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統(tǒng)一六國,建立起一個專制的統(tǒng)一國家,到兩漢時代(公元前206—220年),中國封建社會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都取得了突出的成就。古代地理學亦有很大進步,主要表現(xiàn)在地理認識、地理著作等方面的發(fā)展。(1)世界觀念的進步先秦時期,我國人民關(guān)于地球、世界的觀念主要有“蓋天說”、“大小九州說”等。秦漢時期,這些觀念仍在一定時期流行,但也出現(xiàn)了新的世界認識論(宇宙觀),這就是“渾天說”的盛行?!皽喬煺f”源于何時,尚難斷定,但漢代已廣為流行卻是事實。如西漢時落下閎[hóng紅]、耿壽昌、東漢張衡都曾制造過以“渾天說”為理論基礎(chǔ)的天體模型——渾天儀。關(guān)于“渾天說”的主要內(nèi)容,《晉書·天文志》中是這樣記述的:天像一個雞蛋,地如雞蛋中的蛋黃而居于天內(nèi),天大地小。天的內(nèi)外都有水。天和地都漂浮在空氣中,載水而運行。一周天為365.25度,一分為二,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所以二十八宿(星座)一半可見一半不可見。天像車輪一樣不停地運轉(zhuǎn)??梢姡@種見解比“蓋天說”等更接近科學的天地觀。首先,它提出了地的球體觀念及與天的大小關(guān)系(“地如雞子中黃”、“天大而地小”);其次,又正確指出了天地皆為“懸浮”之物(“乘氣而立”);再次,劃分了天體的度;第四,正確解覆地上,半繞地下”)。當然,這一見解也有一些明顯的不足之處,如:是地轉(zhuǎn)而不是“天轉(zhuǎn)”;天表里并無水,僅大氣層中云層成雨;以地球為天的中心等。(2)張騫“鑿空”與對西域地理的認識秦末漢初,居于我國北方的一支游牧民族——匈奴,利用中原戰(zhàn)亂,乘機發(fā)展,勢力很快達于我國西北及北方廣大地區(qū),而且時常威脅漢朝,給西漢王朝造成了極大的政治經(jīng)濟壓力。漢初甚至不得不采取“和親”政策,暫求茍安。到公元前140年漢武帝劉徹即位時,西漢國力已極為強盛,為了解決外患,他決心反擊匈奴。恰在這時,漢人從俘獲的匈奴人口中得知,屢受匈奴迫害而由祁連山下遷到伊犁河流域的大月氏人,“常恨匈奴”,夙有報仇之愿。于是漢武帝便下令招募使者,準備派遣出使西域,聯(lián)合大月氏共同反擊匈奴。這時,一位曾任皇帝侍從,名叫張騫的人便應(yīng)募而出,受漢武帝派遣,為完成抗擊匈奴的政治使命,率100多名隨從,開始了我國歷史上有明確記載的最早的大規(guī)模地理探險旅行活動。漢武帝建元二年(公元前139年),張騫一行由匈奴人甘英作向?qū)?,從長安(今西安)出發(fā),經(jīng)隴西(郡治今甘肅臨洮縣南),進入河西走廊,不料很快被匈奴人發(fā)現(xiàn)并俘獲。他們被押送到匈奴王庭(今內(nèi)蒙呼和浩特市附近),拘禁達10多年之久。直到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張騫和甘英等人才得以逃脫,繼續(xù)西行,他們?nèi)〉捞焐侥下?,?jīng)大宛(中亞費爾干納盆地)、康居(今咸海以東、費爾干納西北,即今烏茲別克斯坦和塔吉克斯坦境內(nèi)),到達大月氏。這時大月氏已由伊犁河流域遷到了媯[guī龜]水(今阿姆河流域),這里地理條件優(yōu)越,物產(chǎn)豐富,他們對遠征匈奴已無多大興趣。因此,張騫在此交涉近一年,而始終不得要領(lǐng),只好決定回漢朝復命。此間,他曾渡過媯水,去大夏國的藍氏城(今阿富汗瓦齊納巴德)進行訪問。武帝元朔元年(公元前128年),張騫離開大月氏,踏上歸途。他們翻越蔥嶺(帕米爾高原),沿昆侖山北麓東行,經(jīng)莎車(今新疆莎車)、于闐(今新疆和田)、鄯善(今新疆若羌)等,進入青海的羌人居住地,不料再次被匈奴俘獲,扣押一年多,直到元朔三年(公元前126年)匈奴內(nèi)亂,張騫才再次逃脫,回到長安。這次探險西行,歷時13年,出去時100多人,歸來時只有張騫與甘英二人,在政治上也沒有達到遠交大月氏夾擊匈奴的目的。