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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愛玲誕辰百年︱崔文東：素姐姐與《相見歡》
      
        
      
            澎湃新聞
            2023-09-18 17:40:34
        
      

        
      
           
      張愛玲在散文《憶胡適之》里感慨中國(guó)舊小說難覓西方知音
      ，其中一個(gè)緣故就是“我們‘三字經(jīng)’式的名字他們連看幾個(gè)立刻頭暈眼花起來”
        。然而她自己創(chuàng)作《小團(tuán)圓》，集“三字經(jīng)”之大成，人名攢動(dòng)
      ，神龍見首不見尾
      ，“我們”也常常如墮五里霧中
      。素姐姐就是一個(gè)好例子
      ，全書僅提及三次，卻又鄭重其事
      ，仿佛在哪里遠(yuǎn)兜遠(yuǎn)轉(zhuǎn)埋藏了伏筆
      ，不免引起我探幽窮賾的興趣來。
      《小團(tuán)圓》
      ，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2019年3月版
      先是在第四章
      ，盛九莉姑姑楚娣（也就是張茂淵）講述表大爺、表大媽這對(duì)怨偶“參商不相望”。表大爺續(xù)娶表大媽并非你情我愿
      ，新太太過門后又與寵妾“三姨奶奶”勢(shì)同水火
      ，從此失歡?div   id="4qifd00"   class="flower right">
      ！按鬆斁桶阉突厣虾Ｈチ?div   id="4qifd00"   class="flower right">
      。以后回上海來也不在家里住。只有一次
      ，他病了
      ，住在小公館里老太太不放心，搬回來養(yǎng)病
      ，叫大奶奶服侍他”
      。這機(jī)會(huì)千載難逢，表大媽想趁勢(shì)要個(gè)孩子
      ，無奈好事難成
      ，遂遷怒于他人：“素小姐就住在隔壁房里，她爸爸不好意思的
      ?div   id="jfovm50"   class="index-wrap">！睌⑹抡咛氐攸c(diǎn)出來，“素姐姐是前頭太太生的”
      。熟悉《小團(tuán)圓》的讀者心知肚明
      ，表大爺實(shí)為李鴻章長(zhǎng)孫李國(guó)杰，表大媽即續(xù)配夫人楊氏
      ，是晚清御史楊崇伊的女兒
      ，詩人楊云史的妹子。家譜記錄著“前頭太太”為張之洞堂兄張之萬的孫女
      ，誕下兩個(gè)女兒
      ，家琚和家瑢，長(zhǎng)女嫁河南項(xiàng)城袁克義
      ，次女嫁浙江蕭山朱家濟(jì)
      。據(jù)此推論，素姐姐必然是其中之一
      。
      第七章講述九莉在抗日戰(zhàn)爭(zhēng)勝利后的遭遇，素姐姐再度現(xiàn)身
      ?div   id="d48novz"   class="flower left">
      ！扒耙幌蚓w哥哥的異母姐素姐姐也搬到上海來了。素姐姐與楚娣年紀(jì)相仿
      ，從小一直親厚
      。楚娣親戚差不多都不來往了，只有這幾個(gè)性情相投的”
      。緒哥哥真名李家琛
      ，據(jù)家譜記載是李國(guó)杰與楊氏之子
      ，《小團(tuán)圓》透露為三姨奶奶的丫頭所生。論輩分他與素姐姐和九莉平齊
      ，喊楚娣作表姑
      。張茂淵是1901年生人，既然素姐姐年紀(jì)相仿
      ，應(yīng)該同年出生
      。
      最后一處在第十二章，時(shí)間是五十年代初
      ，敘事者提及素姐姐經(jīng)常到姑姑和九莉的公寓串門
      ，見過九莉的男友燕山——電影明星桑弧
      ?div   id="jpandex"   class="focus-wrap mb20 cf">！八亟憬銇砹恕Ｑ嗌揭瞾砹?div   id="jpandex"   class="focus-wrap mb20 cf">。素姐姐是個(gè)不看戲的人
      ，以前也在她們這里碰見過燕山，介紹的時(shí)候只說是馮先生
      ，他本姓馮
