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平遙 (二十)
山川和水利
山川是個(gè)地質(zhì)構(gòu)造概念,有山必有川;山川是由于地質(zhì)變換形成山地的地形地貌;山地中,出露地表高高聳立的是山,山與山之間的跨越區(qū)地帶便是川;山地,是山川相連的地貌地質(zhì)構(gòu)造。
約公元前104~公元前91年,西漢史學(xué)家司馬遷寫成《史記》,其中的《河渠書》(見《史記·河渠書》)是中國第一部水利通史。該書記述了從禹治水到漢武帝黃河瓠子堵口這一歷史時(shí)期內(nèi)一系列治河防洪、開渠通航和引水灌溉的史實(shí)。之后,其感嘆道:“甚哉水之為利害也”,并指出“自是之后,用事者爭言水利”。從此,水利一詞就具有了防洪、灌溉、航運(yùn)等除害興利的含義?!?/p>
平遙縣山川河圖
文明的起源、進(jìn)步與發(fā)展都得益于水的哺育與滋養(yǎng)。自古以來,華夏民族擇水而居,水可為利,亦可為害。早期先民在防御水患和開發(fā)利用水資源的治水過程中,創(chuàng)造了獨(dú)具特色的華夏文明。距今4000多年前的大禹治水,改堵為疏,治水立國,揭開了華夏民族文明進(jìn)程新的一頁,水利由此成為中國歷史的重要組成部分。相傳大禹治水成功后定天下為九州,宋代的《九州山川實(shí)證總圖》在當(dāng)時(shí)的認(rèn)知水平下描繪了《禹貢》中山、河、湖、海及冀、兗、青、徐、揚(yáng)、豫、荊、雍、梁九州界域及內(nèi)容。
《水經(jīng)注》是古代中國地理名著,作者是北魏的酈道元?!端?jīng)注》因注《水經(jīng)》而得名,書中詳細(xì)記載了1000多條大小河流及有關(guān)的歷史遺跡、人物掌故與神話傳說等,是中國古代最全面、最系統(tǒng)的綜合性地理著作,其中對河流河道、歷史水文、湖泊和農(nóng)業(yè)地理等情況進(jìn)行了較為全面的記載。特有的自然環(huán)境和季風(fēng)氣候決定了水利是人們生存、發(fā)展的必然選擇。特殊的自然條件也使農(nóng)業(yè)產(chǎn)生了種植業(yè)與畜牧業(yè)的自然劃分,水旱災(zāi)害的發(fā)生以及農(nóng)業(yè)灌溉的需要,使平遙的先民自古就開始重視興修水利,因地制宜的水利工程在各地均發(fā)揮著顯著功效。
明萬歷三十七年《汾州府志》平遙卷·(地理類)、(水利、土產(chǎn))
山 川
按山靈水秀,則瑰瑋產(chǎn)焉,汾及屬固多平川沃壤,而層峰峭壁、曲澗回(hui)溪,亦無地?zé)o之,不可謂非晉藩中一雄鎮(zhèn)也。嗟嗟美哉!山河之固,自昔紀(jì)之矣。
超山 在縣東南四十里,一名戈嶺山,視諸山獨(dú)超出,山之巔廣平,周圍百余步。
平遙縣山川河圖
麓臺山 在縣東南四十七里,一名蒙山,又名謁戾(yeli)。《山海經(jīng)》云:“龍首山西二百里,曰‘麓臺山’?!薄稜栄拧吩疲骸吧阶阍弧础粮咴弧_’?!?/p>
平遙縣山川河圖
源祠水 在縣東南十五里。平地涌泉,灌溉民田,北注中都,入汾河。
源祠水 在縣東南十五里。平地涌泉,灌溉民田,北注中都,入汾河。
中都水 在縣東南五十里。按《圖經(jīng)志》源出黃溪峪橫嶺,下注西南合源祠水,經(jīng)城南西循鄔城泊,入汾河。
亭岡水 在縣南四十八里,石巖中涌出?!秷D經(jīng)》云:此水自亭岡谷北流,亦入中都河。
源公水 一名賀虜水,出自白虎山,涌注北流,堤引灌田三十余頃。
水 利
昔趙清獻(xiàn)開水利,多怨之者,公詩卒付恩怨於兩忘,民竟賴之,以是知水利有天然者,有人為者,誠心,清獻(xiàn)之心,不任受怨,亦不任受德,總之,補(bǔ)雨露之所不及,而歸于利民則一,疏瀹(yue)決排,萬世永賴,利豈淺鮮乎哉!