但張騫久困匈奴,“持漢節(jié)而不失”的民族精神,特別是帶回大量豐富的西域新知識,深受人們的敬佩。因此,漢武帝封張騫為“太中大夫”(相當于皇帝的顧問),甘英為“奉使君”。歷史上也就將這次空前的西域探險,稱為張騫“鑿空”西域。此后,張騫還建議并參與過由西南通印度的地理探險,只因重重阻撓,進展不大。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為聯(lián)系烏孫(今哈薩克斯坦阿拉木圖一帶),張騫又率眾進行了第二次西域探險。這次他順利到達烏孫,并分派副使去大宛、康居、安息(波斯,今伊朗)等國。他于元鼎二年(公元前115年)回到長安,次年(公元前114年)卒于長安,歸葬故里漢中城固(今陜西城固縣)。此后,他所派出的副使也都陸續(xù)回到漢朝。張騫20多年的探險活動,對當時人們認識西域地理、擴大地理視野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我國先秦時代,對于西北地區(qū)的地理認識主要還限于甘肅河湟地區(qū)以東,到秦末漢初因受匈奴的威逼,對河西走廊及其以西的地理認識仍然比較模糊,直到張騫出使西域,才帶回了對這一地區(qū)的新知識,使我國人民對當時西域中亞一帶情況的認識,遠遠超過此前對西方地理的認識界限。因此,史稱他的活動為“鑿空”西域,是有道理的。漢代,在我國新疆地區(qū)及其蔥嶺以西廣大中亞地區(qū)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國家。張騫第一次出使西域就親自訪問了大宛、唐居、大月氏、大夏等國,經(jīng)歷了焉耆(今新疆焉耆)、龜茲[qiūcí丘詞](今新疆庫車)、疏勒(今新疆喀什)、于闐(今新疆和田)等,并從傳聞中了解到中亞地區(qū)的烏孫、奄蔡(今里海、咸海北)、安息、條支(大食,今伊拉克)、身毒(今印度)等地的情況。并了解了各國的相互地理位置、生活方式、自然地理狀況等。如他已了解到:以大宛為中心,“烏孫在大宛東北可二千里”;“康居在大宛西北可二千里”;“大夏在大宛西南二千余里,媯水南”等。條支的氣候“暑濕”(溫暖濕潤);“于闐之西,水皆西流,注西海;其東水東流,注鹽澤(今羅布泊)”。大宛、安息、大夏等國“其俗土著,耕田,田稻麥,有葡萄酒”(《史記·大宛列傳》)等。張騫出使西域所帶回的新知識、新榮譽,極大地刺激了后來的探險活動與漢王朝對西域的開拓,更進一步加深了漢代對西域地理的認識。史稱,張騫出使西域后,皇帝也屢詢西域情況,鼓勵去西域探險,一時“使者相望于道,一歲中多至十余輩”(《漢書·西域傳》),“一輩大者數(shù)百,少者百余人”(《漢書·張騫傳》)。貫通中亞的“絲綢之路”也由此大規(guī)模打開。到東漢時,不僅在西域派駐有“西域長史”(如班超等),而且甘英還曾為聯(lián)系大秦(羅馬),由中亞抵達地中海東岸。這些都極大的刺激、充實了當時人們對西方世界的地理認識。總之,由張騫開創(chuàng)的西域地理認識,是中國現(xiàn)存文獻第一次對西域中亞,以至地中海東岸的世界較為正確的地理記述。他使中國人民對西方世界地理的認識界限,一下子由河湟沙漠地帶,推進到地中海東岸廣大中亞地區(qū)。(3)司馬遷的全國漫游考察司馬遷(約公元前145年—?)今陜西韓城人,著名的歷史著作《史記》的作者。他不僅是一位偉大的歷史學家,而且是一位著名的旅行家、地理學家。從《史記》中可以看出,他曾游歷過全國很多地方,寫出了如《河渠書》、《貨殖列傳》、《大宛列傳》等優(yōu)秀的地理篇章,不僅正確反映了當時人們的地理認識水平,也反映了他的一些地理思想。司馬遷的旅游考察大致是由他20歲時(公元前126年)開始的。第一次他就游歷了長江中下游及山東等廣大地區(qū)。武帝元鼎元年(公元前116年),他作了郎中官(皇帝侍從,侍衛(wèi)),此后他隨漢武帝幾次出游考察:元鼎四年(公元前113年)十月,他隨武帝祭雍州(今陜西鳳翔),巡河東,渡黃河至汾陰(今山西萬榮),最后至洛陽。這次大致游歷了關(guān)中北部,最后由韓城龍門過黃河至山西,再轉(zhuǎn)而西南去洛陽,返回長安。