      。這一天燕山走后，素姐姐說：‘這馮先生好像胖了些了
      ?div   id="jfovm50"   class="index-wrap">！毙≌f里九莉與燕山的戀情遮遮掩掩，素姐姐見過不止一次
      ，可見走動(dòng)頻繁
      ，與楚娣的交情非同一般。
      《小團(tuán)圓》里的信息“盡于此矣”
      ，家譜的記載則無非父母夫婿——連年齡都沒有著落
      。若要進(jìn)一步追索素姐姐的身份，只能仰賴夫家的資料
      。姐姐家琚的婚事頻頻出現(xiàn)于晚清政壇回憶錄：清帝退位后
      ，袁世凱為侄兒向李國(guó)杰提親，籠絡(luò)前朝重臣之家
      。袁家子侄眾多
      ，袁克義在歷史里無聲無息，李家琚的生平也淹沒無聞
      ，這一條線索就此中斷
      。好在妹妹的夫婿朱家濟(jì)才高八斗，李家瑢因此留下蛛絲馬跡，告訴我們她就是素姐姐的真身
      。
      蕭山朱家是詩書簪纓世族
      。朱家濟(jì)的高祖朱鳳標(biāo)歷仕道光、咸豐
      、同治三朝
      ，曾任五部尚書，人稱“蕭山相國(guó)”
      ，曾祖朱其煊
      、祖父朱有基亦高居山東布政使與四川按察使之職。父親朱文鈞（號(hào)翼盦）畢業(yè)于牛津大學(xué)
      ，后任職北洋政府財(cái)政部
      ，他精于鑒別，古籍
      、碑帖
      、書畫、家具收藏獨(dú)步一時(shí)
      ，被故宮博物院聘為專門委員
      ，母親張憲祗亦出身名門，工書擅畫
      。在這得天獨(dú)厚的環(huán)境中
      ，朱家濟(jì)與三個(gè)弟弟家濂、家源
      、家溍克紹箕裘
      ，分別以書法、版本鑒定
      、史學(xué)研究
      、文物賞鑒名世 （參見《百年斯文：文化世家訪談錄》）。朱家如此煊赫
      ，與合肥李家聯(lián)姻可謂順理成章：李家“老太太”（李國(guó)杰的母親）便是朱其煊的第三女
      ，李家瑢“親上加親”嫁給朱家濟(jì)，堂妹李家琦（李國(guó)杰四弟李國(guó)熊次女）則許配朱家源
      。
      1922年的朱家老照片
      ，從左至右依次為：朱家潤(rùn)、朱家泗
      、李家瑢
      、張憲祗、朱家溍
      、朱文鈞
      、朱家濟(jì)、朱家濂
      、朱家源
      我們今天大多聽過朱家溍的遺聞?shì)W事
      ，朱家濟(jì)早年去世，因而聲名不彰
      。2012年
        ，浙江省博物館曾舉辦《大雅久不作》書展，標(biāo)舉其書法成就
        ，同時(shí)整理出版文章資料
        ，讓我們得以了解他人生軌跡?div   id="m50uktp"   class="box-center">  ！洞笱啪貌蛔鳌獙ひ捴旒覞?jì)先生》 （《書畫世界》2013年第一期）一文不僅詳論朱家濟(jì)的書風(fēng)
        ，也談及他多樣的才華。譬如征引四弟家溍的回憶
        ，點(diǎn)出他鑒賞功力深厚：“朱家濟(jì)從20歲左右的暑期開始
        ，侍候父親摘掛軸幅、收取卷冊(cè)
        、陳撤器物
        、曬晾圖書、擦刷花梨紫檀木器等等事務(wù)
        。耳濡目染
        ，他對(duì)于各種古物的欣賞上了癮。從欣賞到深入研究
        ，他隨時(shí)向父親提問
        ，以及翻閱參考書，逐漸積累了豐富的知識(shí)
      ?div   id="jpandex"   class="focus-wrap mb20 cf">！庇痔岬街旒覞?jì)擅長(zhǎng)昆曲，一把鐵笛銅簫足以裂石穿云
      ，并以藏書家趙元方（清末軍機(jī)大臣榮慶之后）的文字為據(jù)：“月色如銀
      ，空池相照，虞卿（朱家濟(jì)字
      ，又字豫卿
      、余卿）引吭長(zhǎng)嘯，聲徹碧霄
      。古寺寒林
      ，亦生回響。少年意氣
      ，頗謂無儔
      ?div   id="jpandex"   class="focus-wrap mb20 cf">！比欢@些詩酒風(fēng)流之中，唯獨(dú)缺少朱太太的蹤跡
      。
      爬梳《朱家濟(jì)年表》 （《書畫世界》2013年第一期）