中都堰在縣東南,中都河古跡向西流,后因洪善驛告分飲馬水,久俱北注。嘉靖十三年山水泛漲,沖壞城東北角,生員李濮等具呈守道參政趙,準(zhǔn)呈修筑堤堰,水扔西流,城始免患,舉人雷潔潔、耆民成柰等督工。萬歷二十六年北村田相等爭分水利,告守道麻準(zhǔn)行本縣魏知縣蹅(cha)議,將大河之水,西村使水七分,許田相等分一小渠,使水三分,用石砌渠口,以防沖決,後因修造不堅(jiān),二十九年以來,山水泛漲渠口沖塌,水獨(dú)北流,西村郭從賢等與田相,爭水累訟。三十六年西村溫大安等爭水與田相互告守道徐,蒙批河水流行何常,惟其所決,中都河之水,想可西、亦可東北者,往年魏知縣從北鄉(xiāng)之請,分水澆灘,定以三七分,何嘗不是,當(dāng)時(shí)或未審西北地形之高下,亦未審離城之遠(yuǎn)近耳。今勘得西高北下水勢順,非些微土石之所能堵,一遇泛漲,必至潰決,河水盡北,寧直西之民無水之利而北之民且有水之害矣。今縣官議塞渠口,非為民與水之利,實(shí)為城隍官道計(jì)耳。是或一道而田相等徑呶呶不服,又云距城尚遠(yuǎn),倘于城壕非切膚之災(zāi),則與其盡塞,莫若量開利除害工夫全在堰口。行本府知府王道一并同知趙士際踏議,地形西高北下,水向北易,向西難,仍照前三七分水,沖決之處,厚加堵塞,使水全力西注,但於堤中開一小口,細(xì)流向北,修砌水口,務(wù)極堅(jiān)固,西北兩村均受水利、無水害矣。此舉工費(fèi)頗鉅,一勞永逸,在縣長留心耳。
平遙縣山川河圖
清乾隆三十六年《汾州府志》平遙卷·卷之三 (山川)
山 川·上
府境之山,以汾水分東西。西山自寧武府五寨縣南六十里蘆芽山,迤邐而南。在府屬臨縣湫水之右者,曰“紫金山”,東南距縣治四十里。西麓之溪澗四,西入黃河;東麓之溪澗三,東入秋水;皆山夾水澗,悉紫金山枝麓也。山勢嵯峨,時(shí)有云氣。
河?xùn)|之山,自寧武府治西南四十里分水嶺,迤邐布分。東南之樂平縣西沾嶺,右轉(zhuǎn)歷八賦嶺、侯甲嶺,至府屬平遙縣之東,曰“磐石山”,西距縣治六十里,有溪澗北流二十余里,散于原野。
曰“鹿(麓)臺山”,西北距縣治五十里。嬰澗水出焉,西北入候甲水。今其水西北流,散于原野。酈道元以《山海經(jīng)》“謁戾之山,嬰侯之水”當(dāng)之。《文獻(xiàn)通考》汾州平遙縣下運(yùn):“有麓臺山,有嬰澗水?!眲棥队温磁_山記》云:“山無林木,眾壑參差,千巖一色,頂上方石,平置累累,如九層臺。麓臺得名,或以此峰?!?/p>
平遙縣山川河圖
曰“過山”,西北距縣治四十五里?!段簳さ匦沃尽诽て竭b縣下云:“有過山”,是也?!斑^”讀如“戈”。魯澗之水出焉,西北流二十余里,散于原野。其西為戈嶺,有溪澗,東北入侯甲水。
曰“超山”,西北距縣治四十里。麓臺山以西至此,皆古過山也。超山之名,起于唐天寶六年,以《水經(jīng)注》證之,山即汜山矣。其溪澗北入過嶺水。山有元遺山題名石云:“已亥秋八月十有四日,自太原道往山陽,留宿于此。東山元好問裕之題。”溫仁甫有后序。
平遙縣山川河圖
山 川·下
水利堤堰附見各水下
汾水,出寧武府寧武縣西六十里樓子山,即管涔山之別嶂也。南流,由忻州之靜樂縣西,太原府交城縣北,陽曲縣西,太原縣東,徐溝縣西,復(fù)逕交城縣東南,而由文水縣東,至府屬平遙縣西北境。西南流,逕故蔚州城西。又西南,經(jīng)西故來城東。又西南,接介休縣東北境。又西南,逕故鄔城北,左得侯甲水;縣東南鸑鷟(yue zhuo)泉之水,亦北流注之。又西南,逕介休縣北,孝義縣東南文水自右注之。又西南,白溝水東流二十余里注之。又西南,一水導(dǎo)源靈石縣北山,逕孝義縣南,屈而東流十余里注之。又西南,柳壁水東流十余里注之。又西南,逕介休縣西。又西南,入雀鼠谷,接平陽府境,又由靈石縣北,霍州西,汾西縣東,趙城、洪洞、臨汾之西,襄陵、太平之東,曲沃縣西北,降州、稷山、河津之南,西入于河。歷府境平遙、孝義、介休三縣。其故道自文水縣折而西,逕汾陽縣東,后一再東徙,不復(fù)至汾陽縣境。
