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開國君主,在歷史上算是英雄,總有講不完的故事,提起亡國之君,是一個帝國的黃昏,大部分人都直接把用昏君一詞給他們直接定義。
崇禎帝是明朝的亡國之君,但是如果僅僅從昏君的角度來看這位帝王,似乎有一些有失公正,這位“亡國之君”在歷史上也有很多可取之處。
倡導節(jié)儉之風
“率土之濱,莫非王土?!睆睦碚撋险f,舉凡天下所有山川河流人口器物財貨都屬于皇帝,皇帝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他們只有窮奢極欲的權(quán)力,沒有省吃儉用的義務(wù)??沙绲澔实蹍s是個十分典型的異類。
崇禎當上明朝的一把手沒多久,就下令把邊防驛站撤掉,減免了官府征稅;還把在神宗朝就開始在宮廷里珍藏的絕對上等的遼參賣到市場上,光這一項就換回幾萬兩銀子滿足國庫急需;他命令即刻停止江南織造營運,讓那些只是為了滿足皇帝一人物欲的制造公司全部停止運轉(zhuǎn),極大地減少了浪費,也杜絕了官闈奢之風。
崇禎廷里的全部內(nèi)帑都省下來充當軍餉,內(nèi)府里的用品好多都被外賣錢以備國家需要。
他嚴格要求自己的直系親屬不能打著他的旗號以權(quán)謀私,要以節(jié)儉的精神共克時艱。崇禎自己里用的器皿不是鐵的就是木頭的,愛妃田妃墓里所使用的器皿并沒有按照規(guī)制使用金銀器,而都是鐵器和銅器,甚至墓里的萬年燈只有最上面的兩寸是油。
這對難夫難婦真是夫唱婦隨、知音難覓。這么看來,崇禎也讓日益膨脹的官僚機構(gòu)稍微節(jié)約點,一切以國計民生為要。把節(jié)省下來的銀子貼補國防,用來提高官兵生活水平,準時足額發(fā)放工資,倒是很有點“生意頭腦”。
“摳門”的帝王
慷國家之慨倒也能理解,難得的是崇禎的個人生活作風。崇禎皇帝的節(jié)儉,更準確地說應(yīng)該叫“摳門”在整個世界歷史上都是十分罕見的。
根據(jù)《明史》的記載,崇禎走路有個特點,就是走得奇慢,就怕走快了衣服里面的破絮飄出來有損天子威嚴。據(jù)目擊者言,有一天講官給崇禎講學,崇禎皇帝不停地把溜出來的內(nèi)衣破袖子塞回去,這情形恐怕也算是古今無二了。
就這樣,“里三年外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酷愛穿“洞洞服”的崇禎皇帝一不為趕時髦,二不為潮,不折不扣地執(zhí)行自己勤儉節(jié)約的座右銘。貴為天朝之主的皇帝,竟然比老百姓還儉約。
籌集捐款,調(diào)動吳軍
到了崇被末年,國庫已經(jīng)用盡,崇被命令內(nèi)廷減膳、撤樂,官廷里更是一片凄惶。眼看著沒了軍餉,前方的官兵一個個消極罷工,不肯賣命了。
在明朝亡國的最后一年(公元1644年),李自成在西安建立了大順朝,麾下百萬大軍枕戈待旦,攻陷明王朝的老巢北京指日可待。
面對無險可守、無兵可用的枯空局面,崇禎驚恐萬分,他決定調(diào)正在和清軍作戰(zhàn)的山海關(guān)總兵吳三桂入關(guān)勤王。可是和兵部、戶部大臣一合計,勤王款項最少得一百萬兩銀子,現(xiàn)在國庫的賬面上只剩下不到四十萬兩。
崇禎只好打大臣們的主意,讓大臣們捐款充當軍餉。要說這捐款,領(lǐng)導肯定得帶頭??墒谴髢?nèi)的內(nèi)帑已經(jīng)用盡,崇禎已經(jīng)拿不出錢來了。他只好讓太監(jiān)徐高先去找皇后的父親嘉定伯周奎,請他先捐出十萬兩白銀帶個頭。
誰能想到,這國丈爺吝嗇如鐵公雞,不愿捐款給國庫。徐高著急,就大義凜然地說:“老皇親你這么吝嗇,朝廷還有什么辦法抗敵?等到天下覆亡,您老錢攢得再多,又能花上幾個子呢?”徐高這話雖說得含蓄,其實分量很重。周奎沒辦法了,只好給朝廷捐一萬兩白銀。
就這樣,在這位皇親帶領(lǐng)下,大臣們才勉強捐點錢意思意思。首輔魏藻德居官多年,斂財無數(shù),可只拿出五百兩銀子充數(shù)。
大臣們和崇禎的摳門真是相映成趣。所不同的是,崇被的摳門是為了國家,大臣們?nèi)皇菫榱俗约骸?/p>
也難怪崇禎氣憤地說:“君非亡國之君,臣皆亡國之臣?!彼趾藓薜卣f:“諸臣誤朕。”可見崇禎皇帝這滿肚子的亡國遺恨突然迸發(fā)出來并非無理取鬧。
仁慈愛民
大明皇帝多殘暴,尤其是開國皇帝朱元璋,加強封建皇權(quán)對勞動人民進行殘酷鎮(zhèn)壓,崇禎又是一個異類,他一生以愛民惜民為自己做皇帝的重要職責。
面對天災人禍、連年戰(zhàn)亂帶給人民的不幸,崇禎為了表達自己的痛悔之情,也為了表達對人民的深深歉疚,屢次下發(fā)《罪己詔》,裁撤膳樂,又在內(nèi)廷設(shè)壇,祈禱上天賜福。
他呼喚上天不靈時,動輒面壁思過,深入展開自我批評。這份胸襟,對于一個封建帝王來說,實在是難能可貴。
比如崇十年(公元1637年)的四月,崇禎煞費苦心地祈雨,可等了半年未曾下雨。崇被皇帝心急,認為這是上天對自己有意見,就再下《罪己詔》,檢討自己領(lǐng)導無方。
這篇名文,讀來趣味橫生,就是放在今天,也不啻為一篇居官出仕的好教材。在《明季北略》這部傳記中,崇禎訴說了民間的疾苦,對人民揭竿而起的原因洞若觀火,整個官僚體系已經(jīng)失控,絕不是殺幾個貪官就能解決的問題,他也對官府的敲骨吸髓無能為力了。
這些《罪己詔》是崇禎體恤小民發(fā)自肺腑的心聲,絕不是口是心非的官樣文章。崇禎對人民的憐愛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直到亡國的最后關(guān)頭,他也不肯放棄對人民的責任。
崇禎對人民有情有義,對藩屬之國也從沒有擺譜拿架子。朝鮮的李氏國君,在明朝滅亡后一直感念明朝的恩德,瞞著清朝一直私下里偷偷使用崇禎的年號,達二百六十多年,可以說是崇禎惜民愛民的一個很好的佐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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