      ，才偶爾發(fā)現(xiàn)李家瑢的身影，只不過寫作李仲容
      ，以字行：1922年
      ，朱家濟(jì)在北大國(guó)文系就讀時(shí)，與家瑢在上海完婚
      ，時(shí)年二十一歲
      。1932年，朱家濟(jì)入職南京國(guó)民政府財(cái)政部
      ，1935年轉(zhuǎn)入國(guó)立故宮博物院南京分院
      ，隨后參與負(fù)責(zé)南路故宮文物西遷?div   id="4qifd00"   class="flower right">
      ？箲?zhàn)期間
        ，先后在重慶財(cái)政部、糧食部擔(dān)任職員
        ，與家人天各一方
        。抗戰(zhàn)勝利一年后
        ，乘機(jī)還南京
        ，回北京接家眷。1948年
        ，夫婦移居上海
        ，朱家濟(jì)于中紡公司等機(jī)構(gòu)任職。1953年
        ，朱家濟(jì)受浙江省文物管理委員會(huì)之聘
        ，舉家遷往杭州，后又執(zhí)教于浙江美術(shù)學(xué)院
        ，講授書法與古漢語
        。《小團(tuán)圓》第七
        、十二章提到素姐姐
        ，正是李家瑢定居上海時(shí)。
      細(xì)繹這些往事
        ，不禁令我猛然想起張愛玲晚期作品《相見歡》
        ，遠(yuǎn)兜遠(yuǎn)轉(zhuǎn)埋藏的伏筆卻在這里！正是那“枯淡無聊”（黃錦樹語）的短篇小說：內(nèi)戰(zhàn)時(shí)期的上海
      ，兩個(gè)中年婦人——荀太太與伍太太——在伍家大宅里閑話往事
      ，伍太太的女兒苑梅冷眼旁觀
      ，隨后又添上荀先生作陪。對(duì)話無非家長(zhǎng)里短
      ，但透露出荀家夫婦的經(jīng)歷卻與年表若合符節(jié)
      。
      荀太太早年嫁給北京荀家大少爺紹甫，兩家是老親
      。“紹甫給他太太寫信總是稱‘家慧姊’
      ，他比她小一歲
      。”——朱家濟(jì)1902年出生
      ，確實(shí)算是弟弟
      。荀家門戶森嚴(yán)，家道中落
      ，燒飯
      、搬箱倒柜、打理家具
      ，家中活計(jì)大多由荀太太承擔(dān)：“我就恨他們家客廳那紅木家具
      ，都是些爪子——”，“爪子還非得擦亮它
      ，蹲在地下擦皮鞋似的
      ，一個(gè)得擦半天?div   id="4qifd00"   class="flower right">
      ！边@不正是朱家引以為傲的家具收藏
      ？明代成國(guó)公舊藏紫檀四面平式雕螭紋畫桌，或是那一組明代彩漆云芝椅
      、紫檀繡墩
      、紫檀大架幾案？早已捐獻(xiàn)給浙江省博物館與避暑山莊
      。
      抗戰(zhàn)前
      ，荀先生“在南京故宮博物院做事”，夫婦定居南京
      ?div   id="m50uktp"   class="box-center">  ！霸谒麄儌z也是個(gè)新天地。好容易帶著太太出來了——生了兩個(gè)孩子之后的蜜月
      。孩子也都帶出來了
      。他吃虧沒進(jìn)過學(xué)校，找事倒也不是沒有門路
      ，在北京近水樓臺(tái)
      ，親戚就有兩個(gè)出來給軍閥當(dāng)部長(zhǎng)總長(zhǎng)的
      ，不難安插他，但是一直沒出來做事
      ?div   id="d48novz"   class="flower left">
      ！敝旒覞?jì)畢業(yè)于北大國(guó)文系，受教于黃侃
      ，與陸宗達(dá)
      、趙元方相交，“沒進(jìn)過學(xué)?div   id="d48novz"   class="flower left">
      ！碑?dāng)是虛筆
      ，沒在北洋政府任職則是實(shí)情。
      小說又透露荀先生曾從事文物工作
      ，抗戰(zhàn)軍興
      ，參與護(hù)送故宮珍寶西遷。荀太太對(duì)這段過往意氣難平：“他把他們的古董都裝箱子帶走了
      ，把我的東西全丟了
      。我的相片全丟了，還有衣裳
      ，皮子