據(jù)《水經(jīng)》,“文水到平陶縣東北,又東,入于汾。原公水過茲氏縣北,又東,入于汾”。平陶古城在今文水縣西南二十五里,似今時(shí)汾陽、孝義東境。文水所經(jīng),即《水經(jīng)》汾水故道?!端?jīng)注》:“文水與勝水合,又東南入于汾?!逼渥⒃疲骸八胛暮恢练谝?。”似與今改流之汾水不殊??挤谒?,舊有文水縣東北五十里北安都,屈西至縣西南二十五里河南都,入汾陽縣境。明萬歷三十九年東徙,由縣東南四十里齊南都,入平遙境。水之東岸,經(jīng)郝莊、趙坦村、安固村、樂村、羌城(縣西四十里)。西岸由文水縣永樂村,入汾陽境,經(jīng)尹家社、狄家社、閻家社、裴家社(并縣東北四十五里)、郭家莊、東社村、李家莊(并縣東北四十里)、九枝社(縣東北四十五里)、演武鎮(zhèn)(縣東三十里)辛愛村(縣東少南三十里)、師家莊(縣東南二十里)、董家莊(縣東南二十五里)其平遙縣羌城之下,接入汾陽縣,經(jīng)韓家橋、西河堡(并縣東南三十五里)、大王村(縣東南四十里)、北小堡(縣東南四十五里)。孝義縣汾水則由汾陽縣入境。西岸經(jīng)新莊(縣東北十三里)、盧家莊(縣東十里)、五路莊(縣東南十六里)、鄭家瑩(縣東南十二里)、南姚村(縣東南十五里)、董屯(縣南二十五里)。東岸經(jīng)南小堡(縣東北十六里)、大堡、張家莊(并縣東十五里)、橋頭村(縣東十七里)、霍家堡(縣東二十里)。介休縣汾水,由孝義縣入境。右岸經(jīng)橋頭村(縣北二十余里),左岸經(jīng)羅王莊、大宋曲、小宋曲(并縣西少北七里)。國朝乾隆三十二年,又徙而東,不入汾陽縣境。東岸經(jīng)任莊(縣西北二十五里)、杜家莊(縣西北二十里)、東范落村(縣西北二十五里)、西張趙村(縣西少北二十里)。西岸經(jīng)平遙縣之辛村、西范落村(并縣西北三十里)、青落村、薛家莊(并縣西北四十里)、寧固阜(縣西三十五里)、蘇封村、岳封村(并縣西四十里)、王智村、官地村、靜化村(并縣西南四十里),接介休縣,經(jīng)北鹽場(縣東北四十里)、北辛武村(縣東北三十里)、東西大期村(并縣東北三十五里)、席村、邢村(并縣東北二十里)、洪相村(縣東北二十五里),至橋頭村,歸故道。孝義縣則自萬戶堡入境(縣東少北三十里),西南,至橋頭村(縣東十七里),合文水;以下復(fù)行故道。又十里許,合白溝水。又?jǐn)?shù)里,合王馬水。又五里,至蕫屯(縣南少東二十五里),合嶺壁溝水;溝南即介休之嶺北村(縣西北二十五里)。此汾水東西轉(zhuǎn)徙之大致也。
汾水舊經(jīng)汾陽縣東,地高河卑,瀕河或用桔槔(gao)汲水溉畦。明嘉靖中,分守冀南道趙祖元,疏渠,造江浙水東,教民引溉,民甚利之,后於徙不常,遂廢。萬歷二十七年,介休縣知縣史記事,於縣西北羅王莊,開渠引汾水,南至孫暢村,長千五百二十七丈,廣丈五尺,深丈,溉田三十六頃有奇。又平遙縣知縣魏學(xué)徵,共興水利。自平遙縣東,至介休縣北,開渠引汾水。在平遙境長二千六百三十丈,在介休境二千二百八十丈,渠廣六丈,溉平遙縣地百頃,介休縣地百十六頃。其水程,自下而上以次灌輸,先介休引灌十五日后平遙引灌十四日。其平遙、介休、汾陽、孝義舊渠,萬歷二十九年,孝義縣知縣周佑,請分四縣水利,其十月之朔,止次年二月。平遙縣于十月一日,至十一月七日;介休縣于十一月八日,至十二月十五月;汾陽縣于十二月十六日,至正月二十一日;孝義縣于正月二十二日,至二月終。而孝義又分四堰:永安渠,引經(jīng)新莊村、鹽鍋頭村、南船頭村、小堡村;福豨(xi)渠,引經(jīng)大堡村、程家莊、李家莊;濟(jì)民渠,引經(jīng)橋頭村、張家莊;盧橋渠,引經(jīng)盧家莊;別有仁德渠,后并沖壞,更濬(xun)利導(dǎo)渠,自汾水轉(zhuǎn)徙后,渠堰悉廢。
侯甲水,出沁州武鄉(xiāng)縣西北百里侯甲山,北流屈西,逕太原府祁縣北,俗呼“沙河”,西接府屬平遙縣東北境。西南流,左得嬰澗水。又西南,逕故京陵城北。又西北,逕縣西北故中都城北,左得過嶺之水。又西南,左得亭岡水。又西,至介休縣東北,逕故鄔城南,而西北入鄔陂,以達(dá)于汾。
平遙縣山川河圖
《水經(jīng)注》:侯甲水逕祁縣故城南,又西,逕京陵縣故城北;又西北,逕中都縣故城南,城臨際水湄;又西,合嬰侯之水,逕鄔縣故城南;又西北,入鄔陂而歸于汾流矣?!对涂たh圖志》:“祁縣胡甲水,一名‘太谷水’,東南自潞州武鄉(xiāng)縣界流入。又南,入汾州平遙縣界?!卑福捍怂?jīng)平遙縣,自縣東北三十里山胡村入境,行三十五里,合中都河。又三十五里,至靜化村,接介休境。水側(cè)有長壽村,故俗呼“長壽河”,夏秋暴漲,屢漂民舍。《水經(jīng)注》言“逕中都縣故城南”,今逕中都城北,蓋水道徙流也。
嬰澗水,出平遙縣東南麓臺山,俗呼“麓臺河”,《水經(jīng)注》所謂“嬰侯之水”也。又西北,魯澗水出縣東南過山,北流,逕青城西而北注之。又西北,匯於侯甲水。
平遙縣山川河圖