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他隨漢武帝“行幸雍,祀五帝”后,向西巡游,越過隴山(今甘肅平?jīng)鑫鳎?,直至祖厲河,然后由此?jīng)甘泉(今陜西淳化)回到長安。不久,他又“奉使西征巴蜀以南”,大致到了云貴高原一帶,于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始回到長安。接著又去洛陽探視父病,然后由洛陽去泰山參加漢武帝的封禪大典(《史記·封禪書》)。封禪后又隨武帝東巡海上,北至碣石(今河北昌黎),經(jīng)遼西(今河北盧龍縣東),歷北邊至九原(今內(nèi)蒙古包頭市西),轉(zhuǎn)而向南沿秦直道回長安,“周行一萬八千里”。元封三年(公元前108年),司馬遷繼承父職為太史令,從此結(jié)束了他近20年的漫游生活。他的足跡遍布了全國廣大地區(qū),正如他自己所說“余尚西至空桐(今甘肅平?jīng)鲠轻忌剑?,北過涿鹿,東漸于海,南浮于江淮矣”(《史記·五帝本紀》)。通過對《史記》有關(guān)地理內(nèi)容的研究,我們可以看出當時司馬遷已具有一些較科學的地理認識。第一,認識到地理因素在安邦立國中具有重要的作用司馬遷《史記·六國年表序》中說:“秦始小國僻遠,諸夏賓之,比于戎翟,至獻公元后常雄諸侯。論秦之德義不如魯衛(wèi)之暴戾者,量秦之兵不如三晉之強也,然卒并天下,非必險固便形執(zhí)利也,蓋若天所助焉?!敝赋?,秦為僻遠小國,德義不長,兵力不強,而能兼并統(tǒng)一天下,其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是一個重要因素。司馬遷進而又說:“或曰‘東方物始所生,西方物之成熟’。作事者必于東南,收功實者常于西北。故禹興于西羌,湯起于亳,周之王也以豐鎬伐殷,秦之帝用雍州興,漢之興自蜀漢。”這又用當時社會發(fā)展的現(xiàn)象——興兵于他處,而立國必于秦地(關(guān)中)——來說明地理因素在建國立業(yè)中的重要性。可見,這時對地理環(huán)境條件在軍國大事上的重要作用,認識非常清楚。第二,強調(diào)人地關(guān)系中人的主導作用司馬遷在記述各地經(jīng)濟發(fā)展狀況時,注意到各地經(jīng)濟地理條件的優(yōu)劣,未必與社會經(jīng)濟發(fā)展水平相適應(yīng)的情況,并正確分析指出了人在這里的主導作用。如曰:楚、越之地,地廣人稀,飯稻羹魚,或火耕而水耨,果隋贏蛤,不待賈而足,地勢饒食,無饑謹之患,以故呰窳〔yu雨〕偷生,無積聚而多貧。是故江淮以南,無凍餓之人,亦無千金之家。沂、泗水以北,宜五谷、桑麻、六畜,地小人眾,數(shù)被水旱之害,民好畜藏,故秦、夏、梁、魯好農(nóng)而重民。三河、宛、陳亦然,加以商賈。齊、趙設(shè)智巧,仰機利。燕代田畜而事蠶。指出:南方“無積聚而多貧”的原因在于,南方自然地理條件優(yōu)越,人們僅依靠自然,就能自給自足,維持最低的溫飽。因此而不注重利用自然條件,積極發(fā)展生產(chǎn),獲取更多收入。所以,造成“無凍餓之人,亦無千金之家”的局面。而北方,雖然自然地理條件極差,又常遭水災(zāi)旱災(zāi),但各地人民卻都能積極從事各種生產(chǎn)活動,發(fā)展生產(chǎn),加強貿(mào)易,反倒成為富庶之地。明確的表明了司馬遷關(guān)于人在人地關(guān)系中具有主導作用的這一正確思想。也正是基于此,司馬遷在《史記》中,將人工改造自然條件的實踐活動,大加記述。如興修水利,他不僅記述了當時和前代著名的大型水利工程,如鄭國渠、都江堰等,而且網(wǎng)收天下治水興利的其他材料,專門成為一篇《河渠書》來記錄。第三,地域差異思想司馬遷在對全國社會經(jīng)濟、地理觀察分析中,依據(jù)自然地理特征、氣候條件、物產(chǎn)、人文狀況等劃分全國為四大自然經(jīng)濟區(qū)。即:關(guān)中、齊(今山東)、楚越(江南)、三河(華北大部)。如《貨殖列傳》所述:關(guān)中自汧雍以東至河華,膏壤沃野千里……因以漢都,長安諸陵,四方輻輳,并至而會,地小人眾,故其民益玩巧而事末也……天水、隴西、北地、上郡與關(guān)中同俗,然西有羌中之利,北有戎翟之畜,畜牧為天下饒。