      ，都沒了?div   id="d48novz"   class="flower left">
      ！睉?zhàn)后荀先生另謀職業(yè)
      ，依然有一技傍身，“在上海
      ，親戚有古董想脫手
      ，都找他去鑒定字畫古玩?div   id="4qifd00"   class="flower right">
      ！?/p>
      抗戰(zhàn)期間
      ，荀先生在重慶任公務(wù)員，荀太太留守北平
      ?div   id="jfovm50"   class="index-wrap">！八龓е齻€(gè)孩子回北京去。重慶生活程度高
      ，小公務(wù)員無法接家眷
      。”抗戰(zhàn)勝利
      ，荀先生荀太太方才團(tuán)聚
      。“抗戰(zhàn)八年
      ，勝利后等船又等了一年
      。那時(shí)候他不知怎么又鬧意見賭氣不干了
      ，幸而有個(gè)朋友替他在上海一個(gè)大學(xué)圖書館找了個(gè)事，他回北京去接了她出來
      ?div   id="jfovm50"   class="index-wrap">！?/p>
      張愛玲晚年推崇“平淡自然”風(fēng)格，《相見歡》輕描淡寫
      ，意在言外
      ，題旨向來言人人殊。現(xiàn)在洞察了荀太太的真身
      ，我們不妨另辟蹊徑：創(chuàng)作《相見歡》
      ，是否也是為李家瑢留下一段剪影？張愛玲如此鐘愛荀太太
      ，點(diǎn)滴記錄遲暮美人的余暉留存：“荀太太到上海來發(fā)胖了，織錦緞絲棉袍穿在身上一匝一匝的
      ，像盤著條彩鱗大蟒蛇
      ；兩手交握著，走路略向兩邊一歪一歪
      ，換了別人就是鵝行鴨步
      ，是她，就是個(gè)鴛鴦
      。她梳髻
      ，漆黑的頭發(fā)生得稍低，濃重的長(zhǎng)眉
      ，雙眼皮
      ，鵝蛋臉紅紅的，像咸鴨蛋殼里透出蛋黃的紅影子
      ?div   id="jpandex"   class="focus-wrap mb20 cf">！庇纸杷酥诳滟潱骸罢f話那么細(xì)聲細(xì)氣的?div   id="jpandex"   class="focus-wrap mb20 cf">！薄芭c海派的太太們一比
      ，安詳幽嫻?div   id="jpandex"   class="focus-wrap mb20 cf">！薄班迒?div   id="jpandex"   class="focus-wrap mb20 cf">！真文氣?div   id="jpandex"   class="focus-wrap mb20 cf">！睂?duì)照《百年斯文：文化世家訪談錄》收入的朱家當(dāng)年全家福
      ，張愛玲的文字確實(shí)傳神寫照，所言不虛
      。
      在我輩俗人看來
      ，朱家濟(jì)與李家瑢的婚配當(dāng)?shù)蒙喜抛蛹讶说臉影?div   id="jfovm50"   class="index-wrap">。然而在張愛玲筆下，荀太太實(shí)在是“彩鳳隨鴉”
      。荀先生年輕時(shí)不過是個(gè)“黑黑的小胖子
      ，長(zhǎng)得楞頭楞腦，還很自負(fù)
      ，脾氣挺大”
      。惹得伍太太滿腹抱怨：“這么些親戚故舊，偏把她給了荀家
      ?div   id="jfovm50"   class="index-wrap">！避飨壬鷤€(gè)性耿介粗豪，屢屢接濟(jì)親友
      ，偏偏忘卻憐惜妻子
      。荀太太只能默默抗議，“一有錢多下來就趕緊去買
      ，乘紹甫還沒借給親戚朋友
      。她賢慧，從來不說什么
      。她只盡快把錢花掉
      。這是他們夫婦間的一個(gè)沉默的掙扎，他可是完全不覺得
      ?div   id="jfovm50"   class="index-wrap">！比说街心辏飨壬廊粣弁鎼埕[不服老
        ，和年輕同事打賭
        ，一口氣吞下四十個(gè)紅雞蛋，“所以我說小劉屬狐貍的
        ，愛吃白煮雞子兒
      。”——活脫脫的京城世家子弟的頑皮聲口
      。然而畢竟歲月不饒人
      ，小說隱隱透露荀先生身體狀況堪虞，“伍太太心里想他這種體質(zhì)最容易中風(fēng)
      ，性子又急
      ，說話聲音這樣短促，也不是壽征