《文獻(xiàn)通考》:“平遙縣有麓臺山,嬰澗水?!眲棥队温磁_山記》云:“山之陰,嬰豨出焉,東北流入深壑,及出山,由東崖岡底陰溝村。石壁夾立,灌嬰廟在豨東二里。嬰澗之名,或以灌將軍故歟?”雷潔疏《中都河記》云:“城東一河,名‘魯澗’,自東引入城,流縣衙側(cè),有華林園,城中央有賀蘭橋。厥后,魯澗沖湮溝塹,不復(fù)入城瀠(ying)潤。”案:麓臺山嬰澗水,《水經(jīng)注》引《山海經(jīng)》“嬰侯之水”實(shí)之,則其名非起于灌嬰矣。平遙縣東,今為中都水所經(jīng),而魯澗又在其東;又東,則嬰澗;又東,則磐石山水。此三澗,皆引資灌溉,其水不復(fù)匯流成川,山水盛漲,乃通流入沙河。魯澗,導(dǎo)源朱坑溝。澗之西,引溉東郭村、洪堡、閻良堡、龐莊地;澗之東,引溉細(xì)腰村、金莊地。各設(shè)渠,惟龐莊乃散漫余水微潤地畝,無渠道。嬰澗之西,引溉府底村地;澗之東,引溉羅鳴后村地。以北歧二渠,西渠之西,引溉閻村、五里莊地;西渠之東,引溉新盛村、大閻村、小閻村地。東渠之西,引溉西襄垣村地、欽賢村、郝同村、郝家堡、洪善村地;東渠之東,引溉東襄垣村、梁官村地。皆設(shè)支渠。磐石山澗,至原野,岐為二渠:西渠之西,引溉白城村地;東渠之西,引溉栢生村地;東渠之東,引溉郝開村地,皆設(shè)支渠。
過嶺水,有二源。東源出平遙縣東南過嶺之陰,西北流,有泉出縣東南十五里,曰“原祠水”,平地涌泉,北流注之。又西北,左合西川。西源出縣南超山,北流合東川,一名“祀水”,俗呼“中都河”,北逕縣城東,迤西,會于侯甲水。
《水經(jīng)注》云:“《山海經(jīng)》稱‘謁戾之山,嬰侯之水,出於其陰,北流,注于汜水’。水右出祀山,其水殊源共合,注於嬰侯之水,亂流,逕中都縣南,俗又謂中都水,侯甲水注之?!卑福簨霛疽晕髦T山源,合成一川,而會于祁縣來之沙河。后因各上游渠堰支分,水散原野,不復(fù)通流。超山水,俗又呼“原公水”,又呼“賀魯水”,因汾陽之原公水傳合于此。舊由城南引而西,合石城山之水,入鄔陂。其后,洪善驛分水飲馬,開堤(堤)北引。明嘉靖十四年,因水沖城東北角,知縣曹俸,委典史吳欽,于城東南一里開渠,深七尺,廣二丈,長二里,筑堤長百二十丈,崇三丈五尺,廣十五步,名“中都堰”。水仍逕城南西流。萬歷二十三年,定七分往西,三分往北,資溉民田;用石砌筑渠口,以防沖決。二十九年,山水漲,渠口沖塌,水直北流。三十六年,以地形西高北下,引北勢易,仍定三七分水,沖塌處厚加筑塞,使全力西注,于堤開一小口,細(xì)流往北。于是,均受水利,而無水害。崇禎間,山水暴漲壞堤,西渠淤塞,水遂北流。國朝乾隆二十七年,知縣李在田詳請,乃于南門外筑堤護(hù)城,長五百六十丈,以防南山諸豨澗暴漲。
過嶺水東源,俗呼“邢村河”,惟澗之東,引溉新村、郭休村、青村、邢村、西郭村地。西源,俗呼“超山河”,澗之西,引溉西坡村、西源寺村地;澗之東,引溉水磨村、疙瘩村、東泉村、趙壁村地。其與邢村河合流以下,由縣城東,屈逕城北,引溉侯郭村、道備村、游駕村、南政村、劉家莊地,皆設(shè),有澗導(dǎo)源縣西南山谷,自左注之。又西,入侯甲水。
亭岡水,俗呼“路牛河”,導(dǎo)源、路牛、石城諸山,縣之南山也。其西,曰“官溝”。路牛澗之西,引溉石渠村、薄泥村、黎基村、岳壁村地;澗之東,引溉偏城村、西泉村地。官溝,導(dǎo)源縣西南山,俗呼“門士神山”。溝西,引溉常村、侯冀村、杜村地;溝東,引溉安社村、七洞村、梁趙村地,皆設(shè)渠。此二水,散漫田間,不復(fù)匯流成川。山水盛漲,則西至縣西南四十里靜化村,入侯甲水。
平遙縣山川河圖
乾隆三十二年,孫和相掌汾州府后,翻閱前志,惜其久而未修,遂集紳士,咨訪舊聞,酌定體例,和相親加潤色,歷一年草就后,適戴震游于汾晉,乃延聘戴氏筆削成書於乾隆三十六年(1771)完成《汾州府志》刻本。孫和相字調(diào)鼎,山東諸城人,乾隆三年(1738)舉人,在清乾隆三十六年《汾州府志》平遙卷·卷之十九·(藝文志)中記有《治汾說》一篇:
治 汾 說
---孫和相
乾隆二十六年,文水縣知縣顧學(xué)海議,稱縣境汾河,自清源縣交界之榆林村起,至田家堡、永樂村、平遙縣交界止,綿亙(gen)六十余里,為寧武、靜樂、陽曲、壽陽、榆次、太原、太谷、徐溝、清源、交城、祁縣、永寧州眾水回歸之處。汾河而外,尚有文峪、瓦窯、磁窯、蒿泊、五馬等河,亦俱流入文邑,籍汾泄(xie)水。夏秋汾水泛漲,其勢洶涌,遷徙無定,自古及今,徙無堤埝(nian)。而田家堡以上,河槽深闊,水患尚少,下游永樂村以下,平遙、汾陽一帶,河槽甚淺,其害為甚。沿河沙土不堅(jiān),督民所筑之堤,又非官工可比,本浮松單薄,不足以防異漲。又稱汾河遷徙糜常,國朝數(shù)十年來,已不知幾經(jīng)更易,耆老目擊者,猶能歷歷言之。凡遇異漲奪溜改道之時(shí),奔騰浩瀚,頃刻另自成槽,實(shí)非單薄堤堰所能防堤。而汾河水隨沙壅,附近悉系帶沙之土,其性松浮,萬難挑濬(jun),且亦不堪筑堤。