問,周密地思考,明智地辨別,切實地貫徹。不學(xué)則已,只要學(xué),學(xué)不會就不罷休;不問則已,問不明白,就不罷休;不思考則已,思考而沒有結(jié)果,就不罷休;不分辨則已,分辨而不清楚,就不罷休;不貫徹則已,貫徹而不切實,就不罷休。別人下一分氣力,我就下百分、千分氣力。
假如能夠如此,愚笨的也會聰明,軟弱的也會剛強。 堅持下去,到一定程度,就會豁然開朗,對一切都融會貫通。這樣的境界,就是圣賢的境界。古人終生奮斗,就是要達到這樣的境界。
幻想成仙的人們借用了得道這個概念,把道作為成仙之道,認為得到了道就可以成仙。甚至認為成了仙的人不僅可以長生不死,而且可以治理好國家。不過事實表明,長生不死僅僅是個幻想罷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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