      ?div   id="jpandex"   class="focus-wrap mb20 cf">！避魈捌届o地講到紹甫之死，而且不止一次了”，她預(yù)計(jì)自己會(huì)自食其力
      ，度過余生
      。
      宋以朗公布的張愛玲致宋淇信件中，有一封曾交代《相見歡》的來源：“是我在大陸的時(shí)候聽見這兩個(gè)密友談話
      ，一個(gè)自己循規(guī)蹈距
      ，卻代這彩鳳隨鴉的不平得恨不得她紅杏出墻，但是對(duì)她僅有的那點(diǎn)不像樣的羅曼斯鄙夷冷漠
      ，幾個(gè)月后（’52）春她又念念不忘講了一遍
      ，一個(gè)忘了說過，一個(gè)忘了聽見過
      。我在旁邊幾乎不能相信我的耳朵……伍太太二次反應(yīng)相同
      ，可見人與人之間的隔膜，我非常震動(dòng)
      ?div   id="jpandex"   class="focus-wrap mb20 cf">！?/p>
      這不就是《小團(tuán)圓》第十二章的場(chǎng)景？憶舊的場(chǎng)景其實(shí)并非伍家的大宅
      ，而是張愛玲與姑姑寓居的卡爾登公寓
      ，苑梅即張愛玲的化身，伍太太源自姑姑的形象
      ，將“才子佳人”的搭配視作“彩鳳隨鴉”
        ，大概也是姑姑的眼光
        。1951年到1952年間
        ，窗外的世界改天換地，李家瑢與張茂淵沉浸于閨蜜之間的八卦閑談
        。1952年7月
        ，張愛玲去國(guó)離鄉(xiāng)，可是這情景久久難忘：《相見歡》前后改寫三十年
        ，留下一篇荀太太小傳
        ；《小團(tuán)圓》精雕細(xì)琢，將素姐姐納入親族的群像
        。
      張愛玲大概不會(huì)知道
        ，在她反復(fù)書寫記憶之時(shí)，李家瑢已被歷史吞噬
        ?div   id="m50uktp"   class="box-center">  ！拔母铩敝校旒覞?jì)身為“牛鬼蛇神”
        ，被打入“五七干?div   id="m50uktp"   class="box-center">  ！薄?969年12月29日，因聽聞自己即將獲得“解放”
        ，他徹夜難眠
        ，次日凌晨心臟病發(fā)，與世長(zhǎng)辭
        ?div   id="m50uktp"   class="box-center">  ！樘徽Z成讖，然而荀太太卻未信守諾言
      ?div   id="jpandex"   class="focus-wrap mb20 cf">！罴椰寯?shù)日后離世，是自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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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關(guān)羽張飛那幫患難兄弟
      ，下場(chǎng)會(huì)怎樣" rel="prev">
                                            若一統(tǒng)三國(guó)的是劉備，那么關(guān)羽張飛那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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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姓撿到錢都不敢私藏" rel="prev">
                                            日本為何很少會(huì)出現(xiàn)小偷 只因“一元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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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自成進(jìn)北京時(shí)
      ，追隨崇禎殉國(guó)的錦衣衛(wèi)、文武百官的數(shù)量多不多
      