目下所有堤堰,高寬不過數(shù)尺,各處民力不濟(jì),原皆有名無實(shí),是無堤固難禁其泛溢,有堤亦不能保其歸槽,無堤而在上游四處散漫之害輕,有堤而聚于下游一處沖決之害重。嗣于二十七年,平遙縣知縣李在田議,稱縣境汾河,自文水縣交界之回回堡起,至介休縣交界之李世村止綿亙四十馀里,自筑夾版堤堰以來,汾水泛漲之際,急流沖決勢不能免,地畝更多受害,似不若廢棄堤堰,聽水漫散順流,即有湮沒,為害亦輕??h境與文水縣情形相同,民間向有護(hù)村堤堰,似可仿照文水縣,沿河有種麥田者,亦聽筑堤防水,麥?zhǔn)蘸蠹葱袕U棄,聽其漫灘,民力獲免疲敝。且汾河水勢洶涌,沙土筑堤不能堅(jiān)實(shí),一經(jīng)泛漲,即至沖決,終歸無益,不如順?biāo)裕犉渥粤?,無庸兩岸修筑夾版堤堰。
汾水上自太原府之文水縣,下至府屬之介休縣,百余里間,每遇夏秋水漲,近河居民田廬,屢被湮沒。乾隆二十一年,曾議于河身兩岸修筑夾版堤堰,因旋筑旋沖,遂惟於種麥之處各自筑堰,保護(hù)麥田。歲十月起工,二月竣工,六月麥既收,即聽其沖漫。其后,文水縣知縣顧學(xué)海、平遙縣知縣李在田廢堤之議,不過以汾川泛漲時(shí),單薄之堤,徒敝民力,無補(bǔ)于事而已。夫黃河二漳,永定、子牙等河,最難施治,延河亦多沙土,尚可為堤,而謂汾不可堤,無是理也。汾自陽曲、太原、徐溝而下,匯合眾流,至此勢已盛大。而汾陽、孝義之東,平遙之西,介休之北,古時(shí)往往多陂澤,則地勢卑下可知。后代改為民田,聚為村落,由來已久,遂忘其本澤地也??嘉羧藯壍貫闈芍猓队碡暋吩唬骸熬艥杉融椤?,胡朏(fei)明云:“陂則堤也”。則川澤之堤,其用各異。川水暴至,開高門受水,使水得有蕩陂中以分殺其怒,川平則仍閉以蓄水,遇旱則開下門以溉田。書傳所記,壽春芍陂,楚相孫叔敖作五門,隋趙軌修之,更開三十六門;穰(rang)縣鉗廬陂,漢南陽太守召信臣作六門,號六門陂;山陰鏡湖,會稽太守馬臻作筑塘,周逥(hui)三百里,疏為二門,其北堤石闥(ta)二,陰溝十九,南堤陰溝十四,此陂古法也。賈讓言,內(nèi)黃界有澤方數(shù)十里,環(huán)之有堤,太守以賦民,民起廬舍其中。觀此可知廢澤為田,出于謀國者之見小利而貽大害。古人瀦水之地,無尺寸不耕,致百川決溢,民無寧居。翟方進(jìn)壞汝南鴻隙陂,而郡人怨之;謝靈運(yùn)求會稽回踵、岯崲(pi huang)二湖以為田,而太守不許。近考之府境,城東文湖,宋時(shí)名西河灤(luan),轉(zhuǎn)運(yùn)使王沿廢為田,民不以為便。熙寧初,御史劉述請復(fù)之。金大定間,濱湖居民由欲涸以為田,州守傅慎徽力為嚴(yán)禁。陂之不可廢也如此。今如西河灤、鄔城泊之屬,在府境汾川左右者,一皆輸賦民田。有川無陂,水大至,則渾洪赑怒,無所分殺,徒恃堤制防,亦非左右各棄地?cái)?shù)里,厚為之堤,故難以御盛漲也。若仿黃河堤工以治汾,半之亦已足,計(jì)豁糧地凡若干頃畝,民失其業(yè),宜規(guī)畫奠安之者凡若干戶。是以一時(shí)難行,不得不為之說,謂聽水漫散之害輕而已。如僅漫散,害猶可測;則按之顧議中,有數(shù)十年來,幾經(jīng)更易,奔騰浩瀚,頃刻成槽之語,此汾川轉(zhuǎn)徙實(shí)錄,然則,居民適當(dāng)其沖者,隨流而下,何可不預(yù)為籌哉!
《藝文志》里還收錄了一篇《宋孟曹、玉山救水災(zāi)文》描述了平遙的一次水災(zāi),記錄了宋孟曹和宋玉山兩兄弟的“仁愛”義舉?!端蚊喜?、玉山救水災(zāi)文》在古代志史里歸屬于“災(zāi)異”類,不在“水利”范圍,為了說明人民因堤堰塌壞而飽受水災(zāi)之苦難之情,故錄于其下:
宋孟曹、玉山救水災(zāi)文
-----郭興讓
汾水源出管涔,南經(jīng)太原,合涂、晉諸水而流益廣。抵平介間,地勢平衍,水不受制,每夏秋汛水怒漲,則漂沒田廬,淹斃人畜,不可勝數(shù)。蒞延袤百余里間,瀕河村落,靡有寧宇。丁亥七月,霪潦連日夜,汾水沖決,沿河浸沒數(shù)十村。而平邑南官地村,為害尤烈,平地水深丈余,居人二百戶,屋宇盡坍,婦女乘木板漂泊巨津中,號呼望救,人掙逃命,雖兄弟妻子不相保。余姻孟曹、玉山昆仲,新構(gòu)大廈,地高敞,水不能浸,急具木筏拯救溺水者於家,男女凡數(shù)百口有奇,分處內(nèi)外舍,朝夕煮粥餔(bu)之,歷五六日無難色。村人舉手加額相謂曰:“今日之患,微宋氏兄弟活我,吾其為魚矣。”水退,眾始稍稍引去,蒞(li)二百戶舉得無恙。是舉孟曹倡之,而經(jīng)濟(jì)眾人之居處飲食,使各得所者,則玉山偕弟璲(sui)與侄大鵬之力居多云。