然地亦窮險,唯京師要其道。故關(guān)中之地,于天下三分之一,而人眾不過什三,然量其富,什居其六?!R帶山海,膏壤千里,宜桑麻,人民多文采布帛魚鹽。臨淄亦海岱之間一都會也。其俗寬緩闊達,而足智,好議論,地重,難動搖,怯于眾斗,勇于持刺,故多劫人者,大國之風也。其中具五民?!@些分區(qū),無論從分區(qū)原則,還是區(qū)劃內(nèi)容上,都是比較科學的,符合當時的實際情況。充分表明當時司馬遷不僅具有明確的地域差異思想,而且比較正確地把握了各地自然差異的主要特點。(4)“地理志”的出現(xiàn)“地理”一詞,在我國出現(xiàn)很早。先秦時的《周易·系辭》中就有“仰以觀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的話,而且明確指出地理是指山川等大地方面的知識。如唐代孔穎達在注釋它時所說的:“地有山川原隰,各有條理,故稱理也?!钡?,我國以“地理”命名的著作卻出現(xiàn)較晚。從先秦的《禹貢》、《山經(jīng)》等著作,到西漢的《史記·大宛列傳》、《史記·貨殖列傳》等優(yōu)秀地理篇章,都是地理方面的著作,卻都不以“地理”命名,直到東漢班固撰寫《漢書》時,才第一次使用“地理”一詞作為有關(guān)地理篇章的標題,即《漢書·地理志》?!稘h書·地理志》的內(nèi)容可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轉(zhuǎn)錄《禹貢》及《周禮·職方》全文,作為講述漢代以前疆域沿革的資料;第三部分轉(zhuǎn)錄劉向的《域分》、朱贛的《風俗》,其內(nèi)容主要是講分野和歷史情況,地理意義不大?!兜乩碇尽返闹攸c在記述漢代地理的第二部分,第二部分以漢平帝元始二年(公元2年)的全國行政區(qū)劃為綱(計103個郡、國和所轄的1587個縣、道、邑、侯國),記述漢代郡縣的設(shè)置、沿革,以及與域外一些國家地區(qū)的交通往來情況。在內(nèi)容上,郡國一級除記述行政區(qū)的設(shè)置沿革外,還包括戶口、所轄縣、邑、道或侯國;縣一級包括設(shè)置沿革、物產(chǎn)、宮祠、山川、澤藪、古跡、水利、關(guān)塞等?!稘h書·郊祀志》曾說:“山川,地理也?!钡珡摹稘h書·地理志》的內(nèi)容來看,它還不能算作是一部真正的地理著作,它是以郡縣行政沿革為主要內(nèi)容,地理方面的內(nèi)容只是作為一項附錄項目記述。據(jù)統(tǒng)計,《漢書·地理志》涉及到自然地理方面的記述有134座山,258條水,20處湖泊,七個池,其他江河水體29處。此外還記有涉及62郡的112個鹽、鐵、銅等礦物產(chǎn)地。但是,這些記述除極少的河流簡單講到它的源地、流經(jīng)之地外,大多數(shù)都是只提一句有某水。所以,這樣的地理內(nèi)容相對于大量有關(guān)政區(qū)沿革、名勝古跡等人文內(nèi)容,就顯得非常簡略。不過,《漢書·地理志》作為中國最早一部以“地理”命名的著作,“地理”一詞也是由此被作為一門學問的名詞術(shù)語而正式確認的。特別是自《漢書·地理志》以后,中國歷代的官修史書中,絕大多數(shù)都辟有“地理志”一章,記述各朝郡縣疆域及山川狀況(24部“正史”中,16部有地理志),它們都是依據(jù)《漢書·地理志》的范式寫作的。尤其是唐代以后編修的歷代地理總志,如唐《元和郡縣圖志》、宋《太平寰宇記》、《元豐九域志》,以及元、明、清各代的《大一統(tǒng)志》等,也都是在《漢書·地理志》所開創(chuàng)的寫作體例的基礎(chǔ)上發(fā)展的。這些最終形成了我國古代地理學中最主要的以重視疆域政區(qū)沿革變化為特點的“沿革地理學”體系。因此,《漢書·地理志》的出現(xiàn),可以說是標志著中國古代地理學深入發(fā)展的一個轉(zhuǎn)折,它開創(chuàng)了沿革地理的先河,使中國古代地理學的發(fā)展方向主要趨向沿革地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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