                        
      公元1644年
      ，明朝崇禎十七年三月十九日
      ，李自成率領(lǐng)新生的大順軍進(jìn)入北京城，崇禎皇帝朱由檢不愿投降受辱
        ，在順軍攻入紫禁城之前
        ，前往煤山自縊殉國(guó)，唯一陪著他殉國(guó)的，只有貼身太監(jiān)王承恩一人
                
                  ，追隨崇禎殉國(guó)的錦衣衛(wèi)
        、文武百官的數(shù)量多不多.png" alt="李自成進(jìn)北京時(shí)，追隨崇禎殉國(guó)的錦衣衛(wèi)
        、文武百官的數(shù)量多不多" onerror="nofind(this)" >
                 
            
      
 
                
            
      
                
      
                    
                        
 
                
            
 
                
            ，歷史留下了誰的記憶.png" alt="游覽青年點(diǎn)：知青下鄉(xiāng)，歷史留下了誰的記憶" onerror="nofind(this)" >
                 
            
      
 
                
            
      
                
 
                
            
      
                
      
                    
                        
      陳勝吳廣最先反秦
      ，但為何會(huì)迅速敗亡了 原因很簡(jiǎn)單
      
                        
      不只是陳勝吳廣，歷朝歷代凡是最先造反的沒有一個(gè)取得天下的
      。秦末陳勝吳廣起義浩浩蕩蕩
      ，但最后得到天下的卻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劉邦，最先起義的陳勝吳廣二人早已成為冢中枯骨
      。往后隋朝末年
      ，王薄、楊玄感等最先起義
                
                ，但為何會(huì)迅速敗亡了原因很簡(jiǎn)單.png" alt="陳勝吳廣最先反秦
      ，但為何會(huì)迅速敗亡了 原因很簡(jiǎn)單" onerror="nofind(this)" >
                 
            
      
 
                
            
      
                
      
                    
                        
      為何魏忠賢剛被殺，明王朝就垮了 因?yàn)槲褐屹t不把手伸向此種人
      
                        
      縱觀明末和清末的情景
      ，在清末
      ，維新派與守舊派相爭(zhēng)，先進(jìn)科技的引進(jìn)逐漸成了必然
      ，但皇權(quán)依然是至高無上
      ，而清末的道光、咸豐
      、慈禧面前來勢(shì)洶洶的列強(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