十月水涸,村人旋集故里,將制屏酧(chou)德以志不忘。孟曹卻之再三,卒不獲(huo)。村人於是走予乞言,予考古傳記所載救災(zāi)恤患,若潘好古、葉封翁輩,所活不過數(shù)人,或數(shù)十人,而子若孫登甲科,履臺鼎,其食報(bào)彰彰如是。今孟曹昆季拯救數(shù)百人於洪濤巨浪之中,而袵席之,飲食之,其惠澤所及,視古人何如?其食報(bào)于將來,寧可量邪?雖然,使孟曹昆弟,預(yù)圖食報(bào)而始為是舉,則是有所為而為之,此心已為利欲所障,狥(xun)利之人,其肯捐目前顯據(jù)之利,而圖渺茫不可知之報(bào)邪?惟目擊漂泊之狀,耳聞號呼之聲,中心惻惻,如疾痛在身,欲須臾緩其拯救而不能自已,而豈有所為而為之也哉?孟曹昆季推廣此心,遇災(zāi)則救,見患則恤,將德施無窮,蒙休者不獨(dú)在一鄉(xiāng)矣,予拭目望之。
康熙四十六年《平遙縣志》卷之七 (藝文志)載錄了明代平遙舉人雷潔著名的《疏正中都河記》。
疏正中都河記
明·雷潔
平遙古邦幾地。蓋自堯?yàn)樘蘸疃贾玻拭教?。后魏異名平遙。其域南向綿山,其山有大谷三,發(fā)源連潢,合流為一,名中都河。其河在城南面旋逝會歸汾水。城東、西、北二(三)面,皆直列無依,惟南面頓縮崛纮若龜狀,然迫映此河,世傳此城曰:“龜前戲水”。曰:“山水朝陽”城之攸建依次為勝。城東一河名魯澗,自東引入城流??h衙側(cè)有華林園,城中央有賀蘭橋,名存地理。若在可嘉厥傳,魯澗沖湮溝塹,不復(fù)入城,瀠潤已失地靈之一。城西民厭水淹,城北民僥水利交通,駕訟假以洪善驛決堤,飲馬水之分壞。此中都大河當(dāng)時(shí)義大矣哉!上之此舉,誠為有過物者必濟(jì)矣?!稌吩唬何┨斓厝f物父母。是天地者,吾人之大父母,天地、山川非吾大父母之氣脈乎?故建邦皆有占察,以鍾天地之靈,以毓生民之秀,非特為設(shè)守而已。今疏順此河,固為城池計(jì),殆亦調(diào)護(hù)吾大父母元?dú)馐怪?。而凡在育者,或得萃順之萬一乎!不然,何以曰天地變化草木蕃。夫草木尚以天地變化而蕃,豈人稟天地之全,由天地山川之靈而且英者。姑覘(chan)吾邑,曩(nang)昔未壞此河之前,人材穎顯,若前工部尚書裴見素輩,進(jìn)士任良才輩,吏科都給事中任良弼輩,民庶豐殷,俗多順軌。自決壞后,惡逆四出,吉俊寥落,民愈困憊,雖人自履錯(cuò),或者亦自大父母乖氣中來也。嘗聞時(shí)動而事起,天運(yùn)而人隨。此河自經(jīng)北流后,彼地之受澤者多壅為沙漠,僥利之民反苦之??梢姷氐乐円?。趨事夏雨甲子而不運(yùn),綿暮雨朝晴,工無阻間,此見天道之欲變也。合縣禮犒督工之人,甚有施飯飲,出牛車而助夫力者,此見人心之欲變也。一事而三變集焉。誠易所謂“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會三才而時(shí)主者。不為世計(jì),遂此河城東迤北,澎渤飛流,古先建意佛沒殆盡,邇來將城東北一角沖激傾圮,保障深虞,先蒙大侍御三吳王東魯,趙明降修整,奈委不得,靡費(fèi)雖巨,竟五成功。歲值戊戌仲春月,總理糧儲,大參臬古汴劉分巡,大副憲古汴鄭按駐謁廟,誨講畢愕嘆,陬(zou)縣俗惡財(cái)之。曰:此一巨邑,何乃爾詢咨?合學(xué)生員李濮等陳言:古城濱河決壞,遺及城患,并諸料理。準(zhǔn)呈修復(fù),選舉公智耆民成奈等,禮招營督。時(shí)署縣事,汾州經(jīng)歷關(guān)中趙烈,奉行間知縣濟(jì)南曹俸,覲(jin)天歸治,特委典史關(guān)中吳欽,督夫數(shù)百名,躬倡耆民,分緝役事。未幾,兩月開河渠深七尺,闊二丈,長二里,筑堤一百二十步,高三丈五尺,闊一十五步,起建鎮(zhèn)河禹王廟兩楹,塑像莊嚴(yán),香案具備。其成功之速,若靈異者。曹俸喜而作曰:“盍(he)豎堅(jiān)珉,垂為永久?!奔炔槲臅确豢?,小甲范文臣等前呈,此河永久南流,以避城患,暨詢概縣里老、鄉(xiāng)官、舉人、監(jiān)生僉言胥協(xié)。乃命生記,生不敏,但生斯長斯,爰(yuan)喙(hui)輿,聞而概述之,切為吾邑慶,曰:“《易》曰:‘大過無二者?!湮挥灰刂κ⒁?。雖然亦分內(nèi)也。”張子曰:大臣宗子家相。孔子曰:干殳(shu)之蠱意承考也。上之命修復(fù)者,其善體天地之心,而干吾乾父坤母之蠱焉耳。韓子曰:利名之大者,上以之慮民之深者。侯以之后之人,不之體而敢攸決裂,則不惟獲戾天地,而有國家捐壞城池之憲在焉。故顏芹宮,以兆思患預(yù)防之鐵鉞云。嗚呼!懋哉,鑒哉。
康熙四十六年《平遙縣志》卷之一 星地(野)志
山 川
超山, 在縣東南四十里,一名戈嶺山,一名鍋山,視諸山獨(dú)異,以其超出,故名。其顛廣平,周圍百馀步,環(huán)抱奇秀。按《冢記》:高三百三十六丈,橫一百馀里。
麓臺山, 在縣東南四十七里,一名蒙山,又名謁戾山。其高無比,山勢甚雄?!渡胶=?jīng)》云:龍首山西三百里曰‘麓臺’?!稜栄拧吩疲荷阶阍弧础粮咴弧_’。
紫蓋峰, 在超山東崖下,常起光,紫色如蓋,故名。
萬松嶺, 在超山南,其山列嶂如屏,黛色撲人,又上下盡松,每風(fēng)至,濤聲謖謖然。
文殊頂, 在超山北,舊傳有文殊閣在其上,今廢?;蛟疲何氖馄兴_曾歇腳于此。
清光峰, 在超山東,峰常放光,照徹山谷,如玉海銀闕,其發(fā)無時(shí)。
觀音坪, 在超山之西。
寶塔巖, 在超山東,日落時(shí)紫色照耀,即從此巖下起,或云塔藏舍利也。
鍋山, 在縣東南五十里,上有塔。
源池水, 在縣東南十五里,平地泉涌,其清可鑒。分流灌溉民田,北注中都,西入汾水,以源上有祠,故俗名源祠,每春秋致祭。
中都河, 在縣東南三十里,出谷中。按《圖經(jīng)志》:源出中都谷橫嶺下,西南合源祠水,經(jīng)城南往西入鄔城泊,復(fù)入汾河,灌溉縣西十三村。明莊烈年間,山水瀑放,堤壞,由縣東北注灌下八村。
亭岡水, 在縣南二十八里,石巖中出?!秷D經(jīng)》云:此水自亭岡谷北流,入中都河。
原公水, 一名賀魯水,出自超山下,涌注東北流堤,引灌田三十馀頃。堤在永泉里黎基村西南。
平遙縣山川河圖
嬰澗水, 在縣東三十里?!端?jīng)》云:謁戾之山,嬰澗之水,出于其陰。
平遙縣山川河圖
魯澗水, 在縣東二十五里,由朱坑村西注,灌溉東郭、龐莊二里民田,合嬰澗水入長壽河。
汾水, 在縣西北汾陽界。按《山海經(jīng)》云:源出太原晉陽山管涔山谷。自交城、文水入本境,向西南經(jīng)汾陽、介休界。其水勢暴猛,遷徙不常,淹沒民田,多被其害。
平遙縣山川河圖
長壽河, 在縣北三十里,出自南山,經(jīng)祁縣入本境,西注合汾水,一名沙河。每夏秋泛漲彌漫,多至沒民廬田畝,而長壽村為害尤多。
越谷, 在超山,一名郭谷。
龍泉, 一名應(yīng)潤泉,在超山龍王廟,禱雨立應(yīng)。
白龍?zhí)叮?在縣西南洪谷,禱雨靈應(yīng)。武亮有記稱:其谷上通綿山,兩崖對峙,壁立千仞,聚潭天成,皎若明鏡云。
百福井, 在超山百福寺。旱禱雨即應(yīng),病者祈飲多愈。
孝感泉, 在西汾村。元沁帥杜公,唐臣夫人王所鑿。唐臣客沒,夫人歸葬故里。水苦澀不可飲,夫人指示,令人鑿之,得泉甘洌,以供蘋蘩。自是,歲時(shí)承祭用之。鄉(xiāng)里重焉,因名為孝感泉。夫人,左丞文定公母也。
平遙縣山川河圖
光緒八年《平遙縣志》卷之一 ·地輿志 (山川)基本延續(xù)了康熙四十六《平遙縣志》的記說,但其在(山川續(xù)編)中對“超山、麓臺山、過山”分別給出了補(bǔ)充說明,抄錄如下:
超山:西北距縣治四十里,麓臺山以西至此皆古古過山也!超山之名起于唐代天寶六年,以水經(jīng)注證之,山即汜山矣。其溪澗北入過嶺水,山有元遺山題名‘石云’已亥秋八月十有四日,自太原道往山陽留宿於此。東山元好問裕之題溫仁甫有后序。
麓臺山:西北距縣治五十里,嬰澗水出焉,西北入侯甲水,其水西北流散於原野。酈道元以山海經(jīng)謁戾之山、嬰侯之水,當(dāng)之文獻(xiàn),通考汾州平遙縣下云:‘有麓臺山、有嬰澗水’,劉崡逰麓臺山記云:“山無林木,眾壑參差,千巖一色,頂上方石,平置累累,如九層臺?!甭磁_得名或以此峰。
過山:西北距縣治四十五里,魏書《地形志》太原郡平遙縣下云:有過山是也!“過”讀如“戈”魯澗之水出焉,西北流二十馀里,散於原野。其西為戈嶺有溪澗,東北入侯甲水。
從多本文獻(xiàn)考錄:平遙縣從元代至清末的576年(1303---1879)間共發(fā)生較大水患二十九次。
元 大德七年(1303),汾州平遙、介休、西河、孝義等縣地震成渠,泉涌黑沙。汾州北城陷一里,東城陷七十馀步。(清乾隆三十六年《汾州府志》平遙卷)
十一年(1307)八月,平遙縣水。 (清乾隆三十六年《汾州府志》平遙卷)
延佑七年(1320)八月,汾州平遙縣水。(清乾隆三十六年《汾州府志》平遙卷)
泰定三年(1325)九月,汾州平遙縣水溢。(清乾隆三十六年《汾州府志》平遙卷)
至正十年(1343)五月,汾州平遙縣雨雹。 (清乾隆三十六年《汾州府志》平遙卷)
七月,平遙縣汾水溢。(清乾隆三十六年《汾州府志》平遙卷)
十九年(1359)夏四月癸亥朔,汾水暴漲。 (清乾隆三十六年《汾州府志》平遙卷)
二十六年(1366)六月壬子朔,汾州介休縣地震,平遙縣大雨雹。
(清乾隆三十六年《汾州府志》平遙卷)
明 嘉靖三十五年(1556),平遙大水,汾州大有年。(本縣溺死者七千馀人)(清乾隆三十六年《汾州府志》平遙卷)
萬暦三十二年(1604),城北汾水泛漲,徑入沙河。夏秋二禾盡(jin)沒,農(nóng)家失望。(明萬歷三十七年《汾州府志》平遙卷)
“萬暦三十二年夏六月,平遙水?!保ㄇ∪辍斗谥莞尽菲竭b卷)
三十四年(1606),西北郷冰雹復(fù)傷,鄰河多愁嘆(tan)之聲。(明萬歷三十七年《汾州府志》平遙卷)
“萬暦三十四年春正月,平遙雨雹?!保ㄇ∪辍斗谥莞尽菲竭b卷)
四十一年(1613)春三月,平遙大水?!按笏瘺]田苗、房屋極多,溺死者甚眾。”(康熙46年《平遙縣志》)
四十七年(1619),大水漂沒麥田、房屋甚多。(康熙四十六年《平遙縣志》)
崇禎十四年(1642),介休、平遙水。(乾隆三十六年《汾州府志》平遙卷)“崇禎十四年五月至九月大水。米一斗四錢,麥一斗三錢”(康熙四十六年《平遙縣志》)
順治九年(1652),平遙水。(乾隆三十六年《汾州府志》平遙卷)
“順治九年至十一年,大水泛濫,沿河禾稼淹沒殆盡”(康熙四十六年《平遙縣志》)
康熙三十二年(1693)二月十七日午時(shí),有云一片,其色不一,旋有大水淹民,房屋多壞。(康熙四十六年《平遙縣志》)
四十二年(1703),仁莊諸村水災(zāi),民困甚??h令王綬履畝踏勘,錢糧俱為緩征。至于羨耗,一概全免,任民隨便輸納。仍于被害之家,借給谷石,牛種籽粒,民始有起色。(康熙四十六年《平遙縣志》)
雍正五年(1727),河浸三里。
乾隆二十三年(1758)六月初十日酉時(shí),雨雹大如拳或如卵約有尺馀。
二十五年(1761)正月至元旦日,月合壁秋,石家坡山移數(shù)丈。
二十六年(1762)六月,汾水西堰決。沿河一帶村民多受水害。
三十二年(1767)七月,汾水大漲,官地村水深丈馀,男女凄身無所。宋杰、宋瑯兄弟作筏拯救月馀,水退方各歸??h令德貴每間房給銀五錢賑之。
三十三年(1768)八月二十日雨雹大如鵝卵。
咸豐四年(1854)七月,大雨七日。
同治元年(1862)二月初三日,暈旁有珥。七月十五日,黃昏後,流星如雨向西南幾,二更止。是秋,汾水大發(fā)東北鄉(xiāng),禾稼淹壞,房屋倒塌,長壽尤甚。
四年(1866)七月,東北鄉(xiāng)大水,長壽鎮(zhèn)尤甚,壞民居二千有馀。
五年(1867)七月十四至十八日,晝夜大雨,惠濟(jì)橋堤決。北門外大水。
十年(1871)八月,西北鄉(xiāng)大水。
光緒五年(1879)八月,惠濟(jì)橋堤決,水盡奔東小官道,北門外水深數(shù)尺,房屋湮沒殆盡,幸城濠橋高,捍衛(wèi)城垣,不至損壞。(光緒八年《平遙縣志》)
庚子·金秋·於平遙涵瓦齋
特別鳴謝:
平遙古城專家委員會專家郝新喜先生擔(dān)任本欄目文化顧問
參考文獻(xiàn):
明·萬歷版·崇禎增刻《平遙縣志》
明·萬歷三十七年《汾州府志》·平遙卷 三晉出版社
清·乾隆三十六年《汾州府志》·平遙卷 三晉出版社
清·康熙四十六年《平遙縣志》 王夷典/錄疏 山西經(jīng)濟(jì)出版社
清·光緒八年《平遙縣志》
作者簡介:
鄧曉華,字·卣言,言容堂主人,涵瓦齋主人,1972年生人,自幼受家風(fēng)熏陶,熱衷傳統(tǒng)文化,畢業(yè)于山西財(cái)經(jīng)大學(xué),獲管理學(xué)學(xué)士學(xué)位,工藝美術(shù)師,中共黨員,傳統(tǒng)文化學(xué)者,手工藝人,晉中市級非遺《平遙木版年畫制作技藝》代表性傳承人,晉中市社科聯(lián)研究員,山西省新聯(lián)會成員,山西經(jīng)濟(jì)出版社特邀編輯,平遙“金井文社”社員。平遙古城特別貢獻(xiàn)獎(jiǎng)獲得者。
山西省文化廳“陽光工程”農(nóng)村文化志愿者,平遙縣文化局“鄉(xiāng)村記憶工程”文化調(diào)研員;平遙縣規(guī)劃局“平遙古城歷史建筑普查”人文調(diào)研員;合作出版有《鄧曉華平遙瓦當(dāng)輯錄》一書;參與了《平遙史輯》一書的普調(diào)工作;承擔(dān)了山西省三晉文化研究會的《平遙古城商業(yè)街及重點(diǎn)民居的調(diào)查報(bào)告》的普調(diào)工作,錄疏了明·萬歷版《平遙縣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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